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蛇吞天诀确实是有炼气之前的部分,只不过楚何拿到它的时候,自身已经处在炼气阶段,当然也不可能去研究这一部分。
在被瑶姬指出武者阶段的欠缺之后,楚何也曾经回头查看过这一部分内容,但最终的结论却是：实践出真知。
要想知道自己是否在功法上有所偏差,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个人来试一下。
将玄蛇吞天诀的前置部分教给曹杰之后,楚何就开始观察起自己这便宜徒弟的进度。不过在樊篱城这种小地方,曹杰都能被族人看成废物,可想而知他的资质。
中州人杰地灵,但也未必满世界都是天才。楚何本人的资质放在南部算是一流的,放在中州也算得上是准一流,比起曹杰那当然是好上太多。
所以才面对曹杰错误百出的运功路线时,楚何在“观摩”了大半个时辰之后,终于还是放弃了。
这纯粹是上手太慢,没有什么好说的,他还是等曹杰熟悉了运功路线再来查看好了。
在吩咐过曹杰认真练功,不准偷懒之后,楚何便独自一人离开了客栈,走在樊篱小城的街道上,感受着多年未见的凡人生活。
而与此同时,曹家府邸之中,曹芳见曹杰许久未归,一时间连练功的心情都没有了。
“停停你这练的是什么剑？既没劲力又没章法……”院落之中,一个中年人看着曹芳耍出的剑招,忍不住皱着眉头说道。
曹芳撅着嘴停手,却不理会中年人的责骂,反而问道：“爹爹,曹杰他还没有回来吗？”
中年人闻言顿时大怒：“曹杰曹杰,整天就知道念叨着曹杰那小子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连自己修行都顾不上,要去帮人家练剑？”
曹芳被这一通抢白呛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可她仍然在小声嘟囔着：“五叔他救过我和母亲的性命,他自己却因此丧命,我照顾他的遗孤有什么不对……”
这一套说辞,中年人早已经听了无数遍,此时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不过他身为曹家家主,曹杰怎么说也是家中重要支脉的子弟,老五更是家族的英雄,他不可能真的对曹杰的失踪坐视不管,只好摆了摆手开口。
“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在城中搜寻他的下落。”眼见女儿露出喜色,中年人顿时眼睛一瞪,“你给我在这好好练剑,哪里也不许去”
“哦……”
对于楚何来说,这瑶池天国北方的寻常景色,看起来却是十分有趣的。
中州的人文风貌跟南部大不相同,在这里修士随处可见,甚至基本上已经与凡人混居,两者不再是泾渭分明的两个阶层,尽管差距依然存在。
在南部云州的土地上,楚何到处能看到一些类似于武馆的存在,名字各不相同,但是实际内容却是一样的。
但是在这里却不太一样。虽然偶尔也能看到几间教授武艺的场所,但更多的却是一些道馆,这里才是修士们最常出入的地方。
“难道是挂羊头卖狗肉？”深受南方武道风气影响的楚何,脑海中下意识就浮现出了这种想法。
不过当楚何走入一家名叫“德间道馆”的小道馆,他却惊讶地发现,这里面三三两两坐满了身着各式道袍的修士
虽然大部分都只是炼气层次,甚至是炼气都还算不上,只是处于引气入体的门槛上,但如此之密集的修士,还是让楚何有些吃惊。
更有趣的是,这些道士大多是坐于高处,而下方则各自围着一群男女。
楚何一眼望去,很明显能看出这些人身材健壮,太阳穴高高鼓起,一个个都是武学大家。而且从修为上看,这些人中很多都已经是凡人境巅峰,完全有资格尝试引气入体了。
楚何好奇地看着这里的人,而他本人穿着一身长袍,刚一露面便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一个看起来和曹杰差不多大小,脸颊有些消瘦的少女走上前来,恭敬地冲着楚何一鞠躬,轻声问道：“德间道馆小童月柔,恭迎仙师大驾。”
楚何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心说自己玄蛇吞天诀练到这个地步,居然连一个小童都能一眼看出自己是“仙师”？
月柔见这位仙师不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忍不住心中一阵悚然。她可是有所耳闻,不说修士特地跑到他们这些小道馆里来,就为找一些凡人回去,做点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过职责所在,她也只能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敢问仙师可要讲道？”
“讲道？”楚何不由摇了摇头。
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已经大概听明白了那些修士在讲些什么了,居然是在传授一些引气入体的技巧,以及进入真正修行界后的常识……
说白了,这种道馆就是“菜鸟修士学前班”,找一些不是很忙的,想赚点外快的修士来讲课,让刚刚踏上仙路,或者即将引气入体的人,提前了解一点修行的知识。
这也算是应市场需求而诞生出的商业模式了吧？
听到楚何说不为讲道而来,月柔越发感到心慌,反倒是楚何先摆了摆手：“没事,我走错地方了。”
了解到这“德间道馆”的性质之后,楚何就对这里兴趣缺缺了。这种层次的地方,对他来说也仅仅是看个热闹,要说有什么帮助,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这樊篱城里新鲜的东西多了,还等着楚何一个个去观光呢,哪有时间在这里虚耗？
月柔在这道馆里做小童也好几年了,一见楚何的神情,立即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心中稍稍安慰的同时,却又不免有些失落。
万一这位仙师是真有大能耐的人,自己没有留住他,岂不是平白错失了一个机缘？
要知道她们这些主动来做小童的人,很大程度上不是为了那一点工钱,而是为一个优先和强大修士接触的机会。
楚何可不知道眼前这少女的诸多想法,他见这道馆里没有自己想要找的东西,便转身要离开,那月柔见此情形,下意识地开口道：“仙师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