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只听燕绾顿了顿,“你肯定也是看见了的,余娘娘将自己弄得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能调出什么厉害的毒来。于是余娘娘见自己不能成功,就想要偷到我爹的秘方,然后自己钻研,要在秘方上就整出更厉害的毒来。”
“原来是这样。”
“再后来,你就知道的,余娘娘伤天害理,在自己的身体里面养毒,你猜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之前说的那个常安,不过也是我的一个马夫,和我外头那个没什么区别,哪里能够杀得了余娘娘呢。不过是余娘娘被自己身体里面样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反噬了。想来教姑是知道的吧。”
这句话之后,有一阵小小的沉默,燕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好暗自揣测,只听教姑说:“我相信你说的,因为我早就知道那些是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这么说,原来她根本就不是为了我教中的壮大,就是公报私仇而已嘛。害得我还要来为她报仇。”
燕绾道:“教姑难道是奉了贵教的教主的命令来的吗?”
教姑道:“我爹爹原本还有些为这件事伤神,一来余娘娘是教中的元老,而来余娘娘在教中还有很多亲信。。。”
“这么说,教姑是非做这件事不可了?”
只听教姑道:“我原是替爹爹要给教中的一个交代,所以我今天一定好和你比试。来吧,咱们前因后果都讲清了,今日不论结果如何,我都算是能交差了。”
听了这话,燕闻以为就要动手,但是燕绾并不会功夫,燕闻暗中握紧了腰上的配剑。
“且慢,”只听燕绾温温柔柔地说,燕闻听见了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又听见了教姑的声音:“你!你既然不良于行,为什么还要跟我比试!”
要不是手上握的紧,全神贯注,燕闻听了这话差点要咬伤自己的舌头。
只听燕绾这时候期期艾艾地说:“教姑不知道吧,之所以我爹死藏着不让余娘娘行凶,就是因为小时候余娘娘看见我爹爹娶妻又生了我,所以对我恨之入骨,我娘亲并不会武功,就被余娘娘下毒想要毒死我。还好发现得及时,我爹爹散了不少内力将毒逼到了我的双腿上,我才活了命。”
借着又是一阵沉默。
只听教姑道:“那这样你就没办法和我比试了。”
“无妨,其实我这里还有一个办法。我听说贵教对毒物也很有钻研,既然这件事就是因为秘方而起,咱们也算全了身后人的身后事,不如咱们也来比用毒怎么样?”
教姑明显没有想到还有这种比试的方法,只听教姑道:“纵然是可以。这样也算公平,若是我与你比武,连我自己都觉得胜之不武,若是比用毒这事倒是公平,但是我随身并没有带用具,难道你带了?”
“教姑放心,我也并没有带在身上,今日原本是我要和爹爹出来散心的。”燕绾说,“不如咱们约在一个月之后,到时候万事俱备,也好公公正正的来一场比试,教姑觉得如何?”
只听马车之中又安静了一阵子,教姑道:“只能这样了。但是就这样比,还是难以比出用毒的高下,咱们必须得设置一个目标出来才行,”
“教姑所言有理,不知教姑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你既然不能走路,有些毒就不好用。我得想一个合适的法子出来才行。”教姑道,“不如这样,你容我先想想,想好了我再派人来告诉你,你做好准备就是。”
燕绾笑说:“敢不从命。”
燕闻不知道燕绾这一身胡扯的本事是从哪里来的,原本已经身故的宋氏是多么安静典雅的大家闺秀,燕闻暗自笑,只见小教姑从马车之中走出来,对燕闻说:“我先走了的,到时候我再派人来通知。你们可别想逃,逃哪我都会找到你们的。”
燕闻笑说:“教姑多虑了,我燕家寨一向行事光明正大,绝不会暗中逃走。”
教姑满意地点头,对自己的一群女部下说:“怎么还扣着这个马夫,放了吧。咱们这就回去了。”
为首的侍女看着自己主子忍不住问:“教姑,不知结果如何?”
教姑有些不耐烦:“我说了一个月之后再来,走吧。”
看见这个场景的常安越发确定了燕闻一定交给了燕绾什么特别的法子,只见女子们迅速退去,就像来的时候一样,很快就没了踪影。
常安连忙去车内查看自己大小姐,只见大小姐一脸笑意坐在马车之中,里面并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常安惊了,大小姐是神人啊。
“原来我竟然成了一个拈花惹草,还要停妻再娶的男人了。”燕闻笑说。
燕绾也笑:“不过是乱扯的鬼话,爹爹也放在心上。”
“非也非也,只是我堂堂寨主的名头,竟然这样被自己女儿败坏,啧啧啧。”
“左右您到底不是拈花惹草的人,要那名头做什么呢。”燕绾笑说,掀开了盖在腿上的披肩,只见那露出来的脚踝有一点乌青,常安大惊:“小姐,你的腿是怎么了?”
燕闻笑道:“不用担心,小把戏而已。”他早已经知道能让那个小教姑认为燕绾的腿废了,就一定是用做一些手脚的,果然,这丫头对自己腿下手了。
果然燕绾也毫不在意,只见她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打开之后香气瞬间充满了马车,只见燕绾将那小瓶子里面的水滴了几滴在露出的脚踝上,那脚踝上的皮肤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成了白里透红的肤色。
“染染的小玩意儿果然好用,”燕绾笑说,“怪不得这么多次骗得过娘亲。”
原来这些都是燕染没事捣鼓出来的小玩意,能够在短时间内改变皮肤的颜色,但是里面的成飞完全是用天然无害的原料调制出来的,也只有燕染这种整日琢磨旁门左道的能够想得出这种坑人的东西。
燕闻也笑了,说:“走罢,这样耽搁了一会儿,时候不早了,不知道今日能不能见上。”
“爹爹是在觉源寺和人约了见面吗?”
燕闻摇头:“我并不能约见那个人,只能去见那个人。”
燕绾猜不透,三人重新整理好,继续往城外觉源寺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