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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李克用灭孟方立,李茂贞占领兴元(1 / 1)

朝廷宦官和军阀争权的时候,李克用正在拼命攻打昭义,孟方立准备反击,888年,10月,孟方立遣大将奚忠信将兵三万袭辽州,李克修令安金俊率一军设伏于辽之东山,奚忠信气势汹汹的率领大军来到东山脚下,李克修横刀立马率军挡住奚忠信的去路,李克修怒说:“你这个败军之将,既然敢偷袭我辽州。”奚忠信大怒说:“你这个沙陀佬,总是攻打我们昭义,今天与我决一死战。”于是率军与李克修大战,双方混战的时候,突然山上喊杀声四起,安金俊率军从山上冲下,昭义军大败,奚忠信被擒。

龙纪元年,李克用令李存孝和李罕之为先锋,大举以伐邢、洺,李罕之、李存孝很快攻占了洺州和磁州。孟方立派大将马溉和袁奉韬抵抗,双方在琉璃陂对垒,随着鼓声雷鸣,马溉和袁奉韬出马约李罕之、李存孝大战,李罕之和李存孝飞马而出,直取两人,双方大战三十回合,李罕之的阴月铲铲得马溉无法招架,李存孝的铁楇锤得袁奉韬的武器都弯曲,再战十回合后,李罕之、李存孝将二将俘虏。李克用大喜,乘势包围邢州。孟方立令众将出战,众将无人敢出,孟方立于是怀疑将领们对自己不忠,将领们都怨恨孟方立,个个准备造反。孟方立以为无望,饮鸩自杀。士兵推孟方立的弟弟孟迁为留后,孟迁向朱温求援,朱温先遣王虔裕选勇士百余人径往赴之,王虔裕伺夜突入邢州。孟迁看到王虔裕兵少,心中不喜。王虔裕说:“守城讲的是虚实,诸葛亮空城计可以退司马懿的十万大军,我们可以多设旗帜,敌人以为我大军到来,一定撤退。”孟迁喜,明日,循堞树立旗帜,晋人不知道城里面的虚实,乃退。

数月后,河东的探子回禀李克用说:“朱温的大军都前去攻打朱瑄和朱瑾了,邢州城里面的只有少数汴军。”李克用大喜,复来围邢,邢人困而怀有二心,孟迁乃絷王虔裕三百人送于太原,投降李克用,李克用控制了昭义全境。李克用令孟迁全家迁太原,表安金俊为邢、洺、磁团练使,以孟迁为汾州刺史。

李克修为昭义节度使,郭崇韬为李克修帐下亲信,累典事务,以廉干称。郭崇韬,字安时,代州雁门人也。父宏正,从小见崇韬聪慧,乃给他取名崇韬,意思是崇尚韬略。李克用班师,因抚封于上党。李克修性俭啬,不事华靡,供帐饔膳,品数简陋。李克用怒其菲薄,笞而诟之,说:“你这个吝啬鬼,提供这些萝卜、白菜给本王吃,人活几十年很容易吗?这样对待自己和别人,给一个郡你又怎样?”克修惭愤发疾;明年三月,卒于潞之府第,时年三十一。李克修卒,李克用召郭崇韬回太原,用为典谒。

李顺节已赶走杨复恭,则横暴,出入以兵从,两军中尉刘景宣、西门重遂察其意非常,以状告诉昭宗。昭宗下诏召顺节,李顺节辄以甲士三百入,至银台门,西门重呵之说:“天子召见将领,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刘景宣引李顺节坐殿庑,其部将嗣光审出斩之,三百甲士听闻李顺节被斩,大噪,出延喜门,剽永宁里,尽夕止。

贾德晟与李顺节皆为天威军使,顺节诛,颇嗟愤,西门重遂亦奏请诛之。于是凤翔李茂贞、邠州王行瑜、华州韩建、同州王行约、秦州李茂庄同劾山南节度使杨守亮说:“守亮纳叛臣,请出兵讨罪,军饷不用朝廷度支”。李茂贞请假山南招讨使。西门重遂见自己也是宦官,怕连累自己,于是对昭宗说:“李茂贞势力已经非常强大,如再得兴元,则羽翼成矣。”执不可,昭宗亦说:“茂贞得山南必难制!”诏两解之。

王建率领大军攻打西川的时候,武定军节度使杨守忠、龙剑节度使杨守贞会杨守厚兵寇梓州。顾彦晖向王建求援,王建派养子王宗侃率军五万前去救援梓州,杨守厚、杨守忠和杨守贞正狂妄攻打梓州城,王宗侃突然率军杀到,杨守忠和杨守贞连忙回头抵挡,顾彦晖养子顾瑶见援军到来,立即带兵从城里杀出,内外夹击,杨守忠和杨守贞战死,杨守厚带领残兵败将连忙撤退。王宗侃因功升雅州防御使、检校右仆射。

凤翔陇右节度使李茂贞早对兴元垂涎三尺,听闻杨守厚大败于梓州,于是再劾杨复恭说:“复恭自谓隋诸孙,以恭帝禅唐,故名复恭,逆状明白,且请削杨守亮官爵”。昭宗不准。李茂贞遂擅与王行瑜出讨杨复恭,自号兴元节度使,诒宰相书说:“尔等虽身为宰相,道是先丢西川,后失君王,王建狂逆、复恭嚣张,你们束手无策,看来朝廷还要倚重我们这些武将。”宰相们见李茂贞慢悖不臣,敢怒不敢言。昭宗不得已乃为下诏,令茂贞、行瑜讨汉中。

李茂贞和王行瑜率领大军气势汹汹的出征,陷凤州,感义军节度使满存奔于兴元,茂贞和王行瑜遂陷兴、洋二州。李茂贞和王行瑜势如破竹寇兴元,见人就杀,山南民众个个逃命。杨守亮、杨守信和满存大怒,领兵出战,双方混战,杨守亮不敌。李茂贞和王行瑜破兴元城,杨复恭、杨守亮和杨守信奔阆州,李茂贞以子李继密守兴元。昭宗诏吏部尚书徐彦若为凤翔节度使,而以茂贞为汉中节度使,李茂贞不拜,请其子李继密为兴元留后。昭宗不得已,乃授李继密为汉中节度使,自是李茂贞始强大。

杨复恭自知为天下所不容,乃与杨守亮商议对策,杨守亮说先父杨复光与太原李克用私交甚密,有推荐之功,可以去投奔。杨复恭乃与杨守亮等自阆州将北奔太原,趋商山,至干元,为韩建逻士所禽,韩建即斩复恭、守信,槛车送守亮京师,昭宗令枭首长安市。李茂贞上复恭与守亮书说:“承天门者,隋家旧业也,儿但积粟训兵,何进奉为?吾披荆榛立天子,既得位,乃废定策国老,奈负心门生何!”门生,谓天子也,其不臣类此。杨复恭的干儿子杨彦博奔太原收葬其尸,并向李克用喊冤,李克用为杨复恭申雪,昭宗乃下诏复杨家官爵。

王潮占领泉州后,在泉州励精图治,召集离散流民,鼓励生产,整饬部属,创筑子城,减轻徭役,放宽赋税,兴办义学,颇得人心。

大顺二年891年,陈岩患病,派使者召请王潮到福州接管军政大事。使者未到泉州,陈岩已去世,陈岩妻弟护军都将范晖执掌兵权,自称留后,陈兵列阵,抗拒王潮接管福州。王潮命堂弟王彦复任都统,三弟王审知任都监,发兵攻打福州。范晖坚守城池,同时向董昌求援。王彦复和王审知久攻福建不克。

景福元年892年,威胜节度使董昌调温、台、婺三州将兵五千人驰援范晖。王彦复、王审知受到前后夹击,飞报王潮请求暂时罢兵,王潮不许。王彦复、王审知再请王潮亲临指挥,王潮回书说:“兵尽添兵,将尽添将,兵将俱尽,我当自来。”于是,王彦复、王审知再次身先士卒,亲冒矢石,发起猛烈攻势。是年五月,福州城内粮尽,军心涣散。范晖见大势已去,仓皇逃走,途中被士兵杀死。董昌见福州城失,也撤兵回师。

王潮迁署福州,自称留后,厚葬陈岩,由此声威远播。汀州刺史钟全慕、建州刺史徐归范携带户丁田粮册籍,亲赴福州请归王潮节制,山岭海岛也有二十余股地方武装闻风来降,王潮据有福建五州之地,称雄一方。昭宗于是封王潮为福建观察使。

昭宗还京师,以宦官景务修、宋道弼为北军的头目,俄景务修、宋道弼专国。宰相崔胤恶之,另外两个宰相徐彦若、王抟惧祸不解,稍抑崔胤以和北军。崔胤怒,劾抟党宦徐彦若、王抟、景务修、宋道弼竖横、不忠。昭宗乃流道弼驩州,务修爱州,景务修、宋道弼并死于灞桥;逐彦若于南海。乃以刘季述、王仲先为左右中尉,刘季述、王仲先痛恨崔胤尤甚。

李茂贞恃勋恣横,擅兵窥伺,颇干朝政,萌问鼎之志。既而逐泾原节度使张球、洋州节度使杨守忠、凤州刺史满存,皆夺据其地,奏请子弟为牧伯,朝廷不能制。内枢密使李周潼上书议说:“李茂贞拼命杀戮山南西道百姓,驱逐朝廷任命的泾原节度、洋州节度使、凤州刺史就是想谋反,朝廷不可以纵容。”中尉西门君遂也对昭宗说:“李茂贞深受皇上厚恩,不思报答,反而乘机扩大自己的势力,应该讨伐。”李茂贞即上章论列说:“陛下贵为万乘,不能庇元舅之一身;尊极九州,不能戮复恭之一竖。今朝廷但观强弱,不计是非。约衰残而行法,随盛壮以加恩;体物锱铢,看人衡纩。军情易变,戎马难羁,唯虑甸服生灵,因兹受祸,未审乘舆播越,自此何之!”

昭宗看到李茂贞的奏章,激怒,不任其逼,欲加讨伐。乃命宰臣杜让能调发军旅,讨伐李茂贞。杜让能对昭宗说“茂贞地大兵强,而唐力未可以致讨;凤翔又近京师,易以自危而难于后悔,佗日虽欲诛晁错以谢诸侯,恐不能也。”昭宗不听,加杜让能太尉,令其率禁军三万人,直逼凤翔。

李茂贞听闻朝廷大军到来,以六万兵马截击杜让能,杜让能带领大军还没到凤翔边界,李茂贞突然领兵杀出,千军万马向禁军杀来,禁军首领首先奔逃,杜让能被吓得全身发抖,其身边的亲将也护着他奔逃,禁军大败,朝廷师未越境,为茂贞所灭。李茂贞乘胜进屯三桥,京师大震,士庶奔散,昭宗乃诛中尉西门君遂、李周潼等谢之。李茂贞严兵不解,势将指阙,抗言:“杜让能挑拨军辰关系,诛之方罢”。让能自知必死,对昭宗说:“臣请归死以平国难。”昭宗流泪说:“朕与卿决矣!”随即将杜让能贬为雷州司户。

李茂贞率军入京师,再向昭宗施压,昭宗不得已乃赐死杜让能及杜弘徽兄弟。及韦昭度、李谿为相,李茂贞上表说:“韦昭度等无相业,不可置之台司,恐乱天下。”昭宗诏报说:“军旅之事,吾则与籓臣图之,朝廷命相,出自朕怀。”李茂贞于是心怀不满。

王重盈死后,王珙和王珂争留后,护国军拥立王重荣的儿子王珂继任,王珙兵强,并且向李茂贞求助。王珂也向朱全忠和李克用求援。王珙写书对朱全忠说:“珂非吾兄弟,家之苍头也。小字虫儿,安得继嗣?”时,朱温正在和杨行密撕杀,无心西顾,王珂遣使求援于太原,上章说:“亡父与陇西郡王有兴复之功,请求郡王相助。”李克用保荐王珂于朝,李茂贞却请授王珙为河中节度使,昭宗诏报说:“太原表先至,已许王珂,不可追改。”李茂贞大怒。

昭宗即位后,加封王行瑜为侍中兼中书令,王行瑜求取尚书令之职。中书门下平章事韦昭度奏道:“太宗皇帝曾任尚书令,此后臣子无人得授此职。郭子仪建有大功,尚且不肯接受,何况王行瑜。”昭宗乃止之,只加封王行瑜为尚父,以作安慰。户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崔昭纬内结宦官,外通藩镇,李磎拜相,崔昭纬暗中挑拨,对王行瑜道:“韦昭度前番不让您担任尚书令,现在又引荐李磎为相,这是要蛊惑圣听,恐怕对您不利。”

王行瑜便联合凤翔节度使李茂贞,多次上表皇帝,要求罢免李磎、韦昭度。昭宗不批。李茂贞于是联合王行瑜、韩建称兵入觐,京师震恐,昭宗御楼待之,李茂贞等抗表请杀宰相韦昭度、李谿以谢天下,移王珙于河中。昭宗无奈把韦昭度、李谿贬到外地,两人在出任时被王行瑜所杀。昭宗大惧,答应王珙为河中节度使,李茂贞乃引兵还,既还,留其假子李继鹏宿卫,实为控制昭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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