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星愣住了,一片寂静中,她明白,自己现在说的任何话都没办法反悔。
她看着墨言,却无法出口伤他,她知道墨言懂她的意思,他只是控制不住。
她也不能在墨言帮了她这么多后,狼心狗肺地说不要碰我。
墨言不是故意的。
于是,沈繁星有些慌乱地站起来,露出茫然的神色,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一直这么笨。
墨言却比她还要尴尬:“沈繁星,我不是,我不是想怎么样,我只是不想看你哭而已。”
有风从窗口轻轻吹过,夜色温柔,沈繁星好半天后只能垂眸说了句:“对不起。”
墨言苦笑:“如果你觉得对不起我,那不要躲着我,我以后不会了。”
沈繁星摇摇头:“这对你不公平。”
“给我点时间。”墨言温柔地笑了笑,“我会继续是你的朋友。”
沈繁星皱着眉头没说话。
但墨言却知道她是个很重情义的人,所以,她不会离开的。
现在这样就很好。
墨言想了想道:“对了,我妈问起你,说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牛肉饼的材料,明天来家里吃饭吧?”
沈繁星犹豫了下,只能答应,毕竟她也好久没看到阿姨了。
阿姨又很疼她。
墨言笑容更加愉悦:“那我送你回家,你明天下午下班,在公司等我来接。”
沈繁星犹豫了下:“好。”
总觉得欠了墨言很多,让她无法拒绝。
墨言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目光越发温柔地看着她。
然而,到第二天下班的时间,小王却匆匆跑来道:“学姐,快,我叔让接你去医院,傅总出事了。”
沈繁星心里一惊,来不及的多想,扔下一切跟过去。
病房内,傅斯年脸色微微有些苍白,靠在床上还在工作。
沈繁星看到他这样,露出不赞同的神色,早忘记了之前还在生气。
傅斯年看了沈繁星一眼,仿佛那天说她是自己女朋的人不是他,微微一笑道:“都说没什么大事,王叔就是喜欢大惊小怪。”
司机面色严肃,深藏功与名。
沈繁星焦急地坐到他身边,满是担忧:“你怎么了?是谁伤了你?”
傅斯年道:“没事,车祸而已。”
沈繁星的小脸瞬间煞白:“车,车祸。”
傅斯年见不对,一把抓住沈繁星道:“没事,我不是好好的吗?”
沈繁星莫名有些崩溃,生气地拍了他一下道:“出车祸了怎么可能好好的,怎么可能没事。”
说完,她仔细打量傅斯年,发现他上身确实没有伤到的痕迹,那肯定就是在腿上。
沈繁星没怎么考虑就揭开被子。
确实,傅斯年的整条腿,直到大腿都覆盖着石膏,但,但他只穿了条短裤。
他的腿还挺白。
明明手和脸都是深色的肌肤,但腿竟然这么白。
沈繁星的动作一僵,糗大了,傅斯年不会以为她故意的吧?
不知道该怎么办,是继续这么掀开还是给盖起来?
此刻,她只想赶快找个地洞去钻。
傅斯年看着沈繁星,忽然眼睛微微地弯了下,他自己提起被子,漫不经心地盖了回去,挑眉看了沈繁星一眼,道:“腿很好,只是林大夫怕我乱动,所以打了石膏,不要担心。”
沈繁星脸有点红:“那就好。”
她顺势直起身子,余光看了小王和王叔一眼,他们就好像没看到刚刚的情景一样,不愧是大公司里出来的。
正好傅斯年让小王跟老王都出去,沈繁星这才觉得空气没那么稀薄了。
傅斯年却不再弄他的电脑,而是目光耀耀地看着她:“对了,我记得那天你跟我说,你有男朋友?”
嗯?
沈繁星不知道傅斯年想干嘛,她好像是说过。
只能有些艰涩地道:“喔,嗯,他在法国还没回来。”
防止傅斯年忽然说要见他。
傅斯年声音微微上扬:“法国,这么巧,过两天我要过去。”
沈繁星觉得现在空气比小王他们在的时候更稀薄,没有办法,她只能假装听不懂傅斯年的言下之意。
幸好傅斯年也没有再逼问“男朋友”的电话号码。
而是换了个话题,对沈繁星道:“奶奶把傅氏珠宝送给我了。”
送给他了?
沈繁星的心里微微一动,难道傅老太太是听了她的建议,决心对傅斯年示好?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真的去帮忙找傅斯年母亲的下落。
不过为了防止傅斯年失望,她没有说出这件事。
沈繁星迟疑了下,道:“那傅总,以后请多多指教。”
说完,她伸出手来。
傅斯年笑了,伸手大掌和她相握,傅斯年的手很大,足够给人安全感,沈繁星微微愣神,这才收回自己的手。
收回的时候,微微有些滞涩,仿佛傅斯年故意捏着不让她离开。
沈繁星的心里有些乱,想起他说自己是他女朋友的话。
对照那句话,他现在的行为就像是调戏。
正想着,傅斯年忽然正儿八经问道:“不知道沈组长晚上有没有空,我今天身体不便,需要一位女伴陪同参加宴会。”
这人,伤成这样还要去参加宴会。
沈繁星皱了下眉头不太高兴,顺嘴就道:“那我替您问问安娜小姐有没有空。”
傅斯年笑了半天,叹气道:“我不找安娜你陪我去吧。”
“我?”沈繁星低头,傅斯年到底什么意思。
“生理期?”傅斯年忽然恶劣问道。
沈繁星囧极了:“不是,你以后不许说这个。”
傅斯年低笑:“那陪我去宴会?”
见沈繁星还在犹豫,他叹气道:“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给你介绍一些珠宝业的商人。”
沈繁星看了他一眼,没再拒绝。
就是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她哥还会欺负人。
所以,一路上沈繁星都很警惕,比如,她故意先坐到了副驾驶位。
然而,傅斯年半路似乎难受得厉害,她忍不住又和小王换了位置,自己坐到旁边,心里也唾弃自己。
但看到傅斯年干得起皮的唇,是真的心疼,立刻让他多喝点水。
傅斯年怎么会选小王来当助手呢?小王这种直男,根本不会照顾人。
她这么想也这么说了:“哥,怎么没看到你带女秘书出来?”
傅斯年闻言,忽然看了她一眼,目光莫名的暧昧温柔:“唔,你不知道么?我向来不近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