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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废宅之变(1 / 1)

第二天醒来,就听见急促的敲门声,便问是谁,外面答话,才知是孟芸,当即穿戴整齐,急冲冲开了门,问孟芸怎么回事,孟芸道:“首领发了很大火,要求你今天必须去分堂看她,估计昨天的事发了。”柳雪松心道:老天,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按说昨天的人不都是师叔的人吗,起码也要过两天啊。当然师叔的人里不可能没有首领的人,哎,这个怎么说得清楚呢“当即骑上大红马,风驰电掣般赶往天一农庄。

到了农庄,来到密室门口,还没有喘口气,就听首领在里面大喝道:“来了吗,给我滚进来。

柳雪松见门没关,赶紧走进去,还没站定,一个杯子就砸到脚下,一声怒吼就响荡在密室里:“你们在干什么,干什么,让乔思恩发现身份了,居然不连夜上报,还好意思睡大觉,想要隐瞒吗,是想要大家都死吗。”柳雪松心里一凉,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只好说:“这个师叔有师叔的想法,应该没有问题,兔妹妹不会说出去的。”首领怒气更增,又扔出一个杯子,碎片几乎擦到他鼻子,“你放屁,那是因为你是她哥哥,早就告诉过你了,加入铁燕门,就要六亲不认,冷血无情,明白吗。”柳雪松听得心惊肉跳,知道首领要对乔思恩下杀手了,只好道:“首领,息怒,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可怕,兔妹妹她不会相信昨天见到的人真的是我们铁燕门的人。”首领没有说话了,柳雪松以为她接受了自己的解释,正在高兴,忽然帘子里又飞出一个茶杯,这回再也不是冲着脚边来了,而是直接砸向面门,力量之大,速度之快,几乎无法防范,已可看出首领动了真怒。

柳雪松虽然知道在首领面前有很多顾忌,但实在不愿意挨这一下,出于无奈,迅速拔出魔剑,径直就劈了过去,那剑还没触及茶杯,茶杯就分成两片,向两边飞开。

首领好象很惊讶,道:“怎么,老赵把魔剑都送给你了。”柳雪松很得意,也很害怕,道:“是啊。”毕竟在首领面前用武器是所有顾忌中的最大忌,首领叹了口气,问:“你知道为什么能这么轻易劈开我的茶杯吗。”柳雪松道:“因为首领的力道用得太足,内力注满了整个茶杯,正是刚易必折,所以茶杯很轻易地就被魔剑的剑气所破。”首领哈哈大笑,道:“你也知道刚易必折,那你还敢这样跟我讲话。”柳雪松吓了一跳,赶紧跪下,道:“属下不敢,请首领多给属下几天时间。”首领略作思付,道:“三天吧,三天后我就不希望看到兔妹妹那么可爱的脸蛋了。”柳雪松心想:三天,也好,有三天的时间和阿若商量一下。便道:“遵令。”

离开农庄,走了没多远,来到玉米地,他估计阿若又会从什么地方出来,刻意等了一下,果然,没过多久,阿若真的鬼魅般现身,还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柳雪松正要把事情讲一下,阿若道:“我已经知道了,其实昨晚我跟兔妹妹谈了很久,让她保守秘密。”柳雪松有些不敢相信,问:“你怎么让她保守秘密的。”阿若哼了一声,道:“这个你们就不用问了,这个既不怪你师叔,也不怪谁,实在是天意,我用不得已的方法才能保证她不说出去,同时,也能保证她为我们所用。”柳雪松仍然不相信,道:“兔妹妹就这么听你的话。”阿若叹道:“没办法呀,是时候让她听话了。”柳雪松不懂这个“是时候让她听话了”什么意思,正要问个究竟,阿若道:“你不用问了,三天后首领必然派出大批人马暗杀兔妹妹的,那时她不会管你是否同意,也许不用三天就会调派人手了,她是要你疏于防范,你师叔那边得赶紧去一下,看看他能不能保护她。”

柳雪松表示同意,和阿若分手,当即赶到无涯居,见到海无涯,把事情讲了,海无涯听罢,还算镇定,却只是喝茶,并不说话,柳雪松有些急,问:“师叔你也要痛下杀手吗。”海无涯大笑,道:“我把剑法都传授给她了,她算得上我的徒弟,师傅怎能杀徒弟,真是笑话,不过我会让人保护好她,首领随时都可能下手的,估计铁燕门内还没人杀得了她,就怕有些人连小姑娘都收拾不了,面子上挂不住。”他忽然挤挤眼睛,笑着说:“没准我会把附魔功传给她的。”柳雪松哭笑不得,一脚踢了过去,海无涯闲庭兴步般避开,然后说:“现在我会在表面上遵从首领的意思,摆出一副要动手的姿态。”柳雪松表示理解,海无涯座下来,喝了口茶,又道:“我已命人去监视藤田武,你就不要再去了,看看他要做什么后,我再和他谈判,你明白吗。”他是担心柳雪松又别出心裁做些事引来麻烦,柳雪松见他已有布置,宽心了很多。

和海无涯告别,来到云翔客栈,找到阿若,把海无涯的态度讲明了,阿若笑道:“看样子,你师叔是要找个传人啊。”她知道海无涯不会对乔思恩不利,也很高兴。她想了一下,忽然“嗯”了一声,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又没有下文,硬生生地将自己想说的话吞了回去,只是挥挥手,让他走。

柳雪松听到这样的建议,真是无可奈何,却又不能不承认阿若想得周到。阿若好象也没什么要交代的,柳雪松也就离开了。

走出客栈,柳雪松思付了一番,想起东北分堂对首领还是有比较大的影响力,让东北分堂去跟首领讲情也许好些,便决定去找傅堂主,可想了想,他觉得找菁菁更合适,只要菁菁同意了,傅堂主也应该会同意,

当即赶到元老院,见到瞳瞳正在晾衣服,便问起瞳瞳,瞳瞳说她很早就出去了,柳雪松很是无奈,只好回到无涯居,看她是否来这里了,无涯居此刻没什么人,只有老邢在和牛头马面闲聊,柳雪松问起菁菁,三个男人都露出诡异的笑容,柳雪松哭笑不得:“你们都想哪里去了,我就是找她有事。”老邢笑道:“那样也好,早点说了该说的话,免得烂在肚子里不舒服,只不过确实不知道她在哪里”柳雪松只好离开,向孟芸打听,知道菁菁常去的地方有三个,“奇妙香”喝茶,其实主要是听戏,在最热闹的集市上闲逛,然后就是元老院,看曈曈,跟兔妹妹在院子里下棋玩。

元老院已经去过。柳雪松赶紧往附近的集市跑,也没有找到菁菁,只好去茶馆,仍然不见人,不过打听了一下,知道菁菁还是来过,只不过座了没多久,就又离开了,问了几个人,知道是向西而去。

当下向西,不多久见一小巷,小巷往西则是上次杨曼华和海无涯见面的罗家园子,那处废弃的宅院,往东是白塔的方向,虽然还很远。

他正要往东走,找到菁菁,求她为兔妹妹求情,顺便真如老邢说言干脆就把心事说了,所以心情蓦然变得急切起来,但刚要转身,忽然听到西边有轻微的说话声,只是听不清楚,心想这样一个地方怎么会有说话声,赶紧向西而去。

没走多远,透过一夹竹桃丛,就见一长满青苔的天井旁,菁菁站在面向着他的方向正和什么人面对面站着说话,只是那人背对着他,看不清楚,而且他刚要拨弄夹竹桃,以便看的更清楚,那人好像察觉了,忽然纵身而去。

柳雪松不知道是谁和菁菁约会,有些慌乱,赶紧冲过去,问:“你和什么人说话。”菁菁脸红通通的,眉角略有羞涩,见到他,立刻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问:“你说什么,我哪里在和什么人说话。”柳雪松又好气有又好笑,道:“我刚刚看见了,再说你不是在这里和人约会,怎么会跑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来。”菁菁争辩道:“真的没有和谁约会,只是走错路了。”柳雪松想不到她会不认账,哭笑不得,却又不好继续追问,便道:“那我带你走条正确的路。“心想:这个宝贝姐姐,谎都不会撒,大白天也会走错路。

不过他知道那是个男人,虽然没看清楚样子,但肯定有天会认识他的,只是再无向菁菁表白的兴致,担心菁菁有了心上人,十分沮丧。待心情平复,才将兔妹妹的事情告知,菁菁听了,很是吃惊,道:“这个基本不可能的,首领看我们听话,才显得好像很重视我们,如果贸然去反对她,恐怕她谁都不会听的。”当下建议乔思恩不要出门,等首领认定兔妹妹对大家并没有威胁了再去劝解,赌一下阿若对兔妹妹产生了某些影响,柳雪松心想也只好如此。

送菁菁一段路程,和她分手,直接到了方展家,跟方展把情况讲了,方展很是惊讶,道:“你说有个人偷偷和菁菁约会,她还瞒着。”柳雪松知道他也不信,方展想了想,道:“要不然你以堂主的身份逼她讲。”柳雪松摇摇头,别说他不会这样做,更何况他怎么敢跟东北分堂的人较劲。方展见他无奈,只好说:“要不然我帮你跟踪她一下,你说的那个男人轻功肯定很好。”柳雪松苦笑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再约会,你怎么跟踪,算了,他娘的,要是遇见那个连面都不露的男人,非斩了他不可。”那边碎梦吃着酸枣,笑着揶揄道:“完了,完了,柳教头陷入愁云惨雾中了。“柳雪松哭笑不得,心想:“这个事情可以交给孟芸,但这是私事,恐怕她不会去。”只好对方展说:“算了,这种事情就不用你出马了,我另外想办法。”当下回到无涯居,偷偷找到孟芸,说:“我怀疑东北分堂的人跟藤田武有勾结,从现在起,你们鸽堂的人随时跟踪菁菁,也跟踪傅堂主,当然,菁菁地位更高,她是红衣杀手,明白吗。”孟芸虽然憨厚,却也不笨,问:“柳堂主的怀疑有什么根据吗。”柳雪松早有准备,道:“今天我看见菁菁和人约会,那人察觉我后,用轻功跑了,身形动作都很像忍术,只是有些远,无法鉴别。”孟芸吃了一惊,道:“果真如此,要禀报首领了。“柳雪松赶紧道:“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菁菁的关系,就当帮我个忙,千万别禀报首领。”说罢递上两千两的银票一张,孟芸没说话,将银票推还给他,折身而去。

柳雪松知道她是答应了,心想有鸽堂的人帮忙,那个男人还不挖出来,那才是怪事。

当下放心许多,觉得应该跟兔妹妹交代一下,便又来到元老院,只见楚梦影正在院子东边看书,水含笑和方婉柔正在西边闲聊,乔思恩则在院子正中的棋桌旁和菁菁下棋,曈曈在一旁观战,便道了声不好意思,把乔思恩叫出去,说:“最近都不要出门,明白吗。”乔思恩很是不满的说:“阿若都没有这样说,你管这么多干什么。”柳雪松不知道阿若说了什么,但阿若昨天带她去谈话,根本不知道第二天要发生什么事,便说:“阿若是谁,难道你不相信我,反而相信一个不知是谁的阿若。”乔思恩忍不住叫起来,“什么,你不认识,好好,你不认识就算了。”说罢回身离开了。

柳雪松刚要进去,忽然见五虎和路不平回来了,闲的无事,忽然想起柳吟诗的话,便去问菁菁:“二小姐和路公子有没有单独在一起过。”菁菁和曈曈都摇头,柳雪松便走到楚梦影身旁,悄悄道:“二小姐,路公子请你今天晚上酉时到茶寮附近的罗家园子见面。”那个罗家园子跟今天发现菁菁和神秘男人的罗家园子都是曾经风光一时的宅院。楚梦影只是哦了一声,装没听见,柳雪松还是知道她是装糊涂,然后就找到路不平,悄悄把话在重复一遍,路不平听完,笑道:“好的。”

见事情办完,刚要走,乔思恩忽然又是神不知鬼不觉凑到近前,问:“说什么,一会给那个说话,一会给这个说话,肯定没好事情。”柳雪松只好说:“我回元老院了,你记得不要出门。”乔思恩眨眨眼,笑道:“我听到酉时啊,罗家园子什么的,怎么回事啊。“柳雪松知道她是内家高手,耳力惊人,听到一点也不稀奇,便故意装糊涂,说:“你耳朵有问题。”离开了元老院,走出很远,感觉有人跟着,也不担心,继续向前,快到茶寮时,猛一回头,竟然是乔思恩在后面跟着,便问:“你不在那儿呆着,跑出来干什么。”乔思恩很不高兴,道:“菁菁曈曈她们都不怎么喜欢陪我玩,我来杭州认识了几个小姑娘,今晚我们在罗家园子捉迷藏呢,听说那里闹鬼,好玩。”柳雪松哭笑不得,道:“这几天哪里都不许去,我送你回去。”正要拉她的手,乔思恩身子一拧,一个纵身,就跑过茶寮,径直冲向罗家园子,很快就消失了踪影。

柳雪松很是无奈,他知道铁燕门的杀手现在是无孔不入,随时都可能动手的,当下也跟了过去。

罗家园子废弃的时间已久,上次看见海无涯和杨曼华在偷偷见面,是白天,倒不觉的什么,可是晚上却真的有那么点可怕,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当下很后悔为什么会给路不平和楚梦影安排这样一个地方。

来到前院的一颗杨树旁,看见两个小姑娘在闲聊,赶紧走过去问她们是不是看到兔妹妹,其中一个脸上有点雀斑的小姑娘道:“看见了,她让我们去找她,反正躲在最容易有鬼的地方,找到了就请我们吃饭。”柳雪松笑道:“那你们还去吗。”两个小姑娘咬咬牙,都点点头,然后她们两个就分头找人去了。

柳雪松没有急着去找,他只需要去看有没有别的人来就行了,只要没有别的人,兔妹妹就是安全的,而且这个罗家园子其实并不是很大,所以比较好掌控局面,过了一会,他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以为是乔思恩来了,赶紧转过身去,却见是孟姜,长嘘了一口气,道:“怎么,首领让你来杀兔妹妹吗。”孟姜吐吐舌头,笑道:“怎么敢,属下只是奉命看看她的生活习惯,当然也只是应付一下,好像很多人都是这样想的。”柳雪松苦笑一声,问她看家兔妹妹没有。孟姜道:“我妹妹说她这几天都在这里小伙伴玩,应该是来了的,说不定躲起来了。”正说着,两人听到了远处传来脚步声,决定躲起来,如果是乔思恩,还可以吓她一跳,斜对面的那有个满是灰尘和蛛网的柴房倒是个好地方,两人就躲了进去。

没多久,从罗家园子外走来两个人,快走近时,看出是一男一女,那女的身材娇小,侧面向着柴房这个方向时,柳雪松很惊讶的发现她竟然就是菁菁,身旁的那个男人却无法看见脸,不过看身形很想那天在这里遇到的那个男子,心里立时火起,他想不到这两个人这么晚了还会幽会。

孟姜觉察到的不安,轻声笑道:“没啥大不了的。”

两人来到花圃前,男子仍然背对着柴房方向,气得柳雪松牙痒痒的,不知道该不该冲出去,说了会话,男子竟然将菁菁抱到花台上,作势欲吻,而菁菁好像也没有反对的意思。柳雪松终于忍不住了,捡起一根木材直接扔到花圃边上的树上

树叶哗哗落下,木材也掉下去了,落在那男人身后

菁菁和那男子立刻知道附近有人,赶紧手拉着手溜了。

不走运的是,从始至终,柳雪松都没看清那男子的容貌,心里极度郁闷,暗付:都这么亲热了,我还没搞清楚那男的是谁,简直丢死人。

孟姜就在一帮嘲讽般的笑。

柳雪松生了会闷气,正想离开柴房,忽然又听到脚步声,只好继续呆在原处,没过多久,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下,竟然是楚梦影和路不平,想不到两人还真的到这里约会来了。只听楚梦影道:“这里很好吗,脏兮兮的,我倒是不怕鬼。”路不平笑道:“说不定会跑出来个脏鬼。”楚梦影嗔道:“讨厌死了。”两人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座下来,路不平叹了口气,道:“在金陵叶大夫就说过,好象再过几天就应该有复明的可能,但我现在还是什么都看不到。”楚梦影道:“不是还有几天,叶大夫虽然医术高明,但又不是神仙,也许要晚几天,都没什么的,肯定会复明的。”路不平笑笑,点点头,道:“梦影,你总是会哄人,要是我复明了,希望你能站在我面前,我很想第一个就看见你。”楚梦影“啊”了一声,道:“好,好,好。”

两人就座在那里闲聊,柳雪松和孟姜也不好惊动他们,只好继续呆在柴房里,也不好意思去听别人说些什么。

就这样,大概过了半柱香时间,柴房里的两人正觉无聊,忽然听见西边又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路不平很快就察觉了,道:“这里还有别的人来。”不多时,一个秀丽的女孩出现在柴房外,大家一看,都有些惊讶,因为这女子竟是罗莉,谁都想不到她这时会来“打扰”楚梦影的好事。

楚梦影站起来,面带微笑,正要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柴屋里的两人见罗莉忽然附耳过去,似是要说什么,不多时就见楚梦影象软泥一样摊倒在她怀里,然后罗莉让她躺在地下,座在路不平旁。

柳雪松大怒,心想这个罗莉怎么可以这样做,正要冲出去,孟姜示意不要,看看她下步要做什么,柳雪松想到自己对不起罗家,一时也不好去让对方难堪,只好继续呆在柴房里。

只听罗莉道:“刚刚是一个玩迷藏的小孩经过。”路不平哦了一声,笑道:“我也听说这里有很多小孩玩捉迷藏的,现在小孩都不怕鬼。”柳雪松心里更加气愤,暗付:这不是想取代二小姐吗,难到她也喜欢路兄,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只听罗莉道:“路公子,我看你过段时间就会复明了,不知你看到那些漂亮姑娘,特别是水姑娘啊,兔妹妹呀什么的,会不会不理睬我了。”路不平笑道:“这怎么可能呢。”柳雪松正在生气,忽然见罗莉的手悄悄伸向路不平后颈。

柳雪松和孟姜心里都是一惊,心想:“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正在这时,只听一个声音道:“吓到了,吓到了,吓到你们了了,不许抵赖。”竟是乔思恩的声音,罗莉一惊,赶紧将手收回,将楚梦影放到一个很难发现的角落,又迅速座回原位。

不多时,乔思恩拉着另外一个女孩闯入院中,乔思恩把她推到罗莉这个方向,道:“你在这等会,我就吓唬一下秀秀。”忽然看见罗莉和路不平,吓了一跳,道:“算你运气,还有两个人呢,你就不会害怕了,我去找其他的人。”那个小女孩很高兴,就座在罗莉旁边。罗莉哭笑不得,只好说:“路公子,我们到别处走走。”谁知路不平却道:“没关系,这儿小孩子太多,我怕她们有事,就座会儿吧。”罗莉很是无奈,路不平便与那小女孩聊起来。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柳雪松和孟姜仍然呆在柴房里,仍然不好出去,房间里偶尔会有老鼠,蟑螂,两人虽都不怕,但也是爱干净的人,心里都极是不快,纳闷这个罗莉到底想干什么。

没过多久,院外又传来沉稳,有力,但又极是轻微的脚步声,两人知道又有人来了,而且还是高手。不多时,一个近六十的老者迈步而入,漫步来到院中,张望一番,目光一下子落定在路不平处。柳雪松和孟姜都是一惊,因为两人看出来者正是海无涯。

海无涯似乎是来散步的,他这样的人当然并不在意这里会有鬼,他看着那小女孩,问:“小妹妹,是来这里捉迷藏的吗。”小姑娘答道:“是啊,刚刚被兔姐姐装鬼吓到了,输了。”海无涯点点头,走过去,座在她身边,笑问:“看见兔姐姐了吗。”小女孩答道:“她在找别的人呢,我先被找到了。”海无涯点点头,望着罗莉和路不平笑笑。

路不平忽然道:“听声音,这应该是位老人家吧。”对罗莉说的,罗莉还没有说话,海无涯已笑道:“是啊,老朽的确老了。”路不平叹了口气,问:“那么老先生是否曾经去过宿州呢。”海无涯一楞,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柴房里的柳雪松也紧张起来,担心路不平识破海无涯的身份惹出麻烦,当初海无涯请客,路不平没去,他松了口气,现在别说他不希望海无涯出什么事,更要指靠海无涯保护乔思恩,自然不希望路不平认出他来,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他希望海无涯能予以否定,哪知海无涯很冷静地答道:“去过,宿州,好地方。”路不平发了会呆,问:“那么有没有经过紫林巷的杂货店呢。”

柳雪松紧张的要命,担心海无涯不小心说错话就麻烦了,只听海无涯道:“老朽经过的杂货店实在太多了,从不去记地名的。”路不平哦了一声,问:“不知老先生尊姓。”海无涯很爽快地报了姓名,路不平惊道:“原来是海庄主,上回你结婚,晚辈没有去,真是抱歉。”

柳雪松看到罗莉这时十分尴尬,座立不安,心中好笑,因为海无涯请客,楚梦影是去过的,如果海无涯问起,恐怕她马上就要露馅了。路不平和海无涯寒喧两句,路不平说:“梦影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是海庄主。”

柳雪松孟姜相视一笑,实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罗莉道:“刚刚眼睛有点痛,看见海庄主来时,你们已经聊上了。”海无涯笑道:“二小姐眼睛痛吗,那路不公子可得好好照料啊,老朽告辞了。”走了两步,转头对路不平笑道:“二小姐很漂亮,路兄弟好福气。”然后就走了。柳雪松嘘了口气,心想:可能师叔对二小姐没什么印象吧,而且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了。

海无涯走后,罗莉仍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对那小姑娘道:“傻孩子,你不知道先回去吗,在这儿傻等着呀。”小姑娘道:“是啊,我们可都是说话算话的,你们要走就走吧。”路不平哈哈笑道:“不走,不走,我们还要呆一会,等会儿和兔妹妹一起回去。”

三人就在那儿时而说说话,时而看看星星,大概又过了一盏茶时间,乔思恩领着五个女孩子回到院子里,又把最先找到的女孩叫过来说:“那里有个洞子最可怕,你们都去那里吧。”路不平斥道:“兔妹妹,不要这样,都回家休息吧。”乔思恩正不高兴,忽感一道寒光射向面门,大吃一惊,身形一闪,背身避开了突然遭遇的一击,正面迎向敌人。

柴房里的柳雪松和孟姜看得清楚,是一个红衣剑客从客厅房顶发出的迅猛快捷的一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通常这样的速度让任何背对的对手都难以防范,但乔思恩却偏偏躲开了,这个红衣剑客也十分惊讶,落定身形,一脸的诧异。

柳雪松虽然只能看见他的侧面,但对方一双犀利得可以杀死人的目光,在夜色中也显得格外刺眼,不由得心惊担颤。他认出这个红衣杀手就是独狼,来杭州的路上曾经放过他一马,想不到现在奉命对付乔思恩。孟姜也很惊讶,道:“一般独狼出手,很少有杀不了的人,他特别善于对付比武经验欠缺的人,你们兔妹妹这下完了。”十大红衣杀手的独狼竟是杀兔妹妹的先锋。他想冲出去,却被孟姜拉住,按住腕际命门

独狼看着因为害怕显得有点柔弱的乔思恩,笑道:“让你躲开了,不过再也没有机会了。”他正要出剑,忽听一个声音道:“这个小姑娘,就交给大哥我了。”接着又从房顶上跳下一位拿长鞭的红衣杀手,柳雪松一眼就认出是铁如山,想不到两位铁燕门杀手一起来对付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当然,这关系铁燕门生死存亡,首领必然要慎重。

独狼见是铁如山,笑问:“大哥,还在赶马车吗,不花钱就到处游玩,这种日子很自在啊。”铁如山也大笑起来,道:“你也不错啊,吃饭不用花钱,这种日子我也想啊。”两人哈哈笑着,一个问大嫂近况,一个问可有意中人,一个问围棋水平怎样了,一个问对方最近杀了多少人,聊了好长时间,全然没把要杀的人和在场的人放在眼里。

乔思恩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喂,你们谁上来挨揍啊。”两人迅速答道:“我。”乔思恩和她的小伙伴都嘻嘻直笑。两位红衣杀手都哭笑不得,他们原以为乔思恩会说:“谁上来杀我。”都快气死,铁如山向独狼使了个眼色,独狼也不再跟他抢,让到一边。

柳雪松很想冲出去,制止这场根本就不公平的杀戮,但孟姜扣着他手上命门,他根本就无法动弹,只好瞪了她一眼,道:“你这算什么,以下犯上,按门规,要挖眼睛的。”孟姜干脆就不理她,眼睛只盯着外面。

这时铁如山已发出了第一击,他的速度可能没有独狼那样快,甚至还有些慢,甚至慢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千万别忘了,他用的是长长的马鞭,攻击范围极广,速度慢,反而容易麻痹对手,更加容易陷入马鞭这种武器的攻击范围之内,几乎无法脱身。

乔思恩虽然也和黑衣杀手交过手,但与红衣杀手交手的经验可说全无,对红衣杀手的实力也不是很了解,有些紧张,退了两步,忽然从袖中取出两把飞刀,铁如山看不出一个小女孩子玩飞刀对自己会有什么伤害,慢慢催动内力,注入鞭内,不多时,一丈以内的事物都在长鞭和铁如山真气的控制范围之内。

乔思恩终于忍不住,放出了飞刀,她跟瞳瞳学的变速飞刀,已经很长时间,没事就练着玩,还很少用过,这一出手,几乎凝聚了自己全部的心血。

所谓变速飞刀,就是要两把以上的飞刀同时使用,其中一把快,一把慢,在接近敌人时,慢的变快,快的变慢,或慢的仍然慢,快得仍然快,或是同速前行,快接近敌人时,忽然又变速,让人防不胜防,乔思恩发出的两把飞刀,就是刚开始同速的。

铁如山也不止一次对付过飞刀,那些都是对手慌乱之下作出的最后抵抗,所以冷笑一声,将长鞭轻轻一抖,欲图用内力卷走两把飞刀,哪料乔思恩两把飞刀没受任何影响,仍然径直飞了过来。铁如山大吃一惊,知道遇到内家高手,现在飞刀已从容地跃过控制范围之内,忽然一把飞刀快速飞出,另一把飞刀则继续保持原速,铁如山迫不得已,只好强行收鞭,想用鞭梢碰开飞在最前的那把刀。

毕竟是铁燕门的红衣杀手,鞭法精湛的铁如山,他很轻易将前面那把飞刀碰开,没想到后面那把飞刀正巧在这时越过防守最薄弱的地方,迅速飞向铁如山咽喉,铁如山平日用鞭,只有三分之一内力附在鞭上,是可进可攻,退可守,游刃有余,这一次太过轻敌,未曾想过防守,以为只有一招就可斩对手于马下,面对此情形,一时无法防范,方寸大乱,狼狈不堪,侧身躲让,乔思恩趁他不备,飞身跃上,一掌拍在他肩头,正好敲中肩井穴,铁如山顿感浑身酸麻,一位红衣杀手就这样被击倒在地。

怪就怪在他自己要用鞭去防飞刀,如果用轻功躲闪,用鞭还击,效果更好,可惜铁如山没有机会再试了。

柳雪松看罢,心头一松,暗暗叫好,可是独狼又该怎样应付呢。

独狼也被震惊了,他完全不敢相信面前所发生的事,一个红衣杀手就这样一招还未过即被击倒实在令任何人都不敢相信,铁如山更是羞愧难当,恨不得自尽而死,罗莉上来点了他的哑穴,以防他咬舌自尽,然后她问独狼:“怎么,你还要和兔妹妹比试吗。”独狼一言不发,居然转身就走了,他刚刚还和铁如山称兄道弟,亲密的很,让柳雪松哭笑不得。

乔思恩见独狼离去,叫道:“别跑。”她的轻功已是踏雪无痕,话音刚落,人已追到离独狼不到十步的地方,独狼轻功也不弱,拔腿飞奔。

看着乔思恩离去,罗莉看样子是松了口气,对路不平道:“路公子,我们走吧,把这个人带回衙门。”路不平点点头,几个小孩也都跟着要离去,柳雪松和孟姜也松了口气,心想终于可以出柴房了,这时他们也只能在没人的情况下出去,不然易被误会。罗莉刚刚扶起铁如山,忽然从房顶上又跳下两个人来,用刀指着铁如山,道:“解开他的穴道,这人与我们有杀弟之仇,请解开他的穴道,让我们与他公平的决斗。”

柳雪松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富田俊雄的两个弟弟,老二富田正男,老四富田野川两个人来报仇了,罗莉解开铁如山的哑穴,铁如山长舒了一口气,冷笑道:“就凭你们两个也敢来杀我,真是可笑,把你们兄弟全都叫来也不是对手。”富田正男正要说话,忽听院外一个声音道:“那好,就来看看我们是不是可以做你的对手。”话音刚落,富田家其他四兄弟也步入废弃的罗家园子。

铁如山大笑,道:“好吧,咱们好好的打一场,如果这回杀不了我,就不要再用小动作了。”富田正男朗声道:“好,如果这回杀不了你,我们从此放弃报仇,也不再骚扰你。”

路不平当即拉着“楚梦影”退了几步,毕竟江湖上报私仇是不好干涉的,只是将几个孩子支走。铁如山退后十几步,休息了一下,握住马鞭,目光迎向五兄弟,弓步,侧身,冷笑道:“请。”

六兄弟毕竟是要报仇,自然不会讲什么单打独斗,举着刀从五个方向劈了过来。

老二富田正男,是除了他大哥之外,功力最深厚的,刀法也最全面的,虽然他没有什么绝招,但在这场复仇战中,他并不需要出什么绝招,只需要首当其中,以自己的功力去正面迎击敌人,让侧后五人去充分发挥,所以他是冲在最前面,不管铁如山出什么招式,他都会付出全部来顶住对方。

老七富田光辉智慧超群,做生意是一等一的好手,不过武功难免差些,是六兄弟中最弱,因此他在群攻时,只负责骚扰对手。

铁如山的鞭子被乔思恩削断,可是他还有一把武器,就是刀,也是相当厉害,他的鞭法有很多都是从刀法中来的,不少高手都不是死在他的鞭法,而是刀法上,他的刀法有二十一招,通常用不过八招,就可以制对手于死地。

铁如山不管对方用什么武器,也不管对方从哪个方向进攻,挥舞着那把看上去很重的刀,却并不出招,只是凝神看着自己的对手。

老二富田正男率先攻了过来,他的刀是从上到下迎面劈下,铁如山也终于动了,向着他胸腹的破绽虚劈了一下,然后借着自己发出的力迅速转了个身,绕到富田正男身后,顺势斜砍老三富田明浩左肩,富田明浩刚一拧身躲避,铁如山又先后横扫老四老五老六的下三路,最后又避开他们的攻击,径取老七富田光辉胸腹处。

柳雪松吃了一惊,终于明白了铁如山的策略,他故意虚攻其他人,实际上是打算先杀死最弱的富田光辉,震慑对手,打击这六兄弟的士气。

富田光辉没有慌乱,横刀一挡,破了这一招,但铁如山这一刺用了八成力量,显然是要置对方于死地,所以富田光辉只觉虎口发麻,手中的刀险些落在地上,铁如山的刀象缠在了对方的刀上,顺势一推,将他推出十几步开外,后面几个人的围杀显然在第一回合就已落空。

富田光辉咬牙顶住,也知道大哥们会来帮忙,果然,仍然是富田正男飞身劈了过来,准备让七弟躲过对方的纠缠再说,富田明浩也尾随上去。

铁如山冷笑一声,见富田光辉力已用竭,翻身就劈向富田正男手臂,其实也是一虚招,仍是刚才的思路:意图逼对方用刀来挡,然后借这一档之力绕到富田光辉身侧,一刀先结果了他,趁富田明浩身形还未站定,将这位弟弟的尸体推倒他身上,造成他的慌乱,然后再一击击杀这位三哥,这时他应该正好落至富田正男身后,只要再往后一刀,富田正男也要看着自己的胸口冒出一个血淋淋大洞,其他几个对于铁如山来讲,已不是什么难事。

没料到,富田正男没用刀来挡,竟然伸出手来,奋力撞向对方刀身。

饶是铁如山这是一虚招,力量却也奇大,竟然硬生生将富田正男右手肘齐齐削落。

柳雪松再也看不下去,知道其后将是一场血淋淋的屠杀,闭上了眼睛。

不想,铁如山本已算清了所有的变化,但突入其来的巨变却是他无论如何也算不到的,他砍掉对方的手臂,等同力已用竭,根本无法按照想象的方式借力退到自己想要的方位,反而被富田正男猛烈的一震错误的退到富田明浩猛刺过来的方向,而且他的眼睛沾满了富田正男的血,什么也看不清楚。

所以,胜负在瞬间决定。

铁如山胸口被刺中,瞬即毙命,连咬牙忍住一口气,顺手反击一刀的意识也没有。

柳雪松暗叹:富田正男也是高手,他估计已经看出铁如山的计划,所以断手破敌,也是够狠的了,庆幸自己从未得罪过他们

报了仇,六兄弟没有任何喜悦之色,毕竟他们来中国已经死了两个兄弟,当下什么也不说,给富田正男包扎好,疾步离去。不多时,乔思恩回来了,说:“没有抓到人,那个家伙太狡猾了,轻功也很好。”

罗莉瞄了一眼铁如山的尸身,表情有些复杂,然后去解了楚梦影穴道,楚梦影头很痛,问:“刚才发生什么事了。”罗莉道:“是我点的穴道。”乔思恩啊了一声,表示很吃惊,楚梦影很是奇怪,问:“为什么。”罗莉道:“刚才我收到消息,说是有人绑架你,然后索取你家大量财物去换,所以我把你藏在那儿,自己来冒充你,反正我们声音都一样的,我知道怎么说你可能都不会信,但小姐你一定要相信。”楚梦影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她刚刚被解开穴道,头还很晕,自然不会深想,乔思恩更是不知怎么回事,自然不会深究,连柴房里的柳雪松和孟姜都不知所云,心想是不是真有此事,不然罗莉冒充楚梦影还真不好解释。

路不平松了口气,道:“既然这样,那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于是,整个罗家园子里只剩下柳雪松和孟姜两人,两人松了口气,漫步走出柴房,望着漫天的星星,好久都没有说话,还是孟姜率先打破了沉默,道:“柳堂主,今天对你不敬,你会怎样啊。”柳雪松心道:“我还能拿你怎样。”便说:“找人把老铁厚葬了吧,然后把看到的原原本本向海堂主禀报。”心想十大红衣杀手死掉一位,不知对哪一方更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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