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愿意,不代表别人不愿意。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王妃现在哭哭啼啼的不愿意,落在王爷眼里是什么样,王妃应该猜得到吧?”微微一脸平静,甚至有些嫌弃。
“况且您和王爷是夫妻,人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王妃要是就这么飞了,您好不容易努力的结果可就付之东流了,这是您想看到的吗?”
伊瑶顿时哭不出来了,表情有些呆滞,有些傻眼道:“那……那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想去并州!”
“但凡有办法,王爷就不会收拾东西去并州了。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王爷早晚会东山再起的,王妃只需要忍一阵儿,很快,就会回到原来的生活的,甚至比原来还舒适。”微微笑道,面容充满了蛊惑。
伊瑶顿了顿,愣愣的点了点头,低声道:“微微,我相信你,你可千万不要害我……”
微微的目光有些闪烁,看着伊瑶的眼神也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却什么也没表示,低声道:“王妃,您该相信的,是王爷。”
伊瑶愣愣的,始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擦着眼泪,看着众人把她的衣服首饰扔出来,眼里满是心疼,大叫道:“哎呀,你们小心点儿,我这些东西可贵着呢!”
微微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
庄漠的圣旨是在宫外下的,当时围观的人不少,一听说庄远落马,那叫一个群声鼎沸,有不少人认为庄远是被陷害的,恨不得进宫去给庄远申冤。但是更多的人还是抱着看热闹的心理,围在一起,絮絮叨叨的说着八卦。
“我说这三王爷,那可是打陛下登基的时候就在了,怎么说倒就倒了!”
“这还用说嘛,那肯定是作恶多端,一下子被人抓到了把柄,一举推翻了嘛!”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些大官啊,没有一个手底下是干净的,不过是没有管罢了,翻车的越多越好!”
“话不能这么说,要是都翻车了,还有谁当官了。而且肯定是有为百姓说话的好官,你这么说,那些好官得多寒心啊!”
众人激烈的讨论着,沈清颜刚好路过,听了这么一耳朵,但还是跟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医馆走去。
她心里也明白,莫希月和庄漠这么做,这京城怕是不会平静了,还是得多备一些粮食和草药,以备不时之需。
谁能想到,一语成谶。
庄远的报复来的非常快,安德的那些乱民,打着“神女”的名号起义了,这一下子,朝堂上就吵开了。
“启禀陛下,安德民心动荡,更是有人借机生事,微臣以为应该立即派裴将军前往镇压!”
“启禀陛下,微臣以为镇压不是主要目的,主要目的应该是找出掀动人心的那个人!微臣以为,嘉贵妃身为贵妃,不能起到统领后宫的作用,反而成为叛军起义的名号,实在失职,恳请陛下亲贤臣远小人,废除贵妃莫氏!”
“此言差矣,叛军打着嘉贵妃的名号,就是嘉贵妃的错,她就是小人。那要是打着你我的名号,是不是你我也是那奸佞之人啊?”
“你这是在颠倒黑白,一个巴掌拍不响,倘若贵妃莫氏没有一丝差错,怎么就拿她当这个名号?无非是自己有问题,况且莫氏无才无德,这个贵妃当的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莫氏?嘉贵妃如今还是嘉贵妃,你一口一个莫氏,是不是逾矩了?况且,谁说嘉贵妃无才无德,你是知道嘉贵妃自掏腰包修筑学堂,还是嘉贵妃数次为陛下挡箭,救了陛下姓名?你一句无才无德,就这么把她的功绩抹去,你可有半点儿良心?”
“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莫氏妖言惑众,怂恿陛下出宫,将陛下置于危险之地!莫氏贪玩成性,数次出宫,视宫规于无物!莫氏顶撞太妃、未为陛下诞下一位子嗣,宫中高位者也一一丧命!面对如此之人,老夫凭什么要给她半分尊敬?”
“你……”
“两位大人,容下官说句话,如今应该讨论的是如何评判,而不是评断嘉贵妃的对错。您二位说是不是呢?”
“呵!”“哼!”
庄漠在上面也听的头疼,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微微皱眉,冷声道:“嘉贵妃如何,那是朕的家事,众位爱卿就不必关心朕的家事了,还是想想如何处理安德的叛乱吧!”
“后宫前朝,牵一发而动全身,陛下的家事,那也是大燕的国事,臣等不得不关心!”
“爱卿这是在质疑朕啊。”庄漠坐直了身子,幽幽道,“嘉贵妃何德何能,能让你们这么关注?嘉贵妃不在,你们指望谁来统领后宫?是靖妃还是姜嫔?还是想再塞人进来?”
“臣等惶恐!”庄漠的语气告诉他们,他生气了。
庄漠冷笑一声,不想和他们纠结这个问题,却还是忍不住心中的不愤,冷声道:“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只会盯着朕的家务事不放,什么时候能好好查一查贪官污吏,什么时候能提出好的建议振兴大燕,什么时候能充盈国库让百姓安居乐业,什么时候能熟读兵法在战场上大杀四方?”
“什么都做不到,只会拉着一个女人说这说那,朕要你们是来处理朕的家务事吗?”
“陛下息怒!”众人连忙道。
小全子也是被吓得够呛,看了看庄漠的神色,一时间也不敢说话。
庄漠冷冷的扫视着众人,愤怒的火苗差点儿夺目而出,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些人都烧成灰烬。
说莫希月无才无德?莫希月做的那些事,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只会唧唧歪歪的人能做得到的,他们自己一事无成,就看不惯别人好,这样的大燕,到底能走多远?
“陛下息怒,眼下最为紧急的是安德叛乱,其他的事可以容后再议。”李子安站出来道。
明知庄漠处于暴怒状态,还能这么不管不顾的说话的人,也就只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