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高兴的太早了,上次行刺楚暖的人一直没有查出,若是郁梁截货,他本就有一块,咱们并没有占领先机。”郁泓将两张羊皮卷叠了起来,在提起郁梁的时候,眼中闪过冰冷的寒光。
现在没有除掉他,是因为没哟一个合适的时机,并不是他真的怕了他。
“爷,属下是替爷开心,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之前对于财迷的楚暖,桀的心里多少是有些反感的,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好在家里相夫教子就算了,整天想着敛财。
一看就是居心不良,虽然她从来都没有善良过。
这次她算是歪打正着,帮了他家主子一个大忙,若是这东西被东岐那帮人找了回去,到时候为了这张地图,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心思。
郁泓没有接话,将东西收好后,他推开门径直朝楚暖的房间走了去。
楚暖刚刚坐起来,便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她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赶忙将衣裳穿好。
老嬷嬷将屋子收拾干净一抬头便瞧见自家主子站在门口,她躬身行了一礼,十分识趣的退了出去。
郁泓走过去在床边坐了下来,拉起她的手翻看,见两只手都缠着纱布,他不悦的皱着眉:“下次还逞能?”
“这是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吧。
楚暖抽回自己的手,小脸沉了沉,左右都是她的不是呗。
“楚暖,你说若是今晚本王没有跟着去,嗯,那条蛇凭你的本事,你能搞定,但是那女尸呢,你能在她的手中死里逃生?你不要什么事都想的那么简单,被几个江湖骗子一通忽悠,就信以为真。”本来两人白天就置了气,郁泓知道这个小丫头要面子,想要等她主动开口跟自己说话,头发都要白了。
他很理智,并且知道楚暖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只能放低了姿态软言相告。
楚暖轻哼,他帮了她是事实,但是也用不着用这件事处处埋汰她吧。
说她什么事都想的简单,变相的骂她白痴咯。
她冷下眸子,站起身:“今天晚上谢谢晋王殿下大恩大德,小女子才能从鬼门关逃出来,谢谢您噢,您是大好人,对,我这个人就是思想简单,别人说什么信,您跟我说话不觉得拉低了自己的智商?夜深了,您还是回去休息吧。”
这应该是楚暖穿过来第一次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跟人说话。
这里面夹杂了不少赌气的成分。
原以为郁泓会甩袖离开,等了半天见人坐在那里,根本没有动一下的意思。
楚暖想起来,是郁泓派人租下的这间院子,她好像没有理由赶人走。
无视脸色越来越差的郁泓,她直接夺门而出。
不知道是不是郁泓早有吩咐,门口有好几个暗卫轮哨。
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休息,她左右瞧了一眼,总不能去睡马厩吧。
眼珠子转了转,她直接纵身一跃去了主屋的房顶。
坐在房梁上,仰头看着黑压压的天空,老天爷今晚似乎也不高兴呢,一点笑脸都没有。
坐了一会儿,一阵困意袭来,楚暖干脆躺在了房顶上,双手枕在脑后,琢磨着紫一阁的人什么时候能收到自己的消息。
郁泓不跟她说话还好,提起暮中这茬,她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忙活大半夜两手空空。
她这是为哪般?
本来就够郁闷了,他居然还来埋汰自己。
没跟他动手,都是客气的了。
这一路来,好不容易对郁泓建立起来的那一丢丢好感,彻底在今天全部轰塌。
郁泓在屋中坐了许久,他其实是想要看看楚暖的伤势,他自认为说话用词已经够客气了。
不知道楚暖为什么还这般生气。
难道她压根儿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头疼。
桀站在院子边上,一会儿瞧瞧屋中浓眉紧锁的主子,一会儿看看房顶上悠然自得的楚暖。
他不禁在想,皇上当初赐婚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这两人八字不合,气场不和,故意凑一块儿。
自从楚暖闯入他家爷的视线中,爷好像不是在生气,就是在生气的路上。
他默默地隐身化作木头人,这回一定要做个有眼力劲儿的人。
次日。
魅狱收到楚暖的纸蝶,知道了她跟郁泓一起去武当的路上,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跟罗刹交代好紫一阁的事宜后,便开始准备出发事宜。
穆青青跟锦鸿也收到了楚暖的纸蝶。
各方将手上的事情安排妥当后,纷纷朝武当出发。
郁泓一直在房中,直到听见窗外的鸡鸣声,他负手走了出去。
略一抬头便瞧见睡在房顶的楚暖,强忍着越来越躁动的情绪才没有掀了房顶。
好样的。
“爷,舒贵人小产了。”怖风尘仆仆耳朵赶来,将一份书信递给郁泓,侧身站在了一边。
闻言,郁泓打开信笺一阅,看清楚事情原委后,忽的嗤笑一声。
舒贵人是早年间瑞安帝微服私巡时,郁泓安排过去的眼线,成功的勾起了瑞安帝的兴趣,得宠过一段时间,她的任务是常伴瑞安帝左右,时不时吹个耳边风什么的。
是一枚长期的内应。
时间太久,舒贵人对瑞安帝动了真心,想要留下一个孩子,郁泓同意了,不想她先入宫几年,却让前不久入宫的莉嫔算计了。
“现在莉嫔风头正盛,舒贵人想要除掉她,想要得到爷的支持。”这是舒贵人私下告诉怖的,想要他帮忙在爷面前求求情。
好歹是昔日同门,孰轻孰重,他也只能点到为止。
郁泓大掌一扬,那封信笺瞬间化成了灰烬:“在其位谋其事,只要完成本王交给她的事,可以让箬协助一二,太后的病情如何了?”
他并不觉得一个刚刚进宫的小小嫔妃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多半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越来越严重了,瑞安帝下的药剂也重了些,前日夜里吐了血。”怖负责去查咸水村一事,一直在不妄城,一直有关注太后那边的情况。
他们不知主子的想法,也不知太后到底意欲何为,一个知道有人在下毒,一个知道自己每天吃的东西有毒,偏偏都无动于衷。
“通知汛,无论如何要找到解药,至少要撑过今年。”郁泓的眼神渐渐变得悠远,看似简单的一件事,其中却包含了太多太多无能为力。
啪嗒...
一片调皮的瓦片从房顶掉了下来,惊醒了整个院中人。
迷迷糊糊的楚暖睁开眼睛,她本是等郁泓从自己房间离开后,就回去睡觉的,竟不知躺在房顶睡着了。
伸手摸了摸身边的瓦片,听软和的。
一切都好,就觉得脑袋有点晕,半眯着眼坐了起来,先缓缓...
郁泓瞧了她一眼,径自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
见自家爷关了门,个个都开始打哈欠,这城门失火,殃及的永远是池鱼。
半晌后,楚暖从房顶一跃而下。
大概也许是着凉了,她晃了三晃才站稳,碧荷不在身边真不习惯,她自顾自去了厨房。
找了一块生姜,准备给自己熬点姜茶喝喝。
人生就是这样,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从小爸妈并未给她太多的溺爱,反而是一次比一次严厉的训练。
一个时辰后。
楚暖在屋中打了好几个喷嚏,姜茶喝了两碗,好像不见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发,她也懒得问,便一直窝在房间里。
虚掩的房门被敲响:“姑娘,咱们要出发了,爷在马车等您呢。”
老嬷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昨天晚上她看着自家主子去了楚暖屋里面,原以为两人会和好。
结果是她想多了,两人居然各自在屋中用了早膳,之前虽然不说话,至少在一张桌子上用膳啊。
爷是个大老爷们儿,抹不开面子。
要真想将楚暖扔下,就不会一直站在马车旁不上车了。
楚暖又打了个喷嚏:“让雪娘坐马车吧,我跟你骑马吧,她的身子比较弱。”
也没有什么收拾的,她将枕头下的匕首插入靴中便走了出去。
当看见两辆马车的时候,楚暖眉头跳了跳。
这些人考虑的真周全啊。
刚刚撩起裙摆准备上后面一辆马车,老嬷嬷却说马车太小,她跟雪娘坐在里面就已经很挤了。
楚暖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压低了声音:“是吗,那我去前面。”
老嬷嬷淡笑不语,只是觉得楚暖笑得些许狰狞罢了。
一上前面的马车,冷气就嗖嗖的往她身上钻。
微笑。
气势上绝对不能输,她躬身进去在郁泓的对面坐下,坐的十分端正,双手扶在膝盖上,直接进入闭目养神状态。
反观郁泓,略慵懒的靠在软垫上,楚暖进来的一系列动作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压了压唇角,并未说话。
论定力,楚暖绝对是一流。
还记得初入部队的时候,她因为不服上级安排,被罚了五个小时的军姿。
那教官也焉坏焉坏的,把她叫到了树林前面的空地罚站,蚊子把她的额头咬了一个大包,她愣是凭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扛了过去。
就像现在,走了一路,太阳公公都要回家睡觉了,她依旧维持着原先的动作。
时不时会忍不住打一个喷嚏除外。
因为路上的耽搁,他们必须在武当宴会的前一天赶到,时间紧迫,一路上都是吃的干粮,晚上马车的步伐也不曾停下。
虽说都是干粮,摆在楚暖面前的都是十分可口的糕点,干饼,果子,还有一罐香气横溢的牛肉。
她却没有什么胃口,什么东西到了嘴里都没了味道。
楚暖看上去十分好相处,其实呢,是她愿不愿意跟你相处。
若是她想要将人隔绝在千里之外,再多的心思都是白搭。
想要走进她的心里去,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反之,真正走进她心里的人,她会对那个人特别特别好。
郁泓虽然永远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其实他的感官十分的敏感,当他的注意力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一点细微的变化他都能感觉出来。
面对楚暖,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很确定,她的心情很糟糕,两人极有可能一言不合吵起来。
他倒是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回去揣摩女孩子的心思。
楚暖觉得身上好像有些发烫,绷不住了直接靠在车壁上养神。
一夜无语。
“爷,咱们到武当山脚下了。”天明十分,桀御马靠近马车边缘,低声提醒。
听到了目的地,楚暖睁开眼,不知道她们有没有赶到。
“前面有个茶亭,爷,要去歇歇吗?”若不是因为有伤患同行,他们昨天晚上便会到武当,长途跋涉,他们都是糙汉子无所谓,就是不知道楚暖情况如何。
这一路始终听到她不高不低的喷嚏声。
“嗯。”郁泓应了一声,目光落在楚暖身上,她眼中闪过期许之色,在期待什么?
待马车停了,楚暖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这一路虽昏昏沉沉,马车内的低气压却有点让人踹不过气。
众人来到茶亭,发现那边已经有人占据了一半的位置,楚暖挑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隔着三张桌子,一名紫衣男子在楚暖朝这边走的时候,便注意到了她。
楚暖穿的衣裳是在松岭村买的,样式十分简单,布料一般。
虽然如此,她一身的气度却不容忽视,眉宇间的英气十足,她从不亏待自己的胃,一段时间的食补后,脸上的已无瘦黄的气息,小脸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白皙光滑,樱桃色的唇瓣微微有些发白,身体有些滚烫,导致她的脸颊微红。
看上去柔柔弱弱,却背脊挺得笔直,眼中似有浩瀚的星辰,简单的装束也难掩风华。
紫衣男生平见惯了妖艳的胭脂水粉,看见他一般都是移不开眼。
楚暖从他面前经过,却是安全无视。
这直接勾起了他的探究欲,是他长得不够俊美,入不了她的眼?
他已经习惯了每到一处女子投在他身上仰慕的目光。
被无视是第一次。
楚暖端起茶碗灌了一口水,泛白的唇更加水润了。
这时,一道伟岸宽大的身影径自在楚暖对面坐下,阻挡了紫衣男的视线。
他恼火的皱了皱眉。
大掌放在了桌上的宽刀之上,刚刚进来的男人,气场十分强大,浑身都是冷冰冰的,他大掌用力在桌上一按,无声的试探。
强劲的内力轻飘飘的被弹了回来。
他感觉到对方的实力应当和自己不相上下,因为他没有查探到更强劲的气息。
他此次出行,带了三十多人,对方加上老弱病残一共不过十几人。
冷哼一声,他仰头将茶碗中的凉茶一饮而尽。
理了理整齐的衣襟,他从另外一边直接绕到了楚暖的身侧,像平时撩拨女子那般:“姑娘,在下可以坐下吗?”
楚暖侧仰头飞快的在男子脸上瞧了一眼:“有事吗?”
她的声音很悦耳,却没有半分情绪。
自郁泓在她对面坐下,她的眉宇间便有了两道折痕。
搭话的紫衣男子面如冠玉,五官俊朗,只是脸上的轻佻之色难掩。
紫衣长袍上绣着她看不懂的图腾,布料却是上乘,只是那微微敞开的领口算几个意思。
是个会到处招蜂引蝶的花蝴蝶没错了。
“在下见姑娘长得像一位故人,想要请姑娘过去饮一杯茶,不知可否赏脸。”紫衣男挑衅的目光落在郁泓狰狞的面具上。
在他们哪里,只有长相丑陋,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之人才会戴着面具示人。
本以为会有一场较量,看见郁泓的面具后,他的信心倍增,语气也愉悦了几分。
楚暖没有错过他挑衅的目光,她抿了抿唇,刚刚斟酌在嘴边拒绝的话语尚未说出口,她面前的茶碗晃荡了几下。
花蝴蝶直接被一掌打飞,摔在了茶亭外十几米的马路上。
楚暖低咳几声,一抬头便跟郁泓灼灼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身后是兵戎相见的声音。
“大胆,敢对北丘世子大打出手,活的不耐烦了,兄弟们取下此人的首级,重重有赏。”对方为首之人抽出腰间的宽刀对准了郁泓的后背。
桀和怖首当其冲将那人拦下,两帮人一秒进入战斗状态。
“谁给你梳的发髻?”郁泓冷不丁的一句话,楚暖眨了眨眼,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老嬷嬷吓得一个激灵,立马上前认罪:“爷,是老奴疏忽了。请责罚。”
楚暖的发髻十分简单,她不喜欢那种繁琐的头饰,便自己寻思着弄了个高马尾,随便挽了一个髻,斜插一根银簪固定好。
后来她发现这发型贼好,剧烈打斗的时候,头发都不会散乱。
“我自己啊,有什么问题?”楚暖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老嬷嬷,虽不愿跟郁泓说话,却不得不解释。
被打飞的男子重新折了回来,顾不上温文儒雅的形象,屡次想要跟郁泓拆招,都被挡了回去。
可谓是憋了一肚子火。
郁泓灼灼的目光烫的楚暖有那一瞬间想要退缩,她心里虽有些发虚,面上却是不卑不亢的跟他对视着。
寸步不让。
老嬷嬷的额头冒上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却不敢抬手去擦,雪娘刚刚开口准备提醒楚暖,去被郁泓突然侧头一个警告的目光逼了回去。
忽的,几只纸蝶从远处飘了过来,围着楚暖打转,楚暖面上露出了笑意,伸手将纸蝶揽入袖中。
“我在这里!”她没有理会郁泓那要吃人的目光,偏头瞧见不远处的队伍,欢快的挥着小手。
陡然拔高的声音,吸引了打斗的队伍,紫衣男杨手做了一个后退的动作。
两拨人马立马分开,让出一条通道来。
驾...
一身黑衣的穆青青踏马而来,风卷起她的长发,她腰间的青剑十分的显目。
远远地瞧着,就像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紫衣男原本很恼火,看见穆青青时,他的心竟然不争气的噗通噗通跳了起来。
这趟出行,值得。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穆青青勒马停在了茶亭外。
穆青青翻身下马,几个箭步直接来到楚暖身边。
远远瞧见这一幕的楚暖早已经展开双臂。
两名女子便这样众目睽睽之下抱在了一起。
楚暖兴奋的将头靠在穆青青的怀中,下意识的拱了拱,忽然仰起头:“来的比我预想中要快哦。”
“怎么这么烫?生病了?”穆青青感觉自己报了个火炉,将手背贴在楚暖的额头,烫的厉害。
闻言,楚暖十分老实的点头:“着凉了,没关系,等下找点药吃一下就没事了。”
紫衣男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人,看着楚暖跟穆青青的互动,他不禁在想,若是能将这两姐妹娶回家,这辈子岂不美哉?
身后陆陆续续的马蹄声响起。
锦鸿路过时,瞧见紫衣男后,飞快的移开了视线,他来到茶亭外,见坐在楚暖对面的郁泓,眸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嫉妒。
这些天,他居然寸步不离跟在楚暖身边,他派人查了郁泓,按照他一贯的作风,想必会处处为难楚暖,更有甚会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她。
但这一次,他居然不按常理出牌,屡次救楚暖于危难之中便算了,如此不计前嫌,到底有什么阴谋?
他发现越来越看不懂这位王爷了。
“阿暖,你的身体可有好些?”锦鸿故意无视郁泓的存在,直接站在茶亭外打招呼。
楚暖听见郁泓的声音,侧头瞧了过去:“我没事。”
穆青青是听到楚暖的呼叫声赶过来的,熟络后,她便察觉到对面的人。
“见过殿下。”礼貌性的打了一个招呼。
郁泓尚未回应,大长老,罗刹跟魅狱直接走了进来。
“掌门,这一路可还好?
“阁主,外面那些人是来找麻烦的,要处理吗?”
大长老最担心的是楚暖的身体。
浑身散发着杀戮气息的罗刹跟魅狱远远地便瞧见了刚刚的混战,他们很需要一个表现的机会。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紫衣男愣住了,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刚刚欲要搭讪的小姑娘这么大来头。
他在心中暗暗猜测她的身份。
楚暖被郁泓盯得有些头皮发麻,从穆青青的怀中退了出来:“我很好,外面那些人不用理会,都出去吧,我有几句话要跟郁泓单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