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千秋嘟嘟囔囔的笑道。
沈寒玉没有说话,继续带着千秋往前走。刚走了不远,前方好像隐约传来曼妙的音乐声,各种古典乐器交织在一起,汇聚出一首极为动听的旋律。
千秋竖起耳朵问道:“姓沈的,你听前面,好像有动静……”
沈寒玉似笑非笑的说道:“那是绝音坊里面的传来的。”
千秋有些吃惊,不过联系到这名字,想必绝音坊也是卖唱或者做乐器的吧,这有什么好出名的?要说洛阳最如雷贯耳的,那还是花满楼!
“请。”沈寒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在一处精巧院落的楼阁之前对千秋说道。
千秋一抬头,上面“绝音坊”三个字极为飘逸。千秋指着里面说道:“这就是绝音坊?”
沈寒玉笑:“你不识字么?”
千秋白了沈寒玉一眼,随他走了进去。一踏进庭阁之间,正殿的人工荷花池上交错着精致的小桥,千秋这一看,整个一室内花园啊!周围的隔间分别都是用影纱隔开了,那些悦耳的曲调,也都是从那里传出来的。正前方是一条绣着金龙玉凤的红毯,气势堪比刘江的建章宫!红毯的尽头,是楼阁的另一边,直通二楼的红木楼梯。
“这……这就是绝音坊?”千秋不可思议的看着比宫殿更有情调的地方,盯着沈寒玉问道。
沈寒玉有些骄傲的点了点头:“正是。”
说话见,沈寒玉便带着千秋慢慢的往里面走。偶尔能看见几个人在自己面前晃悠,在沈寒玉的介绍下,千秋才知道这绝音坊是洛阳甚至东汉最大的歌舞坊,里面聚集着各种技艺高超的乐器师。
一般大户人家甚至皇室贵族的子女,都会在这绝音坊之中学习各种乐器和歌舞。
若说莺歌燕舞,是浮华了此处。绝音坊内很少有花满楼那样的嘈杂,每转换一处视觉,几乎就会有不同风格的曲子传出来,偶尔有音符不协调的,也是初学者在和技师学习。
而这绝音坊,还能锻造出绝无仅有的乐器,供贵族使用和观赏,怪不得这沈寒玉出手如此阔绰,原来是个土财主……
“这……都这么晚了,还有人?”千秋说话的时候,也不由的压低了嗓子,生怕打扰了这些和谐的曲调。
“当然,晚上清静,更有灵感!”沈寒玉说着,带千秋上了二楼。往楼上走的时候,好多女子从沈寒玉身边经过,都会站在一边,微微颔首给沈寒玉施礼,还会轻唤一声:“沈公子。”
而沈寒玉则是笑着捏了捏女子们的尖下巴,笑的很是猥琐。
千秋白了沈寒玉一眼,说道:“猥琐……”
沈寒玉不搭理千秋,反倒是心情不错的说道:“你不懂女人。”
千秋简直好笑,在心中暗暗说道:“劳资要不懂女人……就没有女人了!”
“坐吧。”沈寒玉将千秋带到二楼的一个平台上,就像是现代可供演员演出的台子。不过要比那个华丽小巧许多、
千秋坐在一边的客椅上,沈寒玉则是坐在屏风前的主位上,身前放着一把琴。
“如何,既然来了,本公子教你弹一曲可好?”沈寒玉看着千秋问道。
千秋一摆手,打着哈欠说道:“没天赋,没兴趣。时候不早了,坐也坐过了,我得回家了。”
千秋刚要走,沈寒玉却说道:“本公子亲自传授琴技,秋公子不赏脸,也要听完一首才是啊。”
千秋不以为然的笑道:“看不错你这厮还懂音律……好吧,本少爷今天就赏你个脸。”
沈寒玉白了千秋一眼,将手掌平放在琴弦上面。刚刚勾起一根弦,沈寒玉就立刻进入了状态。
渐渐地,千秋去却由最初的只是欣赏,玩味一般的听着,到了后来的逐渐融入其中,手中的茶盏一直被千秋捏着,却没回过神来去喝茶。
这是千秋从未听到过的琴声,只见沈寒玉手起滑落之间,清幽绕梁,皎洁之如。抚下一把急促,叹一声高山流水,清澈的像一副水墨,宁寂不失典雅;抖一声舒缓,落下一笔惆怅,或明、或散、或亢、或缠绵。余音绕梁,柔中的刚毅,让千秋陶醉在其中。
直到这琴声戛然而止,千秋还在瞪着眼睛看沈寒玉……
“怎样,我的琴技可能入秋少爷的耳?”沈寒玉像最开始一样,将双手放在琴弦上问着千秋。
千秋茫然的点点头:“看来你还真有两下子……被你这曲子搞得,我都有种想学古筝的冲动了!”
沈寒玉哈哈笑道:“你不是自称没有天赋?再说了……我从不教笨人琴技。”
千秋瞪了沈寒玉一眼:“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说完千秋便起身要走,可就刚一回头,却直接撞到别人身上,等千秋再抬头一看,这人也让千秋着实吃了一惊!
“王……王爷……”千秋看着刘冕,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刘冕见到千秋,也是有些吃惊:“这么晚了……秋大人怎么在这?”
千秋回头看了看沈寒玉说道:“我……沈公子请我来转转……王爷来这绝音坊……”
刘冕说道:“听闻绝音坊的乐器是天下之宝,特此来讨一见乐器送人,怎么,秋大人很难理解么?”
千秋一见刘冕,就忍不住想起刘阳遇害的事,心中很是恼怒。强行压制着情绪说道:“王爷晚上来求乐器,自然不难理解。只是既然今日见到了,臣还有一句话想要告诉王爷。”
刘冕看了看千秋:“说。”
“隔墙有耳。王爷既然是黑天来,好像并不想被人知道,不过还真是不巧,被臣撞上了。但臣自会当做没有见过王爷,若是换了别人……王爷要万分小心才是!”千秋言之凿凿的对刘冕说道。
而沈寒玉也是聪明人,尽管千秋说的七扭八拐,但还是听出了这其中的火药味,连忙劝解到:“咳咳,天色已晚,秋大人若是有兴趣,下次再来便是,绝音坊随时欢迎。”
刘冕却接话道:“哈哈哈,多谢秋大人好心提醒,秋大人若是不说,本王还没有忌讳,这回本王自会处理好,还请秋大人放心。”
千秋对着刘冕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从绝音坊出来,千秋就在想,这刘冕早不来晚不来,大晚上的亲自跑绝音坊来。求乐器叫下人来就是了,没有必要自己来啊。这里面……难不成有什么秘密?
想到这里,千秋不禁开始怀疑沈寒玉的身份,这人虽说是一开始是自己接触的,可他带着面具,除了知道他叫沈寒玉,在绝音坊的地位好像很高,剩下的千秋一无所知。这刘冕可是个老狐狸,怎么会为了一件乐器亲自去绝音坊?要是猜的没错……这沈寒玉,极有可能是刘冕的人……
千秋一边走,一边想,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回了秋府。千秋刚要敲门,钱管家就拉门出来,正好撞上千秋,语气十分焦急的说道:“少爷!这么玩的,你去哪了啊?”
千秋摆了摆手,一边往府里走,一边说道:“我出去转转……”
钱管家略带埋怨的说道:“刚刚去少爷房里送药,却见少爷不在房间了,可把老奴吓坏了!”
看着钱管家一脸着急的样子,千秋也有些愧疚,少有的不再嬉皮笑脸,对千秋管说道:“对不起啊管家,下回出去一定告诉你。不过我这么大人了,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就别总担心我了。”
钱管家叹了口气,点头说道:“话是这么说。可是自从宰相过世之后,咱们宰相……秋府,就只有少爷一个顶梁柱,老奴生怕少爷出了什么意外,少爷要体谅下老奴的心啊。”
千秋点头说道:“好,下次不会了。”
回到房间,前脚黑没等踏进去,一个黑影却“呼——”的从门上掠过,千秋一惊,这次看的清清楚楚,绝对不会是自己眼花!
“什么人?!”千秋猛然回头,对着自己身后大呼一声。
四周一片死寂,不少的下人听到千秋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都赶忙从房间里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问道:“少爷,怎么了?”
千秋心有余悸的指着黑暗处说道:“你们……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黑影?”
下人们你看我,我看你,这大晚上的,都在房间里睡觉,谁还注意到外面有没有黑影啊?一个个都摇着头说道:“少爷……我们没看见啊。”
千秋仔细的看了看四周,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这样的事前后也发生了几次,第一次千秋就发现后面有黑影跟着自己,第二回好像是在胶东王府,自己一出来,听到有人莫名其妙的在自己身后叹气。这一次,这黑影居然明目张胆的闯进了自己的府邸……千秋不敢想象下一步他会有什么样的计划,更重要的是,千秋开始怀疑这黑影的背后,究竟是何人所指使?
看了很久,周围的下人接二连三的开始打着哈欠,千秋皱着眉,挥了挥手说道:“散了散了,你们都去睡吧。”
下人们像是得到了解放一样,和千秋匆匆的行过礼之后,都回房去了。
千秋看了看天色,摇了摇头,推门走了进去。在折腾一会儿,天都要亮了……
刚刚的事,还没让千秋回过神来,千秋也懒得点蜡烛,直接摸黑就往床榻上走。屁股一沾床,千秋伸手去摸被子,却摸到一个异物,千秋一怔,伸过头去一看,是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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