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节前,童林和胡小月打电话给三儿说,城北的商品房五一当天开盘酬宾。三儿给徐大庆和老朱打了电话,相约在五一中午在土菜馆碰头。五一节上午,徐庆送鱼回来后,三儿叫徐庆把洗好车,再开车带孙晨光赶到土菜馆。童林有点迫不及待,没吃早饭就到土菜馆等着。皮卡车还没停稳,童林就迎了上去。三儿下车问童林:“叔买不买?”童林说:“我爸说这时候他买不合适。”三儿无奈地提醒道:“叔真是的,这是商品房,怕个什么?”
坐定之后,童林介绍了开盘情况。开发城北的房地产商是钟鼎房地产有限公司,据说是省里最有实力房地产开发公司之一,菜籽湖城北开发是他们经营的第一个省城以外的房地产开发项目,他们对房子销售前景也没把握,所以选在五一假期开盘,并作了大量宣传,商品房两万元起定,门面房起定价为两万元和三万元,并规定,五一大酬宾期间,购房者可享受百分之五的购房优惠,一次性缴款可再享受百分之二的优惠。但房价定得也高,商品房均价七百二,临主干道门面房房价三千,临广场的门面房价格更是高达三千五。
听完童林的叙述,孙晨光咂嘴说:“太高了吧?清风小区才六百四。”童林补充道:“城北的房子是半框架的。”胡小月看看三儿,面带难色。三儿提醒大家:“这可是菜籽湖最好的地段。”大家不说话了。三儿又提醒道:“现在菜籽湖的房价才和周边市县持平。”胡小月担心地问:“三儿,我买吗?”三儿肯定地说:“你当然买了。”孙晨光摇头笑了笑。
不一会儿,老朱和徐大庆老婆占永华来了。三儿问:“大庆呢?”占永华说:“他还没回来呢。”三儿觉得奇怪,又问:“他不是接电话了吗?”老朱提醒道:“你打手机吧?”
童林把情况又跟老朱和占华说了一下。三儿问老朱和占永华:“买吗?”占永华说:“大庆叫我听老朱的。”三儿笑笑。老朱说:“售楼处在市委待所前面的门面里,来的时候我去看了一下,人山人海,问的人多,就是没看见有人买。”三儿说:“刚才开始呗,肯定要打听一下。我问你买不买。”老朱挠挠头,犹豫了半天也没作决定。大家笑笑,都不说话。
“看来我不该拉大家买。”三儿说,“你们还是想好了再决定。”
老朱看了三儿半天,再问:“你买吗?”三儿说:“我跟小月姐肯定买,买门面。”大家意外地都看着三儿,还不说话。三儿补充道:“吃饭过后就去。”童林问:“我呢?”三儿挠头想了一下说:“你买房吧,不要再转给我。”童林摇了摇头:“赚了赔了我都认。”
午饭前,三儿叫胡小月到银行取了十万块钱。看三儿来真的,老朱说:“那我跟大庆也买吧,买套房。跌点就跌点呗,不行自己住呗。”但朱晨光光还是犹豫不决,说:“报纸上天天说高房价,真跌了就麻烦了。”三儿不屑:“我就见过涨价,还没见过跌价呢。”
饭后,趁中午人少,三儿开车把大家拉到售房处。售房处的人正在吃饭。进门后,三儿在模型台边坐下来,问迎上来的售楼小姐:“这里的负责人是谁?”有个高个子姑娘放下饭盒走过来:“我就是。我姓陈,请问先生贵姓?”三儿笑笑:“宗家。宗家,组团买房有优惠吗?”小陈为难地笑笑说:“目前没这规定?请问你买什么房,买多少?”三儿说:“门面至少三间,房子至少两套。你打电话问一个老板。”小陈点头道:“先生请稍等。”
过了好一会儿,小陈从后面的小屋里走出来,跟三儿说:“我们老板说,如果你购买的门面加套房有五套的话,可以再优惠百分之二。”三儿站起来,豪爽地说:“行了,你带我们看房吧。”老朱没好气地笑笑,童林得意地看着三儿,也笑了起来。可能是被三儿的情绪感染了,孙晨光说:“我也买了,再加一套,六套。”三儿提醒孙晨光:“叔你可想好了。”孙晨光勇敢地扬扬手说:“老朱不说了吗?地段这么好,不行就自己住呗,赔就赔点。”
童林把三儿拉到一边,问三儿:“我买房还是买门面哪?”三儿问:“你有多少钱?”童林扯着脸皮笑笑说:“就两万,压岁钱都在里面了。”三儿跟童林说:“想住就买房,想赚钱就买门面。”童林怯怯地说:“想赚钱。”三儿点点头:“那就门面,我借你一万。”
让三儿遗憾的是,临广场只有四个拆迁户退出来的门面,一个三连间,一个单间。单间上午被人买走了。童林担心自己的经济能力,不想跟三儿借钱,在主干道上挑了间门面,面积四十平方多点。胡小月还有些不放心,挑了童林要的面门隔壁的门面。老朱问笑眯眯地看着三儿。三儿狠了狠心,把三连间买了下来,总面积一百一十多平方米。老朱、点永华和孙晨光在同一单元挑了三套房子。之后大家就交了款,开了购房协议。三儿开车先把占永华送回了家。回来的路上,老朱说,晚上他请客,三儿接着又把大家拉到土菜馆。
回土菜馆后,胡小月给大家泡了茶。这时候胡小月特别轻松。老朱问胡小月:“三儿的小月姐不担心哪?”胡小月说:“我担心什么?赔光了也没事,没三儿我什么都没有。”大家笑笑。胡小月看着三儿说:“我担心三儿,要那么多,跌了可怎么得了。”三儿缓缓地抽了口烟:“我都不知道你们急什么,其实你们都可以一次付清。小月姐也是富婆,房子早买了,房款早付清了。一间门面,一把缴齐也行哪。”童林叹口气说:“就我跟三儿着急。”
“叹气干嘛?”三儿不屑,“你也不用急。不行还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