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葛尔青山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险些吓了重行行一跳,重行行此时全身都是湿漉漉的,发丝还滴着水,衣裳贴在身上,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览无遗。
“我……哈啾!奴婢出来散散心,不知怎么了,居然一下子掉到湖里了。”重行行吸了吸鼻涕,微风吹过,原本就不算暖和的天气变得越发的寒冷,让重行行忍不住瑟瑟发抖。
她……也不算是说假话吧,她只是将那个小白脸的小插曲跳过去罢了。
“那你刚刚说不想看到谁?”葛尔青山不由陷入思考,他刚刚一路上追云墨裳刚好追到这里,若是重行行看见了,没理由不告诉他的。
“奴婢说再也不想看到李袁泉了!他昨日撒泼也便罢了,今日居然被奴婢知道,前几日他把奴婢的钱全部赌输了,一出来我就倒霉,莫名其妙地跌倒在湖里。”重行行一副生气的模样。她也不算说假话吧,不过,真的只要一想到自己的钱,全部都打水漂了,她还真就生李袁泉的气了。
重行行此举正好打消了葛尔青山的疑虑,抬眸这才发现重行行一身都是湿漉漉的,葛尔青山的脸微红,“湖水冰凉,你且回去换件衣服吧。”
“奴婢告退。”重行行深吸了一口气,就当刚刚那个流氓没有出现过吧,这样她心安多了。
“等等。”还没等重行行听见他说什么,葛尔青山便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了重行行身上,重行行瞬间被一股暖意包围,这个男人特有的气息笼罩着她。
再转过身,葛尔青山早已不见人影。
重行行偷偷摸摸地回到自己的营帐,一路上有几个士兵看见重行行身上披着的衣服是葛尔青山的,目光变得曼妙,却也没有出言不逊,做出粗俗的举动,让重行行的心没那么紧张。
匈奴的军营里鲜少女装,那些衣着暴露的军妓的衣服,明显重行行是不适合穿的,厨娘的衣服也不合适,有些厨娘甚至十天半个月都不换衣服,不洗衣服的,思来想去,还是穿男装的好,这里最不缺的便是男装了,各种款式和类型的都有。
最后重行行挑了一件最简单不过的白色布衣,看上去高雅整洁,眉眼中透着无限风情,灼灼其华,一看谨然是一副白衣翩翩的贵公子。
“重姑娘,云国太子殿下的侍卫醒了,吵着要见您。”帐外传来士兵的声音。
“好好,我现在就过去。”重行行回应道,随后拿起一条手帕,沾了点蒙汗药这才出门,天知道李袁泉会不会发疯啊,以防万一吧。
有些时候,心灵的获悟不一定在于孜孜不倦的追求,其实可能就在那轻轻的一瞬间,便可以悟得自己所渴望的那瓣心香。
一如此刻的李袁泉,一看到刚进营帐的重行行。便欲将一脸的鼻涕眼泪,抹在重行行的袖子上,却被重行行嫌弃地一把推开了。
“我知道我昨天错了……”李袁泉垂下头,他想了很久,也觉得自己昨天的举动太过冲动,若不是重行行他们竭力阻止他,或许他就已经死了。
“你想死倒是简单,两眼一闭就走了,可是老子呢!你欠老子的钱还没还呢!”重行行给了李袁泉一个爆栗。
李袁泉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头,自个儿用袖子擦干净自己的脸。
“重姑娘,那昨天是谁把我打晕的?”昨天葛尔青山出手得太快,别说就李袁泉昨天那个状态,就是连重行行都没有看到。
“呃……那当然是太子殿下为了救你才把你打晕的啊,不然就凭你昨天那股劲,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你难道就没有仔细看看,山下正在打仗的,穿着云**装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吗?”重行行觉得李袁泉这小小的功劳,必须得让给云墨裳,葛尔青山在李袁泉的心里依旧是敌人,若是说是这所谓的敌人,眼睁睁地看着李袁泉发疯还能理解,但是若是打晕了他,相当于间接救了他,就说不通了。
“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不怪我们了吗?”听到这句话李袁泉的心似乎没那么难受了,在这时候李袁泉还是对自己那次,给太子殿下大补的一餐很抱歉。
“那当然不怪了,有我在,幸好我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和太子殿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太子殿下才不怪我们的!”重行行挑了挑眉说道,说起慌来,眼睛也不眨。
“重姑娘,我对你的崇拜,简直是到了五体投地的境地啊!”
“低调低调……”
“对了,重姑娘,你刚刚说……难道昨天和匈奴打仗的不是我们云国的士兵?”李袁泉现在才问这个,他昨天的确,情绪太过激动,看到了云国的军衣和军旗便没有想那么多了。
“是我们云国的,只不过他们是私军,针对的人是太子殿下。”
“那……他们针对太子殿下,怎么会和匈奴打起来?”李袁泉还是不明白,就算有人要针对太子,可匈奴是皇上下了圣旨要打的敌国,匈奴怎么可能会帮太子殿下呢?
“这正是太子殿下的精明之处。”重行行挑了挑眉,使劲吊李袁泉的胃口。
“重姑娘,你快告诉我吧。”半天等不到重行行说话开口继续说下去,李袁泉连忙催促道。
“你说,这群私军的人数那么多,藏在何处尚且不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太子殿下以身试险,要知道太子殿下怎么说也是个太子,活着比死的有价值,太子殿下被抓了,我们云国的人却没在第一时间营救太子殿下,私军肯吗?但就算不肯也没办法,只能打着云国的旗号救太子殿下,私军和匈奴大打出手,两两皆有伤亡,你说最后得益的是谁?”重行行眉眼转向李袁泉,她说的已经够简洁明了的了。
“是我们!”李袁泉恍然大悟,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说道。
“还不算太笨。”
“还有还有……”李袁泉依旧不依不饶,一直问重行行问题,还没完没了的。
帐外,云墨竹听着重行行和李袁泉侃侃而谈,虽然重行行知道的内情少之又少,但是她猜测得也是**不离十了,只不过……想要害他的,是他的父皇,要帮他的也是他的父皇,得到父皇默许的云墨裳,更是直接下手了。而他父皇也是间接下手。
云墨竹摇了摇头冷笑,功高盖主啊,终究是功高盖主,连自己的父皇也坐不住了,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重姑娘,听你说完,我真心觉得,太子殿下能成为我云国的储君真的是实乃我云国之大幸也!”李袁泉听完重行行的各种扯淡,最后对云墨竹的敬佩简直是五体投地啊!
“重姑娘,以后你说向东,我绝对不会向西!李袁泉脑瓜子不好使,早些年吃了很多的亏,以后李袁泉跟定你了。”听到李袁泉这番话,重行行装作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今日早上你睡得死沉,我没有叫醒你,我就去湖边渡步,结果让我碰上一个流氓把我拉下湖里。”重行行一想到云墨裳,就觉得心里憋屈,想找一个人倾诉一下,而李袁泉正是最佳人选。
“什么?谁啊!敢欺负你!我现在就去把他揍一顿!”李袁泉撸起了袖子说道。
“他拉我下水之后,他居然用嘴来帮我渡气!”重行行憋屈得想哭。
帐外的云墨竹眼神暗了暗,葛尔青山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不是很好吗?”
“什么意思?”云墨竹将葛尔青山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移开,神情冷漠如冰,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冷意在他身边蔓延,冷得守门的士兵们瑟瑟发抖。
“若是云墨裳对重行行有意思,何不以重行行为诱饵?”葛尔青山不在意云墨竹的举动,淡淡地说道。
“云墨裳身边美女如云,重行行怕是做不来。况且若是要以重行行做诱饵的话,必定要花费心机让云墨裳和重行行培养感情,若是那时候重行行的心,不再向着我们怎么办?”云墨竹皱眉。
“云墨竹,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妇人之仁了,还是说,重行行在你心里是有位置的?我认为论姿色,重行行已是世间难寻了,一个女人罢了,我们有的是办法让她无法背叛。大不了将重行行这个棋子废了。”葛尔青山不以为然,重行行欺骗他在先,就别怪他不义了,她在湖边分明看到了云墨裳却不告诉他,是何心思。
“对付云墨裳,办法多的是,何必牵扯一个无辜的女人进来。”云墨竹怎么也不肯松口。
“牵扯一个无辜的女人?云墨竹,你别忘了,为了你的大业,有多少个无辜的女人为你牺牲?对,办法的确是多的是,可我们有那么多时间吗,你父皇已经在打压你了,否则怎么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云墨裳带着他的私兵来呢?云墨竹,你想好了……”
还没等葛尔青山说完,云墨竹便盯着葛尔青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口,“无论如何,重行行,不可动!”
云墨竹拂袖离去,从他的背影,能看的出他有多么的不满。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