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听说颜如玉被禁足了。”
略带兴奋的女声传来，楚倾城翻书的动作有一瞬顿住，随即恢复自然：“是嘛。”
清清淡淡的应和，足以让山竹眸光一闪。主子有兴趣。
“是啊，谁叫她害的娘娘吐血。”
真是因为她？
楚倾城这才抬头，微蹙眉头：“皇上这么说的？”
“皇上虽然没有直说，但言辞之中皆是让她不要出自己的寝宫乱跑，想必颜如玉也是不敢违背的。”
楚倾城收回目光，恢复清淡神色：“嗯，小青那边有消息吗？”
这就完了？
山竹眨了眨眼，愣愣道：“还没。”
“嗯，出去玩儿吧。”
山竹一脸黑线，主子您能不能把赶人说的如此有情调，我哪里说错了吗？明明刚刚还有点高兴的样子。
待山竹离开，楚倾城便向后倒去，躺在软榻上，一手抚上额头，神色无奈。
她一定是上辈子感情戏太少了，才这么在意墨流桑对她……真是要疯了。
“阿紫，为什么楚国还不来消息。”
南笙接到她的信不可能无动于衷，他虽然不是话多之人，可回信的好习惯还是有的。按理说早就该到墨国，难道出什么事了？
阿紫现身，微低着头恭敬回答：“属下前几日派人去查，我们的人确实是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可能对方没有回信。”
没有回信……
楚倾城合上书，心中疑惑更甚，却不得不处理另一件事：“让无心进宫。”
……
和熙四月，春光明媚，午后透着慵懒之态，让人不由放松。
“有半年没闻到自由的气息了呢。”
坐在安静雅致的茶馆，楚倾城不禁感到一瞬难得的惬意，轻叹出声。
“笃笃笃。”
清雅无暇的白衣，许久不见，他还是那般优雅从容。
楚倾城望着向自己缓步走来的男子，勾起同样的淡笑：“好久不见。”
女子一袭暗红锦衣，利落清丽，气势迫人，却因那清淡的笑容柔和许多。
这张脸，确实好久不见。
莫离从容落座，注视着对面之人，淡淡开口：“听说你要见我。”
他俩的关系，确实没得客套。
楚倾城扯了扯嘴角，也不废话：“墨皇知道我的身份吗？”
男子眉目轻挑，似是没想到楚倾城的问题，疑惑道：“知道如何？”
莫离可是鲜少提问。楚倾城眨眨眼，表情无害：“我虽没有要求过你保密，可你的性格也不像是大嘴巴，我便没在意。可我还是想亲耳听你说。”
莫离表情淡淡，却不打算轻易开口：“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知道与否，又有何关系。
楚倾城笑容一顿，敏锐的察觉到这是他第一次在意她的话，竟说出“我”这个字。
以前他可都是谦卑的自称姓名的。
眸光微闪，她语气幽幽，隐含犀利：“若是他知道，我自然要好好筹谋离开之事。”
她可不认为墨流桑会轻易放离曾经的楚皇。
“你倒是放得下。”
莫离淡笑依旧，语气却带着耐人寻味的感叹。
脑中闪过几段画面，楚倾城微眯双眸，直视对面的男子：“你才是，知道的不少。”
“呵呵。”莫离轻声一笑，似是不想与她再说什么：“我未曾告知与他。”
未曾告知？
“你是在和我玩儿文字游戏么？”楚倾城脸色不太好，心中更是气愤。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如此不痛快了。
莫离不紧不慢，从容淡笑：“你觉得他是甘愿受人掌控之人吗？”
莫离也许比很多人知道的多，却也不是神，人心隔肚皮，谁又会将自己的底牌全部亮出来呢。
楚倾城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也知道墨流桑绝不是受人摆布的存在。可莫离的话，并无确定墨流桑不知晓之意。
也就是说她今日算白来一趟。
见女子神色不耐，莫离端起茶杯，就当什么也没瞧见。
“你知道楚国出何事了吗？”
毫无情绪，又理所应当的表情，令向来心若止水的男子有一丝恼怒，他目光温和，却无柔情，清澈，又冷淡：“楚姑娘好像忘了，莫离早已没义务告诉你什么？”
这说话方式，怎么觉着有些疏离？
楚倾城有一瞬的怔愣，意识到对方的意思，不由洒脱一笑：“所以小女子不是在后头加了个吗字么，莫公子若是不想回答，我自然不会强迫，呵呵呵。”
莫离静默片刻，只有他自己知道，见女子如此反应，他的胸口似是被什么堵住一般，不能表现出来，又无处可散。
第一次，他感到一丝气馁。
“楚姑娘若是没有其他事，莫离便不打扰了。”
见男子似是真的生气，楚倾城虽不明所以，却不想他就此离去，赶紧开口：“诶？我还真有其他事。”
莫离说着离开，倒也没真的动身，见楚倾城开口，神色淡漠：“何事？”
“摘花女。”
四目相对，莫离依旧淡漠，却明显对此事感兴趣。楚倾城见此便继续道：“我虽然不能把它给你，但我们合作共赢岂不是更好？”
合作，她当真是无论何时都喜欢合作。
“宝藏只有一个，楚姑娘难不成想与莫离平分？”
楚倾城伸出食指，左右摆动：“非也，非也，我虽不知你对我有什么误解，可我楚倾城从不主动惹麻烦，我相信，莫公子也不是贪财之人，对摘花女感兴趣，怕是看上了其中什么特别的东西吧，不如我我们谈谈这个？”
女子凤眸微弯，让人看不透其中的精光，却有着蛊惑人心的笃定。
莫离双眸半阖，缓和的语气让人看不出深意：“楚姑娘说得不错。”却在楚倾城认为有戏时话锋突变，不紧不慢中带着一丝悠然：“不过，先不论我要的东西是否真如传言，就是那宝藏也不一定存在。”
所以，他并没有多大的心思寻找，不然也不会毫无动作。
楚倾城被噎的一时语塞。她找莫离参与此事，自然是因为着急。奈何向来好说话的莫离今日就像被人调包了一般。
她好像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吧。
“你是听说我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