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悟空西行时可没戴什么凤翅紫金冠，怎么也能看千里吉凶？”长白问。
“凤翅紫金冠比较拉风，然而不太适合武者。西行道路非常坎坷，顶着个羊角多有不便。”羊舌兰说，“正如巴风特所言，猴族发挥不了羚羊双角的最大效果。反正只是辅助，干脆牺牲部分功能，改造成适合武者的款式岂不更合理……”
“装备改造？难道是金刚圈？”长白大吃一惊，泡泡碎了一脸。
“正是。”羊舌兰说，“据说改造不是特别成功，那个金刚圈尺寸太差，前重后轻左宽右窄，他带上之后很不舒服，间歇性头痛，整晚失眠……直到在陈家村遇到了一个铁匠，他手工精美、价钱又公道、童叟无欺……才有所改善。毕竟属性不匹配，便是看千里吉凶也不十分灵验。我看还有点夸大的成分。”
“装备改造可是尖端技术，难度很大。特别是属性相冲，改造更是难上加难。”牛人说，“为炼成虎视，我们老祖耗损了五壶金丹，在八卦炉锻烧七七四十九天，硬生生生火化金，才炼成了火眼金睛。也不能说特别成功，看本相时灵时不灵，还落下了迎泪的红眼病。”
“论察气和虎视呢，我们还要高一点点。”长白点头道。
“太上老君真牛人也！还丹开炉就可以造就虎视，法力可与造物主比肩。”巴风特说。
“没那么神。”牛人不好意思地憨笑，“主要是猢狲谋到了上界吊睛白额虎一张皮，老祖只是助其一臂之力罢了。”
“猢狲太歹毒，祸害了不少老虎。”长白不无悲戚地说，“在上界杀了个吊睛白额虎，西行连普通老虎也不放过，还做了件虎皮裙。”
牛人摇头道：“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与虎谋皮谈何容易。猢狲本性刁钻古怪，要得到吊睛白额虎皮，不一定要打打杀杀。他那一身装备——如意金箍棒、凤翅紫金冠、锁子黄金甲、藕丝步云履，便是从海龙王处强讨来的。吊睛白额虎皮来历不明，手段想来也不光彩。猢狲初出世时何等猖狂，后历经挫折，五行山下五百年，变得乖巧了许多，西行路上还弄了张寻常虎皮作幌子，逢弱便打，遇强则溜。有道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猴头对老虎天生畏惧而又心存不甘。猢狲确然打了几只老虎，然而要他去斗顶级虎将，必是不敢的。”
“他是从大唐出发的吧？”羊舌兰说，“也是个可怜的家伙，心比天高，身为下贱，上界容不了他，本土又得不到资源发展，只能远走西方。传说他最后还是找到了猴族乐土？”
“传说是这样的。猴族猪族通过通天河，几经磨难，最后都找到了极乐世界，修成正果。能察气，能虎视，能听风，你们也有可能找到的。”牛人说。
“能察气，能虎视，能听风。”长白重复了一遍，“为什么说有这几种技能就能够找到通天河？”
“这个老朽也知道一点。应该说有这几种技能才能够找到通天河。”羊舌兰说，“通天河是彩虹一般的存在，只有虎视才能准确找到进入口。而通天河在神刹海中正如沧海一粟，微小且随波而动，单靠虎视——便是圣阶顶级虎视，充其量亦不过千丈——一片一片地找，要在变幻莫测的茫茫大海中找出通天河，几乎没有可能。如果先通过察气观形、听风辨位锁定，缩小虎视搜索区域，则要方便很多，将不可能变为了可能。”
他说的很有道理。我想起了在太空站用高倍天文望远镜观察地球上的某人——只要天气晴好，ch2300型高倍天文望远镜能够清楚地看到地面上的人，然而正因为放大的倍数太高，导致视野很小，看到的只能是地球表面的极小部分，如果没有坐标定位或者不熟悉地形，要找出某个人根本没有可能。
“我在大汉神洲，就听说喜马拉山过去便是神刹海，怎么舍近求远，跑到赤县大唐来找通天河？”长白问。
“喜马拉山山高万仞，山顶终年冰雪，飞鹰难越。神刹海苍茫无际，因喜马拉山的阻隔，在大汉搜索不到那里多少信息。另外，遍寻各种记录，好像没有从神刹海离开的先例。直接去神刹海比较不靠谱。大唐倒是可以考虑。”羊舌兰说。
“确实。”牛人微微点头，“应该与彩虹通道开口有关，在大汉神洲的神刹海开口隐蔽，而从大唐过去则比较容易找寻。”
“所以玄会选择从大唐出发西行。”康王说，“大汉不是没有登天捷径，只是与神刹海无关。淮南王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太白遨游青天，直挂云帆济沧海；白乐天升天入地，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们都曾西进，然而都只到了蜀地，再向西便是难于上青天了，不如转道地狱，曲线西行。”
“就是，龙族掌握的信息量最大，最有发言权。据牛龙多方搜集考证，通天河的入海口就在赤县大唐西边的神刹海，其它地方都只是支流，从主流进入当然要比从支流容易千百倍。我族领袖早就将通天河纳入规划，才会在彩虹投影仪中预设神刹海坐标。要不是在地狱不能抽身，牛圣也会去那里尝试一下。”牛人说。
这牛人的确很老实，可能是身为穿梭使者的缘故，业务需要，他比一般牛人容易交流。康王开口说话，是想从他口中套出更多资讯。牛头一心想把我们打发走，果然透露出了一些讯息。
“你真的相信有天堂？”长白问牛人。
“既然身在地狱，又怎会怀疑天堂的存在？”牛人反问长白，“你是幻影成像专家，可见过海市蜃楼？”
“见过。”
“有什么特别？”
“我在东海见过一艘巨船，造型方正、古朴，气息神圣，奇特之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但我知道那绝对不是大汉神洲所有的。”
“那你对此有什么见解？”
“我想，那应该是大气在不均匀介质中传播发生的折射和反射，将海外某个场景隔空呈现。”
“不错，小伙子理解得不错。蜃景只能反映已有场景，放大、扭曲甚至合成，但不能无中生有。有因才有果，有实体才会生成虚像，你看到的幻影必然真实存在过，不论是远或近、过去或是现在。”牛人说。
“大汉很多人见过蜃景蓬莱，后来真的有人在海外进入了蓬莱仙境。在海边还有见过一个圆锥状的山体，山顶白雪皑皑，山体郁郁葱葱，一眼望去，恰似一把悬空倒挂的扇子，而据航海探险家记载，在东海二万里外的扶桑的确有这样一座‘玉扇山’。”康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