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还想问,话到了嘴边,却看到福临已经和自己差了一段距离了,要说福临肯定是因为她要问,这才快步的朝前走去了。
“董鄂姑娘,还是快些跟上吧。”德海还站在原地,看着宛如,看到宛如看着自己,德海也只是淡淡的说道,然后。朝着福临走了过去。
“又不是不会走路,真是的。”看着德海的背影,宛如恨不乐意的说道,有什么么,这个时候,德海倒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走到慈宁宫的门口,就看到苏麻喇姑门口等着,似乎等的有些时候了,想来,必然是大玉儿等不住了这才派遣苏麻喇姑出来看一看,看着皇上没有踪影,苏麻喇姑也就没有回去,毕竟,这样子的事情,做奴婢能阻挡就挡了,免得主子难堪。
“苏嬷嬷,麻烦您给禀告一声,告诉皇额娘就说朕来了。”看到苏麻喇姑站在那里,福临就明白了过来,要是以往,福临是会直接走进去的,可是,现在。福临倒是愿意让苏麻喇姑传一下,毕竟,有苏麻喇姑在,什么事情都不是问题。
“好好,奴婢这就去,你皇额娘可是等了好久了,你啊,都这么大了还调皮捣蛋,要说今个你皇额娘还真的是生气了呢,一会好好的给你皇额娘认个错。”苏麻喇姑微微一笑,很是慈祥的说道。并没有朝着福临行礼,倒像是一个长辈对待孩子一样,很是温和,说的话,让人很是温暖。
福临也笑着,朝着苏麻喇姑淡淡一笑,真的像是面对一个亲近的人一样,倒是朝着苏麻喇姑求起了清了,“苏嬷嬷是福临错了,来晚啦,嬷嬷可要在皇额娘面前多说几句好话啊,不然,皇额娘又要发火了..”
“好了,奴婢不说了,走了,可不能再让你皇额娘久等了。”苏麻喇姑笑着朝着慈宁宫走了进去,不一会,就出来了,“皇上快进去吧,可要好好的给你皇额娘认个错了,这么久,都去了哪了?”
“恩呢,朕知道了,那是自然了,朕谢过苏嬷嬷了。”福临淡淡一笑,朝着苏麻喇姑办了一个鬼脸,就拉着宛如走了进去,到了大玉儿的卧室门口,宛如犹豫了一下,停了一下,毕竟是大玉儿的错卧房,还是不适合她一个宫女进去,却被福临一把拖了进去。
“皇额娘?”他们走进大玉儿的闺房,大玉儿坐在那里插着花束,不一会,就走到房间的另一边念起了佛经,倒好像没有看见他们连个人一样。福临终于没有忍住,走上前去,小声的说道。
“去哪了,看看都什么时辰了?”大玉儿没有转过身来,还是对着佛像,背对着面对福临,闭着眼睛淡淡的说道,态度很是冷淡,没有去看宛如,倒好像这个房间只有他们母子两个人一样。
“哦,儿臣想起来还有一些奏折没有整理,这才回去了乾清宫,这不,刚巧皇额娘的懿旨都来了,不过,额娘要是有什么事情,找人传一声也就是了,还劳烦皇额娘操心,真是儿臣的罪过,还望皇额娘见谅。”听到大玉儿的的话,福临只是淡淡一笑,往前走了几步,笑着说道,既然圣母皇太后没有问起,那么,福临大可不用去承认。
“哀家现在找你还真的很困难,不传懿旨,只怕哀家是找不到你的影子了,这几日,你的眼里面还有哀家这个皇额娘?”大玉儿睁开了眼睛,转过了头来,看着福临,不等福临开口,眼神就转移到了宛如的身上,上下打量着宛如。
“奴婢董鄂宛如参见圣母皇太后,圣母皇太后万福金安。”看到大玉儿看着自己,宛如赶紧上前行礼,刚才就准备行礼,可是,看着福临和大玉儿之间的交谈,她是没有办法插嘴的,本来还正在犹豫什么时候行礼来着,看着大玉儿打量着自己,宛如赶紧跪了下来,行了一个跪拜礼。
要说宫女见到皇太后只要行了礼就是了,没有特别的要求,毕竟,皇宫的礼节太过于冗长,能省也就省了,但是,这会子,深思了良久,宛如还是觉得行跪拜礼比较好一些,要说圣母皇太后这会子定然是生气着呢,要说事情也是和自己有些的,自己首先承担了吧。
“何必行这么大的礼呢,哀家受不起。”大玉儿狠狠的说道,站了起来,继续去刚才的地方插话,没有叫宛如起来,也没有理会福临,自顾的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皇额娘,这么晚了,您...”福临看了一眼宛如,也不要让宛如起来,赶紧追上大玉儿,走到大玉儿的身边,戏谑的说道,“这么晚了,皇额娘也该休息了,要是找儿臣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儿臣就先告退了。”
宛如抬起头来看着福临,这一招好像是自己常用的,自己一直都福临用的都是这一招,怎么现在福临将这一招用在了大玉儿的身上,着福临还真是活学活用,于是,宛如只是低下头来淡淡的一笑,要说福临有的时候真的不是自己看到的那么傻,有时候倒也是挺可爱的。
“皇帝是以为哀家一纸懿旨为的就是见皇上一面?”大玉儿没有抬头,像是故意一样,低着头,继续插着手里面的花,很是专注,从语气上听不出来大玉儿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然不是了,皇额娘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儿臣只是担心皇额娘的身子,想来儿臣来了这么久了,却不见皇额娘说什么,这颗不是换个皇额娘的作风,所以,儿臣这才以为皇额娘并未有事。”福临倒也是实话实说,不过,却还是有所保留。
“皇帝的心思怕不再哀家身上吧,什么担心哀家的身子,皇帝还有心了,都说有了妻子忘了娘,皇帝现在果真是长大了啊。”大玉儿还是淡淡的说道,并不抬头,语气里面却带着一丝的不满,不过,听这话的语气,倒是有些嫉妒的含义。
真想不来,堂堂的圣母皇太后,竟也有这样的一面,宛如不由的抬起了头来,却刚巧对上福临微笑的脸,宛如吓了一跳,赶忙又低下了了头去,认真的跪在那里,却一直感觉,福临看着自己在笑,可是,到底在笑什么,宛如却不得而知了。
福临看了宛如一眼。淡淡一笑,宛如的神情倒是有些可笑,一副意外的样子,不过想想,宛如是没有见过圣母皇太后这个样子的时候,要说大玉儿这样的妒忌,福临见过的也不止是这一次,自己的母亲有些性子也是好了,其实,皇家和普通的人家没有什么差别,都是有亲情的。
只不过,皇家的人更善于掩藏自己,更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普通的老百姓,却不会像皇家活的这么累,大玉儿是在已经厌倦了皇家的生活,一心向佛,于是,渐渐的,对于亲情也越发的表露了出来,兴许。只是想要过一种简单的生活吧,这样的心态,福临却是懂得。
知母莫若子,于是,福临走上了前去,看着大玉儿手里面插得花束笑着说道,“皇额娘怎也这般的小孩子气,儿臣怎么可能忘记了皇额娘呢,要说后宫的妃嫔那是多了去了,可是,儿臣可只有一个皇额娘啊。”
福临知道大玉儿的“妻子”指的是谁,可是,偏偏就是不往那话上接,要说现在,宛如可还是跪在那里呢,福临要做的是让大玉儿原谅宛如,可不是惩罚宛如,要说,大玉儿惩罚宛如也没有什么,今个,福临也想好好惩罚宛如一番,只是,福临还有这自己的计划呢,今个这个打算,也只好作罢了。
“也罢了,哀家是说不过你了,你啊。还是老样子,也不知道她是有多好,竟让你入情这么深,也罢了,之前哀家是不明白,现在,或许是可以看得明白了,哀家给不了你什么,或者,也就只有这可以给你了。”大玉儿拿起了一根月季的枝叶放进了插花的瓶子里,转向董鄂宛如,得了,你也起来吧,倒也没有你什么事情,以后不用行这么大的礼了,哀家不喜欢这样的礼节。”
“奴婢谢过圣母皇太后,皇太后说的话奴婢记住了。”宛如站了起来,小心的回话,要说大玉儿的转变还是有些大的,可是,宛如看得出来。大玉儿对于福临的爱,总也不知道大玉儿和福临的感情是怎么样,现在,宛如觉得自己可以猜到一些,**爱源于对福临追求的忍让。
“福临啊,你知道额娘所插得这束花叫什么么?”大玉儿指着自己还剩下一笔就要完成的作品,看着福临问道,眼神里面带着一种花禅意。
“儿子不知,如果儿臣说了,倒是亵渎了皇额娘的这捧插花,还是请皇额娘告诉儿臣吧,想来,皇额娘的每一件艺术品都是有很深的禅意的,儿臣不懂佛,还望皇额娘指点。”福临看了一眼插花,淡淡的一笑,摇了摇头。
“它叫心,人称佛祖释心,无非一个释,一个心,人生在世,不管是做什么,无非就是释怀,让心清明。”大玉儿没有看着福临,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最后一支月季放进了瓶子里,然后,拿起插花放到福临的手中,“哀家今天将这这‘心’仁者有心,还望皇帝能够明白哀家的用意。”
“所谓帝王。心医天下,智者有心,圣者忧心,儿臣明白,儿臣谢过皇额娘。”福临接过插花,朝着大玉儿行了一个礼,看着插花淡淡的说道,似乎已经明白了大玉儿的话。
可是,他们在说些什么,宛如却不是很明白,这母子两个人,说话倒有些高深,不过,这也不是她想理睬的,毕竟,天下家国,宛如管不了,她只是后宫的一个宫女,没哟任何的心思去理解这些。
“宛如,哀家的话,你可懂?”宛如一直站在那里,听着这母子两的话,却不想。大玉儿早已经注意到了宛如,目光转移到宛如的身上,淡淡的问道,脸上带着一丝宛如猜不到的微笑。
“回圣母皇太后的话,宛如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书念的并不是很多,圣母皇太后的话说的有些很大的禅理,对于佛理,宛如不懂皮毛,奴婢不明白。”宛如微笑,看着巨额大玉儿。很是镇定的回答。
“哀家从来都没有看错,宛如一只都是聪明的女子。”大玉儿一笑,没有将目光移开,还是看着宛如,依旧是温和的,“宛如但说无妨,哀家想要听听宛如的理解?”
“皇太后,奴婢...”刚才那样回答,就是告诉大玉儿自己什么都不懂了,可是,大玉儿却没有罢休的意思,宛如本想再次告诉大玉儿自己不知道的,可是,看着大玉儿的眼神,惹得宛如将这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好变化了话题,“佛祖释心,想来就是放下心来的意思吧,奴婢不懂,说错的地方,还望皇太后原谅。”
说完宛如抬起头来看着大玉儿,有些话,就算是理解,却也是不能说的,在福临面前,宛如可以不去顾及什么,可是,在圣母皇太后面前,却不行,宛如必须保持十二分的精神,是的,皇太后让宛如说,她是不能不说的,否则就是抗旨,可是,说出来是一回事,怎么说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宛如还是硬着皮头说了出来,却看不出来大玉儿的反应是什么,因为,宛如只是低着头,不敢抬头,一直以来,宛如都是害怕看到大玉儿的眼睛的。
大玉儿的那一双眼睛,像是一个谎言鉴别器一样,容不得人说一点假话,加之,在大玉儿的面前,宛如总是觉得自己肤浅,毕竟,大玉儿可是辅佐三朝皇帝的女子,要说到心机和城府,怕是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吧,就她董鄂宛如更是不要说什么,她怕一抬头就被大玉儿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