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漠冷哼一声,笑容很是讽刺,却也不再提起这件事,冷漠道:“已然起义的军队,除了镇压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裴卿领兵作战经验丰富,除了他,还有其他人适合吗?”
“微臣愿往,请陛下下旨!”裴涟庚站出来道。
裴涟庚是大燕有名的将军,只不过年纪渐渐大了,又没有太多的战事,索性就把他留在了京城,没有什么事,也不想麻烦他。
近些年来,大燕虽然也涌现出了一些将才,但是到底缺乏经验,年纪轻轻,比不上裴涟庚,还需要多多训练,但是安德平叛,说不上是什么大事,也说不上是小事,一下子获胜是再好不过的了。
“裴卿的能力,朕是完全相信的。传朕旨意,封将军裴涟庚为安国大将军,前往安德平叛,一切部门以安国大将军的意思为准!”庄漠拍板决定,然后没有一起留恋,“退朝!”
庄漠走的非常坚决,整个人身上都写着不高兴,散发谁敢有异议就等着被打死的气息,就算头铁如李子安,也没有在这个时候跑出来触霉头。
但是等庄漠的身影完全消失,整个朝堂就变了味。
“真是太狂妄了,难道老夫矜矜业业这么多年,还比不过一个莫氏?她莫氏也不过是长了一副好皮囊,除了把陛下迷的神魂颠倒,还能做什么?”
“哎呦,我的大人啊,莫阁老还在呢,您可别这么说啊。”
“老夫连句实话都说不得吗?他莫阁老是大燕的肱骨之臣,难不成她莫氏也是?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伎俩,把陛下迷的神魂颠倒,有女如此,是大燕的不幸啊!”
莫阁老和莫延昭刚好听到这句话,莫延昭一下子就忍不住,跑到面前冷笑道:“说的好像没有嘉贵妃,一切就不会发生一样,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一个女子身上,大燕有这样的朝臣,我看才是大燕的不幸!”
“你……你说什么!”
“哦……我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就是莫家的家教,我看不是莫氏她胆大妄为,是莫家有人撑腰,说到底,是你们莫家想要掌控朝堂!”
“你在放什么屁!”莫延昭毫不客气道,“我父亲为大燕付出了多少,我姐姐为两国安定远嫁大晋,嘉贵妃也是被陛下召进宫的,若是我莫家有这样的想法,还轮得到你在这里说这说那的?自家人为自家人撑腰在你眼里就是结党营私?那是不是大燕所有的朝臣都在结党营私?你要不要给陛下上一封奏疏啊!”
“你……你……好啊!莫阁老,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莫阁老耷拉着眼皮,看都没看他一眼,平静道:“老夫在朝堂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没学会别的,只学会了一点,那就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跟不识好歹的人讲道理,那是不自量力!”
莫延昭原本以为莫阁老会训斥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一下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越发大胆起来,嘲笑道:“我莫家家规一向如此,毕竟我们都是量力而行的人,绝不会跟一个听不懂人话的讲道理,什么都没教会,还当了一回傻子!”
“你……你们……”那人被气的双脸通红,说话也不利索起来,看起来马上就要晕过去。
“顾大人倒也不用这么激动,毕竟有些话的确在理。”相丞相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附近,扶了那人一把,然后一本正经道,“公道自在人心,老夫相信,事情到底是什么样,一定会有一个结果。”
相丞相和莫阁老是死对头,这是所有人公认的,眼见相丞相站出来说出这指代不明的话,没有人往莫阁老身上联想,只是有些傻愣的看着这场世纪大战。
“相丞相说得对,公道自在人心,老夫相信黑的始终变不成白的,应该被惩处的人也绝对逃不掉!延昭,回家。”莫阁老面色古波不惊,冷冷道。
相丞相也不说什么,目送着二人离去,这才转身看着那人,平静道:“嘉贵妃如何,陛下自有决断,你这般三番五次说嘉贵妃的不是,不是在重伤嘉贵妃,而是在质疑陛下的决定,自己好好想想。”
说完,也不多给那人一个眼光,背着手缓缓走了出去。
而刚刚脱身的莫阁老和莫延昭气氛也非常宁静,莫延昭知道莫阁老是一个什么性格,他刚刚的做法,虽是莫阁老默认的,但也不符合莫家家规,此刻的莫阁老肯定气炸了,故而一句话也不敢说。
“嘉贵妃这次是摊上大麻烦了。”莫阁老走出宫门,突然道,表情有些沉重。
莫延昭一顿,试探道:“那父亲以为如何?”
莫阁老看他一眼,冷漠道:“刚才不是吵的很厉害,怎么现在就一问三不知了?”
莫延昭顿时说不出话来,有些尴尬道:“我这也是一时情急,他的话说的也太难听了,月儿……”
话还没说完,就被莫阁老打断,冷声道:“月儿也是你叫的,你当这里是莫府吗?”
莫延昭咽了口口水,心情有些复杂,连忙改口道:“嘉贵妃她确实有些荒唐,但是她也暗中做了很多事,她费心费力,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反而要被人诋毁,我实在看不下去!”
“那也是她自作自受。”莫阁老冷漠道,“这么复杂的事,她也敢插手,现在好了,人家第一个拿她开刀,这件事不管怎么处理,她以后的名声都不会好了。”
莫延昭顿时急了,连忙道:“那怎么办,父亲,咱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月……嘉贵妃被人诋毁啊!”
“我当然知道!”莫阁老没好气道,“有时间我去探探陛下的口风,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
而远在明月宫的莫希月,还不知道朝堂都因为她吵翻了,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姜嫔送来的信上——庄远给她的信。
说实在的,莫希月很想丢掉,但是姜嫔告诉她,庄远说里面有惊喜,叫她一定要看,她这才不情不愿的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