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夏文锦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一下。
她转着眼珠,不自在地道:“那个,昊天寨寨主呢,膝下有一位千金……”
皇甫景宸看她吞吞吐吐的,恍然:“难怪他们那般兴师动众,又对你客气有加,原来是要抓你去给那位寨主千金当姑爷?”
他上下打量夏文锦一眼,这长相,俊俏清秀,如描如画,引得女子动心是很正常的。不过,一个死龙阳,也的确是难为他了。
夏文锦错愕了一下,接着猛点头:“对对对,他们要我给他们家当姑爷,这必须不干啊,所以我拼死逃了出来!”
皇甫景宸再次打量夏文锦一眼,长得好看是好看,不过,身量都没长成,也许还不到十六岁,难不成那位昊天寨的大小姐跟王婉儿一般?
他怎么这么不信呢?
他鄙夷:“这昊天寨的人眼得多瞎呀?抓住你这么个瘦不拉叽的小子去当姑爷?”
“谁知道呢!”夏文锦惆怅地道:“大概是因为我长得太好看,一俊遮百弊,所以他们不计较我长得瘦!”
“你还不如说他们寨子里那位大小姐长得比母夜叉还丑!”皇甫景宸看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忍不住的打击她。
“你才丑……咳咳……”夏文锦炸毛,但很快刹住,立刻改口:“丑倒是不丑,但是我不想娶!”
不想娶还不让人说丑,有病吧?皇甫景宸感兴趣地道:“你倒是说说,他们为什么选中你?”
夏文锦白眼望天,语气傲然:“看不见吗?我这么英俊潇洒,器宇轩昂,风釆翩翩,绝世无双!”
皇甫景宸睇了她一眼,撇撇嘴道:“你高兴就好!”身量都没长成,哪里来的器宇轩昂?这小子,吹起牛来,一点也不脸红。
两人休息一会儿后,继续跑。
毕竟现在在城里,他们得赶在城门开的那一刻就出城,能跑多远跑多远。
天麻麻亮时,两人跑到了北城门。
城门缓缓打开。
两人出了城,这才松了口气。
夏文锦看一眼绵阳远方的官道,侧过头来,正色道:“现在已经出城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就此分别吧!”
皇甫景宸面无表情地道:“想得美!”
夏文锦挑眉:“什么意思?”
皇甫景宸突然上前一步,手指一点,直点向她的咽喉,夏文锦急忙退后一步,惊道:“你干嘛?”
皇甫景宸趁她张嘴说话,手指轻弹,一粒小小的药丸顿时落入夏文锦的口中。
那药丸入口就化,猝不及防的夏文锦反应过来要吐出来时,已经咽下去了。她拧眉:“什么东西?”
“腐骨穿心丸!”
“你有病啊,一言不合给我吃毒药!”
皇甫景宸瞥她一眼,神色淡淡道:“你想要解药,可以!”
“那就是有条件咯,公子您请讲!”夏文锦嘴角一扯,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
“玉佩还我!”
夏文锦顿了一秒,冲他眨了眨眼睛,璨然一笑:“公子您还是弄死我吧,玉佩当了,死当,我换了五百两银子,拿不回来了。”
“哪家当铺?”
“我忘了!”
“你以为我会信吗?”
夏文锦笑得没心没肺,道:“公子,我说没拿你不信,我说当了你又不信!你是不是太难伺候了?”她苦着脸叹气:“我说的是实话,公子您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不然你搜身!”说着,她还朝他靠近了一些。
皇甫景宸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脸色时青时红,眼里充满怒火地瞪视着她。这个死龙阳,动不动就要他搜身!
她很期待吗,他偏不,嫌恶心!
夏文锦满不在乎,道:“毒药我都吃了,什么东西重要,也没有我的命重要。公子现在还怀疑我在撒谎?”
她一口一个公子,把自己定位在奴仆的位置,态度恭敬,言辞温和,脸上含笑。
然而,那眉眼弯弯的笑颜,只让皇甫景宸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头,吞不下吐不出,郁闷透了。
他憋闷的样子让夏文锦眉眼更弯了,但脸上却一片委屈的期待,双眼发亮,让人难以拒绝:“公子,玉佩你想要是没有了。这毒药也是多余,您高风亮节,风华无双,肯定是不屑于用解药来控制我的,把解药给了我吧!”
“做梦!”皇甫景宸凉凉地扫了她一眼:“玉佩还我,两清!你若不还,你的命就是我的!你若不想死,早早还我玉佩,我给你解药!还有,别离我太远,不然,毒发之后,有解药也救不了你!”
夏文锦:“……”
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夏文锦道:“你卑鄙!”
“多谢夸奖!”皇甫景宸从善如流!
看着面前少年傲娇的脸,夏文锦什么都不想说了。
皇甫景宸垂下眼,看见夏文锦气得说不出话,心里很畅快。他继续板着脸,道:“没什么话说了?那就继续赶路吧!”
夏文锦悻然,这小子学乖了,以前被她气得直跳,现在能把她气得跳了。
她前一刻还白眼狂翻,后一刻已经笑意盈盈:“公子要去哪里?”
区区毒药就想要她乖乖听话?等她自己配出解药来,有多远离多远。
皇甫景宸应道:“云州!”
已经比预计回去的时间迟了一个月了,虽然让晏南传了消息回去,但久久不回,父王母妃会担心的。
云州?
夏文锦有印象,云州和秦州都在西边,一个在西北,一个在西南,是南夏的西部边境。
那边有黄沙漫漫的沙漠,沙漠中住着好几个部族,有的部族自建为国,其中最为出名的是火炎国和斩日国。
从国名可以看出,一者,生在炎热之地以此为傲,一者,恨环境恶劣欲斩日还凉。
他们民风彪悍,身在炎热之地,草木难生,物质匮乏,经常劫掠边境。
上辈子,在火炎国带同所有沙漠部族进击南夏时,云州牧见大军压境,事不可为,趁混乱而逃。
反倒是封藩在云州的诚王皇甫熠死战,紧守西南门户,但那时候正是京城最混乱的时候,外有强敌,内无援兵,苦守数月,终是不敌,与十六岁的世子皇甫灏宸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