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这一声令下不要紧,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太平道阵营中炸了锅了,嘴里都是哇哇怪叫冲了上去,谁都想要了赵云的千金之命。
赵云依旧很冷静的挺枪立马,眼中带着不屑。
但见都快到跟前了,只见赵云身后橹盾兵迎上,橹盾兵之后皆为弓弩手。
这时,太史慈已然来至赵云身边,赵云朝他点点头。
“弓弩听真,待到敌人十步之内再射之!”太史慈下令道。
这二将,弓箭术都是三国里出了名的,手下的弓弩手自然是厉害的紧。
“五十步。”
“三十步。”
“十步。”
“放!”
阵中当真是弓箭如雨,连弩如风,狂风暴雨一般的全数射向了太平道厮杀过来的兵将。
这惨状,不言而喻,冲锋在最前方的兵卒一个一个都成了刺猬,场面极其血腥,空气中腥臭之气弥漫。
在这一阵弩箭狂涛的冲刷之后,太平道算是老实了。
赵云再次跃马扬鞭杀了出来,身后太史慈率领虎翼营紧随其后。
太平道管亥带着黄巾力士,没有一丝要逞勇斗狠的意思,只是保护着张宝,徐徐撤退,王烨看在眼里,心道:这下管亥是生擒不得了。
太平道力士,认剑不认人。与其说保护张宝,倒不如说保护玄黄宝剑。
玉龙驹载着赵云,疾风电掣般冲向了太平道营盘,掌中银枪横扫千军如卷席,施展云龙覆海枪法,一石激起千层浪,所向披靡,锐不可挡。
更有张闿、陆梁、五鹿、青雷、左髭丈八,五员太平道将领围杀子龙,子龙银枪一抖,力战五人,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五人为了万金,使尽浑身解数,却伤不得子龙分毫,但面对五人合围,赵子龙也不轻松,心中很是烦闷。
抓住张闿一个分心的刹那,拧枪就刺,张闿便死在了云龙覆海枪法之下。
可毕竟云龙覆海枪尚未纯熟,不能很好的应对围攻。
思量间,心中暗道:不用“七探”实难取胜!
全力施展出盘蛇七探枪法,银枪陡然间变化端得诡异,犹如灵蛇一般,四人皆大惊。
这四人哪里见过如此诡异灵动的枪法,一个个面上血色全无,不知如何应对。
不知所措跟惶恐不安的感觉尚未消退,只见银枪突刺,灵蛇吐信般的结果了五鹿,见五鹿也死去,三人不由得火起,整理慌乱的思绪,更加拼命的围攻赵云。
他们很清楚,若是再不全力以赴,他们下场也是一命呜呼。殊不知,再来三个人,赵云也是照单全收,不在话下。
这少了两人,自然让赵云松了一口气,沉着冷静,轻松应对。
赵云双目犀利,高喝一声:“丹凤朝阳!”乘胜追击,再现百鸟朝凤枪法,这套枪法,已入化境,当真是如臂指使,一气呵成又挑了青雷。
青雷落马,剩下两人心中恐惧感陡增,欲意逃跑。
赵云哪里肯放他二人离去?
双腿一夹玉龙马腹,玉龙驹长嘶一声,往前一跃,竟然跳起几丈高,堪堪落在二人前方,二人见状,惊恐万分,再想调转马头逃跑,可惜已经晚了。
马快,枪快,人快,寒芒一闪,陆梁已然丧命。
左髭丈八看到陆梁落马而亡,顿时间手足无措,吓得兵刃都丢了。
把马就跑,赵云呵呵一笑,搭弓上箭,弓弦如月,离弦之箭,亡命之人。
左髭丈八中箭之后,哀嚎一声,应声落地,人慌乱,马受惊,一时间被逃亡的残兵败将践踏成了肉泥。五人之中,手段最厉害的便是此人,可天意弄人,死的最惨的也是他。
赵子龙又斩五将,虎翼营骑兵士气大涨,兴奋的嗷嗷乱叫,快马加鞭玩命的追赶敌军去了。
赵云、太史慈带领虎翼骑兵冲入敌阵,这些丧了胆的太平道喽啰岂是对手,不是马踏如泥烂,就是被锋利的长矛刺个对穿,整个战场弥漫着恐惧,一匹白马,一匹青马,两杆长枪,势如破竹,犹如十殿阎君的阎王帖,宛若黑白无常的勾魂索,那一定是碰着就死,挨着就亡。
杀了整整一日,日落西山暮,赵云太史慈才率队回营。
张宝以及一众太平道的将领都吓得魂飞魄散,连管亥这等猛将,提起赵子龙也是倒抽一口凉气。遂率领残兵败将退守到了平阳,再也不敢出城一步。
一时间常山赵子龙的名声传播开来,先是阵前不费吹灰之力,挑了四将,又再百万军中取五将性命,如观鱼赏花,赵云之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正是:“赵子龙枪挑九大将,太平道丧胆虎牢关。”
王烨这里收到了郭嘉派人送来的“消息”竹筒,其中说,长公主刘妤琼被囚在血蛟坞。
这血蛟坞本是一帮水贼的山寨,听闻张宝攻打虎牢关,水贼头子雷绪那可是张角的狂信徒,便率众归降了张宝,这一次张凝儿带着刘妤琼就隐藏在此处。
由于张宝败的太快,来不及通知血蛟坞里的人,所以,此时正是救回刘妤琼的好机会。
可毕竟张宝兵败如山倒,这消息自然传到了张凝儿一干人等的耳中。
血蛟坞中,二女依依不舍的话别。
“妹妹速去与他相聚吧。”张凝儿美目泛光,欲哭无泪,转过身去,不再搭理刘妤琼。
这欲哭而不泣的娇艳模样真是惹人怜爱。
刘妤琼纠结道:“姐姐与我同去,烨哥定然不会相弃。难不成来日姐姐要与烨哥疆场厮杀不成?”
几名女卫给刘妤琼披甲,张凝儿拿出承影剑,递至刘妤琼手里。
张凝儿整理了思绪,望着刘妤琼,怅然若失的说道:“妹妹的好意,我心领了,怎奈太平道大业不可弃之不理,如今二叔兵败,我虽为女流,却做不出违背忠孝之事。至于疆场厮杀,那是自然,各为其主,不得已而为之罢了,想必你那烨哥哥也理会得。”
“姐姐,唉,也罢,小妹不在劝了,他日我劝烨哥前来接你。”刘妤琼接过承影剑,幽幽说道。
“妹妹保重。”张凝儿又将白凤驹的缰绳递给刘妤琼,还给她准备了一个包袱行囊,里面有上百金的川资路费。
刘妤琼含泪接过马缰,朝着张凝儿一拜,言道:“姐姐亦保重,我一定跟烨哥来接你,小妹去也。”
旋即刘妤琼倩影一闪,翻身上马,白凤驹长嘶一声,四蹄翻飞,渐渐消失在张凝儿的视线之中,张凝儿如释重负的点点头,转身回了血蛟坞。
“圣女,此举不妥吧?”雷绪虽然投奔的是张宝,可是却听命于张凝儿。
毕竟在雷绪心中,张凝儿才是张角正统的传人。
张凝儿一摆手,说道:“没有甚妥不妥的,那是我的妹妹,与军务无关,我妹妹回家探亲,又有何妨?”
雷绪插手应喏,不由得摇摇头。
“雷将军,收拾兵马粮草,去平阳与我二叔汇合。”张凝儿下令道。
且放下张凝儿率军进了平阳,单说王烨决定出去寻找刘妤琼。
王烨营中,集合了十名夜虎卫,各个身穿玄铁护胸甲,蒙头遮面,只有一双犀利的眸子露在外面,身背短剑、强弩,站在王烨面前。
王烨也是换上了一袭黑衣,背后背负着“巨阙”大剑,如今“千山万岳”剑诀也是练至炉火纯青的境界。
典韦秦承苦苦相求,不让王烨只身犯险。
王烨不听劝告,为了爱人,他必须亲自前往营救,心中一直在想:不知道琼儿境况如何?
听不了更多劝慰的话,带领夜虎卫正准备出发,赵云、太史慈二人又进账相劝。
赵云跟太史慈刚刚回营,还未卸甲,就马上先来给王烨复命,还没进帐,就听到典韦秦承劝说王烨的声音。
随即说道:“师叔,此举万万不可,师叔一出,三军无帅,何人坐镇中军?”
太史慈也言道:“主公可遣人迎接即可,不必亲出。”
典韦秦承二人也随之附和。
王烨脾气也拧,越劝越不听,说道:“尔等无需再劝,我意已决。兹事体大,殿下若有闪失,某难辞其咎。多谢诸位的挂怀,有夜虎卫在我左右,诸位且可宽心。我走之后,子龙坐镇中军,其余三人辅之,如有要事,几位自当商榷处置,大可不必等我回来。”
说着,带着十名夜虎卫就出营去了,王烨是万万想不到,这长公主刘妤琼已然在回归的路上。
赵云四人相送至营外,看着这十一骑消失在眼帘之中,才转身回营。
刘妤琼下了血蛟坞,跃马扬鞭,马不停蹄地往虎牢关方向赶,而王烨率领十名夜虎卫也是飞奔至血蛟坞,不成想二人竟然错过了行程。
王烨跟夜虎卫们,立马驻足在血蛟坞前。
这生更半夜,只见得血蛟山寨没有一丝的火光,显得格外诡异。
十名夜虎卫隐藏好马匹之后,来至王烨身边。
“主公,我等先行入寨探一探虚实。”为首的夜虎卫说道。
这人正是当初火烧张梁之时,王烨派遣过的那人。
此人名为杨戥(音:deng),字朝旭,不知何方人氏,与剑神王越的徒弟史阿交情深厚,后来史阿将他推荐给王烨。而且他手中还持有古剑“鱼肠”,剑法以快著称,据说速度不亚于史阿手中的“白虹”。江湖传闻他乃大刺客专诸的后人,至于为何姓杨,无人可知。王烨见此人,格外的喜爱,因此王烨任命他为夜虎阁的阁领。
王烨点点头,只见杨戥带着其余九人,身形极快的散开,分三批依次潜入了山寨,轻功身法可见一斑。
不大一会,杨戥率众归来,说道:“主公,寨中空无一人。”
王烨听闻,不由悲从中来,说道:“紧赶慢赶,竟然还是晚来一步。”
无比愤怒的王烨,仰天长啸,拿起巨阙,朝着离身边不远处的巨石就劈了下去,石破天惊的巨力撕碎了巨石,石屑飞散,掉落在小溪之中,激起阵阵水纹。
身旁的无墨也是悲鸣一声,以示悲愤,仿佛与此刻与主人心有灵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