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琢磨半天也没明白他们这里面的猫腻,只是有一点她极为肯定,杜蘅在近期肯定有大动作。
这个动作必然是要夺取整个乌图的军权。为了手中的权利,他不惜和日本人合作。
她就这样无意间知晓了这么个大消息,整个人有些兴奋。难道,不应该拿这个机密做些什么吗?和一想到对方是杜蘅,她打了个冷颤,决定放弃。
白芷从道观往回走,路上边走边避开那些巡查的士兵,走了大概半个时辰才到金府的大门口。
天色渐晚,这大门口依旧是由扛枪的士兵守卫着的。一切都静悄悄的和平时毫无二样,那金满堂呢?
他不是一早就出去拿着册子给金家赎身去了吗?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白芷将衣领往上拉了拉挡住脸迅速离开,若是让这里的下人发现“秋兰”在府外,那就是自找的麻烦了。
话说,自从昨晚秋兰失踪之后,丁香心里是有些失落的。她猜着秋兰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可能是不想作着当下人的活儿,又不好意思拂了她的盛情,这才悄悄离开。
不过表妹连翘的到来冲散了这股子失落,她这个妹子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总是东跑西颠的。她是金家的准媳妇儿,如今金家糟了难,她又过来凑热闹,丁香免不得有些担心。
该避嫌的时候就得避嫌,不要给自家先生惹麻烦才好。
“连翘,你到我这儿就安安静静的在这个院子里呆着,切莫去别的地方给你姐夫惹事端。”
丁香柔言警戒,连翘毫不在意。她笑道,自己就是来给表姐道喜的,顺便看看小外甥女。她手里拎了不少小玩意,像拨浪鼓和布老虎之类的,一看便不是临时起意。
☆唯44一正《版,5\其他…都是、f盗y!版
看连翘对子衿喜爱的样子,丁香的话夜温柔起来。都说做了母亲整个人都会不一样,她真是感受到了。如今的她,什么都不念不想,只要子衿能健康平安的长大,家里像如今这般安稳就足够了。
“你要是真这样想就好了,那金满堂对你也是真心实意,可惜了...”
丁香感叹着,想着和表妹唠点儿掏心窝子的话,便让奶娘将子衿抱出去。哪料子衿别人人小,脾气可大着呢,她一离开丁香的怀抱就开始嚎啕大哭,看着她这样丁香也只能接续抱着她哄着她了。
怀中的小人这才安静下来,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直盯着连翘的嘴,似乎她能听懂一样。
“那可有什么可惜的?我本来也没想过要嫁给他,还不是我那贪财的爹!”丁香不置可否,连家可是书香门第,说连老爷图对方的钱财,这话丁香可是万万不信的。
连翘貌似很不在乎的样子,可眼角甩出来的一抹犀利让丁香怀疑自己是看错了。
“可你这好端端的姑娘,三番两次的退亲总归对名声是不好的!”
“表姐,你就别替我操心了!”
连翘笑了,一抹红唇看起来极其明艳。娇蛮的劲儿一出,丁香真是拿她没办法。
难道她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担心金满堂?这怎么和丁香听说的怎么不是这么回事儿。外界穿着,金家二少爷和连家的大小姐,那可是一对真正的欢喜冤家。说出来他俩的事儿,红河县的说书先生恐怕得讲上个三天三夜。
两人在房里说了好一会儿,连翘这才出了门,说是去外面换换气。坐月子的屋子,实在是闷的紧。她站在台阶上望着外面的院子,她知道金满堂此时应该在哪里,她更应该避开才是。
可...算了,就算他再胡闹纨绔混账,她也看不得他死的。
今天上午她过来的时候,杜蘅就不在。据说是附近一伙儿山里的土匪猖獗到抢了县里的钱庄。如若是他时,杜司令也不会亲自过去,可这钱庄可是金家的。
谁知道,这伙子土匪是“真抢”还是“暗移”?
连翘心里明白,如今金家的财富对杜蘅是多么重要。
杜蘅不在,漕帮的人会善待金满堂吗?这个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既然杜蘅不在,她也一时半会儿传递不了消息了,顺便就救金满堂一命吧。丁香说平日里要多积德行善,为未来的自己祈福。如果真的有因果这一说的话,她是愿意去做交换的。
此时的金满堂单独一个人被捆在马圈里。漕帮的七爷真是心狠手辣,明明他已经把册子交出来了,可七爷依旧是不依不饶。
他昨晚秘密逃走,今天又突然带着东西回来,这里面若是没有猫腻鬼才相信!
他的同党是谁?必然是有人协助他才能离开!
还有,他如果要把册子交出来,为什么不一早就交?非要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让家人受了罪又跑回来?可知,因为他的逃跑,金老爷可没少受罪。现在人还没醒过来。
扬言到一定要等纯阳子道长回来验真伪,若是这里面掺了什么假,到时候金家的命,一条都不会留。
可怜的金满堂昨天刚逃出生天,今日又羊落虎口。
东西都到手了,七爷只是关照着留这小子一条命而已。
等连翘走到马圈的时候,金满堂的脸肿的和猪头一般,就算仔细看也很难认出来。昔日仪表堂堂、风流倜傥的二少爷,谁会想到他能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尽管整个人都不行了,二少爷还是在那不停的挣扎着。他嘴里支支吾吾的,眼睛肿的睁不开了还要瞪着那些施暴者。
“嘿,二少爷,您不是说我们是狗吗?那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狗尿!”众人开始起哄,连翘羞的立刻转过头去,说话的人已经开始脱裤子了。
连翘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可世事就是如此,不公平看不过去的事情多了。她还能都管不成?
“二少爷,您给小的这碗品鉴品鉴?”
金满堂口中的破布被拔出来,他一个千斤顶就将那尿碗撞翻。嘴里骂骂咧咧的也不知道在吼些什么,人和疯了似的让所有人都不敢近身。
那个会喷香水拿着玫瑰花等人的少爷如今遍身污秽,那个风趣幽默嘴上尽是俏皮话的男孩儿如今开口就是下流,连翘心里冷笑。
人啊,就是有着多面性。
不逼急了,谁知道谁的真面目呢?
“我就不信了,你不过和我们同样是人,还真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了!”几个打手从马圈的柱子上抽下马鞭,对着金满堂霹雳啪啦的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