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弥漫,一群黑夜疾驰而过,划破了这宁静的夜晚。
典韦驻马而立,高举铁戟示意后队停下。
山崖上,借着月光,跟黄巾营寨中的火光,可以看到连绵不绝的黄巾营寨中间,一面大旗上的赫然写道:太平道人公大将军,张。
“就这么杀过去么?”典韦问道,这一问,弥漫着一去不复还的味道。
“莫不是大哥怕了?”秦承淡然问道。
“怕他个鸟,老典是个粗人,不懂劫营之类的勾当。如此莽撞的杀将过去,你我倒是无妨,可免不得手下弟兄们吃亏呀。”典韦摸摸胡渣子,说道。
“大哥不必担心,且看着四周的哨塔,小弟带几个兄弟,拔去便是。”秦承自信道。
“哦?那就再好不过了。走,下山!”典韦点点头。
这群虎荡都不是吃素的,其中不乏许多身手矫健的斥候。在秦承的带领下,分别摸上哨塔,用军刺抹了哨兵的脖子。只可惜,这几个死在梦中的人啊。
典韦看的真切,心中大为赞叹!干净利索,绝不拖泥带水。
待秦承等人撤回来,典韦朝他们点点头,随着一柄大戟向前一挥,这百人如鬼魅一般,进了敌营。
一把尖刀就这样刺入了黄巾贼的心窝。
“有人劫营,啊……”
无比凄惨的喊叫声,打破了寂静。
典韦,秦承犹如疯虎一般,不停的撕碎身前的敌人,铁戟跟钢枪犹如死神镰刀一般收割着眼前这些黄巾贼的生命,真真的是碰着则死,挨着即亡。
铁戟挥出,各种死状映入眼帘,有腰间劈成两截的,也有肩头断开的,更为甚者是从脑袋中央被劈成两瓣的,也不知是何缘由,这黄脸黑汉酷爱分尸!
钢枪倒是中规中矩,死者皆是被刺了个对穿,一招毙命。不过还是有些黄巾贼不幸,一个接一个的逃跑,时而两人一刺,时而三人一刺,被秦承追上穿成了糖葫芦。
一柄铁戟上,往下躺着鲜血,典韦擦一擦脸上的鲜血,虎吼道:“弟兄们,今夜定要杀个痛快,叫黄巾狗贼们知道咱们的厉害。杀!”
虎荡们策马集合,重新组织阵型,准备接下来的冲锋。
慌乱之中,黄巾贼们集结起来,然而,虎荡精锐怎是他们可以抵挡的,百余人马所到之处,非死即伤。
毁灭性的打击不言而喻,不管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带给黄巾贼们的不仅仅是慌乱,他们从来没用遇见过如此强悍的敌人,恐惧蔓延整个黄巾营寨,霎时间,他们这群乌合之众各个丢盔弃甲,狼狈逃生。
虎荡卫越战越勇,马快人狠,在典韦秦承二人的带领下,斩将数十员,黄巾贼死伤不计其数,连攻下二十二座营寨。
典韦虎目半合,显然这些杂兵满足不了自己战斗的欲望。
秦承一枪刺死一名杂兵以后,来到典韦马前,说道:“大哥,后方有贼兵围上来了。”
典韦微微转头,接着火光观瞧。
只见一名骁将带头冲锋而来,手中一杆狼牙棒,胯下黑鬃骏马。一面战旗高耸,上书:太平道飞黄,于。身后百余步卒丝毫不比马匹的速度慢,紧随其后。来者正是张燕手下悍将于毒。
“呵呵,看来有硬货嘛。”典韦双目放光,语气带有一贪婪。
言罢,调转马头,双手顿时握紧了两把大戟。
吼道:“兄弟们,杂兵先放一放。咱们来会会黄巾精锐!”
虎荡听闻,处理了手头上的杂兵,整齐的列阵开来。
于毒远远的觉得一阵萧杀,心头不由一紧。
双腿一夹马腹,手中狼牙棒一紧,决定先下手为强。
三息之间,便到了典韦面前,狼牙棒全力砸向典韦而来,典韦心中顿时兴奋起来,虎吼一声:“喝!”
碎岳双戟犹如大鹏展翅一般,荡开了于毒的狼牙棒,这棒子在空中打着旋儿画了一个完美的弧度飞了出去。再看于毒,虎口已然已经渗出鲜血,而后一阵压迫感游便全身,全身的血管犹如爆裂一般,无比难受。
紧接着觉得自己喉咙一甜,强忍下这口血不吐出来,虚弱的喊了一句:“上!杀光他们!”
随后“噗”的一声,还是喷出来满地的鲜血。身后众人见自家主将受伤,不由的被激起了怒火,咆哮着杀了过去。
典韦见取得了优势,当仁不让的催动战马,用大戟连腰带肩劈开了两名拦路的杂兵,直取于毒。于毒惊恐的看着这尊杀神朝自己冲了过来,把马就跑。
秦承见势,马上吩咐道:“梭枪准备!”
说着自己也从背后抽出一支,为典韦掠阵掩护。
“嗖”“嗖”……
百余支三棱梭枪破空而出,快速,精准的夺去了许多飞黄贼的性命。
一名飞黄惊恐的看着已经穿透了自己胸膛的梭枪,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身边的兄弟也不好受,直接被刺穿了眼睛了,整个半边的脸已经血肉模糊了,挣扎了一阵,倒在了地上。
一阵投射以后,这批所谓的黄巾精锐大半数已经阵亡。
看着自己的同袍死的惨状,这批自认为出手狠辣的黄巾精锐彻底屈服了,狼狈的丢弃手中的武器,跪地求饶。他们也想跑,但看到逃跑者被死死的钉在地上以后,他们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招!”
一柄精铁短戟从典韦手中飞出,飞速旋转的短戟犹如催命符一般,直接命中于毒的后脑。
于毒觉得背后一阵寒栗,一头栽倒马下,身子颤抖了几下,断气了,仿佛恐惧在他死了以后都没有褪去。
于毒虽然在黄巾贼中可谓翘楚,可惜他时运不济,碰到了典韦,太强大了,实力悬殊天壤之别,那可是跟吕布,赵云相提并论的男人。
典韦轻蔑的看着于毒的尸体,失望的摇摇头,带马回到秦承处。
“说,张梁老贼何在?”典韦就想揪小鸡一样,抓起一名黄巾贼问道。
“……那儿!”
他恐惧的望着目露凶光的典韦,用手一指。
典韦丢下他,翻身上马,带着虎荡直奔张梁大帐。
张梁在大帐里慌忙的披盔戴甲,卞喜等人已经来至大帐,从旁护卫。
“随本将迎敌!吾太平道十万精兵,还怕汉庭狗不成啊?”张梁骂骂咧咧道。
“主公,不知敌军多少,不可轻易迎敌,莫中了奸计。更何况敌将勇猛异常已杀至此处,主公当以大局为重速速退走。”眭固慌忙说道。张梁无奈的看了看,心中有所动摇。
“眭固将军言之有理,请主公上马先行。”卞喜也劝道。
“哼,也罢,传令,全军撤退!”张梁抱憾说道。
“主公,快走。某来断后!”
卞喜紧握大刀,吩咐眭固带张梁走。
“贤弟,多保重呀!”张梁面露感激之色,激动道。
“卞将军多多保重。”眭固也说道。
说完,又吩咐手下副将去收拢残部。
卞喜点点头,见张梁绝尘而去,待剩下问自己的曲部道:“于毒将军是否无恙?”
“将军,仅一合于将军便……”
一名副将话还没说完,卞喜摆手示意不用说了。
卞喜用黄巾往头上一绑,眼神中闪着视死如归的目光,彷佛找到了自己刚盟誓加入太平道的感觉。然后命人用黄巾将自己的手跟长刀绑在一起,翻身上马。
说道:“愿意留下的兄弟,咱们一起去见大贤良师!想活命的请自便,王烨小儿对俘虏格外优待。今生死存亡之际,卞某决不强求。”
手下一干曲部,皆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都用坚毅的眼神望着卞喜,高声喝道“愿与将军同生共死!”卞喜朗声笑道:“哈哈哈,卞某此生足矣。”
典韦一干人等杀至张梁大营的时候,只见一人跃马扬刀站在营门外。
“哼,又一个不知死的东西,今番谁敢阻我,定叫他挫骨扬灰。”典韦愤恨的骂道,本来自己就没杀痛快,还有这么多不自量力的对手阻拦自己,让他很是恼怒。
言罢,催动战马直杀卞喜而来。
左手一扬,举起大戟不由分说直接劈向卞喜。
卞喜举刀封挡,“当啷”清脆的铁器碰撞的声音,见卞喜吃力的挡住这一击,登时虎口鲜血迸裂,典韦接着右手大戟又砸了下来,这次随之而来的还有典韦的愤怒。
泰山压顶一般的力道,卞喜胯下战马一声悲鸣,直接跪倒在地,卞喜也滚落在一旁,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杀!”
秦承见卞喜落马,果断下令。
身后虎荡策马向前,准备拿下卞喜,不料卞喜部曲也不示弱立即迎上了虎荡卫。
这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几息间,被一群猛虎撕成了碎片。
“绑了!”
传来的是秦承干练的声音。
典韦看看战场,愤恨的说道:“还是走脱了张梁老儿!哼。”
此时张梁已然暴跳如雷,得知自己是被一百多人吓得落荒而逃的,不过换做任何的将领也都不能忍,更何况他可是人公将军。
大骂一群部将酒囊饭袋之后,磨着牙说道:“还有多少人马?”
“禀报主公,损失两万人马,其中逃跑的,吓傻的居多。如今全军还有八万多人马。”眭固低着头也不敢看张梁。
“哼,”
“真真是一群废物,废物!本将军要亲率五万人马,生擒劫营之人,千刀万剐!”张梁牙都快咬碎了。
这时有些副将想劝他,可惜被他凶狠的眼神吓得都乖乖的闭嘴了。眭固察颜观色也是把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心中不由觉得可笑,五万对一百,真的值得么?这明明就是被牵制了嘛!
“张燕何在?”张梁彻底的崩溃了,他觉得征战这么多年,才来也没有如此的受辱。
“末将在!”张燕怒容道,自己爱将被杀,焉能不怒?谁都可以看出他有多愤怒。
“可敢与本将一同生擒那劫营的小儿?”张梁用信任的目光看着张燕。
“主公且放心,某正想前去报仇,为我飞黄军一雪前耻。”张燕煞有信心的回答道,他无知的觉得以众敌寡必胜无疑。
“眭固何在?”张梁不屑的看着他。
“末将在!”眭固拱手道。
“命你率领剩余人马,从旁接应,不得有误!”张梁号令道。
“末将遵命。”眭固欣然领命。他可不想去招惹那群可怕的人!
一切安排停当,张梁亲率五万人马杀将回去,准备生擒典韦一干人。
典韦等人原地休整,准备回营复命,一名虎荡卫侦查回来,翻身下马说道:“典将军,秦将军,黄巾贼大队人马又回来了!”
秦承看看典韦,典韦朝他点点头。
秦承高喊道:“好,果然被军师言中,尔等听好了,待小贼们杀过来,只许败,不许胜,都听懂了?”
虽然虎荡们脸上很茫然,很不甘,但他们还是肃声齐道:“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