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兮然愣了一下，方琴嫣在说什么？
什么那日？什么那个人？
书儿和棋儿他们在一边，并没有插嘴的意思，反正这是姑娘们的悄悄话。
墨兮然和方琴嫣没有避开他们，其实已经是对他们的信任了。
这一点，书儿棋儿明白，芍药和温静也明白。
当然了，对于他们谈论的内容，温静和芍药是听不明白的。
毕竟，他们来烟雨楼的世间还短，比不上书儿和棋儿。
他们只是静静的在一边听着，并不插画。
温静也比之前要稳重了一些，她每次到了方琴嫣这里，总是会显得格外的小心。
她觉得，方琴嫣是那种活得很精致的人，像是她这样的粗枝大叶的人，如果真的不下心，得罪了方琴嫣，还真的不太好。
“姐姐，你在说什么？”墨兮然问着。
方琴嫣说着：“还记得我第一次邀请你到我这里小坐那日吗？”
墨兮然猛然想起，自己那天是想要去看看，凤翎芷是不是还在那里，然后被方琴嫣发现了。
直觉告诉自己，她是知道凤翎芷这个人的，不然当时，她不会是那个态度。
今天，她的话更加印证了这一点。
“姐姐，怎么突然提着这个？”墨兮然问着。
方琴嫣说着：“没有什么，只是不想让你做些傻事。”
“放心吧姐姐，不会的，那日也是好奇心作祟。”墨兮然说着。
“是啊，那样的人，不让人好奇，也就奇怪了。”方琴嫣说着。
墨兮然说着：“看来姐姐也略知一二。”
“怎么会不知道呢，其实，知道的人，应该也不只是我一个，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知道什么事情应该是说，什么事情不应该说而已。”
墨兮然点了点头，说着：“看来我差点惹祸了，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也不算是什么惹祸，毕竟你没有声张过，也没有其他人知道。”方琴嫣说着。
墨兮然说着：“不过，毕竟人多口杂，也不会真的密不透风，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
“这个就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了，如果老板娘想要不顾一切的赚钱，相信她现在早就已经出现了，只能说明，她现在还有顾虑，所以，我们就更要谨慎一点，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方琴嫣说着。
这是她第一次针对凤翎芷的事情，跟墨兮然说这些。
墨兮然看了看她，说着：“姐姐，你想必也见过那个人？”
方琴嫣说着：“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不过让人见之难忘，那样人物，确实让人自惭形秽。”
墨兮然点了点头，说着：“是啊，确实不同凡俗。”
“你见过她几次？”方琴嫣问着。
墨兮然说着：“也是一次，还是刚刚来到凌波小渚的时候，夜间无聊，出去走动，竟然无意走到了那里，而且，还跟她攀谈了几句。”
“攀谈？”方琴嫣愣了一下。
墨兮然说着：“是啊，她的谈吐，绝对不是一般人家出身的。”
“那又怎么样，来到这个地方，就算是王孙公主，终究还是落魄了。”
“这些事情，都轮不到我们操心，不过既然姐姐提醒了，兮然自然会小心一些，以后不会刻意提起就是了。”墨兮然说着。
其实如果方琴嫣不说的话，她还真的想要再抽什么时间，去试探一下。
而且，她几次从那里经过，还真的觉得里面还是有人的。
只是，既然她是烟雨楼的一个秘密，自然不能让自己随便就撞破了。
不然的话，佘秋月应该真的不会再保自己了。
有些事情，不能什么都不做，可是，另外的一些事情，却一定要做到知道了也假装不知道。
这就是在这烟雨楼生存下去的方法。
“这段时间，烟雨楼的事情比较多，相信以后，会越来越动荡。”方琴嫣说着。
墨兮然笑了笑，说着：“这个我已经习惯了，反正都是女子，如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反而稀奇了。”
“是啊，暴风雨来临之前，那种阴沉，才是最让人压抑的。”方琴嫣也说着。
“不管是什么，尽管来好了，这些我是不会在意的。”墨兮然说着。
方琴嫣说着：“你还真是不闲着，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尔虞我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你每天都在算计，却从来不会觉得厌恶。”
墨兮然说着：“因为我比较可爱吧。”
方琴嫣笑了，说着：“也许是你从来不会掩饰你的心机，而且，从来不会主动却伤人吧。”
“可能姐姐还没有见识到我主动算计别人的时候。”
“如果不是别人真的惹到了你，你会真的把心思动到她的身上吗？”方琴嫣问着。
墨兮然想了想，说着：“看情况，我现在还没有到那种不择手段的时候，可是不知道以后了。”
方琴嫣说着：“你不会的，即便有一天你真的变成了那样，我也相信，你是逼不得已的。”
“姐姐这么说，让我倒是不好意思做一个坏人了。”
“你从来也不是什么坏人。”方琴嫣说着。
墨兮然笑了，眼神清澈。
跟一个懂自己的人说话，真的很轻松。
他们彼此之间，不用什么试探，也不用猜测，就是在心与心的沟通。
这样的氛围，让她很是享受。
可是，素婳跟自己之间，却很难达到这样的地步。
他们之间，不是她在想办法迁就素婳，就是素婳在想办法猜测自己的心理。
虽然素婳一直以来，也算是为自己着想，不过好像总是没有办法把力气用在正确的地方。
而秦彩衣又是另外一个样子，她虽然也是个弱女子，可是却有江湖儿女的侠气。
在她身上，没有那种扭捏，相反则是那种快意恩仇。
一开始的时候，她还在掩饰，可是现在，在墨兮然面前，她很真实。
她已经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墨兮然了，她的身份，她和李长风之间的仇恨。
“姐姐这么说，我以后都不敢做坏事了。”墨兮然开着玩笑。
方琴嫣说着：“在这秦淮河，有什么绝对的好坏？”
墨兮然一愣，然后说着：“问心无愧就好。”
“是啊，难道因为不能做伤害别人的事情，就要任人宰割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