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星飞快地将目光移向外面,总觉得傅斯年的口气里透着一丝暧昧。
她闭上了眼睛,不敢再与他对视。
傅斯年眸光略深:“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虽然参加舞会的衣服可以报销,最后沈繁星还是选了一件比较保守的礼服,简单的礼服却将她精致的锁骨,还有盈盈一握的腰肢展露出来,意外亮眼。她的容貌属于比较淡的那种,但肩颈的弧度非常优美,这件晚礼服很好地突出了这些优点。
今夜的沈繁星美丽若星辰。
傅斯年有些后悔,不该给她买这件,她穿上礼服仿佛忽然长大了。
“一会儿跟紧,多认识些对你有帮助的人,沈组长。”他脸上带着笑容。
这时候,小王贴心地将轮椅推了过来。
就算是穿着轮椅,傅斯年也是犹如王者般的大boss,瞬间吸引众人的目光,而陪在他身边,一身淡紫色装扮的沈繁星,也如黑夜中的萤火,毫无痕迹,却落在某些青年才俊的心头。
傅斯年的介绍:“我们傅氏最有潜力的新人设计师,最年轻的组长。”
沈繁星落落大方的应对,对比几个月前,她已经不是一个迟钝的职场新人。
赫连趁着沈繁星去洗手间修整时走过来,好奇问道:“怎么?想下手了?”
傅斯年端着香槟淡淡喝了口,眸光微动。
赫连挑眉:“这么小你都下得去嘴,人家叫你哥哥呢,禽兽。”
“再不动手就要被别人叼走了,我会气疯。”傅斯年淡淡一笑,顿了顿炫耀道,“刚刚她让我多喝水,说我嘴唇太干,吻起来不舒服,你看我嘴唇现在还干么?”
赫连喷了:“禽兽!”
傅斯年笑笑没说话。
其实他并没有完全想好,但是就如刚刚说的,如果她被别人得到,他大抵会疯。
沈繁星来到洗手间,主要是想起了和墨言的约定。
她忙打电话过去,一连串的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听说我哥出了事情,我一下急傻了。”
沈繁星自责得不行。
墨言沉默了。
沈繁星更是紧张得掌心冒汗:“阿姨没生气吧?要不我现在马上赶过来。”
宴会过半,她这种小喽啰功成身退应该也没事。
墨言的声音有些紧绷:“我妈不会介意,可是,沈繁星,你还喜欢你哥,还想跟你哥在一起?”
沈繁星的声音戛然而止。
墨言苦笑了一声:“要是我说他这个人心机深沉得很,其实没有人能知道他想什么,那么多年都不曾回去看你,现在忽然对你这么好,你真的不觉得奇怪?”
沈繁星觉得脑子轰轰作响,好半天轻声道:“墨言。”
墨言的声音依然很平静,但是仔细听就能感觉到像一根崩得太紧的弦,随时随地都会断掉:“你知道当年我也喜欢你么?但是我发现你喜欢的是你哥,而且他不是你亲哥,所以是我建议爸妈出国,因为我无法看着你们以后在一起,我不愿意看到你们幸福,我,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好。”
沈繁星渐渐瞪大了眼睛,心头砰砰直跳,有些迟疑地道:“我——”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回来,忍不住回来确认你过得好不好,然而我却发现自己错得离谱,我错过了最好的时间,原来傅斯年根本不想要你!!”墨言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如隐隐惊雷,痛苦决绝。
沈繁星连呼吸都忘记了,愣愣地看着镜子里跟着眼眶通红的自己。
“沈繁星,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要你可怜,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冲动,不要那么快答应他,至少要好好看看这个人,或许你从来都没有认清楚这个人。”墨言说完,不等她回答,便挂了电话。
他害怕听到沈繁星的答案。
沈繁星只是愣愣地握紧电话,如遭雷击,她,该怎么做?
正在她迟疑的时候,却看到窗外不太对劲的一幕。
一个穿着很富贵的女孩似乎喝醉了,然后被几个男人簇拥着离开。
沈繁星眉头一下皱起来,她立刻找了宴会的主管,和他说了这件事,请求他带人过去看看。
她很在意这件事情,因为她的一个朋友,当年就是和有钱的公子哥去喝酒,后来被暗害。
当年她曾经怀疑这件事情同贺琛有关,因此开始讨厌贺琛。
想到这里,沈繁星厌恶地皱了下眉头。
只是心头的阴云却无法消除。
一会儿那管事的过来,脸上很凝重,说已经找了警察,那个女孩子差点被欺负,只是她并没有喝醉,那些人都说是女孩是自愿,女孩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痕,所以很难说得清,当然那些人要受到惩罚,但是不会很重,并且管事提醒沈繁星立刻离开,那些人都是有权有势的富二代,让他们知道是沈繁星告密,只怕要报复她。
沈繁星只好先离开。
但是她觉得很奇怪,那女孩分明喝醉了,怎么说她没醉呢?
难道是自己看错?
回去的路上,想着这个事情,她一直心不在焉,傅斯年叫她好几声,她才回神。
傅斯年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道:“送你回去休息,最近钱够不够花?”
一说到钱,沈繁星就想到那张傅斯年的卡,她跟傅斯年说了下,说那个卡里的钱她用了,以后再还他。
傅斯年挑了挑眉,却没说不让她还,而是道:“这样,你手里的那个玉镯子反正没用,不如抵给我,我给你算100万,钱就不用还了。”
沈繁星无语:“那镯子值不了那么多,就算拿去拍卖,了不得五十万,我明天给小王,让他带给你,其余的,以后从我工资里扣。”
反正现在她老板就是傅斯年,挺方便的。
傅斯年没拒绝,送她到家后,目送她上楼才离开。
沈繁星透过窗户看到傅斯年的迈巴赫走远,心想傅斯年真的很绅士,一直看她安全回家才离开,如果他愿意,真的能成为一个很好的丈夫。
可是,他态度忽然改变确实奇怪。
严重怀疑,他只是利用她来气傅老太太,又或者想用这个身份来保护她。
以她对傅斯年的了解可能是后者。
所以她不敢承受他的这份温存。
再想到墨言,心情直接降低到了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