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看着面前来的李副官,强打精神的笑了笑:“您怎么来了?”
李副官伸手摸了摸十方的额头,脸色不好的对身旁人低语几句。十方便坐上了回鹅城的车。
十方没看见阿二,也没见着黑麒麟跟上。一路昏睡着回到了帅府。可还未进帅府便有人将十方挡在了门前。
来人带头的是大夫人屋里的李嬷嬷,看着十方眼中流出一丝怜惜。一旁的另外一个嬷嬷黑着脸的对十方道:“夫人让和你说,不用回帅府了,大帅另在城里给你买了房子,今后你就住哪儿吧。”
十方心有疑惑,奈何重伤无法动弹。而如今瞧着这些女人的模样似乎并未有通融的余地。
再瞧着奶妈没出来,也不知去哪儿了。大帅估计是晓得的不然也不会让人在帅府门前拦着自己如此大张旗鼓的撵人。
朱尚武估计还在医院不知道这里的事,何况朱尚武交代的自己也没能做成,没脸去见他。
这么想来这偌大的帅府竟没一个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不过这样也好免得离开时惹人伤心。
十方拉了拉自己身旁的大兵的手一下道:“还请将我送去新的住处,麻烦了。”
那大兵瞧着那些挡门的女人很是气愤,再瞧着身旁小小的孩子一副大人的语气,只的答应下来。
李嬷嬷在一旁带路送十方去了一所刚休憩好的寻常人家院子。
十方被大兵们搬进院子后,李嬷嬷让他们离开。再给十方留下一些钱没多说一句,叹了口气走了。
这不大的院子里只十方一人,没留下一个照顾的大人。
这让十方有些不解,按理说再大夫人再怎么讨厌自己也不会连个看护的都不留,除非朱尚武已经和她说了自己不是人的身份不需要人照顾。
这般想着十方立马想去察看一下,动了动手想要化黑雾去帅府一趟。奈何一抬手便是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帅府内,朱承德握着拐杖看着大夫人道:“那孩子的事不该如此草率。”
大夫人却不依不饶道:“那孩子来的不明不白,如今若不是他的人跟着我儿,我儿怎会受伤。我儿虽不说,但这其中一定有他的事。”
大帅轻轻摇了摇头:“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怎么可以如此武断。”
大夫人冷笑一声:“怎么你的私生子就是你的孩子,我的孩子就不是你的孩子了?”
大帅气的直杵拐杖:“妈了个巴子,你这个善妒的妇人!气死老子算求!”说完话转身就一脸气愤的出了门。
没一会儿朱尚文和朱月相约一同进了大夫人的屋,瞧着大夫人气的直拍桌子。观月站在一旁侍候。
朱月身上穿的是最时髦的衣服,东西随意扭着腰站在其面前开口道:“今日爹爹又气夫人了?”
朱尚文上前将一块新买的胭脂放在桌上:“娘你看,儿子给你买了上好的胭脂。”眼中带着讨好和谨慎。
大夫人只看了眼那胭脂,便是更加气愤的拿起摔在了地上,怒骂道:“不成器的家伙!”
朱月瞧了眼那大夫人眼底露出一丝嘲讽,可面上却是一味的讨好:“夫人可别气坏了身子,这帅府还是要您支撑的。”
大夫人冷眼看了下朱月,平息下怒气道。接过观月递过的茶水抿了口:“你来我院子里做什么?”
“我想出门几天,希望夫人给些零花钱。”朱月挑眉看了下地上一摊红的胭脂说道。
大夫人微微皱眉:“你大哥伤还没好,你就出门?”说着话将那茶杯放在了桌上。
朱月听后有似不满似不愿的嘟囔道:“我大哥又不喜欢我,都不让我靠近医院的,我想照顾也没法照顾啊。还不如让我出去看看。”
大夫人对这舞女使心眼生下的朱月无论如何也喜欢不起来,但该问的不能少:“你想去哪儿?”
朱月理了理自己的卷发,嘴角带笑道:“能去哪儿?我又看上了个小少爷,自然跟去看看他打哪儿来的。”
大夫人一听朱月这轻挑么语调,不由难掩厌恶的道:“你这浪蹄子就不能消停一些么?你母女俩不要脸,我们大帅府还是要脸的!”语气是微怒的,但眼神却不是。
朱月毫不在乎只将手一摊道:“夫人从前不是最喜欢我这般的么?怎么如今却不愿给钱了。”
大夫人瞪了朱月一眼,转身就对一旁的观月道:“去给她拿些钱来。”
观月有些犹豫,但看着大夫人那双快吃人的眼,立马转头就去拿了今早大夫人便准备好的钱,递给了朱月。
朱月快步踩过那胭脂,走到观月面前对着观月微微一笑,背对着大夫人暗地里捏了捏她的手,这才给大夫人道谢转身就走出屋子。
朱尚文瞧着朱月眼中露出心疼来:“娘,你怎么可以……”
大夫人冷眼看了一下朱尚文道:“有关心这些的闲心,不如多学学你大哥,整日沾花惹草没个正形以后如何帮扶你大哥?”
朱尚文听完这话不再多语,只低着头听着大夫人的训诫。
观月急匆匆的揣着手朝着后院走,突然被窜出的朱月挡住了去路。
观月看了下朱月眼神慌乱的拉着人就躲进了一旁的假山后低声问道:“你又干什么?”
朱月打怀里掏出了一叠钱递给观月:“给。”
观月推回:“这是大夫人给你的,你给我干嘛?”
朱月面带笑容道:“自然是让你替我存着。”
观月依旧不愿收:“我如今不比以前,大夫人对我起疑得很,我不能和你聊了。你好自为之。”说完话转身就走。
朱月站在观月身后大声道:“我没在外面乱搞,你别听他们胡说。等有机会我带你出去。”
观月微微一顿,用手帕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快步只当没听着走掉了。
朱月将那钱收回兜里,转身就朝着城外跑去。
站在城门的柳熵对着跑来的朱月一招手道:“朱姑娘我在这儿。”
朱月见着眼下带笑的跑了过去:“让你久等了。”
柳熵摇了摇头很是阳光的笑了笑:“没多久,我也刚来。我们走吧。”
说完话便上朱月上了装满布匹的车,两人一同朝着谷城而去。
朱承德站在十方如今住的院门前,久久不愿进屋。十方恍惚间醒来感觉到了门外熟悉生魂的味道。站起身来慢慢朝着那门挪去。
了还未走到门前,朱承德转身便带着部队坐车离开了。
十方只的停在院中,看着天上突降的暴雨有些缓慢的再次朝着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