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家农院住了下来,有老嬷嬷照顾雪娘,楚暖闲了下来,脑中一直琢磨着后山的事宜。
躺在木板床上,翻来覆去半天,就是没有一丝睡意,她起身穿好衣裳去了外面。
主屋内有火光摇曳,楚暖过去探头瞧了瞧,发现主人并未睡觉,老汉坐在坑上抽着烟,大娘咋缝补衣裳。
“我可以进来吗?”楚暖敲了敲门,压低声音道。
大娘给她开了门,疑惑的看着她:“姑娘,可是睡得不舒服?”
楚暖摇摇头,说明自己的来意:“大娘,你家里面有糯米吗,我想要借一点。”
之前那套工具还在骨邑族,时光匆匆,看郁泓的意思,明天早上就要出发。
今晚她定要去探个究竟。
从下午到现在,两人一句话没说,吃饭也是各吃各的,楚暖高兴的耸了耸肩膀,这样正好啊,多悠闲自在。
“姑娘,你晚饭没有吃饱啊,我这里还有几个馍馍...”大娘以为楚暖肚子饿了,是来找吃的。
楚暖笑着打断了大娘的好意:“不是,这东西对我有点用,我想去后山看看,您家里还有吗,我愿意出银子买下来,要是没有,您看,能不能帮我去隔壁家借一点。”
初来窄到,人生地不熟的。
不是说一定要有这东西,毕竟有了能有一份保障不是。
隔壁房间,郁泓正坐在床边的矮椅上处理公事,桀推开门小心翼翼的站在门边:“爷,楚姑娘还是要去后山。”
正专注处理事情的郁泓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嗯。”
桀忍不住挠耳抓脑,爷这是什么意思,他表示看不懂,只能安静的退了出去,站在门口当门神。
楚暖从主屋出来,手中多了一个麻袋,抬腕望着黑暗无边的天空,又是一个没有醒醒的夜晚。
嗯,就是这种夜黑风高的夜晚适合干大事。
摸了摸怀中白天从医馆弄来的火折子,可以开干了。
桀看着楚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巍然不动的主子。
这两人是不打算说话了。
楚暖眼角的余光自然是瞥见了桀的存在,不过她并不打算打招呼。
身形一闪已经出了小院。
心中默默地祈祷,这厮最好不管不问,等她一探究竟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岂不完美!
刚刚出去百米,她便将袖中的纸蝶放了出去,很快纸蝶便涌入了夜色中消失不见。
目前看来,郁泓残杀外祖的可能性极小,她需要得到助力。
山林中特别的安静,走了一段距离,楚暖便发现了不对劲,除了粗壮不一的树木外,地面上基本寸草不生,她不由得停下脚步,蹲下身去捻起一撮土放在鼻翼下嗅了嗅。
这是被污染的土地,至于被什么污染暂时不得而知。
她继续往前走,这一路走走停停,大夫说后山有怪物嘶吼的声音,她怎么听着十分的安静呢。
来到一处狭隘的山坡处,楚暖发现有个可以容纳一人通行的通道。
随手捡了一块石头扔了进去。
石头在石壁上撞了一下,然后是下坠的声音。
她好像忘记带绳子了。
正想看看周围有没有村民落下的东西,一回头便发现一行人站在自己五步远的位置。
楚暖被吓得后退一步,伸手拍了拍胸口,见是郁泓等人,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忍住。
她好歹是有轻功护体的人,怕什么。
转身便朝那狭窄的通道走了进去,她拥有极好的夜视能力,走了五六米的样子,便发现一个窟窿。
下面黑不见底,她点燃一个火折子丢了下去,顺着火光,总算是看清楚下面的情景。
这个窟窿的两边都有岩石凸起,就算没有绳子,徒手也能攀爬上来,十几米的距离,趁着火光未尽,她笔直的跳了下去。
站稳身形后,她听着上面的脚步声,并未回头,径自朝着里面走了去。
走过一条甬道后,看着一处虚掩的大门,楚暖便断定,在这之前已经来过,多半会扑空。
这并未成为她打退堂鼓的理由,稳了稳心神后,她继续往前走,穿过大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凹行坑,气味也变得难闻了起来。
她用面巾捂住口鼻,静静地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蹲下身检查坑边上的情形,一具具累积在一起的白骨,不由得让人后背升寒。
看尚未腐烂的服侍,出自于宫廷。
放眼望去,白骨累累,无形中透着贵气森森,这时候她才发现周围有碎裂的柱子,跟边缘走了一圈,才发现这个大坑原本是被圈起来的。
这样看来,这些殉葬的人是被困在此处活活饿死的。
嘶...
一声嘶吼划破了寂静的暗夜,一道黑影冲着楚暖这边飞快的扑了过来。
楚暖本就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听到声音后,她站起来闪身退到了门口。
身后燃起了火把,接着火光,楚暖瞧见了发出嘶吼的怪物,是一条通体黝黑的黑蛇,它身上的鳞片黑的发光,口中正吐着猩红的蛇芯,一阵阵腐肉在空气中蔓延。
黑蛇的獠牙比普通的蛇要长一些,眼珠呈幽绿,它的尾巴不停的摆动着,摆动时还有细微的响声。
见了人后,它似乎变得亢奋了起来。
这俨然是条变异的响尾蛇,在前世野外训练的时候,她见过这东西,毒性很强。攻击力十分的强悍。
桀将火把丢给身边的人,拔出武器冲了上去。
他家爷嘴上不说,行动却是迅速,楚暖前脚离开,他后脚就出了屋。
楚暖抽出匕首,打蛇就要打七寸,她一直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打斗中,她注意到这条蛇根本不给她们靠近前面墓室的机会,一般只有在主墓室的前面,墓主人会养灵兽看护。
她现在很好奇,当初到底是谁发现这座大幕,居然能成功避开这玩意儿,成功拿走了里面的东西。
甬道中她有发现碎剑的痕迹,若不是有人提前破了机关,断然不会如此顺利的前来。
这个殉葬坑看上去平平无奇,在火光的照耀下,能发现这里曾经经历了一场恶战,靠近主墓室的地方尚有一面未被破坏的墙壁,是按照牢房结构建造的。
这条黑蛇灵活性太强,一般人根本不能近身,楚暖趁着它偷袭桀的空档,跳入了坑中,踩着白骨朝着它靠了过去。
几名暗卫加入战斗,仍然不能制服它,是因为它的鳞片刀枪不入,十分僵硬。
楚暖直接躺在地上,握紧手中的匕首,不远处的郁泓握住剑柄的动作松了紧,紧了松。
他不知道楚暖到底想做什么,很想揍她一顿便是了。
当大蛇朝这边游了过来的时候,楚暖原地弹起,双手握紧匕首狠狠地插入了大蛇的肚皮下。
嘶嘶嘶...
大蛇被刺中后,身体剧烈的摆动了起来,楚暖没有第一时间撤离,双手握紧了匕首,好几次差点被甩了出去。
“扔一把刀给我。”楚暖回头看着桀,大蛇血液又黑又臭,楚暖闻着都想吐。
桀最先反应过来,将自己的长刀扔了过去,楚暖一把接住,左手紧紧握住匕首,右手缓缓注入内力。
正准备再刺一刀的时候,大蛇突然发了狂,朝着一个阴暗的角落游了去。
楚暖的后背狠狠的撞在了一处石柱上,她借力狠狠将匕首往下滑了好几寸。
大蛇的摆动幅度更大了起来,楚暖顾不上晕头转向,运气内力一刀插了进去,用尽力气往下压,耳边交织着皮开肉绽跟大蛇歇斯里地的吼叫声。
视线被鲜血溅的模糊,她完全凭着一股毅力握紧手中的刀柄。
大蛇从七寸的位置硬生生被楚暖撕成两半。
双脚落地后,她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大蛇倒在了血泊中。
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两只手的虎口都被震裂开了。
站在原地许久,楚暖上前踢了一脚,确定这蛇不会再次攻击后,她看向了那扇虚掩的大门。
不妄城的百姓背地里都叫郁泓活阎王,只是听闻他在战场上杀人无数,便不寒而栗。
而现在站在郁泓前面的暗卫,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忠心布下,从来没有见一个女子,如此凶悍狠厉,直接将一条大腿粗细的大蛇撕成两半,血污溅了一脸后,淡定的抬袖摸了摸。
此刻的她像极了从地狱爬上了的厉鬼,长发在打斗中披散了下来,淡蓝的裙摆被染成了大红色。
那一双眼却异常的坚定。
楚暖手一扬将长刀抛还给桀,握着匕首一步步朝着那扇大门走了去。
一路走过去,发现好几具尸体,各种兵器丢了一地。
没有停留,她不确定这里是否只有一条蛇,必须速战速决。
推开那扇门后,楚暖脚步一顿。
主墓室内的棺材数量之多,超乎了想象,细数下来,竟然有二十四棺。
她走过去一一观看,棺材已经被人撬开,不要说宝贝了,衣裳都被人扒走了,是剩下一具白骨。
一一查看后,她有些失望的瘪嘴,前面来的都是什么人啊,一件不留。
很显然,这二十四棺都是陪葬,那这墓主人在哪里呢。
她走到了圆形台中央,勘察四周后,不由觉得奇怪。
郁泓随即带人走了进来,他看着倒在地上的世人后,皱了皱眉。
在圆台上来回走了几圈后,楚暖心想难道这是个暮中暮?
其实这里还有其它的机关。
这样想着,她开始四周观察,走了几步,她的注意力被地上的死人吸引,这些人的尸体尚未腐烂,只是脸上布满了尸斑,看不清原来的样貌。
“爷,您瞧这个是不是东岐皇室的东西?”桀从一具尸体的怀中拿出一个黑色的匣子。
在不知情的人眼中,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匣子,这东西对郁泓来说,却是很眼熟!
是的,在他十三岁那年,东岐侵犯南卉边境,他一马当先杀了出去,跟当时的东岐太子大战三百回合,将那东岐太子从马背上打了下来。
那时候从他的袖中便掉下这样一个匣子,他欲要一刀斩了那匣子,不料东岐太子直接扑了上去,硬生生挨了一剑。
据说因为那一剑,东岐太子在床上躺了三个月。
后来他们乔装去东岐,夜探太子府时,第二次瞧见这东西,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却是那个太子十分宝贝的东西。
匣子虽然通体黝黑,却极为讲究,是最好的雕刻师雕了东岐皇室的展览图在上面,底座是鎏金铸造,在火把下仔细端倪后,上面的展览图的确是东岐皇室。
“爷,要打开看看吗?”桀捧着这匣子,十分不解,这是南卉的地盘,东岐太子饿宝贝怎么出现在这里。
郁泓走到那具布满尸斑的紫衣男子面前仔细查看,将他身上的佩饰拿下来瞧了瞧。
并不是印象中的那人,奇异的发现他的肩膀上有两个贯穿的窟窿。
这两处应当是致命伤。
另外一边百思不得其解的楚暖,找了一圈后,依旧没有任何发现,她习惯性的无语望天。
不抬头还好,这一抬头便看见了悬在上空的水晶棺。
这间墓室高达十几米,在隐约的火光中,楚暖瞧见那透明的水晶棺中似乎有一红衣女子。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瞧见那红衣女子动了动。
她揉了揉眼睛。
那应当躺在棺材中的女子真的动了,机械般的坐了起来。
脸上似乎带着红盖头。
不好。
墓主尸变,瞅瞅这一屋的世人,应当是感受到活人的气息后,那东西苏醒了。
她一直想不通这二十四棺的寓意,配合水晶棺她好像领悟了其中深意。
“不好,快走!”
楚暖回头看了一眼郁泓等人,飞快的朝门口掠取。
见桀等人站着不动,楚暖急了,指着半空中的水晶棺:“都傻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啊,等着给那女鬼陪葬吗?”
所有人同时抬头,只见那坐起来的女尸缓缓抬起了双手。
楚暖站在门口等所有人离开后,将身上的糯米洒在了门口。
一回头便发现郁泓正盯着自己。
“快走。”
顾不上那些多,她拽了郁泓一把,所有人用最快的速度离开。
到了洞口的时候,已经有人上去放了绳子,楚暖只感觉身后阴风阵阵。
她让郁泓先上去,她刚刚抓住绳子,便看见甬道中那女尸一蹦一跳的朝这边追了过来,她暗道不好。
一股大力将绳子拽了上去,楚暖蹲在洞口。双手哆嗦的将糯米往下扔:“不行,必须把这洞口炸了。”
郁泓站在她的身边,也瞧见了那尾随而来的女尸,糯米洒在她的身上,冒出滋滋的黑烟,她毫不畏惧,避开后继续蹦跶。
那女尸看似随随便便蹦一下,却离洞口只有两米左右的距离,郁泓一掌将其劈下。
女尸怪叫一声后,平举的双手呈爪,指甲变成了黑色。
桀抱着一个油桶过来,刚想倒下去,一个人头冒起来。
吓得他油桶差点掉在地上,郁泓连出三掌将其逼了下去。
女尸的声音凄厉而嘶哑,半夜听着着实恐怖,桀赶紧将油桶打开倒了下去。
楚暖见状立马点燃一个火折子丢了下去。
啊...
女尸不停的想要冲上来,油全部淋在她的身上,点燃后她浑身的衣裳被点燃了。
红色的头纱掉落,露出一张长满了黑毛的怪脸。
“把这洞口封死。”郁泓看清楚拿东西的面容,虽没有被吓到,瞳孔不可见的缩了一下。
随行的暗卫立马去外面找来石头,不管不顾的往下扔。
楚暖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转身往山下走去,她挺直脊背,看上去并无异样,只有她自己知道,每走一步,后背的伤口就会裂开一分。
要是自己表现一点点脆弱,根据她对郁泓仅有的那一点了解,估计又是一顿挖苦讽刺。
回到农院的时候,老嬷嬷迎了出来,楚暖一身恶臭让她煞白了脸。
“姑娘,你没事吧,老身已在房中准备好了洗澡水。”前一刻钟,暗卫回来吩咐她准备伤药跟洗澡水。
虽然条件不好,她却很快烧好了水,一切准备妥当。
“谢谢你。”楚暖微笑着点点头,径自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老嬷嬷摸了摸鼻子,她很想告诉楚暖,还是不要笑了,满脸是血的样子笑起来比她家王爷还要恐怖。
将门反锁后,楚暖脱掉了令人作呕的衣裳,开始泡澡,将手上的血污洗干净后,虎口处两道口子似乎在提醒她,刚刚那场战斗犹在眼前。
闭上眼睛便是那具疯狂挣扎的女尸,可惜了那样好一具水晶棺,那人想必是个公主吧。
不知道有什么怨气,死后还如此强悍。
她又不得不庆幸,幸好郁泓带着人前去,算是帮了自己很大一个忙。
这次真的好处没捞到,倒是惹了一身腥。
没有强悍的武器傍身,想要摸几个宝贝,真是一件难事,想要赚更多的钱,看来只能想其它的法子了。
伸手摸了摸后背,一大块肉撞得皮开肉绽了,若不是那东西太臭了,真应该将它的肉割下来炖汤喝。
泡了一会儿后,楚暖穿上中衣起身,想起了老祖宗的一些交代。
来了葵水不能下墓,以前她一直嗤之以鼻,觉得是无稽之谈。
这回真真的领教到了后,她暗下决心,以后万事谨遵老祖宗的教诲。
看着桌上的金创药,她解开衣裳撒了一些上去,熟练的给自己包扎了起来。
刚刚将身上的伤口处理好,外面响起老嬷嬷的敲门声,楚暖将衣裳穿好,湿着发去开了门。
“姑娘洗好了,老身给您上药吧。”老嬷嬷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摆了好几个瓷瓶。
楚暖摇摇头:“不用了,我已经上药了。”
“姑娘皮肤细腻,若是随随便便上点药,以后留了疤就不好看了,这是生肌膏,敷上后保证伤口好了后,肌肤恢复如初。”老嬷嬷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说的句句在理。
楚暖也不好拒绝,便让她进来了。
趴在床上让老嬷嬷继续上药。
“咳咳咳...恩人又受伤了,没事吧。”咳嗽声伴随着风声飘了进来,雪娘虚弱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楚暖不解的看着她:“雪娘,你怎么起来了?”
“听说姑娘受伤了,我实在是担心,就起来..咳咳咳..看看。”雪娘话没说两句,又是一张剧烈的咳嗽,一张没有血色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她本躺着不能动,听说楚暖受伤,硬是咬着牙爬了起来。
她的来意楚暖知道,是害怕他们将她一个人扔在这村里面一走了之。
“雪娘,你以后就跟着我吧,等回了不妄城,我在那边有家店铺,你就去店铺帮忙,月银和伙计一样,身体要紧,我就受了点皮外伤,你赶紧回去休息。听话。”楚暖正了正神色,认真的看着雪娘,给出了自己能办到的承诺。
听着能跟着楚暖,雪娘虚弱的脸上露出了这些天唯一一个真心的笑容,一番感激后退了下去。
当脚步声消失在听力范围后,老嬷嬷一边涂抹药膏,一边提醒:“姑娘,这个雪娘来历不明,还是莫要留在身边。”
反正她家主子是不喜欢这个雪娘。
楚暖扯了扯唇角:“她也是个苦命人,若是有歹心,也不会舍己救我,放心吧,我会继续观察的。”
松岭这个地方,无论是生前还是生后,她都是第一次踏足,潜意识里她并未觉得,这里会有人害她。
防人之心不可无,她会继续观察雪娘,就算确定她不会加害自己,也不会让她接触什么机密事情。
听她这样说,老嬷嬷还想说点什么,识趣的闭上了嘴。
隔壁房间内。
洗漱完毕的郁泓站在窗前,身后的桌上摆着从山上带下来的黑色匣子。
桀一直候着门边,听到吩咐后,他走上前将匣子的锁直接撬开了。
其实他一直挺好奇的,这个被人用命护着的东西,不会是传国玉玺吧。
“爷,是地图。”桀的声音难以置信,这里面静静地躺着半张羊皮卷,摊开后俨然就是一直寻找的地图。
郁泓转过身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地图后,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匣。
看来郁梁说的没错,这种重要的东西,郁泓都是随身携带的。
当两张地图拼凑在一起,居然完美的重合了。
桀面露喜色,拱手祝贺:“恭喜爷,对咱们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