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课结束后,陈琳包扎完伤口,坚持不要任何人搀扶自己一瘸一拐的往教室走。
在半途中,她突然遇上了莫斯越。陈琳愣了一下,随后下意识的喊出了他的名字,莫斯越听到后,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会去北海道吗?”陈琳艰涩的问出了这句话。莫斯越蹙眉,似是对她问出这个问题感到奇怪,他的回答甚为冷淡,“我去不去和你有什么关系?”陈琳不在乎他的冷淡态度,缓缓握紧了手,“其实我和你是一类人,你的感受,我都懂。”她话音刚落,莫斯越刚要走的步伐也停了下来。陈琳见状,深呼吸了一口气,干
脆道,“我能懂你的感受,其实我的家庭也很不幸福,我爸酗酒,经常家暴,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和他打离婚诉讼官司,可是他死活不肯离,还欠了一屁股债…”还不待她话说完,莫斯越就打断了她的话,“你对我说这些干什么,把自己的伤疤撕开给外人看?可惜我向来很没有同情心。”陈琳听后,眼眶有些红,“我以为你也会懂我
,理解我的感受。”
莫斯越,“你未免想的太多了。”
陈琳咬唇,“我喜欢你。”
被这么告白,莫斯越顿了一会儿,随后嗤笑,“可我不喜欢你。”陈琳听到这个回答,心中也没有太难过,她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莫斯越会这么回答。他当然是不可能喜欢她的,可是她还是要说,“我喜欢你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
只有我,喜欢的才是真正的你,而不是你伪装出来的样子。”“我们都是挣扎于泥潭中的人,都曾经有难以启齿的过去,这些都是别人无法理解的。至少,从小生活幸福的艾琳不会懂。她喜欢的只是你的伪装,你的面具。至于面具底
下,她恐怕不会在乎。”听完这番话,莫斯越嘴角微起一抹轻蔑的弧度,紧接着踱步向她走来。陈琳见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心情开始逐渐变得的紧张,直到他距她不远处站定,莫斯越居高临下的
看着她,“你知道我面具底下是什么样子?”
陈琳点点头,“我知道。”
“说说看?”
陈琳开始绞手指,“就是各种敏感情绪的交织…”
莫斯越瞬觉无趣,“那说的是你自己吧。”他话音刚落,陈琳身形一僵,轻声开口,“我…”“没有人是我的同类,你最好不要把自己的那套往我身上使。”莫斯越说这话时,语气已经是敲打般的警告,“也不要装作了解我,其实你一无所知。知道吗?随随便便对人
的感受做出指点江山的样子,在我眼里,其实和跳梁小丑没差别。”陈琳对上他冷彻的眼神,仿佛被他眼底沉寂的锋光所震慑,她倏然感到害怕,“不是,我以为你也…”她迟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甚至开始语无伦次。莫斯越见状,厌倦道
,“自以为是的女生,往往很不怎么样。你如果真的觉得痛苦,就应该寄希望于自己与未来。”
“四处寻找慰藉,或者在我身上找共鸣是件极其可笑的事情。”
陈琳的眼眶开始慢慢变红,听到这样的答案,她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莫斯越无情的推翻了她所有的定论并且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厌恶。陈琳,“我只是太孤独了,难道你不孤独吗?即使艾琳缠着你,其实她也走不进你的心吧?”她将最后的希翼寄托在他的无情上,如果艾琳也失败,那么她们也不算太难受
。
她还可以继续自我安慰下去。
“谁和你说她走不进我的心?”他淡淡反问,又笑道,“如果我喜欢她,她愿不愿了解我都无所谓。”
陈琳愣愣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脑海里反复回荡着莫斯越说的那句话。
独自品尝着汹涌的挫败感。
莫斯越回到教室后,看到艾琳正在做作业,高中的作业实在是太多了,又是临近期末的。基本上他们都会抓紧课间时间,能把副科在学校写完就写完,懒得带回家。孟思齐被课后作业难哭了,“我到底为什么要选物生啊!太难了,真的太难了我现在怀疑初中学的物理就是幼儿园水平!”艾琳被他吵得不行,“大班长,我以为你在高一的
第一次月考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可是真的很难,以前物理不只要学力学电路压强什么的么…我真是盲目自信了!你最后第二道题做出来了吗?”
艾琳被题目难的咬笔杆,“没有,我要放弃了…”她说着,看到莫斯越回来,心中一喜,莫斯越看着她那期盼的目光,心想她十有八九要自己做题。
他叹了一口气,入座,“哪题不会?”
艾琳见他态度良好,立马把自己的作业本递了过去。莫斯越瞄了两眼,很快列出了几个公式,“按着这个顺序算。”艾琳得寸进尺,“我还要过程~”
莫斯越:……
你怎么不干脆说想抄作业算了?孟思齐在前座听了,飞速的抢了莫斯越列出公式的草稿纸,嘿嘿笑了两声,“这一对一教学呢我肯定没这个福利,我看解题思路就够了,我自己补过程!”莫斯越见状,睨
了艾琳一眼,“看看人家。”艾琳装作听不到,莫斯越也由着她,开始给她讲题。越讲到后面她心情越沉重,“我为什么要选物生嘛…小高考也不知道熬不熬的过去,我想要4A啊。”莫斯越见她沮丧,
斟酌了下语气,“倒也不是很难,这种题型很偏,大概率不会考到。我记得蓝爵的4A通过率是百分之三十。”艾琳哀嚎,“连蓝爵也只有百分之三十,它都已经是全市第一了。为什么我们这里的高考那么难。”莫斯越,“现在哭也没用。你基础还可以,好好学习4A不难。”艾琳眼巴
巴的看着他,“真的吗?你后面还会教我吗?”
“我不是在教?”莫斯越扯了扯唇角,“有不管你吗?”
艾琳被安慰到了,开始继续做题,随口道,“那你以后也不能丢下我啊。”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莫斯越在听到后,神色微怔,最后还是郑重的应了她一声。不过在认真解题的艾琳十有八九是感受不到对方的复杂心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