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那起车祸案根本不是他造成的。”姬远很快就抓住了重点,接着疑惑地说道:“可他为什么要撒谎呢?”
“我也不明白。”琳达摇摇头说。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自认对凌小楠很了解的,可是这次的事情她也没有看明白。
“算了,我们别想了,明天去问问他不就清楚了么!好了,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姬远提议。
“好啊。”琳达点头答应,和姬远并肩走下露台。“阿远,你明天真的要去看小楠吗?”到了琳达的别墅门口,琳达轻声地问道。
“是。有些事情,我想当面问清楚。”这件事情的谜团实在是太多了,与其这样凭空揣测,不如去问个清楚。看到琳达眉宇间的担忧,姬远轻声安慰道:“行了,你别想那么多了,赶快回去休息吧。就算真的是小楠做的,我也会想办法保住他的。”
“我相信你。”琳达笑着说,“但我担心.......”只是担心,凌小楠会冲动地说出那天晚上的事情。
“别担心了,赶紧休息吧,我走了。”说完,姬远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姬远的背影,琳达的心情很复杂,有酸胀,也有甜蜜。突然想起他的外套还在自己的肩上,琳达冲着姬远的背影喊了一声:“阿远!”
姬远没有回头,背对着她摇摇手道别。直到姬远的背影消失了,琳达裹紧身上的西装,嘴角噙着甜蜜的微笑,走进了自己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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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的接待室里,姬远和凌小楠隔着桌子,面对面地坐着。
身穿囚服的凌小楠,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戴着手铐的双手随意地搭在腿上,嘴角上挑,露出不屑的笑容,挑衅地看着姬远。
姬远双手对握,胳膊支在桌子上,蹙着眉,无奈地看着对面的人。磁性的声音低沉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媒体上应该报道得很清楚了,你没有看到啊?”凌小楠眉头上挑,一本正经地问道。“呵呵”看着姬远越来越黑的脸,凌小楠开心地笑了起来。
“你正经一点好不好!你不说出实情,我怎么帮你?!”看着凌小楠的样子,姬远就火大,忍不住呵斥道。
“帮我?”凌小楠好笑地看着他,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接着,坐直了身体,收起脸上的笑容,很好心地提醒道:“姬远,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看着凌小楠欠揍的表情,姬远咬牙地问道,看着几个狱警注意到这边,姬远别过脸,深吸一口气,调整一下情绪后,平静地说道:“我知道那件事情不是你做的。你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威胁,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听到姬远的话,凌小楠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平静地说道:“不需要!”
“你是不是秀逗了,你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难道你想你的下半生都在监狱里度过?!小楠,你醒醒吧,你这个样子让小姑和小姑父的在天之灵也无法安歇的。”看着小楠油盐不进、执迷不悟的样子,姬远急了,想把他骂醒。
“不要跟我提他们,你没有资格!”凌小楠愤怒地吼道,眼睛里迸射出仇恨的火花。
“你果然知道那件事。”姬远盯着他的眼睛,淡淡地说。
凌小楠没有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套我话。随后,又把身子靠在了椅背上,恢复了慵懒不羁的样子,只是眼睛了多了一些复杂的东西。
“是六叔告诉你的?”姬远接着问道。
“............”
“你知道多久了?”
“..............”
“你就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另有隐情吗?”
“什么隐情?什么隐情能让我爸爸吞枪自杀,让我妈妈服毒自尽?”凌小楠面色平静地说,一副认真求教的样子,眼神却凌厉地锁着姬远的脸。
“这个现在我也不清楚,我总觉得事情并不是我们所看到的那样。我爸爸不是嗜杀的人,他不会无缘无故地逼死小姑和小姑父的。再说,那些已经是上一代的恩怨了,我们.........”
“不错,上一代的恩怨已经结束了。”凌小楠打断姬远的话,风轻云淡地说。接着,一字一顿地说,“我,们,的,恩,怨,才,刚刚,开始。”
“你什么意思?”姬远眯着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就是你想的意思。你猜得没错,安排这件事地确实是另有其人。但我不后悔,只要能让你一败涂地,得到我想要的,我做什么多愿意。”
“你疯啦,到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再说,你想过琳达么,你知不知道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她有多着急!”姬远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被猪油蒙了心的人。
“不要跟我提琳达!”凌小楠情绪激动地呵斥道,“最没有资格提她的人就是你。你明明知道她等了你二十年,你却跟G城来的土丫头纠缠不清。你知道她心里有多难受吗?”看着姬远毫无悔意的样子,凌小楠心里更加愤恨,冷冷地说道:“好,既然你不知道珍惜,我就把他们全部笑纳了,包括琳达,包括姬氏!”
“想做坐‘姬先生’的位置,你还没有资格!”姬远双眼喷火,咬牙切齿地说。姬家是爸爸留给他的东西,谁也别想夺走。
“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得算的。”凌小楠倾身向前,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目光。“呵呵!”对峙了几秒后,凌小楠突然笑了,身体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挑衅的眼神紧锁着姬远铁青的脸,嘴角噙着不羁的笑容玩味地说:“想象一下,一个高高在上的‘姬先生’,突然成了丧家之犬,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呢?”
不顾姬远杀人的眼神,凌小楠没心没肺地笑着。姬远的眼神越是冰冷,他脸上的笑意越深,“哟,对了!”他恍然大悟般说道,“你可以去找那个土丫头呀,做一对苦命鸳鸯,双宿双飞.......”
“混蛋!”姬远咒骂一句,狠狠地挥出一拳,双眼冒火地盯着他,胸口上下起伏,不断地喘着粗气。
“嘭!”毫无防备的凌小楠连人带椅子全部摔倒在地上,嘴角瞬间淤青了,嘴里涌出一股腥咸,感觉牙齿都有些松动了。
“别认怂,给我起来!”姬远跨过桌子来到近前,不依不饶地拉扯着他。
旁边的狱警迅速把二人包围了起来,撕扯着把二人分开,这里的骚乱引来了更多的狱警。三四个身富力强的狱警,合力拧住了愤怒的姬远,把他拖到了一边。
另外有人把凌小楠扶了起来。“呸!”凌小楠啐了一口血水,抬起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嘶!”碰触到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气。抬头看着姬远,不怕死地继续挑衅他。
姬远哪会忍下这般侮辱,欲挣开狱警的束缚,再给他一拳。
“砰!”有一个貌似队长的狱警朝天上开了一枪,所有的骚乱声,瞬间平息了。开枪的狱警走过来,面无表情地说:“吵什么?把犯人带回牢房,把他带到禁闭室。”最后一句话当然是指姬远的。
凌小楠对着被几个狱警制服的姬远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容,有讽刺,有不屑,也有得意。转身跟着狱警,慢悠悠地向牢房走去,宛如闲庭漫步一般。
“白痴!”姬远怒其不争地咒骂了一句。接着,被几个狱警押去禁闭室。
“把他的衣服换了,关禁闭的人不必西装革履的。”为首的队长打扮的狱警看着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的姬远,心里很是不爽,想好好整治他一番,出出心中的恶气。
“我又不是你的犯人,你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的?”姬远对上他的目光,冷冷地说。
“哟呵,还反了你不成?”姬远的态度让狱警队长的火气蹭蹭直上,冷冷地警告道:“告诉你到了这里,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
“我要见你们的长官。”姬远懒得跟他废话,准备直接找他们的上级。
“你谁都不用见,乖乖地在这里呆十天禁闭吧。”狱警队长也不和他废话,说完,就带着人出去了。
“喂,我有权给我的律师打电话的。”姬远对着门口吼道。回答他的只是“咣当”的关门声。
“该死!”姬远咒骂一句,生气地掀翻旁边的桌子。
“破坏公物,禁闭加五天。”去而复返的狱警队长站在门口,双手抱臂,闲闲地说。
十五天过去后,一切都完了。凌小楠会被判刑,社会各界的舆论的矛头都会指向姬家。风雨动荡中,姬家很难保住了。这是一个阴谋,想到这儿,姬远冲到狱警队长的身前,揪住他的衣领,语气冰冷地质问:“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是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