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笙的瞳孔里倒映出女人过分平静的面容，仿佛他对她的喜憎她已经完全不放在心上，问那个问题，只是单纯的奇怪和不想被打扰而做出的反击。
不知为什么，胸口好像被人闷闷的打了一拳。
有些烦躁，顾寒笙扯了扯衬衫的领口，性感的锁骨在衣领下若隐若现。
“去给我倒杯热水。”
他的语气淡漠，方才骨子里若有如无透出来的玩佞悉数消失不见，强势的气场充斥在偌大的办公室里。
沈念懂了，现在坐在自己眼前的，不再是她的前男友顾寒笙，而是她的上司顾寒笙。
他也不再是对一个叫沈念的旧识说话，而是在命令自己的下属。
她默然起身，走过去用玻璃杯接了热水，双手递给他。
余光瞥到顾寒笙按在胃部的手，沈念唇角的弧度有些苦涩。
原来真的是个巧合啊。
他胃不舒服，而她恰好提着饭盒在这个时间点出现，所以他没有更好的选择，将就着用她做的饭菜垫了垫胃。
她居然还有些期许，他会在意当年她为他跑腿送东西的情分。
顾寒笙喝了热水，拧起的眉舒展了许多。
沈念见此，舔了舔唇，声音有些干涩“顾总，我为自己刚刚的不当言行跟您道歉。您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心情平复的沈念又恢复了那个毕恭毕敬的下属，眉眼乖顺听话，简直就是员工守则上扒下来的范本。这样子，该是每个老板眼中的好员工。
顾寒笙却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
他不出声，沈念以为他默许了，于是转身往门外走去。
“要去找邵琰？”
顾寒笙冰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沈念顿住脚步，然后就听到他以一种戏谑的语气说道“可惜真不巧，邵琰出差去了。”
“出差？”她不由自主的转过身，看着沙发上姿态悠然的男人。“什么时候的事？”
如果要出差，阿琰不会不跟她提前打招呼的。
不知是不是故意吊着沈念的胃口，顾寒笙不紧不慢的把姜丝从菜里挑出来，整齐的排在一旁的纸巾上。
她眼巴巴的样子惹来顾寒笙唇角的冷意。
沈念眉眼里的着急显而易见，和刚刚面对他时沉着淡定的样子完全不同。
“刚刚。”
薄唇中吐出冷淡的两个字。
沈念很快想明白了。
一定是顾寒笙上午临时派邵琰出差，所以邵琰才没来得及跟她讲。
有了经验，沈念没有再怀疑顾寒笙的用意，只是看起来有些失落“您派他到什么地方出差？要多久才能回来？”
顾寒笙似乎有些不耐“我做什么需要跟你特别交代一遍吗，沈经理？”
沈念抿着唇不再说话，按照员工礼仪向顾寒笙鞠了一躬，然后扭头就走，冷漠疏离的样子让顾寒笙忽然来了火气。
“等一下，把你做的这些垃圾带走！”
沈念没回头“不好意思顾总，我还在休病假，这些东西您随意处置吧。”
顾寒笙把手中的勺子狠狠cha在了柔软的米饭里，咬牙切齿。
“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