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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宝剑(1 / 1)

文怡问道:“圣上最近是否睡眠不好,有些心烦气躁?”

“你说得没错,继续说。”正德帝龙颜大悦。

“圣上最近房事过频,加之操劳过度所致,这病治疗起来很容易的,但做起来需要圣上配合。”

正德帝听了很高兴道:“还是你对朕说真话,刘瑾最近从家乡找来几个女子,朕见他容貌姿色甚美,房事确实有些过度,可你知道,朕是一国之主,三宫六院有不少女子,真正称心如意的还是刘瑾替朕找来的女子。”

“想必圣上在这些女子身上消耗精力过度,因此如今有些精气虚弱,肾虚而面色无光,舌质淡薄,食之无味,寝之无眠,希望圣上暂时远离她们,等到恢复之后也得注意,不可操之过度。另外通过微臣的食物调理一番,圣上十天之内便可精神焕发,饮食起居如常。”

“哦,没想到你真还有这么一手,医者父母心也,朕听你的话暂时远离她们,你现在既然来带京城,那就在京城为官,祁山县令暂时由他人去做,你看怎么样?”

文怡知道楚圆交给他的任务就是要让圣上龙体安泰,将来有日生下龙子为社稷,为大明江山提交一份满意答卷。现在圣上正当盛年,可至今无一男半女,无论是楚圆还是那些明智的大臣都有些忧心,先帝遗留的三大托孤大臣刘健已经告老还乡了,杨一清在狱中,现在只有李东阳一人还在苦苦支撑。

文怡想了想道:“微臣遵命,可微臣还有一请求。”

正德帝微微一笑道:“你又要给朕提条件了,不过今日朕高兴,你说吧。”

“微臣在京兆狱中救下一位大臣,这位大臣对圣上很重要。”

“哦,是谁?”正德帝有些吃惊地问道。

“杨一清。”

杨一清是国家肱股之臣,他嫉恶如仇,是先帝不可缺少的能臣干将,也是先帝托孤之臣,因此一定要将他救出火海。

正德帝颔首想了想道:“他是成化八年进士,曾任陕西按察副使兼督学,弘治十五年以南京太常寺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的头衔出任督理陕西马政。此人一身正气,他为何进了京兆狱?”“想必是刘公公廷杖之后的事情了。”文怡提醒了一下正德帝。

廷杖之事正德帝不是不知道,而是他授意之下,刘瑾干的好事。正德帝本想通过刘瑾教训一下那些一个劲地在自己耳边叨念着如何做一位明君,如何是中庸之道,什么又是圣贤之礼。这些循循告诫,正德帝却听着忠言逆耳,很是不适,无非就是要限制他不要贪玩,可自己身为一国之主,玩一下又有什么的,国家大事尽在掌控之中呢。

刘瑾可不一样什么事情都顺着他,于是刘瑾就献上廷杖之策,不过这刘瑾有些玩得过火,许多大臣因此被送进监狱,正德帝对刘瑾的不厚道有些不满。

“这事情就按你的说的办,朕马上命刘瑾将他放了,在给他安排一个合适的官职。还有什么事情没有?”

文怡本想提到东坡,但如此以来自己的要求似乎过多,而且东坡确实是有罪之身,包庇罪犯可不是他一惯作风,估计自己不向圣上提起此事,王霸天也会关照他的,想到这里文怡朗然一笑道:“微臣还有一请求,愿圣上亲贤臣,远小人,房事有所节制。”

“嗯,朕这几日就听你的,不过你也得听朕一句,下个月去督察院去,朕命你为右佥督御史,你看怎样?”

文怡道:“微臣现在不适宜任职,圣上龙体要紧,微臣…”

“朕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等朕身体康复后再做打算,这也好。”说罢他对一个太监道:“来人朕今日赏赐朕的学生祁山县令朱文怡官银五千两,绸缎三十匹。”

“微臣谢圣上隆恩。”说罢磕头吧谢恩。

出了宫殿,文怡又与楚圆私会,二人商讨的不过是朝廷之事,不到半个时辰文怡便起身离开。毕竟公主府耳目甚多,怕影响楚圆清誉。

王霸天家在西区,公主府出去没有多远就是西区。文怡盘算就凭借自己脚力走路也不过一个时辰功夫。这段时间反正闷得慌,不妨走走吧。

文怡出了公主府往南转,眼前一座大桥,桥头人头攒动,游客行人如织,桥头摆满各类杂货,也有卖小吃,卖干货的,跨过桥头还有人支起一个招牌,看风水、算命,文怡从前本来不相信这些,向如今对这些推崇之极,想坐下来卜上一卦,可就在此时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带着斗篷手里拿着一把木剑,叫卖:“卖剑啦,此剑专卖有缘人。”

过路人均不屑一顾。

一个推着板车的汉子随口问了一句:“一柄木剑值几个钱?”

“有缘人分文不取,无缘人万金不卖。”那道士连头都不抬地回答。

“嘿,还有这回事?给我瞧瞧,看看老子有缘还是无缘。”那汉子放下车子,往道士面前一蹲,伸手便来取剑,那道士也不还手,任他从怀里抽取。

那汉子接过剑,手中一晃,显然是有些分量,心中一惊,拿起剑柄欲将剑从剑鞘拔出来,可使了大半天的力气,那剑在剑鞘里竟然纹丝不动,如生了根一般。引得周围一帮汉子围了过来。人人均试了一番。均无人拔出剑鞘。

文怡在一旁看得好奇,那道士抬头对文怡说道:“先生器宇轩昂,可以一试。”

周围一个壮汉汉子哈哈大笑道:“一个读书郎,我看这把剑他未必能拿起,更莫说拔剑了。”

道士微微一笑道:“也未必。”

道士这话显然是鼓励文怡一试身手。文怡接过剑,只觉得这剑有点沉。虽表面看起好似木质剑,实则不然,它比一般的剑要重三倍,想必它是玄铁做成,剑鞘好似生了锈一般。

它的花纹显示它年代远久,从剑鞘的花纹图案上可以看出是战国时期的一把古剑了。

“一把生锈的箭,如何拔得出来。”

旁边一人冒出一句话来。

“不对,应该是一把战国时期的古剑。”文怡细细观察之后抛出这句话。

那道士果然微微一笑道:“先生果然好眼力。”

文怡左手拿起剑鞘,右手拿起剑柄,费尽力气可还是纹丝不动。他悄悄运动内力,可越是如此,那剑越是拔不动。没办法文怡口内念起咒语,片刻之后,小心翼翼地敲了几敲、掂了几掂之后,用力一抽,那见哐啷一声出了剑鞘,只见一团光华绽放而出,宛如出水的扶芙蓉雍容而清冽,剑柄上的雕饰如星宿运行闪出深邃的光芒,剑身、阳光浑然一体,像清水漫过池塘从容而舒缓,而剑刃就像壁立千丈的断崖高耸巍峨……

众人忍不住喊道:“端的是一把宝剑。”

那道士高喊一声:“宝剑遇有上缘人,还得肌肤血相亲,他年寒光鬼祟怕,驱鬼降魔是国英。”说罢飘然而去,不见踪影。

众人都道该道士便是一个神仙。

自从文怡接到圣旨之后,王霸天便启动建房工程,欲将朱文怡长久留下来,这栋房子就是建在水塘旁边。他一边安排好见房子事宜,一边派人去狱中将东坡、杨一清接来,可家中房子有限,只得暂时将他们二人安排在附近风来客栈,茶水饭食均有他供应。可人刚到客栈,就有圣旨来了,宣布杨一清无罪释放了。杨一清喜之不尽,感谢皇恩浩荡一万遍了。

文怡回到王霸天家已是晚上,王霸天的热情自然不用说。一家子嘘寒问暖,可文怡没有心情去体会王霸天的殷勤。他一进门就问道杨一清的情况。

王霸天笑道:“朱大人,你的朋友和家人,下官已经安排妥当。就在西街对面的风来客栈里面。家人已经送去饭菜了。”

“好,谢谢王大人,在下现在就想去见他们,能否派个家丁带个路。”

王霸天听了当然悉听尊便了,一弓身自己引着文怡就要出门,文怡知道王霸天在身边甚是不妥当,于是说道:“无须劳烦王大人了,只需一位家丁引路即可。”

“那也好,也好。”

说罢叫上一命家丁带着文怡来到风来客栈。

东坡见了文怡,早已跪了下来,感谢他的大恩大德。文怡的视线却落在另外一人身上,此人身着月白文衫,悠悠地靠在一张椅子上,手中拈着一卷浅黄的书,正在漫不经心的翻阅,时而端起桌子上的香茶啜上一口,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

当他察觉到文怡望过来的目光时,微微地回头一笑,让人突生一股月白风清之感。

文怡柔声问道:“杨大人,身子还好?”

东坡怒道:“你见了救命恩人,也不行礼,真是目中无人。”

杨一清听了这才想起眼前这人就是狱中救他的恩人,于是放下书本弓身行礼。

文怡扶起杨大人道:“杨大人这是何故?你是先朝元老,是在下的偶像,行此大礼实在折煞在下。”

杨一清朗声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给救命恩人行大礼,这是理所当然,你就无须推辞了。”

“在我印象之中,朱大人应该就是今年的状元郎,不知老夫猜错了没有?”

文怡弓身回礼道:“正是晚辈。”

说罢又将圣上赦免他的事情也跟文怡说了一番,文怡听了喜之不尽。二人都谈到了刘瑾弄权之事,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东坡神秘兮兮地拿着文怡来到一处角落里面,悄悄地说道:“弟弟对我这么好,为兄实在难以为报,当年你在一个暮穴里发现一个罐子,不知你还有没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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