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无涯居,径直就找到海无涯,问他怎么会出现在罗家园子,海无涯叹道:“我得到密报,说有很多首领派去的高手早就埋伏都在元老院和我无涯居的路上,只有兔妹妹一出现,就会遭到击杀,当我听到兔妹妹去了罗家园子,自然要去看看,虽然当时离开了,确还没有走得太远,就在附近偷窥,还好无事,说实话,如果有人说只是应付一下,那我是很难相信的。”
柳雪松叹道:“这次可是真险,差点就让路兄发现你了。”海无涯苦笑道:“他真知道了我的另一个身份,也是天意,好在他眼睛还没完全复原,不然就真的麻烦了。”他想了想,接着道:“如果他眼睛真的好了,我就要回金陵或者多呆在房间里也是好的。”柳雪松忽然想起一事,问:“六兄弟杀了铁如山,你还能收留他们吗。”海无涯苦笑道:“首领也要等兔妹妹的事情解决了才好来管这件事,先放一边吧,真是没想到,我以为这六兄弟没什么雄心大志了,从此以后就得过且过了,所以一直低调,想不到一直筹划报仇,而且一击成功,真是低估了他们,若要做什么大事,只怕没有做不好的,这样六个人,放在我身边,我真觉得害怕,哈哈。”柳雪松也有这种想法,其实他是敬多于畏罢了。
海无涯这时沉沉地叹了口气,道:“还有两天,如果红衣杀手都杀不死她,估计首领就要你去动手了,你怎么办”柳雪松笑道:“红衣杀手都办不到的事情,我怎么办得到。”海无涯点点头,叹道:“可首领不这么想,我们都真的以为三天后才动手,她不是现在就动手了,毕竟你是兔妹妹亲近的人之一,她要让你下毒什么的,难道对你来说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吗,那时她施加给你的压力,恐怕你是想都想不到。“
柳雪松心中叹道:“哎,该来的,就让他来吧。”
海无涯道:“我想了一下,干脆就将她请到无涯居来了,让她和来喜住一起,我已让孟芸去请,不多会她就会来,理由是老邢不满意我开的租金,要带着他的大刀帮离开金陵山庄了,希望她能来这里住几天陪老邢下下棋,也陪陪他帮里的人,毕竟以后就不能见面了,当然最后我还是会把所谓租金让到老邢满意为止。”柳雪松很惊讶,道:“那你这样做,不是公然与首领做对吗。”海无涯喝了口茶,笑道:“我可以对首领说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也就是先软禁,再加入,比直接杀死她要少很多风险,有些资深的铁燕门高手也是这种情况加入的,既然有前例可循,看首领有什么话可说。”他站起来,走出无涯轩,探头问:“兔妹妹到了吗。”孟芸的声音传了进来:“到了。”海无涯转过头来,笑了一笑,道:“走,我们去喝老邢的践行酒。”柳雪松问:“兔妹妹都在怀疑了,他还会相信老邢和我们不是一伙的吗。”海无涯笑道:“没办法啊,人性都有恶的一面,不然兔妹妹就不会脸都不红替万孝先圆谎了,这次她就算怀疑,也会强迫自己不相信老邢和我们是一伙的。”他长叹一声,说:“毕竟她还小嘛,不会轻易相信这个社会如此黑暗。”
柳雪松半信半疑,当然他知道所谓“践行”也是说给元老会听的,不然就不会让她这么晚来了。
乔思恩果然来了,菁菁大概知道她很危险,亲自陪着过来的,这就表明她不会动手了,毕竟是东北分堂的人,堂而皇之的跟首领对着干,着实让人高看一眼。
乔思恩一见到老邢,就大嚷他不要走,说要帮他讲价钱,老邢笑笑,不说话,他知道说了都是废话。
虽然天色已晚,这个践行酒摆得又是十分仓促,好在附近有家酒楼,所以酒菜还是很快上齐,海无涯和柳雪松就位后,乔思恩就哼了一声,咬着嘴唇不说话,海无涯也不说话,柳雪松坐在菁菁旁,问:“你们兔妹妹是怎么了,哼什么哼。”菁菁道:“没什么。”柳雪松又悄悄问:“你今天去罗家园子干什么。”菁菁道:“我还不是关心兔妹妹。”柳雪松想了想,还是问出来:“不会吧,是那天那个男人吧。”菁菁一脸不满,反问:“什么那天那个男人,什么男人,什么那天。”两人本来说话声音很小,说到这里,已是惊动了很多人,菁菁见状,起身要走,还好乔思恩和孟姜拦住她,孟芸主动跟她换了位置,座到柳雪松身边,悄悄说:“最近事情多,只是花了少量时间跟踪他,没有发现她跟什么男人来往,知客居那边也没什么特别的。”柳雪松心道:“那个人,非要找出来不可。”转念又想:“等兔妹妹没事了,我自己去跟踪。”心想要是揪出那个人,该当如何处置。
酒过三旬,大家没来由的闲聊一番,乔思恩突然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海庄主,你这辈子是不是赚了很多钱啊。”海无涯淡淡一笑,道:“还可以吧,虽然比不上楚东原,更比不上沈万山,但也算不错了。”意即自己非常有钱,乔思恩道:“那么我问你,你既然赚了很多钱,为什么大刀帮想要呆在金陵山庄,想少付点租金,都这么难。”海无涯笑道:“小孩子就是幼稚,生意就是生意,如果做生意要讲仁慈,恐怕我老早就上街卖大碗茶去了。”乔思恩道:“那你现在的租金也可以保证不去卖大碗茶了啊。”说的所有人都笑起来。
海无涯气定神闲,解释道:“我收入不少,开支也不小,上次你哥哥还找我加工钱,孟老师也要加,这不多,但也挺烦人的,山庄现在也需要装修了,这更是很大一笔钱,还有买地更花钱,无法周转就更头疼了,恐怕沈万山楚东原遇到这种事也跟我差不多的麻烦。”柳雪松知道他这话半真半假,想起楚东原还真有相同的烦恼,忍不住轻叹一声,海无涯道:“你叹气干什么,只要你不跟邢帮主走,我自然加你工钱,嗯,柳堂主。”这自然是再一次给华辉的口误做出解释,在乔思恩眼里,柳雪松只要放弃教头的职务,就可以做大刀帮的堂主,所以她也很是不满,道:“哥哥你干什么嘛,海庄主对你这么好,你………”想起老邢也是朋友,就不说了。老邢道:“我没劝他,只说过他在任何帮派做个堂主绝对没问题。”牛头嫌不够热闹,一脸坏笑,说道:“孟老师也要跟老邢走,据说做账她也很在行。”乔思恩很是诧异,问孟芸是不是这样。孟芸瞪了牛头一眼,忽然哭起来:“是啊,我不能老靠我姐姐嘛。”孟姜想起姐妹终究要嫁人,要分别,忍不住悲从中来,也哭起来。
乔思恩也很是感伤,以前她没有遇到过这么具体的问题,自然体会不了这种感觉,可是一旦遇到了,自然很是难受,当下问:“你们要走就走,为什么还要等三天呢。”
老邢道:“三天后,我一位朋友会告诉我那边地方的租金,如果满意,就去,不满意,再离开,慢慢找合适我们大刀帮的地方。”
陈理表面上是副帮主,此刻赶紧说道:“我们答应了柳教头,要帮金正东前辈解决他的心魔,所以同时也希望能把事情办成之后再走。”乔思恩问了一下身边的孟姜,知道原委后,很是激动,拉着孟姜的手,央求道:“我也要加入,我也要加入,告诉我该怎么骗人,我最会骗人了。”大家都忍不住要笑,心想你现在就被这么多人骗,但都笑不出来,开始思考如何利用这两件事让她这里多呆一些时日。
海无涯这时起身道:“好了,兔妹妹你多陪一下你的朋友,当然,你的建议我也考虑一下,之后会给你答复。”然后就告辞了,乔思恩已对“减租金”的事不感兴趣了,吃完饭后,就开始和孟芸菁菁慕容婷等商讨起该如何处置金正东的事,来喜给她和菁菁安排了房间,请她去休息,她也没有在意,菁菁先去休息了,其实也就是提醒她今天也住在这里,只要今天住下来,这三天时间自然都容易让她呆在无涯居了。
乔思恩喝了很多酒,自然是兴致盎然,提了很多建议,奈何最后全都被自己否决了。
待她也离开,柳雪松见无涯轩的门还开着,便进入院子,只见海无涯正在明亮的月色下,座在藤椅上发呆。
柳雪松走到近前,问:“你确信我们是把她软禁了吗。”海无涯笑笑,道:“我确认了,有人用暴力,我们用感情。”两人都笑了,然后柳雪松问他山庄是不是真的存在经济危机,海无涯笑道:“如果山庄真的存在危机,我就是最大责任人,按理你可以杀我的头。”意思就是根本不存在经济危机的事情。柳雪松当即把楚东原买地无法周转的事情告知,海无涯很吃惊,道:“想不到他会有这种麻烦,不过你想到该怎么解决了吗。”柳雪松笑道:“我打算参照咱们金陵山庄的模式,虽然这个模式是做给外人看的,也就是将这三个地方的地皮,租给周围的大小商家,让他们自己去经营,发展,虽然回本不容易,但若有人看见收取租金能发财,很有可能会买下整个或是部分地皮,这样就赚钱了,到时留一块地来收租金玩也是好的了。”海无涯大笑,道;“好啊,我这金陵山庄是掩人耳目的,想不到能给你启发,真是妙极,妙极,哈哈。”柳雪松见他也认同,打算楚东原若来杭州,就将这办法告诉他。
当下离开无涯轩,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第二天,柳雪松离开房间,出了院子,正要去吃早饭,忽然看见院外站着一个人,正是傅堂主。
柳雪松知道她住在天一农庄,大清早突然造访,自然有道理,便问:“吃了吗。”傅堂主知道他找不到话说,笑笑,道:“没有,就是来看看那位倾国倾城的兔妹妹呀。”柳雪松这才清醒过来,道:“她已经被金陵分堂软禁起来,你就不用操心了。”“软禁。”傅堂主扑哧一笑,“怎样软禁,在院子里玩得不亦乐乎,那也叫软禁。”柳雪松道:“那是不惹麻烦的办法,现在谁都不想惹麻烦,而且阿若姑娘也同意。”傅堂主道:“可是首领不同意。”柳雪松道:“只要你们堂主同意了,我想首领也会改变意见。”傅堂主很惊讶,问:“我们堂主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只听一个声音道:“你天天说堂主就在你心里,那么近的地方,你怎么会看不见。”赫然是菁菁驾到,傅堂主走到她身边,弯腰在她脸蛋上亲了一下,笑道;“原来我们堂主的小心肝来了,可是堂主在我心里不假,我也看得见啊,可惜听不见。”菁菁道:“堂主经常我和联系。”傅堂主道:“你怎么和她联系,有证据吗。”菁菁道:“我刚还和堂主联系过。”说罢从袖中掏出一张折好的纸,递给她,傅堂主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既然如此,此事全权委托你去办理,并行使东北分堂堂主之职。”她立刻就傻眼了,想不到菁菁真的能这么快就和堂主联系上,征了片刻,涨红着脸,扬长而去。
柳雪松见东北分堂反对杀兔妹妹,很是高兴,也知道菁菁居功至伟,正想夸奖她几句,菁菁已经离开了。
乔思恩果然没有食言,似乎真的做好了陪大家一段时间的准备,上午和老邢下棋,下午就陪着孟芸孟姜慕容婷等闲聊,跟孟芸学着做女红,倒也像模像样。
到了晚上,忽然有弟子来报,说是有个小姑娘求见兔妹妹,柳雪松出去一看,见是昨晚和兔妹妹一起在罗家园子玩捉迷藏游戏的一个女孩,便把她带进去,那个女孩一见乔思恩,就哭着说:“秀秀被人抓去,我亲眼看到的。”乔思恩正玩的高兴,一听这话,脸就青了,道:“是谁。”那女孩道:“他们说很快就会告诉你的,让你等着。”说罢要走,柳雪松让她吃过晚饭再走。
晚饭过后,孟芸让乔思恩陪着去房间看书,柳雪松偷偷将她的朋友送走了,这也避免了乔思恩出去,毕竟被“软禁”的人是不可以离开的。
回到无涯居,大家都在商量如何应对秀秀的被绑架,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这个是首领干的,最终还是要将兔妹妹逼出无涯居,当然若真是这样,可能也无法再“软禁”乔思恩了,
从书房里出来,乔思恩只说了一句:“明天有人来找我,一定要快点通知我。”大家都答应了,实际上每个人都明白,“软禁”已经是不可能的,只能宣告失败,海无涯当即安排人手暗中保护,必要时还是声明“软禁”比直接杀死要好的道理,大家都同意了,心想也只有如此。
第二天,乔思恩一大早就醒来,在习武场练剑,大概是为了培养杀气吧,她知道今天必定会有一番杀戮,柳雪松见这剑法轻灵中蕴含着一种霸气,简单中蕴含着无尽的杀机,估计就是海无涯传授的那套无涯剑法,再认真看了一下,觉得应用在寒风剑法里也是非常合适的,忍不住拔出剑跟着练了起来。
很快乔思恩就察觉了,斥道:“无聊。”说罢就去吃早饭去了,早饭还没上桌,刚等了一会,就听孟芸来报:“外面有人说,请你到城东的刘记小店,旁边有条小街,走了一半向左,走半里路,那里有间很特别的房子,有人在那里等你。”
柳雪松想跟着去,孟芸道:“那人说,你可以去,但别的人都不去,除了柳教头,其他人都杀无赦。”海无涯知道首领已经安排了杀手埋伏,也知道一个人都不让去,恐怕这边会拼命,便对柳雪松道:“全靠你了,今天的你的魔剑要见血了。”他知道乔思恩为了自己的朋友是不会不去那个地方的,而且金陵分堂也无法阻止。
柳雪松便跟着乔思恩离开无涯居,一路疾行,大约半炷香时间就到了那家叫做的刘记的杂货店,刚要从路口右边上走过去,不远处已有人在等着,上来说:“两位,你们的朋友担心你们找不到,特意委托小的带二位前往。”柳雪松道了声谢,和乔思恩尾随其后,过了那条小街,向左走了半里路,来到一条小巷子里,接着向前走了十步,折身站到一间小房子边上,示意两人进去,乔思恩正要进去,柳雪松一时紧张,拉了她一下,但见那个人目光严厉,出于无奈,只好放开,乔思恩像是去玩一般,一溜烟就窜入了小屋中。
柳雪松仍然只好跟着。
这间房子果然有些特别,客厅不象客厅,卧房不象卧房,最显眼的,就是房间正中有一张齐腰高的方桌,桌子上摆着棋盘和棋子,桌旁两张椅子,一张椅子上已座着一个人,背对着刚进来的乔思恩,乔思恩走进去座下,不由得惊叫了一声:“昨天你跑哪儿去了,你那位朋友都死了知道吗。”这人自然是独狼了。
独狼笑道:“没事的,我们做杀手的随时都准备死,特别是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乔思恩很惊讶,道:“我还以为你来找我下棋呢。”独狼道:“当然找你下棋,这个房间有很多机关,只要谁有一子被吃,那么机关就会启动,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就会要了那个人的命。”乔思恩嘻嘻一笑,道:“我不信,只要你先让我看到秀秀,就可以下棋。”独狼冷冷地道:“先下棋,后见秀秀。今天这里下棋的人只有一个人活着出去。”他已发现身后有人,但根本就不想知道对方是谁。
两人便开始对弈,说实话,柳雪松根本就不相信独狼的鬼话,想是让乔思恩心神完全集中在棋上好让其他人或自己动手才是真的。
摆下座子,乔思恩执黑先行,独狼后手,柳雪松以为他水平很高,想不到下了几手之后,就看出他不过如此,他在左边一手棋都不多下,只是在右边行棋,就已让人莫名其妙。
子力过多,自然战斗就容易多,很快乔思恩就提掉对方一子,可她现在才发现棋子放在棋盘上不是很容易拔起来,好象有磁性,除非用较大的力量才能拔出,乔思恩用了一成内力,那颗棋子才有些松动,乔思恩刚拔起来,忽然东边墙角射出一支利箭,直袭乔思恩后背。
乔思恩反应也是极为神速,反手抓住,嘻嘻一笑,道:“一点都不好玩。”她知道吃子会有麻烦,就打算让独狼来吃自己的子,而且还不让他赢棋。
当然这个会有难度,独狼就算棋力低一些,更不会轻易就范,棋局在二十手后进入了较为均衡的局面,柳雪松发现独狼提子就不会有事,应该知道棋盘那一格会触动机关,暗暗替乔思恩担心,乔思恩有些子不敢提,可不提会丧失优势,只好提了。下至六十五手,乔思恩终于又要提子了,她干脆从座椅上站起来,提掉对方中腹一子。这是独狼送给她的,可说“中腹开花,目数极大”,一下子亏了很多,当然他也是有目的的,果然,座椅底部忽然弹出一把很长的匕首。乔思恩笑道:“真好玩。”一掌把那把匕首震出,座在上面继续下棋。
柳雪松忽然也很惊讶,暗付:这是巧合吗,难不成兔妹妹也知道那个格子会有机关。可他知道这种可能性极小,除非阿若告诉过她,但谁都知道阿若在乔思恩发现铁燕门的一些秘密后跟她单独接触过,首领自然不会让她在这时再去和乔思恩碰面。唯一的解释,就是巧合。
他自己这时实际上已做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这,就象个隐形人。
下到中盘,乔思恩竭尽全力地想办法让独狼在某些方位去吃子,独狼吃了子要被机关暗算,不吃子要输棋,他接到严令是要赢棋的,只有赢了棋,才能逼乔思恩死。
所以,独狼面临十分尴尬的局面。
这盘棋前一百手足足下了四个时辰,柳雪松就在门口站了四个时辰,棋盘前的两个人也在那里座了四个时辰,至于周围还有什么人,他们等待的时间是不是远超过四个时辰,就不得而知了。
第一百三十手,乔思恩也无奈提了一子,从房顶射出一把利箭,幸被躲过,而心慌意乱的独狼被三把飞刀还三支箭偷袭过,实在是不堪至极,乔思恩捡了一把飞刀,笑说:“我拿去做纪念。”独狼也想装潇洒,去捡了把飞刀,慌乱之下,却险些被到刀刃划破手。
第一百九十二手,独狼再也忍受不了,投子认负,乔思恩笑道:“把秀秀还给我。”柳雪松跑出去,也不见有什么人,看样子这回乔思恩是上当了,或许有人根本就没想到她会过这一关。
独狼脸色惨白,苦笑着,说道:“你要找秀秀,自己找去。”说罢随便捡了一把匕首就向咽喉刺去,乔思恩眼疾手快,一把拍开那把匕首,斥道:“你要干什么,真的要去死吗。”独狼冷笑道:“不死还能怎样,这个早就说清楚了的。”乔思恩一掌拍在他肩井穴上,然后将他推出去,交给柳雪松,大声喊:“把秀秀交出来,快点,有人吗。”
却没有回音,刚才引他们来的那个人也不在,独狼笑道:“秀秀的确是被绑架了,但是我们另外的一帮人干的,我们这边的人知道后就决定利用这个引你过来,估计那边不久后就会来找你的。”乔思恩很惊讶,问:“什么,你们铁燕们还一派一派的,我看迟早玩完。”她也是一时气愤,说点气话,看了柳雪松一眼,道:“给他解穴。”然后就走了,她知道铁燕门断然不敢拿秀秀怎样。
柳雪松也很奇怪,问:“是谁把秀秀绑架的。”独狼道:“还有谁,不就是那位傅副堂主吗,她估计我们不行,打算自己独力对付乔姑娘。”柳雪松正想问他昨天为什么就那样离开了,可话到嘴边,觉得还是给他保留点面子比较好,独狼看出他心中所想,道:“以后你就知道为什么我会独自离开了。”柳雪松给他解了穴,说:“不要再想死了,首领尽管有严令,我会去跟他说的。”独狼很冷地笑笑,转身就走,他刚刚被解穴,身体虽然还很酸软,还是强撑着不适,一个人离开了。
柳雪松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去找傅堂主,他自然先来到天一农庄,可是问了问属下,知道她竟然不在,而且没人知道她在哪里。他想这个女人在去找乔思恩之前,估计首领还会派别的人去对付她,而且三天时间也近了,到时自己该怎怎么应付首领也是个头疼问题,
他正要离开农庄,忽然一个人跑过来,悄悄说:“那位秀秀姑娘在傅堂主的芳草居里。”接着就偷偷跑掉了,柳雪松总算知道了傅堂主在何处,赶紧前往芳草居,这里非常大,而且大得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整个庄园就只有正中有间够十个人住的大房子,四周就是一片光突突的石灰地,很是荒凉。
柳雪松走入房中,见正中便是客厅,客厅正中的茶几旁座着一个女人,正是傅堂主,柳雪松走进去,喝了口茶,怒声问:“你怎么可以用这种卑鄙的方法对付一个小女孩。”傅堂主笑道:“只要能完成任务就好,我管那么多,奉劝柳堂主不要和首领做对,剩不了多少时间了,就需要柳堂主动手了,我知道你下不了手,帮你一下不好吗。”手伸过来想摸摸柳雪松的脸,柳雪松一掌拍开,怒声道:“不许用这种方法,把那个叫秀秀的女孩放了。”傅堂主笑道:“那也没用,今天我们还会有个红衣杀手将对兔妹妹动手,打破你的脑袋,你也想不到这个人是谁,所以兔妹妹一样想不到,她会死得很难看的,到时我会放了秀秀的。”
柳雪松知道自己这样跟着根本就保护不了乔思恩,很是无奈,一言不发,就离开了,刚出庄门,阿若就出现了,她一见面,就问:“怎么了,这样好玩吗。”柳雪松苦笑道:”不好玩。“阿若道:”相信你自己也知道这样是保护不了兔妹妹,不如做件别的事。”柳雪松点点头,请她讲。阿若道:“我打听到一帮扶桑浪人正陆续赶往知客居去与藤田武聚会,不知有什么事相商,乔思恩这边很好解决,我来看着,你去料理那边,只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就行了。”
柳雪松知道她一定会保护乔思恩周全,很是放心,赶紧赶往知客居,走了半个时辰,快到本斋的时候,忽然两丈之外跳出一个身材娇小,戴着面具的紫衣女孩,柳雪松吃了一惊,看了对方片刻,摹然想起一人,试探着问:“九妹。”九妹是阿若身边的人,非常低调,柳雪松已经很久没见过了。对方摇摇头,道:“你如果要去知客居,就和我一起杀了藤田武。”柳雪松更加确信不是九妹,因为九妹是哑巴,不能说话,他问:“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想杀他呢,还有一些事需要搞清楚,以后再说吧,其实我也很不喜欢这个人。”他知道这人是紫衣杀手,不敢轻易得罪,所以还是留了余地,那女子道:“好的,你去吧。”
柳雪松也就不做停留,快步赶到知客居,躲在上回他带人营救鬼三的地方,先搞清楚状况再说。
这里看庄里的情形十分清楚。
从下午辰时到晚间亥时,几乎每隔半柱香都会有五人到二十人不等涌向知客居,这些扶桑武士虽说千里迢迢赶来拜访藤田武,似乎都对他都很冷淡,找了个地方座下就各聊各的,不过不管怎样,藤田武都笑脸相迎,拿出好茶,好酒招待。
亥时之后,似乎客人都已经到齐,藤田武在大院子里摆了三十桌酒席,请大家入座,大家肚子都饿了,围了上去,吃喝近半个时辰,才有个人起身问:“藤田君,你找我们来有什么事。”藤田武笑道:”大家到中国来,不就是为了赚钱发财吗,如果我们能团结起来,效果更好,各位说呢。”很多人都连声称是,有人却道:“这话说得在理,可是要团结起来,就得有人来做头,谁来做头呢,这里谁服谁了。”好些人又暗中点头称是,都觉这话有理,这个问题不解决,根本就无法“团结”。
藤田武忽然哈哈大笑。笑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柳雪松心想:“他笑什么,难道他还想当头吗,他虽然武功好,但这些人谁服啊。”
果然,有人问:“藤田君,你笑什么。”藤田武抱拳道:“各位,如果不嫌弃,在下愿意来领个头,带着朋友们一起发财。”客人们开始集体起哄,有的哈哈直笑,有的连吐口水,有的干脆大声骂起来,还有的冷笑,看得柳雪松直乐。
藤田武待大家静下来,问:“如果我不行,大家认为谁可以呢。”沉默片刻,有一半人齐声道:“当然你师傅,可惜他死了。”还有人道:“如果你师傅把家族的信物传给你了,我们还可以考虑。”庄子里静了一盏茶时间,然后象发生了大爆炸一般,所有人都吼起来:“对,对,只要你拿得出来,我们就听你的。”藤田武笑笑,拍拍手,五大高手之一的从房间里拿出一个包袱递到他手上,藤田武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包袱。
包袱里竟是一个骨灰盒,也就是他千方百计要拿到手的,富田俊熊的骨灰盒。
柳雪松很是惊讶,心想:这东西就能让这些人凑在一起吗。只见藤田武指着骨灰盒上镶嵌的一个金色的狼头,道:“有谁来验证一下真假。”
庄子里又是一片死寂,但只是极短暂的一段时间,全场的客人霍然起身,然后哗的一声全部跪下,齐声道:“我等愿听藤田君差遣。”
柳雪松看到这里,几乎要晕过去,他想不到藤田武千方百计要得到的并不是师傅的骨灰盒,而是按家族规矩必须镶嵌上去的家族标志,也明白玉人飘香知道这个规矩,自己帮富田家族嵌上去的,藤田武猜她会如此,所以一直打的是要回师傅骨灰盒的正当名号,而以富田家在扶桑岛上的声望,足以让这些互相都不服气的武士,土匪全部都团结起来。早知如此,他绝不会将骨灰盒交给藤田武。
看到这里,他也觉得没有必要再看下去,正欲离开,忽然看见秋山原就站在不远处,他笑道:“柳兄弟,上次你埋伏在这里,这次还以为可以呆在这里没事吗。”柳雪松吃了一惊,对方接下来的话更让他吃惊:“这里已经安上了机关,藤田君并不想让你太过难堪,你要想安全离开就回去告诉你师叔,请他务必和我们合作。”说罢,转身离去。
柳雪松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上回我们在这里埋伏,藤田这人自然会懂得做些什么。暗道侥幸,然后快步离去。
他回到无涯居,找到海无涯,把自己的发现讲了,海无涯很惊讶,但脸上的那种表情转瞬即逝,默默地座下来,喝了一口茶,思付片刻,尔后笑道:“看样子这个藤田武果然能让沿海的扶桑武士听他的话,这样很好,不过他的实力未免太强了,超出我的预计,我自己现在在想是否能驾驭得了。”柳雪松也知道藤田武十分狡猾,对海无涯道:“干脆就如首领所说杀了他吧。”海无涯瞪了他一眼,道:“你难道忘了我说的吗,这些人的确要个人管起来,才暂时不会让他们危害沿海,藤田武无疑是这样的人选,可是他又很难管束,所以我想削弱他的实力,但又能保持一种稳定。”柳雪松实在搞不懂他想怎么做,只能听他讲。海无涯笑笑,这时问:“你知道富田家的几兄弟住在什么地方吗。”柳雪松摇头表示不知,这几位只在杀铁如山报仇后见过,海无涯道:“去请他们来,他们虽杀了铁如山,但老铁人缘也一般,暂时还没有人愿意为他报仇,我现在需要这几兄弟,你亲自去请。”
柳雪松当下出了无涯轩,正要走,来喜道:“柳大哥,我想跟你出去走走。”柳雪松知道她自干娘去逝后,就很少出门,不好反对,只好同意了,柳雪松带着她来到六兄弟住的东篱别院,
六兄弟都在练武闲聊,不时开开玩笑,柳雪松敲门而入,闲聊片刻,把自己的来意告知,只说是海庄主请他们过去一下。六兄弟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反对,默默跟着柳雪松出了院子,柳雪松突然发现来喜竟然不在,很是惊讶,他记得来喜是跟着进了院子的,估计她是有什么事,担心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就对六兄弟说:“你们应该找得到无涯居吧,我想在这里等一下。”富田正男最是宽容,笑笑,拍拍他的肩,带着六兄弟离开了。
柳雪松也不知道来喜去了哪里,只好等在门口,以免来喜回来找不到自己,等了一段时间,看见孟芸来了,知道是海无涯派她来看究竟,便让她找人去寻,孟芸正要行动,却看见来喜来了,来喜道了声不好意思,悄悄说:“遇见一个贩私盐的老乡,聊了一会,让你们久等了。”柳雪松笑笑,先走了,孟芸和来喜说说笑笑跟在身后。
回到无涯居,来到无涯轩,只见海无涯正和六兄弟闲聊,柳雪松听他们说话,才知道富田光辉上次在湖州赈灾,其实已倾其所有,所以现在才穷得叮当响。
酒菜很快就摆好,海无涯首先敬了第一杯,道:“在金陵,招呼不周,这次补上,还有事相商。”大家一饮而尽,,海无涯道:“其实请诸位来,是想给各位帮个忙。”六兄弟相视一眼,富田正男道:“庄主有什么要吩咐的,尽管交代,我们兄弟会尽力而为的。”海无涯点点头,笑道:“好的,我听说藤田手上有你们大哥的骨灰及家族标志。”六兄弟面面相觑,还没说话,柳雪松补充问:“你们不是说藤田武已经把家族令牌还给你们了吗。”富田正男说:“那是富田家的令牌,不是家族标志。其实我们一直想领回骨灰,但是听说玉人姑娘要带回去,我们反正也回不了家了,才没有任何表示,后来听说骨灰又到藤田这家伙手中了,不知他有没有用家族标志做什么坏事。”海无涯点点头,道:“有,有,他就是做坏事了。”六兄弟虽然还是不说话,但都异常愤怒,海无涯让柳雪松把看到的讲了一遍,富田正男道:“这人有野心,这我知道,庄主需要我们做什么。”海无涯道:“我想依靠我们的力量把狼头标志盗回来,当然要打你们的名号才行,那时就让你们来管束这些人,同时我也给邢帮主说了,他还会给你们地方作为他们帮的分堂,给你们一些银两好好经营一下,接着我们再收拾藤田武。”富田正男摇摇头,道:“就是有标志,这些人也不一定全听我们的。”海无涯道:“没关系,你们愿意委托我们盗回标志吗。”富田正男笑道:“这样的话,麻烦庄主了,其实这也算不上盗,只是取回而已。”海无涯大笑,道:“这样就好,办事就方便多了。”
几兄弟知道将来生活会有改善,都甚是欣慰,而且这件事他们根本就不用花什么力气,自然乐见其成。
海无涯跟六兄弟谈妥,自然更是开心,喝了很多酒,都醉得趴倒在桌子上,连六兄弟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柳雪松送六兄弟离开,本打算让海无涯的五个女儿扶他回房休息,但过了会才知道她们都去金陵了,只好自己把海无涯背了回房,然后找到孟姜,把要做的事交代了一下,然后离开无涯居,去找阿若,他知道阿若一般在客栈,径直前往,来到她常住的房间外,敲敲门,不多久,只听一个声音道:“请进。”阿若的声音,她果然在里面,柳雪松进去,把事情经过讲了,阿若也没想到海无涯会有这样的举动,座在椅子上呆了一会,然后道:“好吧,你也去吧,带上兔妹妹,让她也帮个忙,保险些,这样首领暂时就不敢动她了,她应该知道能用标志控制藤田武的重要性,这样对我们也有利。”柳雪松心想:阿若是想劝首领利用标志控制藤田武,间接保护兔妹妹,师叔是想削弱藤田武的实力,双方谁能如愿呢。”他也不知道自己身在其中做的事情有什么意义,反正突然变得很茫然,只能一步步向前走。
阿若接着让他回元老院休息一下,准备晚上见首领一次。
柳雪松他知道傅堂主正准备对付乔思恩了,先回了元老院一趟,只见九大元老,古霞茹都座在院子里,很紧张的样子,一旁乔思恩一脸愤怒,柳雪松赶紧问发生什么事了。杨曼华道:“铁燕门的人绑架了秀秀,准备让兔妹妹第二天中午单独去,还不许人随行。”乔思恩道:“没什么,我把他们一个个都斩了。”柳雪松心想:这些人可不好对付。”
水益言道:“这铁燕门无处不在,我们也的确不好随行,现在正烦着呢。”乔思恩道:“没关系的,实在不行,我的彩虹罩一出,谁都杀不了我。”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
晚饭过后,大家正在商议,忽然听到外面声音,菁菁赶紧起身去看究竟,不多时拿着一把飞刀和纸条进来,她把纸条递给杨曼华,杨曼华看了一眼,脸色一变,传给水益言,最好传到柳雪松手中,他看上面写着:“明天中午务必交还秀秀,但今晚就要去等着,具体地方你往东行一里会告知,不得带人。”乔思恩已经准备出去了,大家都很是无奈,知道管不住她,可是知到若黎红薇在,绝不允许她单独去的。
乔思恩给大家道了别,出门向东而去,大家一点办法也没有。杨曼华看着柳雪松对他道:“你去找韩大侠,让他跟着去,他轻功好,人又机警,应该不会被发现。”
柳雪松心道:“那也不一定,我自己都是被跟踪的对象,还是我自己去看一看,到时候说自己也被绑架了,反正在他们眼里铁燕门是神通广大的。”当下等了一会,然后漫步离开。
他知道乔思恩要去什么地方,径直就赶到,一路上却没有看见乔思恩,很是奇怪。
来到天一农庄,进入房间,他看见傅堂主在里面喝茶,很悠闲的样子,还没有开口说话,傅堂主就道:“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就在这里休息吧。”柳雪松问:“你为什么要让兔妹妹在这里等。”傅堂主道:“明天我要亲手杀了小乔姑娘,可我知道那样有点难,所以我要好好折磨一下她,让她的锐气在中午前消失殆尽。”柳雪松倒抽一口凉气,很是愤怒,他知道傅堂主很有心计,但想不到她会用自己的心计去对付一个小女孩。当下斥道:“你把红衣杀手的脸都丢尽了。”傅堂主笑道:“我看老铁败在她手下,才把她当成对手的,可没把她当小女孩。”柳雪松不知该如何辨解,只是哼了一声。傅堂主看着他,很暧昧地笑了笑,问:“怎么,那个小女孩很漂亮吗,漂亮的我见得多了,手下是不会留情的。”柳雪松真是很想给她一耳光,可知道她武功在自己之上,只好算了,说:“你在我师叔的婚礼上没见过吗。”傅堂主道:“那天人那么多,我没注意,只是和杭州分堂的副堂主夫人说话。”门口两个紫衣杀手正盯着他,知道自己也出不去,只好找人安排房间睡下。
第二天,柳雪松吃过早餐,来到房外,一眼就看见不远处的傅堂主,她虽然背身面对,却很明显听出他的声音,所以大声问:“知道这里为什么光秃秃的吗。”柳雪松道:“不知道。”傅堂主笑道:“其实这里景色很美的,但我在一夜之间找人把所有的花花草草拨光的拨光,迁移的迁移,弄成这样,你知道会怎样吗。”柳雪松只能摇头,傅堂主指指一里之外,对他说:“小乔姑娘已经来了,稍微有点眼光的人都知道她可是百年难遇的高手,未来一统武林的奇才,现在她站在那里,四周什么都没有,她没多久就会感到孤寂,无助,心态失衡,那时我再动手,必稳操胜券。”
柳雪松忍不住挖苦道:“这就是红衣杀手吗,是你们堂主派来的特使吗,真是可笑。”傅堂主不以为耻,反而笑起来,“江湖上能达到目的是可以不择手段的,再说真正的高手也是不会被环境所影响的,如果她的精神跨了,就不能算高手。”说着回到了房间里。柳雪松很想去看看乔思恩是否真的受到了影响,可那两位紫衣杀手非常客气地邀请他进房去,柳雪松只好回到客厅,和傅堂主喝茶,傅堂主示意下棋,柳雪松没心情下棋,再次问她东北分堂的堂主是谁。傅堂主道:“我还是不能告诉你,不过我们堂主身世很凄惨就是了,从小就父母双亡,一个人养活自己,真是非常艰辛,我一直就很敬重她,不过她从来就是带着面具的,和阿若姑娘一样。”柳雪松笑道:“你相信一个带面具的人说的话吗。”傅堂主抢白道:“那你为什么信任阿若呢。”柳雪松一时无言以对,的确,人与人有时面对面打交倒数十年,都不一定能真正了解对方,但信任有时却并不一定取决认识多久。
他没有拒绝与傅堂主下棋,傅堂主很明显想是在和乔思恩交手之前让自己冷静下来,柳雪松看出她情绪并不稳定,下第一手棋时手微微颤了一下,其后则冷静下来,看来她对自己费了这么多心思,还不能杀死乔思恩有点担心。
柳雪松知道自己如果也冷静下来和她对弈,无异于是在帮她杀人,想了想,一开始就无理手,强手不断,就是要对方难以冷静下来,果然,傅堂主总是不断地冷眼看着他,有时还嘟咙一句:“会下棋吗。”柳雪松知道她中招,很是得意,棋也越来越下得无理,而且十分蛮横,就算空不够了,也还在继续胡搅蛮缠。气得傅堂主大叫道:“好了,好了,我认输好不好。”起身将棋盘掀到地下,气冲冲地往屋外走。
柳雪松正自得意,傅堂主忽然转头笑道:“想让我生气,门都没有,把我当什么人了。”说着向他招招手,示意他到门外去,两人出了房,傅堂主问手下,“乔姑娘现在怎样。”手下道:“现在她好象受不了了,在哭。”傅堂主哈哈大笑,得意地望着柳雪松,柳雪松心里很是鄙视,心道:”这样你都笑得出来。“傅堂主道:“我已经邀请很多兄弟来观摩这场比武,估计过不了几招,她就死在我剑下了,最后再问一句,她真的很漂亮吗。”柳雪松“嗯”了一声,点点头,回房去了,蒙头大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发现傅堂主就站在床前,还把他的铺盖给掀开了,“走,跟我去看一场惊心动魄的比武,很多人都来了。”柳雪松赶紧起身,跟着她出了房,来到院外,果然见阿若,孟姜,孟芸还有各地几位分堂堂主都在,柳雪松跟大家打了个招呼,一起跟着傅堂主向东走,大概走了一里路,就见到兔妹妹身影,傅堂主问手下:“她哭了多久。”“没哭多久,大概哭了半柱香时间就没哭了。”傅堂主道:“明白了,如果她长得很漂亮,我会赏个全尸的。”
我字刚出口,人也风驰电掣般弹出,一剑刺向乔思恩后脑,眼看就要刺中,她才道了一声:“看剑。”乔思恩一仰身,避开这第一剑。
傅堂主很是尴尬,笑道:“试试你的功力。”打量她一下,顿时眉开眼笑,道:“看不出你还真地很漂亮,跟传说中的差不多,过来让姐姐抱抱,抱了我就把秀秀还给你。”乔思恩退后两步,白了她一眼,道:“反正不象你穿得奇奇怪怪的。”傅堂主哭笑不得,又道:“这样吧,如果你以后跟我,做我的丫头,给我烧水做饭什么的,我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乔思恩“呀”地尖叫一声,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柳雪松看她喜欢乔思恩,心中想:“她先说只要长得漂亮,就赏个全尸,现在倒要做丫头了。”傅堂主很认真地笑着,道:“考虑考虑,怎么样,看你连饭都没有吃吧,肚子一定很饿了吧,呆会儿让你和秀秀一起吃饭。”这很显然是一些瓦解对手斗志的话,乔思恩哼了一声,问:“如果你输了怎么办。”傅堂主想也不想,笑道:“我就做你的丫头。”乔思恩“啊”了一声,问:“那你会烧水做饭吗。”傅堂主没料到有此一问,发了会呆,摇摇头,道:“不会。”乔思恩叫道:“你烧水做饭都不会,那我要你干什么。”周围观战的人都忍不住笑起来,他们为了不让乔思恩认出,都站在大屏风后面。
傅堂主气得脸色发紫,狠狠地盯了一眼,但转而又笑起来:“妹妹你是赢不了我的,你那点功夫我早就知道了,打平也算你赢。”示意手下递过一把剑,然后一剑刺出,这一剑毒辣无比,正是她“晓月剑法”中的第一式,一般少有人见过她三招的。
乔思恩虽然学习了无涯剑法,但练习很少,上次与进攻知客居的铁燕门众杀手交锋,虽然提高了比武经验,却是在海无涯的照顾之下进行的,实战能力不能算是太强,不过她得功力已达到一定高度,对方速度再快,技巧再高明,此刻还是能够从容应对,当下轻轻一挑剑身,拨开对方的剑,一剑反刺对方肩头,傅堂主侧身一让,避了开去,两人缠斗在一起。
柳雪松认真看看,发现她虽然比武经验还不能算很丰富,但也不落下风,常常还会让傅堂主十分尴尬,不过傅堂主毕竟经验甚丰,暗藏杀机,乔思恩在第十一招险些被晓月剑法第五式“晓风残月”削中肩头,还好她反应甚快,虚刺了一剑,避了开去,随即用一招很像“晓风残月”的剑法刺向对方肩头,傅堂主十分生气,避开之后,斥问:“怎么学我的。”乔思恩挡了她一剑,说:“这是无涯心法,学无止境,学海无涯,心随意动,其妙无穷,你的每一招我都能发现需要改善的地方,比原来的剑法更强,只是在比武的人出招后才用的。”傅堂主有些惊讶,一时竟不敢用更好的剑法,免得她随意就创出更好的剑招来对付自己。柳雪松也不由感叹她的确是位奇才,难怪海无涯那么欣赏她。大概二十个回合后,乔思恩忽然将剑扔向对方,傅堂主吃了一惊,不知这是什么招式,更不知附上了多少内力,不敢硬碰,闪身避开。
待身形落定,才发现乔思恩手上已多了两把飞刀。傅堂主笑道:“原来你就这两招,你练的这个,姐姐早就不玩了。”
话还没有说完,乔思恩右手一抖,两把飞刀向已脱手而出,一把快如闪电,一把却很慢,尾随其后。
通常快的会慢下来,慢的则会加速,傅堂主眼睛也瞄着后面那把飞刀,将部分内力灌注于剑身,准备随时劈开它。
忽然间,她发现自己眼睛花了,所有观战的人也发现自己眼睛一定出问题了,因为第二把飞刀后竟然还有第三把飞刀,在第一把飞刀离傅堂主还有十步之距减速后,忽然加速,径直射向对方胸膛,傅堂主听得空间中“丝丝”作响的声音,甚至还闻到烧焦的味道,心里慌乱了一下,还是很快镇定下来,挥剑便砍,那第三把飞刀发出一声脆响,总算是被劈开,可这瞬间第一第二把飞刀又相继飞来,几乎无法防范,傅堂主纵身跃起,避开第一把飞刀,欲飞身直取乔思恩咽喉,可她还是慢了,她忘了自己大部分内力都附于剑上,轻功难免大打折扣,所以她现在使用轻功无疑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有时候高手相拼,一个错误的决定就是致命。她人还没有飞起来,就被第二把飞刀撞在肩上,登时全身酸麻,倒在地上,倒地之前,她尽力将剑抛向乔思恩,乔思恩一掌劈开后,也倒在地上。
大家都以为乔思恩也受伤了,但见她倒地的样子十分夸张,十分惊异,傅堂主问:“怎么了,你倒什么倒,难道受伤了。”她想自己只是无奈之举,应该伤不了对方。乔思恩笑道:“我们打成平手了,但是你要放人,你说过打平也算我赢的。“傅堂主冷笑道:“我输了,没话可说,秀秀还给你也没问题,但你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乔思恩道:“虽然算我赢了,但也不算打败你的,所以是平手,是平手你也不用做我的丫头,我也不用跟着你了,你又不会烧水做饭。”傅堂主大吼一声,道:“我要气死了,乔姑娘,你过分了。”气得快要背过气去。
周围观战的人都忍不住好笑,但又不敢笑,怕傅堂主真得给气死。乔思恩问明秀秀所在,径直去找人,带了回去,待她们身影消逝,柳雪松才走出去,替傅堂主解了穴道。傅堂主脸气得通红,捂着脸跑回房间里。
观战的人看着她难过的样子,也真是笑不出来,这个乔思恩武功高强,又将变速飞刀练到了三把,可说很难杀死她,将来若是自己接到了任务,也会遭受同样的羞辱,心里都有些不安,大家都瞄了一眼柳雪松,知道三天时间已过,他“考虑”的时间已过,需要给首领答复了。
柳雪松懂他们的意思,就告辞离开,自然是去农庄,他见到首领,将情况秉明。首领叹道:“看样子这个兔妹妹还真是很难对付,柳堂主三天的时间已过,你有什么计划吗。”意思是问他该怎样对付乔思恩,柳雪松也不知该怎样回答,想了想,说:“首领,我们不对付乔思恩好不好。”首领冷笑道:“是吗。”柳雪松便将海无涯请乔思恩帮忙取回富田俊雄骨灰盒的事告诉了她。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静静地等待着首领答复。
过了很长时间,首领道:“既然要抢回骨灰盒,牵制藤田武,让他最后还是为铁燕门所用,那也很好,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和乔思恩合作呢。”柳雪松道:“兔妹妹是让藤田武忌惮的人物,有这样一个人在,藤田武就好对付得多,说实话,这个人的武功不比红衣杀手差,他手下五个高手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首领道:“也好,我们跟一个小女孩过不去也没什么意义,就放她一马吧,这个藤田武,才是真正的头疼啊。”看来她也认准了这个下台阶,否则铁燕门的面子非被乔思恩丢尽不可。
首领接着他去传傅堂主来,柳雪松答应了,先回到五涯居,让孟芸去办这件事,他想找海无涯,交代一下发生的事,让他也高兴一下,可他竟然不在,然后来到云翔客栈,找到阿若,把事情经过又向她交代一遍,阿若笑道:“看样子兔妹妹是没事了,现在关键是要把骨灰盒拿回来,牵制藤田武,削弱他们的实力,继续按照你师叔的意思做吧。”柳雪松问她有主意没有,阿若想了想,说:“你要把将要做的事告诉兔妹妹,让她有个准备,具体怎么做我想法告诉你。”柳雪松很是惊讶,说:“怎么,好象兔妹妹加入铁燕门了吗,你怎么没告诉我。”阿若摇摇头,道:“没有的事,你告诉她就行了。”柳雪松想起上次乔思恩和独狼下棋,有些机关她好象事先就知道,估计也是阿若说的,阿若说:“根本就不可能,我不知道哪里的机关是怎么一回事,但肯定有人知道,应该有别的人偷偷告诉她了。”柳雪松想她不会骗自己,更是诧异,心想这铁燕门里的叛徒可真是不少,当下回到元老院,元老院里的人都在等他,还有韩楚风水含笑等,一看见他,都如释重负,松了口气,杨曼华问:“你去哪里了,你应该是去找小韩啊。”柳雪松道:“我被绑架了,虽然兔妹妹救了秀秀,还有我被绑着,但后来有人说这样太丢人了,没意思,就把我放了。”大家都笑起来,水益言道:“这回铁燕门脸丢大了,当然让你去找韩大侠也很危险,让铁燕门给发现了,真是不好意思。”柳雪松连说没有关系。水含笑笑道:“看样子要给柳兄弟压惊才对。”
大家到外面去吃了饭,席间,柳雪松偷偷找到乔思恩,把阿若要让她做的事讲了,乔思恩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转身而去,柳雪松心道:这个阿若到底和兔妹妹建立了什么关系呢,兔妹妹为什么要听她的,会不会是用什么神奇的魔法控制了。想想也觉得好笑,觉得这不大可能。
吃完饭,回到元老院,柳雪松在院子里休息没多久,刚喝了口茶,就见孟芸站在门外,笑吟吟地说:“海庄主有请柳教头和小乔姑娘。”乔思恩正闲得无聊,跟杨曼华和瞳瞳打了声招呼就开开心心的跟着孟芸走了,柳雪松也向大家告辞离去。
来到无涯居,海无涯已在门口等着两人,一见乔思恩就问:“思恩,哥哥把事情给你讲了。”乔思恩皱着眉头,道:“要我们去偷东西。”海无涯一听就乐了,哈哈大笑,好半天才道:“不是偷,是取回我们雇主家里丢失的东西,你要是不喜欢,就不用去了。”乔思恩赶紧道:“要去,要去,无聊死了,我要去修理一下藤田武。”海无涯道:“这个藤田武可不好对付,知客居四周都是机关,不比上次营救那两个家伙了,这次行动要听你哥哥的,还有大刀帮的兄弟们也都一起去。”乔思恩想了想,问:“我们现在就去吗。”
海无涯没有说话,另一个声音响起:“是啊,现在就去,今天你和柳教头两个人去要求他们把鬼三抢来的,又被他们夺去的珠宝要回来,我想你今天是要不回来的,改天我们会去谈判,谈判的时候,我们去拿回雇主失去的东西。”话音一落,一个黑影从黑暗中闪出,竟然是阿若。乔思恩看见她,也没那么调皮,她见阿若有了全盘计划,很规矩地应了一声,柳雪松也觉得她此招很高妙,既可牵制藤田武把大批珠宝运回扶桑,又能见机把骨灰盒取回。
阿若看两人都没有反对意见,就让他们赶紧去。
柳雪松雇了一辆马车,和乔思恩来到“本斋”附近,然后下车步行,经过小树林,来到知客居大门前,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乔思恩率先去敲了门,没过多久,就有了回应,开门的是新任管家,也是五大高手之一的川岛宏,他见是两人,表情奇怪极了,呆了好久,才问:“两位有什么事吗。”柳雪松道:“有事。”他说话倒很客气,乔思恩声音却很大:“我们要见藤田武。”川岛宏面对这样两个客人,哭笑不得,也不知是该让两人进来,还是不让他们进来,还好乔思恩的声音惊动了很多人,藤田武走到门口,见是两人,哈哈大笑,道:“贵客,贵客呀,请进,请进。”柳雪松和乔思恩也不客气,大步迈入院内,在藤田武的带领下来到客厅。
乔思恩刚刚座定,就要说明来意,藤田武挥挥手,笑道:“两位来得来一次,先喝口茶再说。”不多时,有人奉上龙井两杯,柳雪松喝之前先闻了闻,感觉无毒,这才放心喝下,乔思恩倒不怎么在意,乔思恩便说:“藤田武,把你从鬼三那里抢来的珠宝字画还给我们。”藤田武笑道:“那是鬼三送给我的,兔妹妹又凭什么说那是鬼三抢来的。”乔思恩气得脸通红,叫道:“鬼三有这些东西还当什么土匪啊。”柳雪松早知他要狡辩,跟着道:“是啊,你又凭什么说那不是他抢来的,很多被抢的人都可以证明那些东西是他们的。”藤田武笑道:“我们大家都无法证明好不好,我只想说,有钱难道就不当土匪吗,有些国家那么强大,还不是一样要欺负弱小国家,抢别人的钱财。”柳雪松哭笑不得,道:“可是鬼三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送给你,怎么说也说不通啊。”藤田武态度仍然很坚决:“反正他是送给我了,我们关系好啊。”乔思恩真是气坏了,叫道:“真没想到你们大人这么会撒谎。”她自认撒起谎来可以以假乱真,没想到还有人能比她更会撒谎。柳雪松知道再跟他说也没什么用处,便对乔思恩说:“咱们走吧。”乔思恩气匆匆走出去,当着众多围观的扶桑武士面,忽然笑着说;“藤田武,你自己说的,把那些珠宝准备好,我们随时来取。”藤田武见他的客人们一个个用各种奇怪的目光盯着自己,恨得牙痒痒地,脸上却带着笑,说道:“都已经给你了,你还要怎样。”
两人甚是没趣的在这里斗着心机,不过是逞一下口舌之利,藤田武院子里的那些浪人盟友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有的人还在观望,有的人却已沉不住气,当即就有一个又瘦又高的家伙冲上来,嚷嚷着说:“你们是不是拿了什么珠宝,不许走。”乔思恩心情正不好,随手就给了他一掌,那人并不担心,一掌迎上,谁知竟如有在火炉上炙烤的感觉,手心发烫,吓了一跳,赶紧收回,目送二人离去。
一路上,乔思恩说他太过软弱,柳雪松却说这时跟藤田武斗心机毫无意义,还说:“现在把珠宝放在藤田武这里很安全,你这样会生出意外的,他那些所谓盟友哪个不贼眉贼眼的。而且我们要做的事情是先拿回富田家族的族徽,只要珠宝还在藤田武那里,就会有机会拿回的。”
乔思恩不以为然,可是回到无涯居,阿若也是很生气,斥道:“实在胡闹,以后不许耍小聪明了。”柳雪松问她下一步具体该怎样做,阿若道;‘我已派人监视着知客居四周,两天后我们就会去谈判,然后想办法取回骨灰盒,我想族徽应该还是放在骨灰盒上面。。”她忽然看见孟芸在远处向她打手势,便让乔思恩先回去
这时孟芸跑来,说:“这个谁要见大家。”阿若便让乔思恩先回去,说柳雪松就在这里住。乔思恩很听她的话,就回去了,这时孟芸走上来说:“首领要见大家。”
首领说的大家当然就是海无涯,阿若,柳雪松,孟姜,邢副堂主,海无涯道:“我累了,不想去,有什么话你们给我讲就是了。”然后真的回房去了,大家也拿他没撤,自行赶到农庄,进入客厅通道,来到首领所在的密室。
密室里已经来了一些人,傅堂主,她自然是一脸的沮丧,看见众人来,干脆把脸转过去,还有独狼,是跪在地上的,看样子首领是打算要严惩他了,帘子后人影闪动,很显然首领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
首领看见人来齐了,问:“你们自己说,这个人该怎么处置。”大家的目光当然都看着柳雪松,柳雪松对这人印象不坏,倒不想他受什么处罚,便说:“这件事有点奇怪,兔妹妹在和他下棋的时候,似乎完全知道棋盘上的那个点能触动机关,你说独狼他能在棋盘上战胜兔妹妹吗。“大家都点头称是,阿若道:”这个恐怕要追究是谁泄密的才行。”首领沉默半响,叹了口气,道:“那间房子是这样的,第四任首领年轻时喜欢捉弄犯错的手下,就弄了那么一个房间,当然只是用来开玩笑的,当时请了三个本门的工匠设计,但没想到,那段时间首领的权威不断受到属下的挑战,所以他一怒之下做出了很多措施,包括将那个房间设计得更严酷一些,用作惩罚一些人的手段,他知道这样做会遭到那些元老的反对,恐怕位置不保,在房间设计成后,将修建的人全杀了,并密令杀手除掉三位工匠,三名工匠之后就没了消息,但没人相信这几位杀手执行了首领的命令,因为那三工匠也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在门内人缘也非常好,何况不久后这位有史以来最短命的首领很快就下台了,之后也杳无音信.所以我一直在想,这个泄密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三位工匠的后人,可惜关系这三个人的资料本座也没有.”首领讲了一段典故,说了却等于白说,现在大家还是很难猜到泄密的人是谁。
柳雪松道:“既然这样,我看就放了独狼吧,已经死了两位红衣杀手了,正是用人之际。”密室里的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不说话,过了一会,傅堂主道:“似乎刑堂堂主的职责就是处罚,而不是替人讲情吧。”柳雪松心里很是不快,但想她说得有理,也不好说什么,阿若这时却道:“好象我可以替人讲情吧。”傅堂主楞了楞,继而笑道:“是是。”阿若转头对帘子里的首领道:“这件事确实是特殊,就不要处罚独狼了吧,毕竟已经死了两位红衣杀手了。”首领道:“好吧。”她接着问:“怎么海堂主没有来吗。”柳雪松早有准备,道:“他老人家病了。”首领冷笑道:“老人家就是老人家,总是多病,胆子也小得很。”大家见首领批评海无涯,自然不敢说话。
出了密室,柳雪松很想问独狼,为什么要弃铁如山而不顾,就算红衣杀手不愿意一同参战,也可以在旁边看着,想起自己也是在密室观战,还牵涉孟姜,也就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