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行行和若琳两眼看着前方,当做什么也听不到,也不理靖千明,重行行真的考虑下次一定要准备好棉花,下次靖千明吵的时候就戴上……
“重姑娘,琳儿小姐,靖少爷,花桥到了。”马车夫缓缓地停下了马车对重行行等人说道。
“好了好了,别说了,下车吧。”若琳说道,如果还不到的话,她就快要忍不住靖千明的唠叨了,她都差点要睡着了。
“你们!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靖千明颤抖地伸出手指指着重行行和若琳说道。
“好啦好啦,别纠结这些啦,花船会快要开始了,你快看看外面,湖面多美,湖边多热闹。”重行行说道,拉起了车帘子,转移了靖千明的注意力。
“哼,算了,不和你计较。”靖千明可是第一次来看这个花船会,他可不能错过了花船会开始的那一瞬间啊。
等到靖千明下马车了,重行行和若琳相视一笑,深呼了一口气,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重行行和若琳一同下了马车,说时迟那时快,在重行行下去的一瞬间,湖边的拱桥下过船的洞瞬间亮了起来,这是意味着花船会……开始了。
重行行不由自主地看向湖面,一条船的一个小角露了出来,不知为何重行行的心突然一紧,仿佛在那船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重行行的心一般……
“姐姐,你看,你快看,那船里的人就快要出来了。”若琳激动地扯了扯重行行的衣角说道,不愿意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突然一段琴音响起,委婉动听,余音绕梁,配上被风亲亲吹起微波的湖,好不惬意,可是为什么,重行行的心感觉似乎被刀割了一下呢……
那把琴弹出的音律很是熟悉,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叮咛清雅,让人心神舒畅,这个琴音重行行相信整个天下应该只有一把琴能够弹出如此美妙的声音。
那就是……
“啊……重……重姐姐,是我看错了吗?是伐柯!那弹琴的女人是……是……”接下来的话靖千明没有说出口,可重行行却知道了靖千明的意思。
是姚静婷在弹琴,而站在姚静婷身边的正是云墨竹,此刻他们是全场人的焦点,在所有人的眼里,他们犹如一对金童玉女一般,郎才女貌,十分相配。
重行行眼中涌起泪水,原来,云墨竹从皇后娘娘手里要回伐柯,竟然是为了送给姚静婷。
想来在姚静婷接风洗尘的宴席上,云墨裳为了稍稍地羞辱一下姚静婷,所以根本没给姚静婷摸琴的机会,甚至……云墨裳说,伐柯只能由重行行弹。
重行行眼中划过一滴泪。
若琳认出了姚静婷和云墨竹,连忙担忧地回过头看重行行,她能够感觉到重行行是不喜欢姚静婷的。
看到重行行流下的泪水,若琳踮起脚尖抱住了重行行,看也不看姚静婷,如今姚静婷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是太子殿下!”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打破了这唯美的画面,人群立马沸腾了起来,云墨竹眼神一凝,嘴角勾起。
“参见太子殿下……”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朝着云墨竹行礼,云墨竹却面不改色,看上去如同隔世绝离的谪仙,从不关心人间的喜怒哀乐一般,让人抓不住。
琴声依旧在继续。
突然不知道在何处飞出来几个黑衣人朝着云墨竹的方向飞去。
云墨竹眼神一撇,却看到了重行行……
重行行和云墨竹相视一秒,重行行在那一秒从云墨竹眼里看到了太多她看不懂的情愫。
下一秒,黑衣人离云墨竹越来越乱了,重行行瞳孔一缩,身子比脑子还快,飞身到了湖边。
“回去!”看到重行行真真切切地跑了过来,云墨竹大吼一声。
重行行只是微微一笑,她才不要听云墨竹的话呢,他是个负心汉,可是为什么她依旧忘不了他。
重行行没有想太多便跳下了湖,不管如何,她要去到云墨竹身边,就算云墨竹不爱自己了,她也不要云墨竹受伤,她要云墨竹好好地活着。
“姐姐!”若琳看到重行行跑过去后,也立马起身要跑过去,不过却被马车夫和靖千明给拉住了。
“别去送死!”靖千明还算冷静,若琳去了无济于事,而且还会多送一条人命。
“放开我,放开我!琳儿要姐姐!”若琳哭得撕心裂肺,周围全是若琳的哭声,百姓们抬起头,看到这一幕,立马慌张了,场面一片混乱。
“姐姐!姐姐!”若琳用力地咬了马车夫一口,马车夫突然吃痛,放开了若琳。
“麻烦!”靖千明抬起手落下,将若琳给打晕了,若琳立马晕倒在靖千明怀里。
同一时刻,暗中被派来保护重行行和若琳还有靖千明的暗卫出动,将重行行从湖水里拉了出来。
“放开我!”重行行挣扎,周围涌出了许多暗卫,有刺杀云墨竹的,也有保护云墨竹的,一下子街道上尽是杀缪之声。
看着其中几个黑衣人离云墨竹越来越近了,重行行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只感觉丹田之处有一股暖流流遍全身,重行行怒吼一声,将身边押着她的暗卫们都给推开了,重行行屏息凝神,踩了一脚她旁边的暗卫接力向上一跃,往黑衣人手里的剑靠近。
“不要!……”身后是云墨竹绝望的呼唤,只可惜,还没等云墨竹的话音落下,黑衣人的剑便没入了重行行身体里。
“嗯……”重行行一声闷哼,侧颜努力地看向云墨竹,心中不断呐喊,云墨竹你快跑啊!
“行儿!”云墨竹大喊,握着玉笛的手越来越紧。
“太子殿下!大事为重!”姚静婷见状,连忙停下了弹琴,抓着云墨竹的手乞求道。
“滚开!”云墨竹甩开了姚静婷,姚静婷一下子便倒在了船上,云墨竹双脚一点,下一秒便来到重行行身边了。
看着云墨竹的背影,姚静婷不由苦笑,以前的他从来不会因为女儿之情改变,可如今……出现了重行行!一切都是因为出现了重行行!云墨竹变了。
“你为什么要来……”云墨竹搂住了重行行的腰,一个劲地往后退,重行行虚弱地问道,胸前的鲜血不断涌出。
云墨竹用一只手和黑衣人打斗,却不显劣势,黑衣人的招数都朝着重行行攻击,大概是明白了重行行才是云墨竹的致命弱点。
“放开我……”在云墨竹怀中的重行行轻声说道,这样下去谁也讨不到好处。
现在的重行行什么也帮不了云墨竹,反而会给云墨竹带来危险。
姚静婷上前一越,从后面将黑衣人一掌打开,云墨竹得以喘息。
在湖面上突然又跳出了两个黑衣人,云墨竹护着重行行,渐渐处于劣势。
“我都说了放开我。”重行行说道。
“净添麻烦!”云墨竹说道,并没有放开重行行,只是重行行听到这句话,心里很不对味,她给云墨竹添麻烦,那姚静婷呢,看着两人并肩作战的模样,重行行感觉自己好多余。
原本想象中的重逢……是这副模样。
靖千明看到重行行被云墨竹救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对马车夫说道,“回府。”
看到场面混乱,马车夫不敢耽误,靖千明相信有云墨竹在,重行行是不会出事的,可是若琳在这里却是很危险。
重行行扭头一看,发现秦府的马车离她越来越远,心中不由升起一抹苦涩,秦修终究还是没有把她当做朋友。
在云墨竹、姚静婷和两个黑衣人打斗之时,突然出现了第三个黑衣人,手握利剑,一抹亮光反射了过来,剑突然刺了过来。
重行行连忙咬了一口云墨竹,“你这个负心汉!”
云墨竹吃痛,重行行连忙挣脱云墨竹的怀抱,转身便为云墨竹挡去了攻击。
“嗯……”剑没入了重行行的肩膀,重行行感觉自己一瞬间都快要麻木了,居然感觉不到太多的痛,这让她害怕,难道她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重行行!你这个笨蛋!”云墨竹大喊,连忙去抱住重行行,这一个空隙,两个黑衣人立马反应过来,对着云墨竹刺了过去,云墨竹抱住了重行行,转身躲过数次攻击。
姚静婷大喊:“放开她啊!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好好活下去。”听到姚静婷的这句话,重行行突然笑了起来。
“闭嘴!”重行行这样子说话,让云墨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真的不敢相信,重行行居然会为他挡刀子。
“为什么要闭嘴,我才不要呢!”重行行说道,嘴边流出了血丝,身上流出来的血也越来越多,说话的声音变得十分微弱,云墨竹抱着重行行,清晰地感觉到重行行身上越来越冰冷。
“不要睡。”听到重行行的语气越发弱了下去,云墨竹连忙说道。
“太子殿下!”姚静婷见云墨竹并不将她的话当回事,连忙喊道。
“好了,放开我吧。”重行行咬住了云墨竹的胳膊,试图让他放过自己,可是无论重行行怎么咬,云墨竹就是不放手,被重行行咬出了血也不放手。
“你在干嘛!”看到重行行咬云墨竹,云墨竹的伤口流下了血,姚静婷连忙说道,一个用力将对面的黑衣人打了过去,趁着这一个空隙,姚静婷飞到云墨竹身边,一下子使力将重行行推了出去,原本云墨竹抱着重行行的手就是受伤的,如今更是伤上加伤,纵使是这样,姚静婷也是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使得云墨竹松开手,姚静婷连忙出掌打向重行行,而且刚好打的是重行行肩上的伤口处。
重行行不由闷哼,只得静静地看着自己离云墨竹越来越远,她告诉自己不要发出声音,一瞬间重行行没入了湖中。
“行儿!”云墨竹的声音冲入了重行行的耳边,可是一进入冰冷的湖面,所有人的声音都消失了,重行行感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重行行掉下去后,湖面被血水染红了一点点,转瞬间便消散,云墨竹很快被一群黑衣人给缠住了,重行行真的是他的弱点,最柔弱的弱点。
重行行顺着水流离开了,她只感觉周围好冷,冷到自己都麻木了,最后干脆便闭上了双眼,渐渐地,身上所有的伤口都麻木了,不疼了,是生是死听天命吧。
重行行也不知道自己在湖底飘了过久,只知道自己还有意识,却怎么也睡不下去,但是没过多久便逐渐昏迷了过去。
雪调子冰璇,十指芊芊更温柔。芦荟花在江边摇摆,哀旋恰似人消瘦。
“姑娘,醒醒。”重行行的头突然被一个男人剧烈摇晃了几下,重行行逐渐醒来。
重行行一醒来,就看到一个老头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差点没把重行行吓一跳,可重行行一动,身上的伤口就开始痛了起来,疼得重行行不由抽泣。
“终于有痛觉了,那就好。”老人摸了摸胡子,笑嘻嘻地说道,一副老顽童的模样。
“老夫就说了,我的医术就是快死了的人都能在我手上存活。”老人对着他身旁的男子说道。
“师父英明。”男子淡淡地说道,重行行的视线逐渐清晰,看向了两人,那个少年似乎似曾相识。
“葛……”重行行看向那个男人说道,似乎是不敢相信,他是葛子凌,重行行怎么也想不到还会在这里遇见他。
葛子凌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出来,重行行立马闭上了嘴,但重行行异常的表现,老人却注意到了。
“你认识他?”老人问道。
“不认识,只是……他长得很像我一个故人,我刚刚头有点晕,认错人了。”重行行拍了拍脑袋摇了摇头说道。
“师父,既然这个女人你已经将她救下了,便等她痊愈再让她离开吧。”说完之后葛子凌便离开了。
“你这小子!”大夫从喜悦中清醒,看向重行行,这不是说,他得照顾这个女人了,他可最怕麻烦了,原本将重行行救下来,只不过是他一时兴起,想向他新收的徒弟露两手,没想到如今居然要照顾一个女人。
“多谢。”重行行连忙说道。
“哼,要不是为了收下这样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当徒弟,老夫才懒得救你呢。”说完后,老人又对着重行行冷哼了一声便走了。
坐在床上的重行行,对老人的行为视而不见,一副发呆的模样,老人在门口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这样的人他见多了,不就是受了情伤吗,非要把自己弄成这样。
老人离开了,不久后,葛子凌便来了,“这位姑娘。”
重行行回过神来,看向葛子凌。
“上次的救母之恩,子凌在这里郑重道谢。”葛子凌对着重行行做了个揖。
“不必。”看到葛子凌,重行行还真庆幸自己当初好心帮了葛子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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