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薛辰寰之前就遇上了他,或许,她会爱上他吧。
毕竟,他是如此优秀的男人。
芊芊素手轻轻的划过那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那薄唇上。
可惜……在尝受过爱情的苦楚之后,她已经对爱情不抱有任何的期望了。
至少现在,她的心里容不得任何人的入侵。
慢慢把手收了回来,她微不可闻的发出一声叹息,在旁边悄然躺下,当女人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黑暗中,男人鹰眸缓缓张开,冷硬的薄唇勾起一抹笑意。
颜小麦,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接纳我,成为我焰帝的女人。
拜焰六少所赐,颜小麦的小腿肿了三天,也免去了三天的训练,不用尴尬的面对那群充满了好奇心的同事和伤心得不能自己的兵哥哥们。
不过好奇心是世界上最难抵挡的东西,借着探视她伤势的机会,倪坚强笑嘻嘻的问道:“老大,你和首长关系很好啊?”
一个眼刀横过去:“倪坚强,看来这些天的训练对你来说很轻松啊?要不要通知纪东霓给你增加一下训练强度?比如……”
她诡异的笑了笑:“负重二十公里?”
“老大,不带这么黑人的啊!”倪坚强顿时就跳起来叫起苦:“咱们可是警察,又不是特种兵,哪能真按照特种兵的方式去训练呢?”
颜小麦笑眯眯的不说话,正在这时,一抹高大冷峻狂狷的身形出现在宿舍门口,挡住了她们大半的光线。
倪坚强等人朝门口看去,正好看到一张黑似锅底的俊郎面容。
“精神都这么好?负重二十公里,两个小时跑完,超过多少时间就推迟多少时间吃饭。要是超过一个小时,就不用吃了!”
淡然开启薄唇,却充满了让人不可抗拒的威严,有些人天生就具有王者风范,举手投足间都带有说不尽的帝王气场,讲得就是焰六少这种得天独厚的男人吧。
“是。”一行人无精打采的应着,都哀怨的瞄着倪坚强。
要不是这个家伙跑过来问三问四,会被首长抓个现行吗?这下可好,他们全是陪着受罚的。
倪坚强也冤得很,他们向来是和老大没大没小惯了的,哪知道首长这么小气呢。罢了罢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老老实实的去跑步吧。
听到楼下传来整齐的“一二一”,颜小麦忍不住笑了:“六爷,你这心眼也太小了,人家不过是问了一句话,用得着这么折腾人吗?”
“不是你要他们负重二十公里的吗?”焰六少在床边坐了下来。
颜小麦被噎了一下,挥着拳头抗议:“你可不能随意往我身上泼污水啊,我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我听到了。”六少睨视她。
“呃……”她讪讪然放下拳头,弱弱的说:“我就是随口说说,哪知道你会当真啊……”
“我从来没把你的话当成玩笑。”俊脸上闪过一抹可疑的红色,不过他的皮肤沐浴过太多的阳光,所以并不是很明显。
她气馁的低下头,这都什么人啊,明明是他发布的命令,为什么要她承受这样的恶名?她的下属一定会觉得他们两个有一腿的啦!
算了,有一腿就有一腿吧,反正……也睡过了不是吗?
“小麦。”
熟悉的声音让她浑身一僵,慢慢抬起头,薛辰寰那张俊美得不象话的脸庞就出现在她眼前。
“辰寰,你怎么来了?”颜小麦奇怪的问道:“这里是军区,好像是外人禁止入内的吧?”
薛辰寰把手上提着的水果和补品放在桌面上,摊手笑道:“婉儿,是伯父伯母让我来看你的,昨天去你家,听伯父伯母说你受伤了,他们又没时间过来,就让我替他们过来看看你。婉儿,你没事吧?”
“什么?你去了我家?”颜小麦怔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你去我家做什么?”
“很久没有见伯父伯母了,既然我回来了,于情于理都应该去见见,得尽做晚辈的义务,不是吗?”薛辰寰说这话的时候,挑眉,略微得意的看了焰六少一眼,伸出手去,说道:“这位一定是婉儿的长官吧,你好,我是薛辰寰,谢谢你对婉儿的照顾,我薛某人感激不尽。”
骨节分明的大掌在空中停顿了三秒,焰六少看都没看向他挑畔的男人一眼,微微敛眸,极薄的唇轻掀:“我照顾我的兵,轮不到你来感激。”
颜小麦大囧,六爷啊六爷,麻烦您耍性子也看看场合好嘛,我知道你很有个性,很霸气,很有气场,强大威猛无比,可是你这样让别人下不来台,我也会很尴尬的啊!
薛辰寰眼里无声闪过一丝阴鸷,俊郎的面容仍是微笑如初,收回手浅笑道:“都说当兵的人耿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婉儿,水果篮在哪里?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车厘子,我去帮你洗。”
“呃,不用那么麻烦,我们这儿也没有水果篮。”又不是在家里,哪能什么都那么讲究,有时候就算是买了水果,皮儿没削就能塞进嘴里啃。
话说回来,这几天她确实是没吃过水果,看到袋子里露出的那紫黑紫黑的车厘子,嘴巴仿佛也能感觉到那酸甜的滋味。
“不用看了,医生说你这几天吃不得生冷的东西。”焰六少抬起手,霸道地直接捂住了她垂涎欲滴的鲜红唇瓣。
“啊?医生有这么说过吗?”怎么她不记得?
焰六少一个眼横扫过去,她即时讪讪地低垂下了头,余光瞥到了男人满面的阴霾!
白妞儿在心里暗忖,嗯,六爷看起来心情好像不太好,还是不要惹他的好。
薛辰寰眸色阴暗的看着在焰六少面前乖得像小猫咪似的的颜小麦,心里一阵气血翻涌,面上还是笑得云淡风轻。
“既然你不能吃,就把水果分给你那些同事吧,不要浪费了。”薛辰寰把桌面上的大袋小袋分好水果全扔给了旁边一群兵蛋子。
兵蛋子们接着水果,道着谢个个笑得合不龙嘴儿。
薛辰寰微笑着叮嘱:“这是补血的,你千万不要忘了吃。你的体质偏寒,阿姨特地叫我带了些中药给你,别浪费了,一定得喝。”
“哦。”白妞儿点点头,抬眼瞥到他手里拿着的药盒,顿时一张脸红得似一汪鸡血。她那亲爱的老妈是怎么回事?居然叫薛辰寰给她带了乌鸡白凤丸,这等于是要告诉全世界,她颜小麦来姨妈时肚子会痛。
白妞儿真是羞愧死了,真想挖一下地洞直接就这样钻进去!
她突如其来的羞涩和窘迫让焰六少微微挑眉,抬眼望向薛辰寰手里的药盒,眉头凝成一个幽深的‘川’字,娘的,乌鸡白凤丸,是个什么东西?她为什么会那么害羞?嗯,这个问题得弄清楚!
看着薛辰寰像个暖男般仔细的把东西一点一点分好,颜小麦尴尬之余又有点暖心。
如果当年他没有不辞而别,或许他们已经结婚,恐怕连孩子都几岁了。
认真说起来,薛辰寰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那时候的她还是个天真单纯的小女生,有着那个年纪恋爱中女生的特点——作。而且她还不是一般作,是特别作的那种。
薛辰寰的脾气很好,不管她怎么闹,对她都是温温柔柔的,从来没大声过一句。也正是如此,她对他的依赖才会逐日加深,在他骤然离开后,她的世界才会完全坍塌,只剩一片空白,还有无穷无尽的悲伤!
眼前的这一幕,多像五年前他未曾离开过的样子。她看着他低头忙碌,不知怎么的就红了眼眶。
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哪怕她已经不再恨他,当初他的行为依然在她心里留下了难以愈合的创伤。
即便是现在重新出现,她也不可能放下伤痛,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和他回到从前。
带着鼻音的呼吸声敏感的引起了焰六少的注意,看到小女人微红的眼眶和鼻尖,他心里忽然涌起了烦躁的感觉。
感觉到焰六少的注视,她倏然低下头,掩去了眼里的晶亮,心里暗骂自己:颜小麦,你怎么能这么没出息?眼前那个是伤你至深的男人,人家只不过是施点小恩小惠,你就感动得要哭,丢人不丢人啊?
她的行为被焰六少理解成为逃避,粗厚的大掌紧握成拳,骨节间的摩擦发出了轻微的“喀嚓”声。
薛辰寰已经把那大袋小袋都分好了,笑着说:“婉儿,这些东西我都已经整理好了……”
“既然整理好了,人也看过了,就没必要再待下去了。”焰六少不待他说完,便冷冰冰地打断他的话:“军营是军事重地,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地方,门岗的士兵要为你这次贸然闯入承担失职的惩罚。”
薛辰寰倏地瞠大了双眼:“长官,我进来之前是有进行过登记的。”
焰六少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在这为期一个月的封闭式训练中,外人不得进入军营,学员也不能私自和外人接触,这是规定。你的行为不但连累了门岗的士兵,还连累了颜小麦。”
“等等,六爷!”听到自己的名字,颜小麦也不伤心不落泪更不感动了,可怜巴巴的问道:“该不会我也要受惩罚吧?我是无辜的耶!我又没叫他来看我!”
这话其实并没有指责薛辰寰的意思,不过听到薛辰寰里,就感觉自己被嫌弃了。他难堪的抿了抿嘴唇,不发一言的放下手中的东西,掉头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停顿了一下,又折回床前,满脸愧疚。
“小麦,很抱歉,我并不知道军营里的规定。”
颜小麦眨了眨眼睛,又对他扯出一抹淡然的微笑:“等你训练完,我再请你吃顿好的补偿你。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哦。”她傻傻点头,看着那抹修长如竹的身形渐渐消失在宿舍门口。
“颜小麦。”冷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到!”她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向他行了一个军礼。
淡淡的笑意染上薄唇,看来这丫头真的很怕他啊,坐在床上都能把背挺得那么直,那么——僵硬。
“军营里没饭给你吃吗?”
她疑惑的看了看问话的人,答道:“有啊。”而且味道还很不错,营养均衡。
焰六少冷哼:“还以为那顿大餐把你的魂给勾走了。”
“咳咳……没有的事啦,六爷,您老人家误会了!”她俏脸通红,连忙转移话题:“六爷,长官大人,军营里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奇怪的规定?为什么我不知道?”
焰六少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淡然道:“一直都有,你没注意听。”
他才不会告诉她这个规定是针对普通士兵的,对来训练的警察其实不生效。
不过嘛,他决定现在就把规定给改了,反正军营里他是最大的,说什么就是什么。
“啊,这样啊——”见他说得认真,她还以为真的是自己听漏了,苦着脸道:“那,我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啊?”
摸了摸已经消肿不少的小腿,颜小麦小心翼翼的偷瞄他:“六爷,您看我的腿都成这样了,要是再负重二十公里,估计这腿也不用要了,您老人家该不会这么残忍吧?”
“嗯哼。”
“嗯哼是什么意思?”怎么感觉有点不安?难道真的要负重二十公里?拜托,她的腿一定会废掉!呜呜,她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瘸了腿可不行,想起自己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心口就堵得慌,整个人也难受到了极点。
焰六少得偿所愿的看到她终于不再把心神放在刚才那个男人身上,心情莫明的好了许多,走到门口反脚一勾,房门就给关上了。
“咔嚓。”这是落锁的声音。
“六六六……”还没喊完,挺拔的身姿如一抹飓风扫过来,下一秒,嫣红的嘴唇就被霸道地封住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距离自己极近的俊颜,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闭上眼睛,接受我的惩罚。”粗糙带着茧子的大掌轻轻抚过她的眼皮,划过一阵刺痒刺痒的感觉。
她下意识的把眼睛闭上,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算什么惩罚?有这么惩罚人的吗?难道他也要这样去惩罚门岗那个士兵?
根本就是欺负她好不好。
于是一双大眼睛又刷的睁开了。
焰六少吻得正投入,见女人这样眨巴着亮晶晶如一湾清泉一般的双眼瞪着他猛瞧,他哪里还能继续下去?
他微微抬起身,不悦之际,狭长的双眸微眯。
这还没说话呢,强大摄人的气势就已经让颜小麦感到心虚了。
她尴尬的咳一声,双手抵在胸前,小声道:“那啥,别这样,我们这样不……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他吻自个儿女朋友,有什么不好?
“咳咳咳——”口水呛到气管里,这会儿她是真咳了。
好一会儿才顺过气来,白了他一眼,这男人理直气壮,只差没把她气疯。
“本来就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焰六少灿然一笑,继续低头亲吻她的脖子。
带着点胡渣的下巴弄得她脖子痒痒的,心也跟着激荡起来。
“不——行——”呼吸紧窒间,她艰难的喊出这两个字,小脸儿红得似天边的火烧云,一个劲的扭着身子,就是不让他得逞。
她是来集训的,可不是来给他谈恋爱的,嗯,不对,她们之间也称不上是男女朋友关系!
“你喜欢负重二十公里?”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颜小麦顿时很没骨气的软了下来。
那啥,负重二十公里喔?
才跑一次,两条腿就快废了,再跑一次,搞不好真成残疾人了怎么办?
颜小麦内心在激烈的挣扎,健康和贞洁到底哪个重要?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反正都那个了,要不,再来一次?妞儿胆儿真是忒大了点!
还没想好呢,她就感觉自己胸口一凉,t恤被卷到了胸口,温热而粗糙的大掌在她脖子上摩娑,薄唇也寻找到了她柔软的双唇,浓烈的男性气息充斥在她的口鼻之间,肆意品尝她的美好。
脑袋里忽然“嗡”的一声,什么健康,什么贞洁,都被强烈的心跳给统统吓跑了。
“怪事,大白天的,怎么把门给锁上了?”纪东霓疑惑的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听,好像听到里面有吃东西的声音。
啧,想不到颜小麦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吃东西居然那么大声。
纪东霓敲了三下门,扯着嗓子喊道:“小麦,你在里面吗?快来给我开门,我给你送水果来啦!”
这样的叫嚷,只差没让颜小麦吓得灵魂出窍。妈呀,她这都是在干些什么啊?光天化日之下,她居然和军区最高领导,还……
她的清白啊!!!
“起来,别闹了。”颜小麦拉起被子遮住胸口,硬生生的把焰六少给踹到了一旁。
“别管他!”焰六少自然也听到了门口传来的那熟悉的嗓音,问题他现在浑身都是烈焰,整个人就快燃烧爆炸掉了,哪里还有时间去理会那没有眼色男人。
“不成!”她竭力躲避着那火热的嘴唇,漠视着他滚烫的肌肤,有些吓人的神色:“再这样下去,肯定要被人发现了,唔……”
火辣辣的大嘴巴堵住了她的樱桃小嘴儿,正巧纪东霓又扯了一嗓子:“小麦,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边。你吃什么吃的稀里哗啦的,也不分一点儿给我?”
“咚!”重物落地的声音,原来是颜小麦被纪东霓这声大喊吓到,一着急就把焰六少给踹下床了。
她委屈的摸了摸用力过度而疼痛的小腿,在焰六少那黑眸精光僧闪的瞪视下怯怯的低下了脑袋。
居然敢踹他下床,这女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那啥……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颜小麦小声的说,一边快速的把t恤套上,裤子纽扣扣好。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谁叫他这么不配合。大白天的被抓奸在床,她丢死人,他的面子也不好看哪。
纪东霓也听到了那声闷响,还以为是颜小麦出了什么事,连忙着急地拍门:“小麦,你没事吧?你应我一声儿啊!……”
房门被倏的打开了,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子浓烈的肃杀之气。
纪东霓不自觉的抖了一抖,迎上焰六少那燃着熊熊烈火的眼眸,系得歪歪扭扭的皮带,皱巴巴的上衣,冷酷俊逸的面庞不知何时罩上了三千尺寒霜。
纪东霓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来得好像有些不是时候。
“六,六爷,这么巧!”纪东霓干巴巴地笑着,摸了摸鼻子,扬了扬手上的水果,万分小心翼翼地解释:“我是来给小麦送水果的。”
焰六少冷冷的横了纪东霓一眼,踩踏着黑色的军靴,径自拉开门就出去了。
他走得很快,平底刮起一阵寒风,吹的纪东霓就地抖了抖,感觉脸都被那寒风刮得生疼。
焰六少走路的姿势好像有点怪啊!纪东霓若有所思的看着焰帝匆匆离去的背影,跨入颜小麦的宿舍中。
“小麦啊,六爷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纪东霓也没把事情往哪方面想,一顺嘴就问出来了:“瞧那样子,把我吓得哎——对了,刚才你们在吃什么?我在门口听着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颜小麦一张脸烧得通红,如煮熟的一锅虾子,强忍着想揍人的冲动,慢慢的从床上挪了下来,指了指桌面说:“桌上有吃得,喜欢什么自己拿。”
“喔,那么多好吃的,难怪你要躲起来吃!”纪东霓也不客气,拎起一颗车厘子潇潇洒就丢进嘴里,才回头去看她:“咦,你的脸怎么那么红,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又看看她的小腿,疑惑道:“没理由啊,你的伤又不是外伤,应该不会感染才对,你……”
“那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颜小麦恼羞成怒的抓起一把车厘子,一股脑的全塞进纪东霓嘴里。
这人怎么这样啊?都看不出人家尴尬的吗?还一直问东问西,真是讨厌!
纪东霓嘴里一下子给塞进了四颗车厘子,还有一颗掉在了地上。
他茫然的挠挠头,有些搞不清状况。
颜小麦实在不好意思再待下去,没好气的白了那不在状态的男人一眼,一瘸一拐的进了洗手间。
纪东霓自顾自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一颗又一颗的车厘子往嘴里仍着,忽然灵光一闪,好像抓住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