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出宫(1 / 1)

可是不惩治太子,他如何向千千万万南秦子民交代?太子从前寻花问柳不问朝政就算了,本来他也不指望太子能有多大的作为,只要他手中的江山,是落在太子手上,没有给任何一个外姓人,他就算对得起祖宗了。

可太子千不该万不该给他惹出这么一堆麻烦来,勾结鄚州地方官贪污**,谋害知情百姓性命,收买朝廷命官,构陷朝廷忠良为他隐瞒罪行顶罪,在宫外豢养美人。

哪怕他是太子,以上也条条都是死罪,皇上只觉得心底压抑着愤怒的火焰,只需要一个理由就能轻易引爆。

如此败坏皇家风气的事情,哪怕是他都不敢想象,更何况刚刚那些大臣步步紧逼,太子的事情是一定要处理掉了,不能继续拖延下去。

别说大臣们逼迫得如此紧,就那些证据,刚刚已经拿给验证的官员,验明真假,只等着明天就能出结果,若是真实皇上就再也不能对太子有任何的偏颇。

皇上此刻都觉得两面为难,惠妃此刻也不好过,她花费了一些功夫,才从御前伺候的太监嘴里买到一点消息。

关于刚刚早朝上发生的事情,她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可如今太子被禁足正阳宫,御林军萧通亲自带人镇守,别说她这么一个大活人,一直苍蝇靠近都困难。

皇上又是下了死命令,不让任何人靠近太子的正阳宫,如今这种非常时候,惠妃又如何敢冒险?

可这宫里,她连一个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只能自己干着急,那些平日里巴结她的,一听说太子出事,不是对她冷嘲热讽,就是退避三舍,她算是彻底看清了。

这次的危机只能自己化解了,可太子平日就从没没陛下处理过一件顺心的事情,本来到处还说太子能够独当一面了,鄚州案情处理的近乎完美。

可如今铁证如山摆在皇上面前,鄚州的事情太子讨不到任何好处,害成了放在太子头上的一把刀,随时就能害惨了太子。

除了鄚州的事情太子费过心,太子从没做过任何为皇上分忧的事情,甚至不久前还因为和容青连争分吃醋,惹了皇上不高兴。

在皇上没有功劳,更谈不上苦劳,太子如今的局势是十分不利的,也很被动,可惠妃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这容青连到底是非真的偷偷摸摸回了京城,她需要一个准确的答案,她得转移皇上的注意力,这样才能为太子争取更多的时间。

皇上不会废除太子的,最多就是惩罚,如今宫中一个皇子都没有,废除了太子,后宫本就没有皇后,一定会引起动乱的。

如今边境都尚且不得安稳,若朝廷真的废了太子,从新立太子又没有合适的人选,一定会引发混乱的。

惠妃想到这里,心底才稳定了片刻,如今情况说不上最坏,她还可以为太子争取更大的赢面。

这般想着惠妃冷静了许多,坐了下来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桌面上,心中却慢慢有了一个办法。

惠妃把绘心找了进来,哪怕在自己的寝宫里,还是小声谨慎的吩咐道,“安排一下,本宫要出宫一趟。”

绘心知道如今情况不乐观,对于惠妃安排的事情更不敢多说两句,闻言思索了片刻很快答道,“今天下午采办宫的人就要出宫一趟,娘娘若想这个时候出宫,只怕的稍作伪装一番。”

伪装一番?惠妃很快明白过来,跟着采办出出宫,只有宫女不会被一一盘查,而且做在马车里,更不会被人发觉。

为了出宫,惠妃自然会答应,太子还在等着她为她谋划,“你下去安排一下,本宫跟采办一起出去,务必不满走漏任何风声。”

绘心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不能走漏风声该如何处理,如今皇上只怕顾及不得惠妃娘娘这边,就怕被别宫的娘娘们发现了。

别宫的娘娘倒是很好处理,绘心跟惠妃商量了片刻,很快去太医院找了个太医过来,不过花了点银两,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到了午间时候,惠妃娘娘因为昨日染了风寒,加上忧虑太子的情况,一病不起了,惠妃平日就太过强势,在后宫没什么朋友之类的存在。

太子又出事了,别宫的娘娘们自然不会有人来探望她,皇上如今也是忙得焦头烂额,更没让人过问一番。

如此一来,惠妃下午时刻跟着采办一起出宫,倒是没有任何人察觉不对劲,等她出了宫,吩咐采办在哪里等候候,待着一件白色斗篷,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等惠妃再次抬起头来时,年前的匾额上清楚分明地写着淮南王府几个大字,门口守卫见她穿着古怪,面面相觑,却没人贸然上前。

惠妃没理会他们打量的目光,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劳烦通报一声,本宫找你们王妃有要紧事情,若她问起,就说是宫里的人,她会明白的。”

惠妃语气还算中肯,那侍卫互相望了一眼,见她一路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让人看不清楚容貌,有些拿不准该不该通报。

惠妃见年前的人迟迟不动,脸色隐约就难看了起来,“还不快去,耽误了正事仔细你们的脑袋,宫里来的贵人,也是你们唐突得起的?”

她两次强调自己是宫里来的人,两个侍卫隐隐就相信了,淮南王府也是贵人府邸,王妃会认识宫里的人,想来也不足为奇。

侍卫这般想着,也就顺势上前拱手行礼,“劳烦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报。”

那侍卫跟旁边一人使了个脸色,转身开门就跑了进去,惠妃望着那人的背影,很快低下头掩饰好自己的容貌,不让任何人看见。

一路弯弯绕绕进了淮南王府的祠堂,惠妃关上门,确定外面的侍卫走远了,这把望着屋内跪着的那人女人。

她似乎完全不意外自己的到来,听到动静也并没有转身问候,还是保持着那个动作跪着,脊背却挺得笔直。

惠妃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不见了,姐姐还是这般冷静,见了妹妹也问过一下,就算是陌生人,来者是客,莫非姐姐还打算在这祠堂招呼妹妹不成。”

就在刚刚,淮南王府还在心底偷偷安慰自己,来的不会是惠妃本人,可此刻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她只觉得毛骨悚然,全身的血液都汇聚到了一起。

她终究还是找来了,哪怕自己一再低调,甚至一再退让,却依旧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就觉得浑身汗毛都束了起来。

可是她不能表现出一点点抗拒的情绪来,很快淮南王妃就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却依旧背对着惠妃,“妹妹身份尊重,这祠堂当真不是妹妹该来的地方,只是淮南王府如今王爷不在,王府也不是臣妇当家做主,若当真来者是客,也没有让臣妇来接待的道理。”

淮南王府方面就想跟淮南要和离的,可淮南王顾及自己的颜面,从不松口答应。淮南王府也就慢慢不在管理王府的事情,一步步退守到这清冷的祠堂。

如今在别人面前,也都从不自称本宫了,早就放下了自己淮南王妃这个身份,更别说接待客人这种事情。

惠妃娘娘取下头上的斗篷,解下披风放在地上的黄色蒲团上,闻言也并没有任何激动的情绪,只是很平静地跟着跪了下来。

对着祠堂上一排排的排位行了个礼,这才转身看向旁边的淮南王妃,“姐姐这话可就见外了,虽多年不见,可妹妹这些年对姐姐可从没忘记过,莫非姐姐在这祠堂过得冷清了,居然连妹妹都忘记了,想知道当初可是妹妹帮着姐姐……”

淮南王妃突然用力敲了一下手中的木鱼,压抑着愤怒的声音传开来,“够了,别说了。”

她不想听见她到什么当年,关于那些事情,她一个字都不想知道,她后悔了,她早就后悔了。

当初她是鬼迷了心窍,才会答应惠妃作那件事情,让她如今家庭不像家庭,唯一的女人对她也是退避三舍。

只能一个人日日夜夜对着青灯古佛,对着淮南王府的列祖列宗请罪,妄想从中为自己当初的罪过赎罪,哪怕一点半点,都想去弥补自己内心的不安。

可是没用,完全没用,她仅仅只是听见面前女人的一点半点的话,就觉得难堪的要命,就觉得脑子里全是那个雨夜的肮脏回忆,纠缠的她内心一寸寸不安。

惠妃似乎早就料想到她会是如今这般反应,神色平常,甚至还轻松地笑了笑,“姐姐这么激动做什么,不就是一些成年往事,莫非姐姐还没放下不成。”

说道这里她却是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不过想来也是,姐姐自然害怕,若事情败露了,只怕娉婷郡主哪里,姐姐也不好解释,她可是可喜欢自家青连哥哥了呢。”

看来是来威胁自己的,淮南王妃就知道这人一出现就绝对没好事,她神色缓了缓,努力压下心头的不痛快。

娉婷才是淮南王妃如今唯一在乎的东西,惠妃一句话就戳中了她的命门,狠狠压制着她,一击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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