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一人一马疾驰而来,直奔汉军大营。
来人正是太史慈,风尘仆仆,灰头土脸。仰视风中猎猎作响的一杆大旗,上书一个“王”字。
太史慈点点头,自己终于可以见到心中仰慕之人了。
箭塔之上,值夜的兵士厉声喝道:“来者何人,敢擅闯大汉中军大营?”
“兄弟,莫要误解,某乃北海太守孔融麾下太史慈,奉孔北海之命特来求援!”太史慈挺枪立马拱手说道。
“黄口小儿,大言不惭。北海已被重重包围,你如何突围?我看分明是奸细!”小卒说着,搭弓引箭瞄准太史慈。
太史慈也不解释,双目圆睁怒视塔楼上的小卒。
“嗖”的一声,利箭离弦,太史慈哼了一声,徒手接住羽箭,随之又掷了回去,羽箭扎在了那小卒的头盔上。小卒大吃一惊,连忙高呼道:“敌袭啊,有敌袭!”
只见下面的传令兵立马反应过来,吹响号角。
“呜~~~~~”悠扬的号角声,打破了寂静的夜。
太史慈依旧不慌不忙,反而仰天大笑。
一阵嘈杂过后,汉军营寨营门大开,只见王烨一身戎装,胯下无墨神骏异常,不停的打着响鼻,仿佛是在抗议,刚要睡觉,这是谁打扰自己的美梦。
身后李典陈到,各引一支精兵左右开来。
王烨骑在马上,四处张望,发现只有眼前这员将身后空无一人一马,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又看这员小将,身着汉军兵服,就更加迷茫了。
“如此就是敌袭?!”王烨无奈的耸耸肩,摊着双手问道。
身后鸦雀无声,无人回答他的疑问。
显然,众将士也很吃惊,不管是从军多年的老卒,还是刚招募的新兵,从未见过一人一骑半夜劫营的。就连典韦将军还带了一百人呢。
只见太史慈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朗声道:“末将北海太守孔融麾下骑督【骑兵队长】太史慈参见讨逆大都督!奉孔北海之命特来请援,由此印信为证!”
“哦,原来如此。”
王烨无精打采的说道。本来他像活动下筋骨,看来没机会了。说着,陈到近前接过印信,呈了上来。
王烨突然一惊,没理陈到,大声问道:“太史慈?太史子义?东莱太史慈?”由于比较突然的叫喊,都喊破音了。众将士也都面露尴尬之色看着自己的大将军这么失态。
“正……正是末将!”
太史慈也被吓了一惊,貌似有点不敢承认了。
“哈哈哈哈哈,这是天意吗?”
王烨放声大笑,随之翻身下马双手扶起太史慈。
此时,无法用文字形容王烨心中的欣喜。
太史慈莫名其妙的起身,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面前咧嘴傻笑的王烨,心中暗道:这是讨逆大都督?此时,也无法用文字形容太史慈心中的困惑。
李典陈到相互看了一眼,都无奈的摇摇头。
王烨挽住太史慈的胳膊,就像抓到一件宝贝一样,问道:“子义,此次突围可曾受伤?”
“回将军,不曾。”太史慈感动道。虽然他很不适应王烨的热情,但是他确实很感动。
“那一定又累又饿吧。”王烨又问道。
“身为武将,些许颠簸,无妨。”太史慈说道。
“不要谦虚,你一定饿了吧。来人,准备些吃食,送到我帐中。”王烨说完,便又拉着太史慈朝自己的帐篷的方向走。
突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转身道:“叔至,去查查是谁谎报军情,你看着办吧。”
“诺。”陈到躬身道,然后看着两人远去,不解的挠挠头。不过听王烨的语气,应该不会重罚吧。
军中大帐
王烨看着太史慈吃着半只羊腿,不停的点头。
太史慈也是饿坏了,看到烤羊腿早就垂涎三尺,像个孩子一样,也不顾吃相了。
正在这时,郭嘉荀攸陈宫三人鱼贯而入。
“不知主公深夜召见有何要事,莫不是典韦将军已然凯旋?”郭嘉率先问道。
王烨笑笑,说道:“你们三个坐吧。没别的事儿,就是引见一位勇冠三军的大将。我已经征辟了他,暂领军曲候一职。若他日另有功勋,定重重封赏。”
“慈谢过都督!”嘴里呜咽着食物的太史慈显然受宠若惊。
三人除了看到一个吃货以外,什么也没看到。
陈宫尴尬的指了指太史慈,王烨很认真的朝他点点头。
荀攸摸着小胡子,目光里充满了疑虑。
只有郭嘉面带微笑,从容的坐了下来,倒上一杯水,一饮而尽。
“呵呵,看来只有奉孝识货。”王烨摸了摸下巴上刚留出胡渣,笑道。
太史慈看到有人进来,放下吃了一半的羊腿,抹了抹嘴上的油,喝了一口水,收敛了许多。
然后就觉得荀攸跟陈宫像打量一件货物的眼神看着自己。
“子义,说说北海的境况吧。”王烨切入了正题。
“回将军,北海虽被黄巾贼围困,可慈视这些贼寇如土鸡瓦犬耳,只要率一支精兵夜袭营寨。”太史慈郑重的说道。
“善,正合吾意。”
王烨击节道。
“那就请将军速发援兵吧,末将不才,愿去劫营,如若不胜,敢当军令。”太史慈说着便出列拱手领命。
“好气魄,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气魄。不过本将业已派出兵马了。”王烨笑道。
郭嘉突然起身说道:“太史将军,若真有心,可听嘉一计?”
“这位先生,请吩咐,慈敢不效命。”太史慈说道。
说着,郭嘉摊开地图,指着一处峡谷说道:“此谷中草木茂盛,而松木最旺,乃引火及佳之所在,将军可带五百健卒埋伏山谷之上,多备引火之物,此地乃典韦将军撤退的必经之路,我料定张梁老贼得知是百骑劫营,必是恼羞成怒定会率部追赶,待到我军过去,贼寇所部人马行至一半,便放火烧之,就是烧不死张梁老贼,也叫他陨命半条。至于围困北海残兵,叫曼成将军前往便可。”
“子义,且听军师吩咐,去吧。”王烨说道。
“慈,领命!”
太史慈领了将令,点兵去了。
陈宫赞道:“军师,如此一来,典韦将军有人接应,二来能狠狠给予贼寇一击,三来这太史子义定能在军中立威啊!真可谓是一箭三雕啊。可唯一一点,你怎么就相信太史慈可以办到此事?”
“公台啊,还不明白吗?奉孝不是相信太史慈,而是相信主公的眼光啊。”荀攸一语中的说出了缘由。
“哦?此话怎讲。”
陈宫还是不解。
王烨看了看他们三人,打了个哈欠,说道:“你们三个如此无趣,本都督略感疲惫,歇息去了。”说着,转身到后账去了。
“公台,我们这位主公啊,向来都是识人善用,从来没出过差错。”郭嘉说道。
“主公从未走眼?”陈宫疑惑道。
“你看曼成如何?”荀攸问道。
“李典将军熟读兵书,允文允武,可当镇守一方的大将。”陈宫确定道。
“呵呵,这就对了,如果我告诉你,李典以前是个卖艺的走卒,那是主公在市肆上与他偶遇,然后直接委以重任的你信吗?”郭嘉说道。
话说到这里,陈宫似信非信的点点头。
“且不说李典耳,公台,尔乃一小小县令……”
郭嘉说道这里,只是微微一笑。
陈宫两眼放光,大有赞叹王烨识人善用的意思。
“哦,对了,主公告诉我说,不光是识人善用,还要有人格魅力。我也很是不解,何为人格魅力。”郭嘉摇摇头,转身出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