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出逃(1 / 1)

“今晚天气不错,我都看见星星了。”黑阁有些紧张地绞着手指头。事实是每个人都有点紧张。

“现在上马车,我想每个人都已经把计划背的纯熟了吧。”迈克罗夫特打开了马车门,乔治一马当先的登上马车。华生医生隔着衣服按住了左轮,雷斯垂德则抚摸着他的佩枪。迈克罗夫特亲自驾车。

“我还是希望您能安排我去接应福尔摩斯与莫娜。”黑阁对迈克罗夫特说。迈克罗夫特垂下眼睑,不让自己的表情发生变化:“我相信我在这方面更有经验,您还是听指挥吧,黑阁先生。”

马车在黑夜中向前行驶,街道空无一人,却在远处传来了一阵喧闹声,欢笑声。渐渐地,马车离那声音越来越近了。拐过街角,火光蓦然映入眼帘,一群人在夏特勒广场欢笑起舞。

“篝火晚会。”黑阁说。

“等一下那些人还要放烟花呢。”迈克罗夫特意味深长地说。

马车快速驶过欢乐的法国人们,火光映红了每个人的脸,却在迈克罗夫特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人们的影子在晃动的火光下影影绰绰,摇摇晃晃。

喧闹声渐渐远去,却不至于完全消失。我们的马车继续前行,经过了市中心,驶向城市的边缘。夜越来越深了,天上的星星不知疲倦的闪烁,连续好几个阴雨天后,终于有它们崭露头角的机会了,因而现在显得更加明亮与璀璨。马车就在群星下前进,迈克罗夫特抽出一只手掏出了雕花怀表,确定了一下时间,一切都在计划内。

很好。

马车驶至郊外,又一处火光摇曳。这又是一个篝火,一些人围在篝火旁。

“我想他们也会放烟花吧?”雷斯垂德问。华生医生耸耸肩:“按照迈克罗夫特的说法,他们不会,因为他们没有烟花。”

马车停在了篝火不远处,几个人纷纷下车。迈克罗夫特扭过头来看他们,每一个人都难掩紧张激动之情。唯有乔治一脸的淡定,擦拭着瞄准镜。

“没事的医生,”他对华生医生说,“我会掩护你们。”

那些星星,像是先哲的眼睛,俯望着黑夜中的城市,俯望着即将发生的一切。华生医生的心里塞满了对朋友的关怀,他被独特的、坚不可摧的友情激荡着,坚定地看向他的目标。夜幕深沉中那座独楼,远离了都市的喧嚣,潜藏着不为人所知的危险。

他们提前下了车,在夜色的掩护下靠近了这座楼。这就是黑色吉姆在巴黎据点的大后方,而前方则是法国特工局的菜。他们在等待,等待节目开始的信号。

他们靠近了这栋楼后面的空地。但不能靠得太近,楼上有一个个走来走去的护卫,没有灯光,不知道守卫在哪儿。狙击手第一个到位,他潜伏在空地后的灌木丛里,眼睛在黑夜中闪闪发光。

他们还在等。等待前方大战的开始,等待后方护卫被调走。几个人藏在灌木丛里,华生医生摸索着自己的药箱:“我希望我还能发挥军医的职责。”

“我反而希望您没机会发挥。现在,都别说话了。”乔治做了个手势,于是所有人都噤声,埋伏在原地。迈克罗夫特再次查看怀表。十一点四十分。

还有二十分钟。

“已经开始了,”迈克罗夫特把嘴贴在黑阁耳朵上说,“如果前面的人动作快的话,二十分钟后后面就得往前面增援人手了。但是佩芝的姑姑不会走,她是一个障碍。你得转移她的注意力。我知道这很难也很危险,不过乔治会保护你。”

黑阁点点头,他的腿在颤抖。他止不住的害怕但现在无路可退。他的情感在支撑他,还有一点英雄主义。乔治拍拍他的肩,然后贴近迈克罗夫特。

“你会害死他。”乔治低声说。迈克罗夫特没有说话。也许他不在乎,也许他不相信黑阁会死。无论如何,乔治没有权利质疑。他只能尽力掩护别人罢了。

“听着,黑阁,”乔治按住黑阁的肩膀,“你得想办法不让自己那么容易被打中。走Z字,懂吗?只要我一喊你,你就快把灯扔下,就扔在脚底,别扔远。然后快跑回来,能有多快就跑多快。好吗?”

黑阁点点头,手心里出了一层一层的汗。他心里止不住的恐慌,但某个人的安危更让他恐慌。

“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危险的事,”他小声对雷斯垂德说,后者眨眨眼:“嗯……不一定,也许会有更危险的。”

接下来就没有人说话了。所有人都安静的伏在地上,偶然活动一下麻木的肢体,等待着最后一刻的来临。

“我是不是应该换件衣服?”佩芝捏着裙角问特纳太太,“这不太方便吧?”

“唔……不用的,宝贝儿,你也不用干什么不是吗?只要跟着我跑,出去后乖乖坐上马车离开这个鬼地方。”特纳太太转而对福尔摩斯说:“你得看好你的小情儿,别把她弄丢了。”

福尔摩斯扬起了眉毛:“你不说我也会的。”

“哦?这回不说她不是了?”

福尔摩斯抿起嘴笑了一下,特纳太太戏谑地看着他:“你俩可以再腻歪一下,我们还有时间。”

“这个不急,出去再说。”

“我还是建议多腻歪一会儿。”

“……是吗?”福尔摩斯狐疑的看着她,但脸上不动声色,“那谢谢你的建议。”

佩芝的目光在这两个人之间打转,情不自禁的捏紧了福尔摩斯的手。

“我们不会有事吧?”她小声说。福尔摩斯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吻。

“绝对没事,我会看好你。”

“还有十分钟。”迈克罗夫特低声说。

“五分钟。”

“三分钟。”

“一分钟。”

气氛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几个人连呼吸都困难了。迈克罗夫特的眼睛紧盯着远方的天空,在心里不断策划着补救方案。一旦法国特工局失败……

他没时间想了。一道璀璨的光划过天际,猛地爆出一朵绚烂的烟花,映亮了天边。迈克罗夫特的嘴角出现了一丝微笑。

“哪来的烟花?”坐在沙发上的姑姑撑起了身子。

“篝火晚会的人放的吧。”特纳太太倒了一杯咖啡,不过也知道自己不一定有时间喝完。果不其然,一个守卫冲进来。

“前方有信来,说被人强攻了,请求支援!”

姑姑腾地一下站起来:“调遣人手,就现在。”她犹豫了一下,“留几个人守楼,派人去实验室。”

“我去吧,”特纳太太从腰间掏出枪,熟练的上膛,“我去看住那两个。”

“那最好。”

特纳太太看了一眼自己的咖啡,在心里叹息了一下,迅速走向外面。但她并没有走向实验室,而是在楼里绕了一圈,尽量干扰守卫的布局。

迈克罗夫特还在潜伏。他的呼吸有一点不稳,紧盯着黑漆漆的大楼。

黑暗中,有一道灯光闪了闪。

“好极了。”迈克罗夫特低声说。他的手指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敲打着,“基本都在大楼前面,后面走廊里很少,只有三个,好对付。”

“行动开始,士兵们!”迈克罗夫特说完就向后退去,“探长跟我来。”

雷斯垂德立即跟上,两人悄无声息的走向大楼的另一侧,那里有一个出口。那就是今晚行动终结的地方了。

灯光又闪了三下,随即熄灭。黑阁紧张地站起身,手里提着灯。

“往前走走再点灯,别把我们都暴露了。”乔治说。

“去吧,”华生医生晃晃枪,“我们掩护你。”

黑阁深吸一口气,向空地走去,走到正中间,点亮了提灯。

“他们立即就会看见他,却不会立即开枪。”乔治低语道。

“那是什么?”佩芝的姑姑拧起眉毛看着外面空地上的昏暗的灯光。

“篝火晚会的人在闲逛,我想是的。”她身边的守卫说。他把枪架在窗户上,瞄准了那盏灯。

“开枪吗?”

“等一下。”

姑姑盯着那盏灯,那是一个提灯的人没错,但那是谁呢?

灯在走动,晃来晃去。然后速度就加快了,不断的跑动。姑姑盯了他良久,结果灯光向她晃了晃,好像在说:“来打我啊。”

姑姑一拍窗台:“开枪!”

乔治低声喊:“黑阁!”

黑阁立即把灯放在地上,拔腿就跑。较软的鞋底让他奔跑的声音减小很多,但安全起见他还是跑了Z字形。下一秒钟枪声响了,简直吓得他魂飞魄散。但他并没有晕过去,或者吓得跌倒,而是飞快地窜回灌木丛。同时乔治的枪也响了。

“打中了吗?”华生问。

“一定会中的,”乔治说,“只要他开枪了,我就知道他在哪儿,就不会打不中。”

黑阁惊魂未定,他颤抖的呼气吸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努力克制颤抖,但是不成功。

“这绝对是我做过的最危险的事。”他嘟囔着。乔治熟练的上膛,“咔”的一响,淡淡的机械味儿与机油味儿:“不一定。”

姑姑躲在窗户边,惊讶的看着倒地的守卫,温热的液体溅在了她的脸上,很快又冷却下来,令人毛骨悚然。她对着空荡的走廊喊道:“守卫?这儿!”

“老太太又喊人来了。”乔治的嘴角爬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华生医生看见楼上走廊一个走动的光点。

“这个点了灯的蠢货。”华生医生抬起手中的左轮,一声枪响,玻璃的破碎声后光点立即消失了。

“好枪法。”乔治说。

“过奖,比不上你。”

黑阁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去研究这两个人在这种情况下哪儿来的心情彼此恭维。

“还有一个守卫,还要我再跑一圈吗?”他问。

“看看情况。”

特纳太太走出实验室,看向门口的守卫。

“我听见枪声。”她说。

“我也听见了,夫人。但我得守在这儿。”守卫说。

“不那么认为,”特纳太太晃晃手里的枪,“我在就可以,你快去看看怎么样。”

守卫犹豫了:“但是……”

“快去,你不会想要她死掉的,她在枪声传来的地方。快去看看。”

守卫立即奔向走廊。特纳太太舒了口气。

“快出来,”她对身后的人说。福尔摩斯立即闪出门,他紧紧抓着佩芝的手。佩芝的眼睛都在发光。

“我们要出去了吗?”她问。抓着她的手的人和她接了个吻。特纳太太挑了一下眉毛:“跟上我。”

他们在黑暗的走廊里穿梭,迅速而又悄无声息的。福尔摩斯攥紧了佩芝的手,几乎把她攥疼了。他的心里有着源源不断的恐慌,不祥的预感,但一切预感都模糊不清,他能做的只有抓紧她,然后随机应变。

他们顺利的来到了大楼的侧面,最终到达了一楼的出口。当看见迈克罗夫特魁梧的身影时,福尔摩斯大大松了一口气,知道一切都圆满了。

“谢谢您来救我们。”佩芝对迈克罗夫特说,露出她那甜美的微笑。福尔摩斯上去与哥哥握了手:“麻烦你了,迈克罗夫特。据我所知你应该挺忙的。”

“拯救弟弟是义不容辞的事。”迈克罗夫特点点头,向特纳太太使了一个眼色。特纳太太会心的点头,然后背过身去拔出抢来。当她转回身,枪口就冲着福尔摩斯了。

“放开她的手,我警告你。”

“哦,我本不是那个意思,”迈克罗夫特不赞同的看着她,“我以为你可以更聪明点。”

“这是最快的方法,先生。”特纳太太把枪口顶在了福尔摩斯的额头上,“放开她的手,好吗?”

福尔摩斯愣了一下,扭过头来对哥哥低吼道:“迈克!这什么情况!”

“回去我再解释给你听,歇利,现在先放开佩芝小姐。”

佩芝惊讶的看着这一切,本能的躲在福尔摩斯身后。福尔摩斯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迈克,你不能……这样。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相信我,歇利,你先放开她。”

“不!”福尔摩斯转向特纳太太,“开枪吧,当着迈克罗夫特的面。”

特纳太太威胁的把枪往前一顶:“我会的,你是他弟弟,又不是我弟弟。”

“你不敢,”福尔摩斯直视她的眼睛,“你根本就不敢。”

佩芝急促的呼吸来压制自己的恐慌:“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是一个交易。”特纳太太的手指扣紧了扳机,“你以为法国特工局的情报网与特工全是免费的?她必须留在这儿,否则黑色吉姆的首领会直接抛弃这个据点,再也不回来。这就是条件!”

福尔摩斯又惊又怒的看向哥哥:“你用莫娜做交易?”

对方只是无奈的一摊手:“我总得先救你吧?”

“我不会放开她,”福尔摩斯扭过头来对着枪口说,“怎样都不会。我不会再抛下她了。”他把佩芝从身后拉过来,直接搂在怀里,“我会保护她,知道吗?我会的!迈克罗夫特管不了我!我才不在乎你们做了什么交易或者还有什么宏伟的计划,我只要保护她就够了。她得在我身边,一会儿都不能离开。你听懂了吗?听懂了就开枪吧!”

迈克罗夫特疲惫的闭上眼:“歇利,你不要告诉我你又和她……”

“是又怎样?”

“你忘了她怎么对你的!”

雷斯垂德在迈克罗夫特身后,难得的消除了存在感,只是看着这一切。顺便寻思一下:“她”曾经对“他”做了什么吗?

福尔摩斯根本就不回头看哥哥:“你不知道事情的全部,就别那么说她。”

迈克罗夫特觉得牙酸。这是他第三次听到这句话了。

“那你还是得放开她。”特纳太太说。

佩芝靠在福尔摩斯怀里,紧盯着特纳太太的眼睛:“别把我们分开,求你了。”

但是后者转开了眼睛,拒绝和她眼神相对。

“开枪吧。”福尔摩斯歪歪头。

“你逼我的。”特纳太太的手指更加扣紧了扳机,“我会开枪的。”

“来啊。”

说时迟那时快,迈克罗夫特迅速上前一针扎在他脖子上。

“迈克!你不能……”福尔摩斯在突如其来的眩晕中挣扎。他的哥哥紧紧搂住他。

“嘘,歇利,嘘——没事的,没事的。”

“不——求你了迈克!”福尔摩斯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他的身子软了下去。佩芝慌乱的想去扶住他,却被特纳太太拉开了。

“没事的小宝贝儿,”特纳太太从衣服下拿出注射器,“只要一针……没事的!”

“别,别把我们分开,”佩芝无助地向迈克洛夫特伸手,“别留下我……天啊,为什么?”

“不好意思了佩芝小姐。”迈克罗夫特把昏过去的弟弟交到雷斯垂德手里,“我也是情势所迫。”

特纳太太极力扶住晕倒的佩芝:“合作愉快,迈克罗夫特。”

“没结束呢,我帮你把她弄回去。雷斯垂德你把歇洛克带回马车。”

“干掉他了!”一声枪响后乔治说,“在我面前,不推荐乱打枪来试探我,因为我会知道他在哪儿。”

“守卫都搞定了?”华生说,“那个老夫人呢?”

“不管她,”乔治说,“先生说不能打死她。”

这时实验室的窗子闪起了灯光。

“成功了!我们撤!”

“把她放这儿就好了。”特纳太太说。迈克罗夫特把佩芝安置在实验室的椅子上。

“好了,”特纳太太把自己的枪递给迈克罗夫特,“对我开一枪。”

迈克罗夫特晃晃枪:“你确定?”

“确定,求你了打我一枪吧。”

“我的枪法你了解吧,我可以打穿你的肩膀,但是不让你骨折。”

“那最好,我不想长期卧床,穿个眼就够了。”特纳太太后退几步,“利索点儿,开枪吧!”

砰!

一声枪响,然后就是硝烟味儿。特纳太太觉得半个身子都麻木了,然后就是钻心的疼。她脸色苍白的后退,一直靠在墙上,慢慢的滑在了地上。疼痛消耗了她的体力,她得聚精会神的忍痛。

“你没事吧?”迈克罗夫特快速走到她面前蹲下。

“没事。看见没,”她尽力想扯出一个笑来,但是做不到,“现在才算是合作愉快呢。绅士,快走吧!”

“好吧。”迈克罗夫特立即走向门口,临走时回头看她一眼,然后迅速离开了。

“哦,这回我能保住我的间谍生涯了吧。”特纳太太喘息着,看向昏迷中的佩芝,“真不好意思小宝贝儿,可有时就是这样……好在事在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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