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城,繁华的小城镇。
苏霁瑶站在这里,叹息不止。她无奈的看着苏寒那厮的冷脸,无论它如何求爷爷告奶奶,那厮就是不和她说话,气得她…
“瑶瑶啊,你家将军好生硬朗,人家春心萌动啊。”绿珠那只蠢猫是个母种,见着苏寒就一阵乱叫,见它这么说,苏霁瑶有些气恼的拍拍它的屁股,更是狠狠的揪了它一撮毛。
“喵呜…”绿珠疼的叫嚷,苏霁瑶淡定的将猫毛一扔…
“让你胡说…”
主仆闹得好不欢喜,苏寒打眼儿一瞧,那苏霁瑶不再告饶,恨得牙直痒痒。忍不住问道:“你还活着?”
“啊…当然活着,呀,将军您理我了啊!”苏霁瑶面有讨好之色,笑嘻嘻的抱着绿珠过去蹭苏寒。
苏寒面色一变,跳离开来,说道:“你离我远点…”
苏霁瑶撇撇嘴,不以为然。
“这货怕猫吧!”绿珠突然说道。
苏霁瑶一听,顿时笑开,又摸摸绿珠的头,说道:“乖绿珠…”说罢,眼睛一转…
“将军呐,你不会是怕猫吧?”
苏寒僵了一下,急忙反驳:“你瞎说什么?本将军怎会怕那种东西,不过是个畜生…”
苏霁瑶眼睛一翻,绿珠眼睛一翻。
突然,一个中年男子慌慌张张的从苏霁瑶身边跑了过去,边跑还边招呼身边的人:“快跑吧,张有财家的老虎跑了哟。”
接着,呼啦啦的蜂拥而至一大片人,苏霁瑶被挤得东倒西歪。
苏寒拉了她一把,二人顺势脱离众人,躲在角落里。
苏霁瑶摸了摸心口,哑然道:“我觉得我闯祸了…”
苏寒没答话,若有所思。
“我们到那张有财家看看情况…”苏霁瑶不管他,扯扯他的袖子。
苏寒抬脚跟去。
张有财宅邸门前,雄狮高立,巍峨磅礴,雄狮怒目圆睁,伴着邪风西来,一股凉气瞬间侵袭,煞是阴森,煞是冷冽。
俩壮硕的男子,拖着一位中年硬汉,从宅子里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位细瘦的长脸男人。那男人看着锦袍加身,想必便是那位张有财了。
只见他大眼一瞪,细长的指尖一捏,掐着蛮腰,细声细气的说道:“给我把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仗毙。”
宅邸大门未关,不少府人挤在门口,默然的看着一切,没人为那男子多说一句。那一条人命似乎在这人口中不值一钱。
“哼,我就是要让众人看看,这平和是谁的天下…来呀,将附近的民众都叫出来,本人要请他们看出好戏…”张有财又向前踏了一步,让开背后一条路,有人将那猛虎的尸首抬了出来。
苏霁瑶一愣,忙问苏寒:“怎么回事?要是让他们看见我们的休憩地就不好了。”
“放心,是我让人送来的…”苏寒如是说,苏霁瑶又是一愣。
这么一愣神,大批的百姓被赶鸭子似得撵了出来,围在那位中年汉子身边。
张有财一个眼风过去,驾着汉子的二人便用力将他推到在地。
那人闷哼一声,抬起的脸上不甘之色明显。
“张有财,我是瞎了眼才会信你的话,你个狗娘养的…”那人声音硬气十足,轰隆轰隆的,颇像闷雷般。
张有财扭扭身体,大眼深陷在瘦削的脸上扬起怒色。他大骂,声音尖利“我花钱顾你看顾我家大虎,你倒好还敢犟嘴。来人,狠狠的打,打死算我的…”
“哼,你就是一太监,怪不得这么多年膝下无子呢,造孽吧阉人。”那人音量丝毫不弱,苏霁瑶平添敬意。
“你你你,先打三十板子,然后给我将他五马分尸…不不不,油锅炸,对,炸了她,喂狗,还有喂狗。”张有财暴怒,指着那人语无伦次的说道。
苏霁瑶皱皱眉头,有些厌恶。
很快,厚重的木板狠狠的砸在汉子身上,不一时便血肉模糊。苏霁瑶看着此景,突然想到自己被齐允礼陷害至挨打的那一刻。
这板子上怕是别有猫腻吧。
“愚蠢…”苏霁瑶突然开口。
众人皆有一愣,苏寒讶异,不解她为何出声。
“你说什么?”张有财看向苏霁瑶,尾音一扬,又要发火。
“你蠢,养虎伤人为其一;为虎杀人为其二;这其三…就是你是非不分,端着个好架子,私养险种危害人间,还凌驾于皇权之上,妄图颠覆大兴正统,这等大逆不道,治你个死罪也不为过。”
苏霁瑶一顶又一顶大帽子盖在张有财头上,震得他呆滞片刻,等反应过来,百姓早已议论纷纷。
那汉子看她,张有财看她,苏寒看她。
张有财抬手指着她,喝道:“放屁,平和老子就是皇权,哪来的野小子,来人,将他乱…”他话语未落,突然失声。
他掐着自己的脖子呜呜的叫着,仆人们赶忙来扶,谁知他狠狠一挥,那些人只得退后,一时不知所云,有些惊慌。
苏霁瑶嘴角轻笑,目光炯炯。苏寒皱眉,似是明白了什么。
“你们,都让开…”
张有财艰难的吐出这句话,然后突然跌倒在地。在众人都疑惑不已的时候,“砰…砰…”的磕起了响头。
“我错了,我不是人…大家看那块板子,上面布满了钉子…我是贱人…我还打算把平和城主杀掉,自己去当,我是王八蛋。前几任城主都是我陷害的,我对不起大家。”
张有财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一切,没有半分生机的盯着地面,继续磕着响头。
众人一听,怒火中烧,却还是不敢出声斥责。
苏霁瑶笑。张有财又说:“我府里的财宝富可敌国,决定今日捐给今日出声斥责我的那位勇士,同时,府里所有人都将被散去,被我迫害的人都将释放。今天我还会以死殉国,赎清这些年我所犯的罪。”
他长脸木然,突然猛地起身,抽出守卫们的利剑,刺向自己。
心脏,湍湍血液顺着利剑落下,一大恶主殒命。
无人相信这一变故,各自睁着眼睛面面相觑。苏霁瑶摆手站出来,笑道:“承让承让,小子山启,感谢张先生大恩。”
张府一仆人,大着胆子去探了探张有财的呼吸。旋即大笑,奔走离开。
一直不出声响的张府众人蜂拥而上,又各自大笑离开。
没人探究他的死因,没人窥视他的财产,甚至没有一个人愿意知道他离奇的死因,大家奔走相告,一时间人声鼎沸,一时间平和城笼罩了前所未有的喜悦之气。
那么多人欢笑开怀,那么多人喜极而泣,那么多人在这森森的阴霾之下露出灿烂的生机。
这便是恶人,这便是万人唾骂的千古罪人。
“公子,在下霍勇,感谢搭救。”
受伤的霍勇艰难爬了起来,目光干净的朝苏霁瑶深深一拜。
苏霁瑶将他扶起,笑笑,说道:“恶人自有恶人磨,不关我的事,不必谢我。”
“您今日帮我,我献我一生,公子,这是我不峰人的传统。请接受我…”霍勇见苏霁瑶不受,又拜。
苏霁瑶怕他伤口疼痛,只得应允。
霍勇叩谢,又说:“公子,张府财力惊人,恐有麻烦,还请您信我,让我帮您打理。”
苏霁瑶看看苏寒,说道:“好,你自然比我了解一切。不过得小心有心人迫害,暂时先休息,这段时日你得呆在这里,我可能会有一段时间不能回来,你小心…”
她伏在他耳边说道:“别和别人说,我是云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