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1 / 1)

忽然想到他们两人身上的财物都被她搜罗了一空,那么待会儿拍卖时,他们岂不是连喊价的资本也没有了?想到此,她的心情豁然大好,唇角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被人这么嫌弃,轩辕剑内心不免有点小小受伤,忽见她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以为她改主意了,忙又说道:“小师弟,我去你们房间吧!我跟莫寒是好朋友,他一定很想跟我在一块儿的。”

“是吗?”重行行扯了扯嘴角,朝身后的莫寒招招手,略带威胁的目光瞄向莫寒,抬抬下巴道,“莫寒,告诉他,你想跟他在一块儿吗?”

莫寒眼皮微跳了下,看她的神色,他就知道自己此刻只有一个正确的选择。他来至窗口处,板着一张寒脸,冲着轩辕剑冷酷地回道:“滚一边去!没空搭理你!”

无情的打击啊!

轩辕剑手捧着心口处,作西子捧心状,这两人实在太无情了!还好朋友呢,狗屁好朋友!

“把窗关上!吵死了!”身后的轩辕殇面色也没比他好看到哪里去,冲他冷冷地说了句,同时也朝着重行行方向又是一记狠瞪。他原本以为她就是个黄竹之境的小小剑客,微不足道,可是一而再地看到她显露出非凡的实力,让他开始警觉起来,再加上身上的财物无辜失踪,他心里烦乱得很,脾气变得更加火爆。

大哥都发话了,轩辕剑无趣地扁了扁嘴,他悔啊!早知道他就站在重行行的一边去了,也不致于他们的人现在见到他都是一副仇视的目光,让他屡屡吃瘪,失去了不少乐趣。

无法,大哥的话还是要听的,他留恋地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间,合上了窗户。

“重行行殿下,你来了。”重行行等人才刚待没多久,燕十七就兴高采烈地进了他们的厢房,他一头参差不齐的短发闪着油亮的光泽,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充沛,神采奕奕。

“十七少。”重行行冲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燕十七含笑来至她的跟前,双手奉上几张晶卡,道:“这里是一亿的晶卡,数目少了点,算是我一点心意吧。待会儿会有好些寻宝的消息拍卖,你若是有相中的,尽可以拍下,若是银子数目不够,你就把账记在我的名下,我回头跟我爹报账去。”

“寻宝的消息?你知道具体有哪些消息,能透露些吗?”重行行对此很感兴趣。

燕十七左右看了看,放低声音道:“这本来是燕子楼的内幕消息,不宜透露的,不过重行行殿下也不是外人,那我就直接告诉你吧。今日拍卖的一共有二十条消息,其中大半是涉及各门各派流失在外的兵器、秘笈的下落,像是毒王窟的蛊王,金蛇门的镇门之宝金蛇剑,铁扇帮的铁扇功秘笈,以及血婴灵果的下落等……当然也有寻人的消息,像是墨宫失踪多年的高手墨三和天下第一炼剑师秦木非等……”

“慢着!你说你们知道天下第一炼剑师秦木非的下落?”想起当日在黑风林,秦木非疯狂残忍的行径,重行行就忍不住愤恨,他为了锤炼绝杀剑,唤醒绝杀剑灵,竟不惜拿几百孩童的性命作赌,实在是没有人性。他日若是让她见着秦木非,她一定会亲手手刃他。

燕十七微愣了下,随即点点头,他不知重行行为何唯独对秦木非的下落如此感兴趣。

“我知道了,你继续说,还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重行行暗暗留了心,一会儿若是可能,她一定要买到这条消息,想办法除掉秦木非。

“今日压轴的消息有两则,一个是关于上古宝剑绝杀剑的去向,另一个则是关于佛主舍利珠的下落。”

“嗯?”听到他提及绝杀剑,重行行心中一凛,立即联想到了赢彻。难道燕子楼的人这么快就掌握了消息,知道绝杀剑落入了赢彻的手中?怎么办?倘若这个消息流传了出去,怕是对赢彻很不利,到时必定有不少人打绝杀剑的主意。

她暗暗思衬了片刻,眼底精光敛动,怕他看出什么不妥来,她转移话题道:“你刚刚说关于佛主舍利珠的下落?那又是什么东西,很重要吗?”

燕十七不疑有他,如实回答道:“佛主舍利珠乃是佛门的一件圣物,据闻它是远古时代十二位佛门高僧坐化涅盘之后留下的十二粒舍利珠,它们在万年前被大悲菩萨炼化成为一串佛珠,此佛珠蕴含着佛门最高的法力,还有一套极为厉害的阵法隐藏其中,但凡有人被佛主舍利珠的阵法所困,就会接受佛法的洗礼被彻底渡化。几千年前,人间发生了一件大事,佛主舍利珠在此事件中被毁,其中的十二颗舍利珠散落到了各处,遗失的遗失,被掠夺的掠夺,一直都没有人能齐集这十二颗舍利珠。不过在不久之前,我们燕子楼打听到了其中三颗舍利珠的下落,今日就是拿它来作为压轴的消息拍卖,相信会有很多人感兴趣的。”

“那佛主舍利珠究竟长什么模样?有什么特征吗?”重行行听着这个消息,心里怪怪的,总觉得有什么蹊跷在里面。

“我听我爹描述过佛主舍利珠的模样,它的外表看起来跟一般的佛珠没什么差别,通体黑色,还有些陈旧,但是你仔细看时就能发现它的表层刻有一连串的符文微雕,那上面的文字正是其中阵法的精要所在。”

符文微雕?重行行心神一动,忽然想起了自己手里偶然得到的两粒佛珠,不知它们的表层是不是有他所说的符文微雕,倘若真的有,那她岂不是发达了?一粒是无意中从小贩的手中买来,另一粒则是直接从轩辕殇的身上打劫而来,她更多地将希望寄托在了轩辕殇的那粒佛珠上,他将这么一粒不起眼的佛珠镶嵌在自己的腰带上,可想而知必定不是凡品。

“啊,我去方便一下,你们先坐着。”她急于求证,于是仓促地找了个借口。

重行行离开了厢房,寻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她从身上取出两粒佛珠,放在光线明亮处细细地观察。一排排蝌蚪文隐约显现出来,果然她所料不错,这两粒佛珠果然就是传闻中的佛主舍利珠。太好了!倘若她能齐集十二粒舍利珠,那么就能重新催动佛珠的力量。

渡化啊!相当于是精神上的催眠。

你想让谁为你所用,只须渡化他,就能达到目的。当然了,用人之道,最终还是得人心为上,然而对付那些大奸大恶之徒则不然,尤其是实力不错的恶人,杀了有点可惜,倘若能为我所用让其弃恶而从善,那么将会是两全其美的大好事。

沉浸在得到舍利珠的喜悦中,忽然听得有脚步声细细碎碎地传来,她连忙收起了舍利珠,想着要离开。两个熟悉的交谈声在拐角处响起,使得她收住了脚步,留下来探听。

“小七,此次墨主派遣我们来韩国,除了要迎回少主外,另一件重要之事就是打听墨三的下落,我们务必要完成任务。你入门得较晚,所以不知道墨三此人,他在墨宫的影响力较大,学武的天赋也极高,深受墨主的器重。只是十年前,不知何故,他忽然从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墨主这些年来一直在派人寻找他的下落,却始终未果,听说燕子楼有了他的消息,今天我们说什么都得将这消息买下来,不能让其他人得到。”

“既然墨三是我们墨宫的人,那么就算其他人得知他的下落,对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害。更何况,其他人得到他的消息并没有什么益处,谁会这么无聊跟我们争夺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墨三的手里有我们墨宫一样很重要的宝贝,同样也是其他门派的人所觊觎的,我们想找到他,其他门派的人也想找到他,所以我们还是留点心,务必将消息买下。”

“那么佛主舍利珠和绝杀剑呢?这两样同样也是墨主一直想得到的。”

“我们见机行事吧,须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

“好,我知道了。对了,你不是说今天少主也可能会来这里吗?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既然他是墨宫的少主,却为何不在墨宫里待着,却来到了韩国?”

“嘘!小七,此事时机未到,不可声张!倘若你一个不慎暴露了少主的身份,恐怕会对少主不利,我们还是等等吧,等少主自己来找我们。”

“哼!我看是你根本不信任我,所以才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稀罕,我只听从墨主的号令,就算是少主,也得有能令我心服口服的本事,否则我不会认他!”

“唉,小七,你等等我……这小子,真够狂妄的!”

待墨十三和墨七两人走远,重行行这才悄然从角落里移步走出,对于他们的谈话内容,重行行并不是很感兴趣,只不过这两人她看着不是很顺眼,所以但凡有机会,她一定会恶整两人一番。

回到厢房时,走廊的尽头迎面走来几人,重行行抬头,见着前面的几人,微愣了下。什么叫不是冤家不碰头,她深有体会。

慕紫烟领着几名神女宫的女弟子从走廊的尽头处远远走来,跟她同行的还有几名男子,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极为体面,不是王族显贵,就是世家子弟的公子哥。他们一个个围着慕紫烟打转,瞧那殷勤的形容,十有**就是慕紫烟的仰慕者。

一道精光破空射了过来,慕紫烟也眼尖地发现了重行行,美眸之中闪烁着阴毒的寒光,昨日她险些丧命在杀神的手中,心有余悸,眼下不敢再贸贸然同重行行动手,可是这样不代表着她不能借刀杀人。

重行行清楚地看到她盛怒阴毒的目光在瞬间隐忍了下去,随后换上清冷的目光,对着周围的几名男子说道:“昨日有人在紫竹轩散播谣言诋毁我,让我很是苦恼,我不曾得罪人,却偏偏有人跟我过不去。王孙殿下,你说我该如何对付这等人?”

“竟有此事?敢得罪圣女殿下,此人真正是胆大包天,天理不容!告诉我,她到底是什么人,敢在我韩国的地界放肆,她还将我韩国王族的威严放在眼里吗?”

说话之人一身华丽的服饰,面相极为阴柔,他的胸前绣有蟠龙图案,他便是韩国国君的二世孙,韩王孙,韩允浩。

听闻韩王一族向来一脉单传,膝下只有一个儿子,也即是韩王孙的父亲,韩太子。韩太子体弱多病,常年卧病在床,而他膝下也只有韩允浩这一个子嗣。韩国上下早已将韩允浩视作了未来的储君,料定一旦韩王驾崩,继位的必定就是这位韩王孙。所以韩王孙在韩国的地位和身份仅次于韩王,尊贵无比,这也养成了他骄横跋扈的脾性,任何人都不敢轻易得罪他。

但凡韩国的子民无人不知韩王孙爱慕圣女的传闻,也因着圣女一心向着圣子墨九天,所以韩王孙和圣子之间有着极大的仇隙,若不是神女宫在韩国的地位远在韩国王室之上,他早已下令除去他的情敌圣子墨九天,抱得美人归。可惜啊,因着神女宫的地位在那儿,使得圣子的身份比起他这个名正言顺的韩王孙还要矜贵、高高在上,这口怨气,他只能吞入腹中,不敢随意发泄。

今日听闻慕紫烟会来燕子楼参加拍卖会,他立马抛下了手中所有的韩王给他布置下的功课,巴巴地跑来给美人献媚。慕紫烟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但也不能随意打发了他,本来还觉得此人不甚烦扰,可是眼下她却庆幸有这么个二世祖陪在她的身边,这才方便她拿他当枪使。

她美眸轻转,柳眉舒展,那叫一个魅惑妖娆,将她自身所有的优势都显露出来,将韩王孙迷得晕头转向。纤白的手指往前边重行行的方向一指,柔柔地说道:“诋毁我,说我跟她有染之人,就是她!”

“什么?她竟敢说你跟她有染?简直不知死活!”韩允浩凶狠地瞪向重行行,敢诋毁他心目中的圣洁女神,凌迟千遍都嫌不够,他低喝着下令道,“来人,给我抓起来,丢进天牢!”

天牢?拜托,这玩意儿在这时代管用吗?

重行行双手环胸,斜倚在厢房门口,摆出慵懒的姿态看戏。慕紫烟这次倒是学聪明了,为了维护她自己的形象和名声,不再亲自动手,而是找了这么个不知所谓的二世祖来替她出头。

斜眼瞄向听令而来的两名侍卫,依据她的判断,他们的武阶应该是在蓝竹之境上下,放在普通人中间,他们已经算是拥有不错的修为了,可惜,他们遇上的对手是她……

“你们想做什么?我又没有犯法,你们凭什么拉我去坐牢?”她假意流露出怯懦的神色,却有一抹狡黠的光芒在眸底流转。

“有没有犯法,王孙殿下说了算!走,跟我们去天牢!”

两名侍卫不见她反抗,于是一左一右捉住了她的手臂,想要就此将她押走。霍然间,一股强大的吸力自掌心处传递开来,仿佛一股无底的漩涡将两人身上的内力源源不断地吸纳了进去,待他们回过神时已经晚了,手掌好似被粘在了她的手臂上,任凭他们怎么拔抽,都奈何不得。

“我的内力!我的内力!”

“王孙殿下,救命!”

眉梢斜挑了下,重行行扯开唇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还之!要怪只能怪他们倒霉,成了她报复韩王孙的炮灰。

慕紫烟神色大变,她本就没期望这两个蠢材能逮住重行行,她所期望的是重行行出手跟韩允浩结下仇怨,那么从此韩国王室就容不得重行行,不会再任由她在韩国逍遥自在。她的目的的确是达到了,只是她没有料到重行行竟然有吸人内力的本事,这个真相太过劲爆,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不止拥有庞然大物护身,还懂得吸人内力的功夫,这样的人太可怕了,绝对留不得!一抹狠厉划过她的眼底,她身形一动,跟着出手了。趁着她还在吸纳两个人的内力,她必须一击即中,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慕紫烟,你卑鄙!”双瞳骤然收缩,重行行的双目之中映满了慕紫烟突袭而至的身影,她低声喝骂,仓促地推开了两名侍卫,脚踏瞬步急急闪避。

慕紫烟这一剑来得凶猛,势如千钧,此刻慕容白所教的踏星逐月立时成了重行行保命的招数,她左闪右避,上窜下跳,狼狈得不能再狼狈。虽说狼狈,但也总比成了剑下亡魂来得强,她一边躲避,一边朝着厢房里面大喊:“该死的!还有能喘气的没?快来救我!”

房门倏地打开,一阵疾风从里面凶猛地刮了出来,直袭向慕紫烟的方向,紧跟着的是一个轻飘飘、恨铁不成钢的声音:“清心,你能不能不这么丢人?叫得跟鸡似的。”

鸡?

重行行的脑子里一片轰响,趁着慕紫烟攻击暂时受阻的空隙,她闪身一躲,冲入了房间。

“慕容白——你找死吗?”她箭步如飞,纵身跃起,朝着慕容白的座位猛扑了上去。谁知慕容白轻轻地往后挪了两步,让她扑了空。重行行磨着银牙,从地上爬了起来,抓过桌上的杯碟,一个个朝慕容白丢去。

“说我像鸡?你才是鸡呢!”

她每丢一个杯碟,角度都极为诡异,每次看着都是朝慕容白方向丢的,可每每都在半路折转了方向,最后中招的却是门外的韩王孙和他的侍卫们,惨叫连连。

慕紫烟还在惊诧于方才那股强大的力量,不敢随意迈步进入厢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场闹剧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她蛾眉紧蹙,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重行行的身边总有这么多怪异的事发生?难道冥冥之中有人在守护着重行行,所以她才能一而再地躲过危机吗?

“住手!快给我住手!”韩允浩的额头青了一块,阴柔的面容此刻黑压压的,如暴风雨来临。

重行行唇角暗暗勾起,丝毫不顾他的喊叫声,又连续丢出两个杯胎,分别击中他的左右双膝。韩允浩脚下一软,伴随着啪的一声巨响,他整个人趴倒在了地板上。

八楼的宾客们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纷纷走出厢房来察看,一时间,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

“这不是韩王孙吗?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身狼狈的模样?”

“那些杯子和碟子像是从房间里丢出来的,究竟是谁在这间厢房里面?”

“我认得她,她不就是拥有九头蛇妖兽的重行行殿下吗?”

“难道韩王孙和重行行殿下有仇?不然怎么把韩王孙打成这样?”

“听说重行行殿下有断袖之癖,她该不会是看上了韩王孙,韩王孙不从,所以才被打的吧?”

是谁?谁这么有创意,连这个都能联想得到?重行行实在佩服这些人的想象力,可怜韩王孙无辜挨了打,还要被人误认为是因爱生恨而被施暴了,他真是有冤无处伸哪!

“住口!你们都不想活了吗?”韩允浩在手下的搀扶下,从地上爬了起来,破口大骂,“里面的人给我听着,你们得罪了我,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呀,你这是怎么了?谁打得你,太残忍了!瞧瞧这张小脸,都青了、紫了,唉,破相了!”重行行悠悠然地踱步至门边,摇着头,露出惋惜之色。

韩允浩一听,脸彻底黑了。

“我要杀了你!”他怒不可遏,不顾一切地就要往里冲。

几名燕子楼的下人适时地拦住了他,劝道:“王孙殿下,请息怒,她的身边有九头蛇相护,方才连墨宫的人都被她给挫败了,您还是忍一忍,不要和她发生冲突。”

韩允浩却丝毫不领情,高声嚷嚷道:“你要我忍?你不知道我是谁吗?这里是韩国,岂容他人在此肆意妄为?”

慕紫烟冷眼旁观,颇有一丝得逞之意,其他人也俱是只敢观看,不敢再随意插嘴,场面就这么僵持在了那里。

燕十七本就待在厢房里,见此情形,他实在看不过去了,上前说道:“王孙殿下,今日是我燕子楼的拍卖盛会,楼内禁止打斗,家父也最忌有人在楼里动武。不如这样,王孙殿下受了伤,我燕子楼负责赔偿十亿两的医药费,如有得罪之处,改日再登门赔礼谢罪。”他的语气不卑不亢,处事从容,自有一派威严。他自行掏出了一张十亿的晶卡,双手奉上。他的举止,让重行行不得不重新审视他,或许他真的适合做一楼之主,拥有着作为一名楼主该有的气度。

韩允浩见着他手里的晶卡,眼睛大放光亮,虽说他是王孙,但毕竟还不是韩王,即便是韩王也不可能随便拿出这许多的银两,王室自有一套严格的管束,除非是用于民生、军政,否则大王本身也少有私房钱。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韩允浩见着银两,身上的疼痛顿时消去了不少。他故作冷哼道:“今日就看在十七少的份上,饶你一回,回头再让我见着你,见一次打一次!”他伸手就收下了晶卡,揣入怀中。

慕紫烟眸光乍冷,不悦地扫向燕十七,低声质问道:“十七,你怎么和此人混在一块儿?你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吗?跟这种人在一块儿,你迟早被她害死。”

她的语气极为亲密,仿佛他们二人相识已久。重行行讶异,好奇地来回打量着两人,燕十七的回话,让她恍然大悟。

“表姐,重行行殿下是我爹请来的客人,十七招呼她,哪里错了?”

“你爹请来的客人?”慕紫烟疑惑,为何楼主要请重行行前来燕子楼,难道是为了……

她冷哼了一声,道:“上次听姑母提及白虎林一事,我还在考虑当中。我现在就明确表态,倘若你想让我帮你夺得楼主之位,那么你就给我离她远远的,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和她在一起。”

慕紫烟和楼主夫人同为慕姓,原来是亲戚的关系,是本家,重行行终于明白了这一层的关系,只是没想到燕十七仍然选择站在她的一边,倒是有几分义气,值得深交。

燕十七皱了下眉头,颇有些为难,的确,他是希望得到慕紫烟相助的,毕竟她的实力非凡,乃是墨竹之境的高手,而且她是神女宫圣女,颇有威望,在气势上就能有一定的震慑力。只是她太过蛮横霸道,仅凭着她一句话,就让他远离重行行,他内心不畅,也不愿意听她的。

重行行左右思索了一番,权衡利弊,似下了决心一般,勾唇笑道:“那真是不巧了,我刚答应了十七少,要助他前往白虎林寻找虎翼剑。圣女殿下不想和我同行,其实我也不愿意和你一道,女人最是麻烦了,斤斤计较、睚眦必报,就连堂堂的圣女殿下也不例外。如果跟你一在一块儿,一路上我除了要对付猛兽,还要堤防着你,实在太费心力。十七少,我看你最好现在就做出决定,究竟是要谁帮你。如果你选择她,那我立马走人,如果你选择我,那么就不能再选她帮忙,如何?”

“这……”燕十七露出为难之色,慕紫烟毕竟是他表姐,是他母亲为他指定的协助他之人,他不宜得罪。可是这边重行行好不容易答应了帮他,父亲也说她是自己的福星,可以助他度过劫难……

“哼,十七,你要想清楚了,到底谁才是自己人?”慕紫烟见他迟疑,冷哼着提醒。

重行行倒是不着急,静候着他的答案,也借此看一看燕十七的为人,是否值得她倾力相助。

燕十七经过一番挣扎后,终于做了决定,说道:“表姐,抱歉,我想我还是选择重行行殿下。”

“你!”慕紫烟脸色微变,眸底的寒光射向他,道,“好,很好!你长出息了,连表姐的话也不放在心上?我和重行行誓不两立,你既然选择让她来帮你,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我不妨告诉你,我也会去白虎林,我要帮着燕荣击败你,助他坐上楼主之位。哼!”

燕十七眉峰蹙了起来,这就是他的表姐么,他从小到大都钦佩和仰慕的表姐么?失望和愤怒的心绪笼罩在他心头,他心中冷笑,这样不知轻重的表姐不要也罢!难怪父亲常说表姐此人心胸狭隘、不识大体,他原本不信,现在却是相信了。一旦楼主之位落入燕荣的手中,待父亲离开了,那么他和他的母亲将再无容身之处,这对慕家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表姐丝毫不顾慕家的荣辱,一意孤行,这样的人难成大器!他忽然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他相信重行行会是他最好的帮手,帮他实现他的心愿。

“师姐,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

一个轻飘飘带着慵懒的声音打破了僵局,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圣子墨九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楼里,他微笑着,笑如三月春风拂面,一下子就化解了方才激烈的气氛。

“圣子大人也来了。”

围观的众人纷纷向他示好问候,这场景与慕紫烟出现时迥然不同,也昭示着墨九天在神女宫的地位与慕紫烟的差异。

慕紫烟回首,冰冷阴狠的面容霎时间变了,换上一副温婉柔和的妩媚神态,她细步走向墨九天,双目含情脉脉。

“九天,你怎么也来了?事先也不跟师姐说一声,师姐若是早知道,就陪你一起来了。”

墨九天不着痕迹地侧了下身子,避开了她将欲搀扶他手臂的手,勾唇笑道:“我也是临时起意才来的,听说今日燕子楼有不少有价值的消息拍卖,我就来凑凑热闹,看能不能有所收获。”他目光轻转,若有若无地飘过重行行所在的方向,不作丝毫的停留,任谁也猜不到他此刻的心声。

“凡是九天想要的,师姐都会想办法帮你弄到手。走,我们的厢房就在前边。”

“那这里……”墨九天故作迟疑,目光再次若有似无地飘过重行行的脸,眸光忽明忽暗,让人捉摸不定。

慕紫烟狠瞪了一眼重行行,再回头时,又换上温婉的笑容,说道:“不相干的人罢了,我们无须理会。九天,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聊聊了,走,跟师姐到厢房去,我们好好聊聊。”

墨九天轻轻颔首,没有拒绝。韩王孙等人顿时脸都绿了,他们好不容易跟圣女搭上关系,现在他一来,立马就吸引了慕紫烟所有的注意力。他们不甘心,也紧跟着他们进了厢房。

重行行双手环胸,挑眉盯视着墨九天离去的背影,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搭理她也就算了,还对她视而不见?

正郁闷中,忽见墨九天在前边回了头,冲她快速地眨了眨眼,邪气又魅惑,寓意颇深。

她当即抬了抬眉毛,若有所悟,唇边逐渐绽放出一抹放大的笑容。

燕子楼贵宾席的厢房,琼浆玉液,美味佳肴尽数呈放在了桌子上,重行行一边品尝着美味佳肴,一边观看着正如火如荼进行中的拍卖会,眼底波澜不惊。有了重行行保证和承诺,燕十七欢喜万分,当即使出浑身解数,给重行行弄来燕子楼里最为上等的美食和琼浆招待。

拍卖会初始,拍卖的消息都较为寻常,多是某些小门小派所关注的宝物,所以重行行并不感兴趣,甚至于八楼的十个厢房内的宾客也都不曾喊过价,可见他们的目标都是后面压轴的消息。

直至拍卖会进行到了一半,开始拍卖天下第一炼剑师秦木非的消息时,重行行终于抬眸,将注意力从眼前的美味佳肴前转移到了楼下的大堂,她的眼神晶亮如星辰,眸底隐而秘波动,透露着醉人的诱惑。

燕十七一直在旁边看着她品尝美食,她的举止算不得优雅,可是率性、真实,毫不做作。他很是欣赏,事实上,自第一眼在玉器店见着她时,他就有种惊见天人之感。忽见眼前这一幕变化,心弦骤然间波动了下,一抹炽热沉在了眸底。方才还波澜不惊的眸子,现在却波光诡秘,似是有什么勾起了她极大的兴趣,他也跟着转移了注意力,转头望向楼下的大堂。

“各位,据我们燕子楼的消息,天下第一炼剑师秦木非,日前在魏国修复了上古宝剑绝杀剑,唤醒了其中的剑灵,他的炼剑术已经达到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的地步。大家都知道,上古流传下来的绝品宝剑一共有十把,分别流落到了七国各个角落,它们在万年前的一场大战中尽皆破损,失去了绝品宝剑的品质。但是现在秦木非却能将绝杀宝剑修复,这也证明着他同样可以修复其余九把绝品宝剑,有此可见秦木非的价值。”

主持拍卖的人此话一出,整座楼里一片哗然。

秦木非能够修复上古破损的绝品宝剑,这个消息太有价值了!也就是说,谁能同时得到上古宝剑和秦木非,就有希望能重新恢复上古绝品宝剑的威力,从而震慑天下。

趁着气氛被调动起来,主持人接着高声宣布道:“目前,我们燕子楼的探子打听到了关于秦木非的落脚之处,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参加竞标,这则消息的底价是一千万两银子,每次喊价不得低于一百万两。”

他的话音方落,就开始有人喊价。

“一千一百万两。”

“一千二百万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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