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拍拍历子瑜的肩膀,“历先生,麻烦让路…”
历子瑜从来没有想过,牧羽菱也有这么精明的一天。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那个心心念念想要成为历太太的女人,突然对那个头衔弃如蔽履了。
一切仿佛如同一场梦,轻的让要察觉不到。
等他反应过来时,牧羽菱已然走到洗手间的门前,握住了门把手。
先她一步,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抱里,冷眼看她。
“牧羽菱,我们说好的,你是历太太,除了爱,我什么都给你!”
“你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吗?”
她侧过脸,避开他的呼吸,尽量让自己那颗上下扑腾的心保持理智。
“历子瑜,麻烦你不要再缠着我,好吗?”
“我已经出来很久了,我的朋友在等我…”
他拧眉,“朋友?”
“不就是巴巴的想和你上/床的那个孟俊奇吗!”
“怎么?他已经成了你的入幕之宾了吗?”
他的话越说越难听,牧羽菱实在不想再和他纠缠,用尽力气推开他仓皇逃出洗手间。
很显然,历子瑜没有预料到牧羽菱会有这样的反应,被她推得一个趔趄,退后几步堪堪才停住身形。
只能望着那条被打开的门缝叹息。
他伸手去拉门把手,想追上牧羽菱。
手机,适时响起,仓皇之下,只能看着牧羽菱逃走。
“喂,我是历子瑜…”
“老大,在哪?有新任务!”
历子瑜报上地址,“不用接我,直接到老地方等我,召集所有人!”
挂断电话,看一眼已然望不到背影的牧羽菱,迅速离开。
历子瑜,你总能撕破我自认为最坚强的伪装…
刚刚愈合的伤口被他又一次撕裂,心上的疼一阵强过一阵。
牧羽菱走的很慢,有些伤,需要慢慢平复。
有些人,需要慢慢忘记。
不要急,慢慢来。
今天,你已经做的很好。
以后,再见到历子瑜的时候,再冷静一些,再淡然一些。
她一边告诉自己要勇敢,一边承受着那锥心的痛,回到包厢里。
孟俊奇见她脸色不好,也没多问,很快就把她送回去。
一路之上,两个人都安安静静的,仿佛约好了一般,谁也不曾开口说过一个字。
孟俊奇又何尝不知道她的难处?
爱一个人很容易。
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很难。
忘记自己深爱的那个人,更难。
也许穷牧羽菱这一生,都不能够忘记那个人。
但,他仍然愿意愿意陪着她,一直到世界的尽头。
历子瑜一走又是一个月,沓无音信。
对于牧羽菱来说,日子却没有什么分别。
该吃的时候吃,该喝的时候喝,该睡的时候睡,没有什么不同,却也不尽相同。
过了元旦就是春节,再有几天时间就是春节了,历家的年夜饭是一定要回去吃的。
上一次历子瑜在历家揍了历新的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没有人为难牧羽菱,也没有人理牧羽菱。
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并没有因为立了春而暖和多少,温度仍然在零度以下,河里结着冰,树上挂着霜。
黑白灰是这个季节再普通不过的颜色。
牧羽菱拿着手里的离婚协议书,看了又看,最后还是放回抽屉里。
就算是要登报离婚,至少也等过了这个春节吧。
单是历老爷子那里,她就不得不给面子。
孟俊奇还是跟平常一样的殷勤,每天送一束和这个季节毫不相干的花来,偶尔也会请牧羽菱吃饭。
两人的关系走到这里似乎就再也无法深入下去了,总是这么不冷不热的过着。
至于历新,牧羽菱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
每次回历家吃饭,在饭桌上都没见过他,牧羽菱甚至以为他消失了。
可财经版的报纸头版头条,到处是他的名字和照片,满天飞。
汪新柔已然知道了牧羽菱住在即将拆迁的老楼房里,说什么也不同意,逼着牧羽菱从里面搬了出来。
如今的牧羽菱住在离医院不远的一所小公寓里,面积不大,两室一厅,却足够她用了。
因着房子是汪新柔的,连房租一并省了,倒叫牧羽菱过意不去了。
虽然她总想着法子要还汪新柔这份人情,可聪明如汪新柔,又怎么会给她机会?
两人的友谊在这患得患失物欲横流的世俗光影里越发好的让人嫉妒。
很长一段时间里,牧羽菱没有再失眠,也没有再去想历子瑜。
她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把这个人遗忘。
其实,忘记一个人,也没有那么难…
下了班,牧羽菱匆匆往住所赶,
明天是周末,是她要去医院看母亲的日子,她想准备一些汤给母亲送过去。
买了一只鸡,放在煤气灶上开了小火闷着。
想到快过年了,便又给自己的弟弟打了个电话,催促他早些回来,陪母亲一起过年。
两人在电话里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话题又落在历子瑜的身上。
“姐,那姓历的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牧羽菱摸着还有些发疼的心,凄凉一笑,“别乱说,我跟他本来就没有关系,我正琢磨着离婚的事儿怎么跟妈说呢。”
“离了好,反正我就是看不惯那姓历的!”
“得了,这事儿你先别跟妈说,天气不好,这阵子她的病又加重了。”
“行了姐,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回来。”
挂断了电话,牧羽菱靠在门框上。
明天吃饭的时候,如果再见到历子瑜,她该怎么做呢?
如果他不同意离婚,还是只婚不爱呢?
脑子一团乱,却又理不出一点头绪来。
门铃突然响起来。
牧羽菱走到门前,隔着猫眼儿看向门外。
“谁?”
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的人除了孟俊奇和汪新柔,没有其他人。
汪新柔和孟俊奇来之前都会打电话给自己。
这个时候,又没有电话打过来,敲门的又是谁?
从猫眼儿里望过去,外头站着一个人,他戴着一顶黑色的礼帽,帽沿压的很低,看不到那人的脸。
“你是谁?”
牧羽菱又问了一遍。
那人沉默半晌,哑着嗓子道:“查水表的…”
牧羽菱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却不料,那人朝着自己直接就冲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三个人迅速把牧羽菱五花大绑绑起来,相对一望,点点头。
“你们想做什么?”
几个人都遮着脸,看不清面相,从绑牧羽菱的手法来看,这些人都是惯犯老手。
见牧羽菱问话,其中一个头头模样的人回答道:“牧医生不必着急,我们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方便…”
“真正要找你的人,不是我们…”
因为是在家里,牧羽菱只穿着一件白色高领毛衣,下/身是厚重的牛仔裤,脚上穿着居家拖鞋,身上还系着围裙。
手被反剪着绑在背后,原本松松垮垮挂在脑后的长发在挣扎中也被打散,乱糟糟的披在身上。
她的脸色因为惊恐而苍白着,和墨色的发形成一白一黑的强烈对比。
牧羽菱是个医生,血肉模糊的场面她见得多了,面对这几个突然而至在歹徒,她并不惊慌。
虽然心底始终是害怕的,可她明白,这个时候,越是害怕,越没有用。
她必须想办法自救。
“你们要多少钱?”
“我老公很有钱,只要我向他开口,他一定会给的。”
这个时候,用钱来引/诱这些人,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为首的人一边整理麻袋,一边把牧羽菱往麻袋里塞,“你用不着诱/惑我们,和我们谈钱…”
隔着黑色的面罩,牧羽菱仍然能感觉到那人在笑。
“简直就是侮辱我们的智商!”
牧羽菱被他们推搡的到处都痛,脑子却飞快的转着。
“我老公是历子瑜,想必…”
她的话还没说完,有人便撕了胶带贴在她嘴巴上。
随着嘴巴被封起来,她整个人也被装进麻袋里,到处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那些人虽然绑了她,封住了她的嘴,轻微的动作她还是可以做的。
被关在麻袋里,她仍然在挣扎,希望这附近有经过的人可以看到。
她不停在麻袋里发出不成音阶的“呜呜”声,想借此得到路人的关注。
可惜,那绑匪嫌她聒躁,直接把她敲晕了过去。
几个人很快穿过马路,走进对面的小巷子里,再转过几个弯,便没了踪影。
夜色渐浓,霓虹灯闪烁着,像是流动的河,越是喧嚣的地方,有些人反而越落寞。
牧羽菱住的小公寓楼下,一辆鲜红色的法拉利在夜色里已经停留了很久。
驾驶座上,有微弱的红点一闪一闪,再贴近一些,便可以看到夹着香烟的指尖。
孟俊奇已经在车里等了一个小时。
他不停的拔打牧羽菱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楼上的房间里明明亮着灯,可这人为什么不接电话呢?
是不想接?
又或者是看到是自己的号码,不愿意面对自己?
再或者,她手机没带?
思忖良久,他终于还是下了车。
扶了扶耳朵上的眼镜,紧了紧身上的风衣,朝着牧羽菱住的楼道走去。
这房子原就是他的,只不过他以别人的名义把这房子借给了牧羽菱。
不说房子是他的,无非是怕牧羽菱不愿意住而已。
她所住的那个地方,即将被拆掉,移为平地,而且,她一个女孩子,一个人住在一幢没有人家的拆迁楼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只好让汪新柔帮忙,和他一起撒了这个谎。
步履匆匆,急忙忙赶到四楼,才发现,门竟然只是虚掩着,没有上锁。
这不是牧羽菱的做事风格。
再把门推开一些,轻声叫她的名字,“羽菱…”
厨房里的灶台上还开着细小的火苗,鸡汤的清香味儿钻的满屋子都是。
孟俊奇环牧四周,却始终不见牧羽菱的人。
他掩了门,朝着洗手间走去。
“羽菱,你在吗?”
敲了半天门,毫无回应。
“羽菱,对不起了…”
洗手间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孟俊奇彻底傻眼。
放眼整个屋子,除了他以外,没有第二个人。
他又拿起手机拔打牧羽菱的电话,才发现,她的包还扔在沙发上。
房间里没有人,手机没带,鞋子还放在玄关处,连外套都还放在沙发上。
厨房里还煲着鸡汤。
这牧羽菱到底去了哪里?
下楼买东西么?
楼下就有便利店,买什么东西要花那么久的时间?
而且,竟然连门都不关。
孟俊奇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慢慢笼上来。
他又打电话给汪新柔,确认牧羽菱不在汪新柔那里以后,他彻底凌乱了。
关了灶台上的火,他匆匆赶往楼下的保安处问询。
得到的结果是,牧医生早就回家了,回到家以后根本就没再出过门。
无奈之下,孟俊奇要求调楼阁里的监控录像。
当画面定格在被两个陌生人抬走的麻袋上时,孟俊奇觉得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
那么不真实,却又那么清楚的出现在监控画面里。
他选择在第一时间内报/警,提供了小区的监控画面。
收到消息的汪新柔急匆匆赶来,陪着孟俊奇一起,找寻牧羽菱的下落。
时间过的很快,一夜的时间转眼过去,太阳一如既往的升上来,照亮人间。
此时的牧羽菱被关在一间充满男性气息的房间里,四周一片黑色,连窗帘都是黑色的,床单和墙上的布景亦是黑色。
许是惊吓过度,又许是穿的太少,再或者是她太累了,总之,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她竟然毫无防备的睡着了。
等到牧羽菱醒过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身上的绳子已然被去掉,竟然还盖着黑色的被子。
有些诧异,更多的还是惊慌。
眼睛睁开的一瞬间,看到对面的沙发里坐着一个男人。
确切的说,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
如妖孽一般的脸庞上挂着微笑,仿佛看小宠物一般望着牧羽菱。
“醒了?”
牧羽菱一个机灵,皱着眉爬起来,下意识的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还好,都在,一样不缺。
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随后推开被子下床,看着对面的男人,“你是谁?”
“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里来?”
妖孽一般的男子脸上依旧挂着笑,双手在胸前交叠,慵懒的看着牧羽菱。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历子瑜会不会来救你?”
难怪那些掳劫自己的人不要钱呢,原本他们另有目的!
牧羽菱笑的凄苦。
“这位先生,您大概是搞错了吧…”
“虽然我和历子瑜结婚三年,可我们只是挂名夫妻,连结婚证都没有领过,而且,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根本不在乎我…”
“就算你们把我抓来,他也不会来的。”
那人一点儿也不生气,仍然微笑着看着牧羽菱,“他会不会来,你和我,说了都不算…”
这人的目标是历子瑜,抓自己来是为了历子瑜的钱?
虽然搞不清楚对方的真正目的,可总要想办法诈出来,不是吗?
“这位先生,我劝您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历子瑜是不会在我身上花一分钱的!”
那人摇头,冲着牧羽菱竖起一根食指,压在自己唇上,示意牧羽菱不要说话。
“钱不钱的,对于我来说,真的无所谓,我只是想知道,这么大一只鱼饵放在这里,历子瑜会不会上勾?”
牧羽菱越发听不明白这人的话。
历子瑜根本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又怎么可能会来?
听这人的意思,似乎并不是图历子瑜的钱,到像是跟历子瑜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你跟历子瑜有仇?”
牧羽菱并不意外,像历子瑜那样的商人,一定得罪过不少人。
恨他的人大有人在,找他寻个仇,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过,找历子瑜寻仇,却把自己弄来,这算不算是无妄之灾?
那人只是朝着她笑,却并不再说什么。
被他盯着的感觉很不舒服,牧羽菱只好背过身去,走向窗台。
“嗯?”
离窗户大约还有几米远,便有一个壮硕的保镖走过来,拦住了牧羽菱的去路。
无奈之下,牧羽菱只好再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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