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夫人忍了一下,没忍住,恨声道:“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难不成祖母还会害你们不成?”心中愤愤,这两个小娃子居然不听话了,还能反了天不是!
阮初晴心中暗自嘲讽,难不成还是为了他们好不成!但是面上不显,现在哥哥刚刚回来,在朝中根基不稳,况且哥哥是保皇党,又是皇上培养来对付兵马大元帅的,这个时候一定不能出现任何丑闻。
“祖母,孙儿是在是不能答应,皇上还看着呢。”阮出言开口说话,虽然是大实话,但是最重要的是他自己没有成亲的想法。
阮初晴松了一口气。
哥哥是她的,不能给别人。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就,杀掉她吧!
因为啊,只要想到,就觉得完全无法忍受,一直爱着她的哥哥有一天会属于另外一个女人,分走宠爱什么的,最讨厌了。
“祖母,孙儿先行告退了。”
丝毫不留恋,阮出言转身,拉着阮初晴离开。
感受着哥哥的手拉在手腕上的温度,阮初晴微不可觉的笑了一下,回头看向阮老夫人,阮老夫人面目的狰狞完全就落入了阮初晴的眼底,阮初晴侧了侧头,淡然一笑,接着,转头,跟着阮出言离开。
“两个小蹄子!哼,就是那个贱人的种,死了还不安生!”阮老夫人咒骂。
她本来就很不喜欢自家大儿子娶得那个大媳妇穆明兰,妖妖挑挑的,不安于室,可谁让儿子喜欢呢。但是后来她居然敢跑了,哼,死在外面最好,别回来脏了侯府的地!她这个大儿子也是不争气,为了一个女人消沉到今天,如果不是夏氏着实是个有才干的,这爵位还不早早地就给了二房。孺子不可教啊。
“哥哥是要娶亲么?是不是,娶亲了,就不要晴晴了?”阮初晴佯装情绪低落,低垂着头。
阮出言知道阮初晴没有安全感,但是不知道居然会这么严重,微微叹息一声,这么些年,他不在家里面,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妹妹。”阮出言沉声回答,“无论哥哥是不是娶亲,在哥哥心中,最重要的人永远是你。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彼此的亲人啊。”
“哥哥?!”阮初晴仰着头,只觉得哥哥的手掌是那么的有力量,可以驱散这么多天困扰她的心中的不安。
“虽然。”阮出言开口,“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才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但是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你只要知道,以后,一切有我。”你不用把一切都扛在自己身上,还有我呢,我们合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无关爱情。
“哥哥,我不知道,我…”
“不必说。”阮出言开口制止,“我愿意相信你,妹妹,你信我么?”
“我,相信你,哥哥。”阮初晴终于绽开了这么多天以来最最真心,最最无瑕,没有一丝一毫阴霾的笑容,恍若九天之月,融融暖日。
哥哥,我把我的信任给了你,你可是千万不要,背弃我呢。不然的话,我可能就会堕入地狱,再也出不来了啊。
“哥哥不要上朝么?”
“刚刚回朝,有三日的休整。”
就算阮出言不说,阮初晴也知道,一定是兵马大元帅给皇帝施压了。
“可是哥哥,今日我要上课,不能陪哥哥了。”阮初晴有些不开心。
阮出言失笑:“去上课吧,哥哥也有一些事情是要交接的,也没有办法陪你呀。过几日就是中秋了,到那时,哥哥带你上街去看灯会。”
“真的?”阮初晴十分惊喜,眼神亮晶晶的,恍若满天星辰。
“自然。”阮出言抿了抿唇。
“好呀好呀,可是…”阮初晴虽然很高兴,也很想出去,但是只怕自己的行为会影响到哥哥,而且,她真的好久好久没有感受过那么浓郁的人气了,“会不会不好?”
“不必担忧,哥哥都会处理好的。”你只要安安心心被我捧在手心上就好了。
“嗯嗯。”
此时的镇国侯府中。
“上一次是怎么会失败的!一群蠢货。”苏墨语目光冰冷,拿起桌子上一个杯子就砸了过去,地上跪着的是她的心腹婢女环烟。
“奴婢想,会不会是,晴姑娘发现了什么!”环烟被砸到了,头上渗出了血迹,但是也不敢吭声,急忙回答。
“怎么可能!”苏墨语一向自负,况且,在苏墨语的心里,阮初晴一向就是一个假清高的蠢货,怎么会突然有那么深的心机,再说了,夏荷是她的人,命脉都掌握在她手中,一旦阮初晴有什么异动,怎么会不说,“你这是在找借口吗?”
环烟深吸一口气,说,“小姐,您想,夏荷毕竟在晴姑娘身边那么多年了,好歹有些情分在,而且,如果,阮初晴真的有那样的手段心机,怎么会让夏荷发现呢?奴婢以为,应该好好查一查这个晴姑娘。”
“呵,你以为本小姐是蠢货么!这个时候查她,只会给孙茹铃那个女人抓到把柄,我要等,我倒是要看看,我这个好妹妹能不能再给我带来一次惊喜。过来。”
环烟把耳朵凑到苏墨语口边,苏墨语耳语了几句,环烟连连点头。
“去吧,这一次,不要再让我失望了。”晴妹妹,你也不要让我失望啊。我倒要看看,你之前对我的那些情分,到底是别有用心,还是…真的愚蠢。
“你先退下吧。”苏墨语有些疲惫的倒在椅子上。
环烟从地上爬起来,垂头,刚想;离开,却听见苏墨语轻声说:“伤口,别晾着,去雪花膏涂上吧。”
环烟不禁抬头,却看见苏墨语懒懒的倒在椅子上,似乎刚刚一切都是错觉,然而环烟知道不是的,她的小姐内心,其实还是温暖的。只是,别人都不知道,罢了、
“我其实…”苏墨语轻轻叹息,一滴泪缓缓从眼角滑下,落在地上,滴答一声轻响。
风轻轻吹过,环烟回头看着苏墨语的闺房,风铃在檐角飘荡,发出清脆的笑声。
可是啊,她一直知道的,生在这种环境下,哪里有什么欢笑,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苏姐姐啊,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上辈子的背叛呢?”
你可是,我曾经最最信任的人啊。
你怕么?
我啊,连死都不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