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亲家教姑爷这些当真有些怪异,可,可邵燚羲实在是年幼天真,让他这亲家的不得不担忧一把。
邵燚羲脸颊通红,唯唯诺诺的看向别处胡乱点着头。
可便是如此,即墨歆越发不确定“真懂?”
这小子真懂怎么把自家几个哥儿给办了?!
只要一想到这小胳膊小`腿的爬上自家哥儿的床,然后哼子哼子做些什么,便有种强烈的违和感。暗暗抹了把汗,都怪他把哥儿生的太彪悍,而自家表弟把爷儿生的太水灵的错。
“懂,懂的,单管事有给小人书!”说着一个箭步就往外窜。
即墨歆瞅着那小子炸毛后逃窜的小德行,不由嘿嘿乱笑。
成吧,自己马上就要做外祖姆了~
第二天天未亮,单管事带了一群哥儿闯入邵燚羲房内,瞧着这位小祖宗还卷着被子,抱着小白猫睡得香甜。
这肝火烧的就旺,一把拽起小`乳猫的后颈,顺带把那只奶猫撕下来,扔给一旁的哥儿“少爷,你早该在半个时辰前就起来准备了!”
邵燚羲一边打着哈气一边揉眼睛还一脸正色道“单管事!天还没亮呢~”
说着便要去亲`亲,他知道只要给亲下,自己一般就能回去再睡觉。
只可惜,今非昔比,这招今日对单管事而言无用!
自己拎着这只小`乳猫到屏风后,庄家的侍从一个个竖起耳朵想要听得仔细。
果真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便听见一阵惨叫,紧接着便是呜咽声,扑腾扑腾闹了一刻,这才继续被单管事拎着放回。
这时那只小`乳猫已经被洗干净,湿漉漉的可怜。
那些侍从立马干净利落的替他梳妆,穿戴衣物,闹腾了一个时辰,太阳都没升起,邵燚羲已经被塞入马车出了城门。
其实如今城门还没开,但庄家是谁?庄家要办喜事,这城门三天不关都正常。更何况通融下,提早开个门?
迎亲的队伍昨日就可抵达,但在城外修正一夜,如今主管此事的邵府管家与清风两人忙着准备仪仗,更是牵来高头大马。
这马儿可是铁血宝马,是邵振华花了重金寻来的,便是为了给自家儿子争脸面。
只可惜,出了点小麻烦
清风捂着脸看向别处,而单管事焦急的瞅着自家少爷爬了半天都没爬上马背,当真是捉急啊!他们这的椅子都用上了,可这马太大太高,邵燚羲人尚未长开,爬上去还真够闹腾。
最后清风提议自己先上去,然后把少爷抱上去时,那匹马似乎终于等不耐烦了,用尾巴抽过邵燚羲,当即把这新郎官抽地上。
这小`嘴一憋,就要哭时,那马自己往地上一趴
好嘛~马急了。不过那只小`乳猫倒不哭了,干净利落的爬上马背,坐坐稳,丝毫瞧不出先前被马欺负的可怜样。
“少爷其实刚才装的吧”清风扶额,一段时日没见,少爷越发活泼可人了,当初自己离开时,少爷胆小怕事,固然乖巧,但身上少了一份气魄。
如今虽说时不时的闹腾,甚至还会掉金豆子,但总觉得不一样了。
要说长大,实则不然,毕竟没有一个大人会哭,说还是孩子那更不是。少爷做事稳重,行`事果断,当真不比老爷差。
“别管是不是装的,快快快!铜锣给我敲起来!唢呐给我吹起来!”单管事一抹汗,与邵府管家打了个招呼后,跑前跑后的瞅着。
由开道锣打头,其后由两块方形喜牌、华盖、喜字扇、喜字灯、龙凤旗、喜仪队(内有矛、戟、戈、抢、钺、镞等),怎么豪华怎么来,就是要告诉旁人,咱有钱,咱有的是钱!
反倒是没睡舒坦的邵燚羲被身旁的喜乐闹腾的脑仁疼,心中颇为不快的打了个哈气。
管家已经与单管事说好,其后安排银箱队、金箱队放前头,凸显咱邵府有钱!咱少爷来不是入赘的!
邵燚羲回头,瞅着一望无际的红色迎亲队,嘴角一抽,自家爹爹还真够下本钱的。
邵府的迎亲队主要凸显两点,第一,咱有钱,第二咱很有钱
入城时,别家撒的是纸花,他家撒的是铜板是不是该说,没撒银子已经给他脸面了?
邵燚羲骑在高头大马上,先前他已经决定叫他黑炭了,被整个姑苏城的百姓狠狠围观了把。
众人瞅着这只娇小的娃儿,当真是觉得无法与传闻联想起来。
不时有人窃窃私语,询问这是不是庄家姑爷,想着瞧瞧待会儿停在何处便知晓,但谁知迎亲队居然耀武扬威的在城内转了两圈!才挺在庄府门口。
小家伙爬了两回,险些从马背上滑下去,最终黑炭鄙视的打了个响鼻,自己利索的趴下!让这只乳猫屁颠屁颠的爬下马。
先前便说了,姑苏城民风彪悍,嫁的爷一般都是人高马壮,孔武有力之人,此处的文弱书生都能耍两下,更何况庄家选的姑爷?
最起码旁人是这么想的
入府时,需要跨火盆,邵燚羲瞅着半人宽的火盆,在心里比了比,随即眼泪汪汪的瞅着同样一脸焦急的即墨歆。
后者拽来自家府上的管家庄敬“谁给放的火盆!这么大个存心要丢他的脸?!”
“这,这本来安排的火盆只有一半大,这也不知下面怎么做事的。”庄敬也急,急得半死。他在庄府做了半辈子的差事,眼瞅着自己府内的哥儿终于可以出嫁,怎么能碰到这差错?
偏生就在此时,邵燚羲后退几步,啪啪啪的一阵助跑,吧唧跨过了,人也直勾勾的整张脸摔地上了
即墨歆眼瞅着抬头时瞧见的大花脸,心里可是疼惜,也不管礼节,当众走上前,甩出帕子就替他抹干净,还抱了抱这才退回。
房内穿着喜服的四个哥儿瞧着那只小`乳猫先前一副拼命的架势,心里都快笑翻天了“谁,谁给换了火盆?”
“我,”庄泽啓嘴角含笑,心情愉悦极了“让他每次都拿阿姆压我。”
庄淼水瞟了眼自家弟弟,冷不丁的冒出句“过了今日,他可不是拿阿姆压你了,而是自己来压了”
三人听着一愣,瞧着拿起第二关的弓箭,却死活拉不开弓,都使出吃奶的力的邵燚羲,再想想自家大哥的话,还真觉得违和感高了些
“弓是你换的?”赫锦衣挑眉,瞧着兄长一脸坏笑。
后者厚着脸皮点头,可刚一点,就被他父亲一顿胖揍“那小子现在丢的可是你们四个人的脸!其后谁还耍阴谋了?给我撤了!你阿姆已经考虑去厨房借刀子了!”
“父亲,我可什么都没做。”庄淼水不屑这种小儿科的事儿,自然也不会阻拦自家弟弟去做而已。
庄和旭冷哼声“四人中便是你最坏!锦衣呢?”
“伯父我怎么会和他们一起胡闹?”说着微微一叹“伯父如此不信任我,可是伤了我的心呢。”
这装模作样的懊恼,还真让庄和旭有些怀疑自己,想想平日四人中就这小子最安分便也罢了。
五人说话间,邵燚羲好不容易拉开一点点,真的是一点点弓了!
但就这么点根本不够射箭的,更何况十米开外由人顶着的苹果?
头顶苹果之人自然知晓这为姑爷的德行,丝毫不惧箭会伤着自己,毕竟他家姑爷能射`出就不错了,还射中?哼哼,梦里想想吧。
即墨歆面色庄重,也不瞧一旁捂着脸嘲笑的宾客,缓缓抬了抬手道“庄伟,还不站稳点,站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