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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姐,这茶水无异。”
黎悠悠听后青桔的话,不由得拧起了眉尖:“那你再看看,我当真是如大夫所说,染了风寒才晕倒的么?”
她总觉得,她不该那么脆弱的,不过是淋了场雨,怎么还能晕倒了呢?
青桔在黎悠悠一脸狐疑之下,点头道:“风寒之症可轻可重,我来时已经为悠悠姐诊过脉,确如大夫所说,淋雨后感染了风寒,况且还有一事……”
青桔舔了舔唇角,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悠悠姐先前喝了白老大给的药,也是有些副作用在里头的。”
黎悠悠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我因为先前那药的副作用,再加上风寒,这才会突然晕倒,人事不醒的?”
“嗯。”
确定自己没有被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药后,黎悠悠堵在心口里的一口浊气这才散开是,眼神也缓和了许多。
只不过,想到那百里自厚对自己的一番言语轻薄,呸呸……他分明是动手动脚的想甩流氓。
黎悠悠的眼神瞬间又暗了下去,她转头看向还趴在床边睡的一无所知的百里炎熙,一颗心顿时五味杂陈了起来。
“多好的.jsshcxx.孩子啊。”
黎悠悠走过去,摸摸小娃儿的额头,确定他没有发烧后,这才不舍的收回手。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主仆三人出门,找了小厮领路,见了百里徐,打过招呼后,便坐上了马车回洛家。
——
回去的路上,黎悠悠依旧没什么精神的靠在板栗肩上,眼睛一闭一闭的,睡也睡不踏实,总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疼疼的。
“悠悠姐,你在难过么?”
青桔眉眼清明,身材像个汉子,可心思却细腻敏锐的很,当下就发现了黎悠悠的情绪不对。
黎悠悠抬眼看了看她,想笑却比哭还难看。
“是挺难过的,不知道以后要怎么样和那孩子相处,又或者,我该是不要再见他的好。”
百里自厚的所作所为,着实是让黎悠悠心里生了寒,她只怕自己再和百里炎熙相处下去,这误会会越闹越大。
她就是再要强,也是惹不起那个男人的,与其最后被他耍弄羞辱,还是及早看清眼前,别再不自量力的好。
有些人,就是再投缘,也是自己巴结不上的体面,又何必自讨其辱呢?
黎悠悠越想心里越难受,她和百里炎熙本也是意外结下的缘,不该有太深xgchotel.厚的情感,可只要一想到以后都不能再和那孩子相见,她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就好像有人用刀子在割她身上的肉一样。
这,可一点不像她拿得起放得下的行事风格啊。
“怪不得悠悠姐喜欢那位小少爷,我今日初见时,也看他十分欢喜,仔细再一瞧,才发现,他和悠悠姐长得很是像呢。”
青桔本是无心的一句话,板栗听后,却是默默的咬住唇角,在黎悠悠看不到的地方,眼珠子转来转去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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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到洛家时,天已经烟了,黎悠悠才进门,就被洛老婆子指着鼻子数落了一通。
什么不知检点,不明事理,不孝婆母,不侍丈夫之类的话,虽省了很多污词烂话,可黎悠悠心里是清楚的,洛老婆子也是没办法也这么憋屈的。
“你若还有点良心,还念着老太爷当初的恩,明日就该动身去找安华,让他一人在外面风雨度日,你倒也在家坐得住?”
“婆母说的是,我明日就走。”
黎悠悠表情淡淡的丢下一句话,洛老婆子一愣,竟是一时没反应过后,待人已经走远后,她才不确定的问着阿桂。
“她这是答应了?”
“是啊,夫人,少奶奶肯去找少爷,就说明他们离不了的,您就把一颗心放回肚里,安心些的好。”
洛老婆子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远去的黎悠悠,当下得意的呸了一声。
“就知道她个小贱人是在作妖,我安华相貌才学过人,洛家又是洛城屈指可数的富商,她黎悠悠除非脑子被水淹傻了,否则才舍不得离开这富贵之地呢?”
“富贵之地?呵……”
偏僻安静的小院内,黎悠悠在听完青桔打听来的话后,只觉得一阵好笑。
“板栗啊,你可知道,当初洛家是怎么把我买回来给洛安华当媳妇的么?”
黎悠悠没骨头似的靠在床头,一边看着板栗整理着行装,一边懒洋洋的问着她:“爷爷待我有恩,可这恩的背后,又怎么会是无缘无故的呢?”
“嗯,我想起来一些,那会儿常听老太爷说少奶奶您是富贵盈门的命格,少爷娶了您啊,定是人旺家旺旺一世。”
正是因为这一点,洛家的老太爷,才会在黎家二老将幼时的黎悠悠送上门时,满心欢喜的收了下来,还许下她洛家少奶奶的身份。
可,此时的黎悠悠并不知道,老太爷看中她天生祥瑞的背后,是黎家二老的费尽心机。
“是啊,若不是那算命先生为‘我’批的一卦好词,我又怎么会有今天的荣华富贵呢?”
也因此,洛安华又怎么会只是单纯的不想与她和离呢,她必得早做些打算才是。
黎悠悠颇为感慨的低叹着,没一会儿便眼皮打架,困顿的睡着了。
青桔和板栗互相对视一眼,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却也不敢多做揣测,只继续默默的收拾着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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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悠悠离了洛宅,并没有像洛老婆子想的那样去找洛安华,而是直接奔着东郊去了。
这夏末一过便是秋收,紧跟着又是秋种,东郊多的是洛家的产业,她坐阵东郊的庄园当是离开洛家最合理的借口了。
既可以看顾了生意,还能多见见姑母,两全其美的事。
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人都躲到这田间地头了,居然还能和这对父子遇上。
简直就是……缘来有鬼。
“快掉头。”
眼瞅着百里炎熙已经看到她坐的牛车要跑来时,黎悠悠连忙招呼着青桔。
“驾,驾!”
牛不像马,反应稍显迟顿,更何况这牛车走的路,多是崎岖不平,青桔再力气大,在笨拙的老黄牛面前,也是有心无力的。
“悠悠姐,车轮卡泥里,转不了弯了。”
青桔苦恼,黎悠悠则是一脸无奈的看着边跑边朝她挥舞着手臂的百里炎熙,还有他身后,那身姿伟岸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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