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渡是从冀州、幽州进军中原的军事要冲之地,如今还是曹操曹孟德在此镇守。只不过,如今的官渡还是官渡,而曹操并不是历史上的曹操了。
曹操如今也是得知了王烨兵援虎牢关,赵子龙出营杀的张宝退守平阳。
“前有典韦百骑劫营,后有赵云名震虎牢。放眼望去,当今天下何人能与王烨抗衡?!”曹操眼中射出精芒,不由感叹道。
夏侯惇刚刚胜了一阵,阵斩了太平道大将司马惧,威风正盛。
只见他头戴猛虎盔,一脸威严之气,两眼放着凶光,让人不寒而栗,身穿一副连环锁子甲,肩上是虎头吞甲兽,背负大红披风,他的武艺在曹营之中无人不服,堪称第一。
听到曹操这么说,难免不服,言道:“孟德此言,某家不爱听,他王子炎有二将,孟德麾下猛将如云,与王烨小儿抗衡有何不可?”
曹洪曹仁诸将也是频频点头。
曹操哈哈一笑,心中不快一扫而空,环视众将,说道:“尔等皆为猛将,却是我话说的不中听了。”
这时,戏志才送来军报,言道:“主公,诡豹送来军情,言道乌巢有异动,像是要撤军了。”
如今曹操的军情谍报机构“诡豹”,依然成了气候,由戏志才亲自调度。
“哦?”曹操接过竹简,一边端详内容,一边听戏志才分析战况。
不错,那严政高升二人听闻张宝虎牢打败的消息,确实心惊胆战,刚刚折了司马惧,太平道诸将也是战战兢兢,一方面怕曹操进攻,另一方面生怕王烨率军前来,抄袭后路。
虽然有眭固带来的几万张梁的残部,可是依然是杯水车薪。
再严政高升二人的商议之下,决定撤退,与张宝大军汇合。
界桥关背靠天河山,位于的太行山脉最绿的地方,是严政军撤往平阳的必经之路。
天河山风光优美,奇峰林立,峡谷幽峻,植被丰茂,林木葱郁,最易伏兵。
当得到严政要撤军的消息,戏志才早早的让夏侯渊率领精兵埋伏于天河山中,守株待兔。为的只是断了整个黄巾军的粮道。
阳光毒辣,炙烤着整座天河山,虽然植被众多,无数树荫可以乘凉,可是炎热的天气依然让埋伏在此处的夏侯渊无比燥热烦闷,士卒们也是一个个靠在树下,喝着水,休整待命,别看酷热难当,可是这些士卒毫无怨言,一个个枕戈待命,随时准备战斗。
这当然跟夏侯渊的治军严谨有着必然的联系,夏侯渊率领的部队,可称得上是三国第一急行军,正所谓:“典军校尉夏侯渊,三日五百,六日一千。”
因为机动力超强,戏志才便让夏侯渊伏兵此处。
“咚……咚……咚”夏侯渊拿出水囊仰起脖子,水从喉咙灌入,好不痛快。
不时的用披风擦着汗,开口言道:“伯济,探马可曾回来?”
郭淮喝了口水,欠身施礼说道:“将军,三批人马,回来了一批,言道不曾有黄巾贼寇的踪迹。”
郭淮年少有为,身高七尺有余,长相也是颇为英俊,擅长兵法韬略,乃是夏侯渊的行军司马,深得曹操喜爱,再夏侯渊的再三央求之下,就被要过来了,对他可谓很是器重。
夏侯渊性子急躁,骤然起身,双手负在身后,来回踱步。
猛地一转身说道:“莫不是军师算错了?”
毕竟戏志才年纪太轻,诸多将领都不太服气。
郭淮摇摇头,说道:“军师算无遗策,应该错不了。”
正说着呢,放出去的哨探就回来了,马上禀报夏侯渊。
只见这名斥候,翻身下马,跪地说道:“启禀将军,敌军出动了,并且押运有大批粮车。”
夏侯渊面露喜色,把手中的马鞭一甩,说道:“儿郎们,打起精神,随我伏击黄巾贼寇。”
只见一众士卒翻身上马,拿起手中兵刃,一个个脸上无比的兴奋,蓄势待发。
严政高升在整个队伍的最前方,粮车在中间,后面是太平道大将吴霸。
太平道一众喽啰可没有夏侯渊的士卒那种军事素养,一个个热的满头大汗,坦胸露怀,无精打采,更有甚者竟然还停下歇脚。
吴霸也是农家出身,看到手下兵丁炎热,表示很理解,并没有阻止这些行军大忌。
非但不阻止,嘴里还骂骂咧咧:“奶奶的,这贼老天是想热死爷爷我啊。孩儿们,若是觉得热等会找片林子,歇息歇息。”说着,手搭凉棚向前方的树林望去。
这一望不要紧,只见半山腰旌旗林立,一队人马从山上杀来。
吴霸顿时心中一激灵,汗就下来了,大喊道:“敌袭,有敌袭啊!”
太平道整个队伍,瞬间慌乱起来。
夏侯渊的人马从山上冲杀下来,郭淮一马当先,长枪往前一挥,爆喝一声:“儿郎们,随将军建功,杀啊!”
战鼓军号之声悠扬而起,一时间喊杀声四起。这一票人马,可算是能解解气了,刚才快被太阳烤成人干了,一路杀将过来,凶狠异常。
夏侯渊眼中精芒一闪,一下子就看到了为首的严政高升。
心中想到:临行前军师交待,擒贼先擒王,这次的战功,我夏侯渊是立定了。
观夏侯渊身姿,只见他头戴铁盔,盔上镌刻的乃是一个栩栩如生的豹头,一脸英武之气,一双鹰隼般的眸子,放着精芒,高鼻梁下留着两片干练的八字短须,再看身上,穿着连环铁甲,肩甲之上的吞甲兽也是猎豹,威风凛凛,背后大红色的披风猎猎作响,手中一杆大枪,枪尖末端带着狼牙倒刺,马鞍之下是宝雕弓,箭壶里满满的雕翎羽。座下褐色骏马,膘肥身健,神采奕奕。
夏侯渊一身武艺也很厉害,他的枪法叫追电枪,特点就是一个快,普通人根本看不清的枪法,能看清的,皆死在了其枪法之下。而且极其擅长骑射,骑在马上,射的箭那是又快又准,曹营之中无人出其右,是当之无愧的神射手。坐骑是曹操所赐的大宛马,黄褐色的鬃毛油光瓦亮,希律律长嘶一声,四蹄甩开,飞奔起来。
枪快马快,只见一阵黄影掠过,就来到了严政身边。
严政刚刚从后军慌乱中醒悟过来,定睛一看这道黄影,这一看不打紧,一命呜呼。
“啊!!”严政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
只见夏侯渊的长枪已然刺入了严政的胸口,把他刺了个透心凉。严政口吐鲜血,双目圆睁,不可思议的看着胸口的长枪穿胸而过,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要点指夏侯渊。
夏侯渊双目盯着惊恐的严政,眉宇间散发出骇人的戾气,将手中攥着长枪再严政胸口里拧来拧去之后,用力抽了出来。
“啊!!!”严政怀着万分的痛楚,惨叫一声,应声落马。
高升在旁边都看痴呆了,心中念叨:真快,太快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快的枪法。
夏侯渊一转身,看向高升,这目光仿佛是索命的无常盯着自己,高升瞬间打了一个冷颤,吓得整个后背都是汗。
“高升小儿,现在不降更待何时?!”夏侯渊声色俱厉的断喝道。
这时郭淮也带着人马将高升与一众太平道喽啰围了起来。
人到了吓破胆的时候,下意识就会服从命令,再加上已经被团团围住。
高升吓得滚鞍落马,磕头投降,身后一众喽啰也都纷纷缴械,跪倒在地。
后军的吴霸在远远看着这一幕,也不管粮草了,赶紧收拾人马,往乌巢方向逃窜。
郭淮眼尖,看到后军异动,连忙说道:“将军,后方贼寇要逃,我率军前去截杀!”
夏侯渊劝阻道:“穷寇莫追,此一役已经大获全胜了,粮车已经在此,我等可以回去跟主公交令了。”
郭淮插手应命,说了一声“喏”。
随后夏侯渊下令将能带走的粮草带走,带不走的就地焚烧。
一切安排停当以后,便收兵回营了。
曹营辕门之外,曹操带着戏志才、夏侯惇一干人等已经恭候夏侯渊多时了。
夏侯惇一来担心弟弟,二来性格暴躁。一会儿一往前面眺望一次,来来回回好几次了。
再次站在一处土丘之上眺望,忽然看到一杆大纛旗,上书:典军校尉,夏侯。
口中言道:“孟德,妙才他凯旋归来!”
曹操呵呵一笑,说道:“先生真乃神人也,竟然能算到妙才此时归来。”
戏志才微微一欠身,谦虚道:“雕虫小技让主公见笑了。”
说话间,夏侯渊带着人马已经来至了身前。
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口中言道:“渊幸不辱命,特向主公交令!”
曹操哈哈大笑,扶起夏侯渊,给他打打身上的尘土,正了正头盔,赞叹道:“妙才辛苦了,快快请起!”
夏侯惇走过来勾着夏侯渊的肩膀说道:“贤弟手段如斯,愚兄自愧不如啊。”
夏侯渊连忙摆手,笑道:“兄长谬赞了,小弟此次只不过是时运尚佳罢了。”
说着,众人便一起进账,为夏侯渊庆功洗尘。
戏志才看看众人都走了,又唤来一名诡豹,交头接耳的吩咐了几句,这名诡豹就退了下去。
而后心中想到:若想成就一番大业,眼下只有拿下兖州作为根基了。
思量之后,也进了营房,给夏侯渊庆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