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卿怀中的julie被这突如其来的搂抱唬了一跳,好在她是“专业”的,抱的人又是个小帅哥,julie很快娇笑出声,柔软的腰肢柔若无骨地贴上了魏子卿的臂膀。
“帅哥,你要打听谁?”
魏子卿的腰身一转,将julie半压在了高级会所的走廊之上,居高临下地将她整个人圈在了中间,julie的面上飞过一抹红晕。魏子卿则邪气偏了偏头,略带了暧昧地又眨眨眼:“姐姐,韦大哥,是在48号包厢么?”
julie抿住了玫红色唇瓣,浅浅媚笑,却并不接话。
魏子卿了然地点点头,伸出手指在julie的鼻尖处点了点,手腕再一摆,一张100元的钞票已经夹在了他的食指与中指之间。
julie这才重新笑了,取过钞票,踮脚凑近魏子卿的耳边:“在……”
第三产业工作者特有的香水味窜入了鼻腔,中间还夹着了一点魏子卿忘记了的恶俗古龙水的味道,让魏子卿笑得愈发开怀:“那,我想麻烦姐姐帮我点忙。”
一番耳语,加上本尊讨好的面相,与魏子卿出神入化的取信他人的手段,很快逗得julie直笑。而她听完了魏子卿的要求,眉梢稍稍扬起:“你和他……有仇?”
魏子卿的手指在julie沾染了酒渍的裙摆上扫过:“姐姐其实也不喜欢他吧?”
julie一听,面上瞬间闪过了一丝厌烦,自以为是一瞬间的表情,却早已被魏子卿收入了眼中,于是不待她答话,魏子卿再度凑近,却仅仅摆出了霸道的姿态,身体依旧维持着绅士的距离——能在晚上九点就将女士裙摆弄湿的货,准儿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就算是出来讨生活的第三产业服务女性,也不会对这种人有好感。所以他要做的,只是绅士一点。
julie果然因为魏子卿的动作放松了体态,她想了想:“好,我和lily早就恶心他了。”她的唇角瞬间下撇,“但是好赖是金主么,小哥你这个要求,我其实也有点为难。”左肩缓缓地抽动了一下。
她在扯谎。
魏子卿用他暂时反攻不了谢震这件事打赌,julie绝对对韦宏厌烦透顶,身体的微表情往往会在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暴露出很多事情。所以julie没有和魏子卿说实话的原因,一来韦宏真的是金主,她不愿贸然得罪;二来就是,魏子卿还没给钱呐
这个世界中,实际哪儿有那么多高端洋气、邪魅狂狷?
端看你的方法用的够不够巧,话说的够不够妙,最重要的是,钱花的到不到位。
魏子卿从裤兜中,摸出了早已准备好的2000元,2000元红纸钞被细细地卷成了一个细范儿的纸筒,纸筒之上甚至还绑了个青色的蝴蝶结。他笑着将纸筒,塞入了julie深深露出的事业线中,随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2000元,不打诳语。姐姐再帮我寻寻其他姐妹,给这人渣一点儿好瞧。”
暧昧优雅的语调,体贴的姿态,让julie分外受用,她俏皮地勾起了唇瓣:“行,帅哥,就交给我吧。”说罢,她聘婷地重新走进了48号包厢之中,十厘米的高跟鞋踩得摇曳生姿。
按约定,魏子卿很快绕到外围大厅吧台附近的雅座中等候。
碧落是晋城所有会所中颇为高级的一家,虽然晋城是天朝的首都,但是和所有地方一样,“高级会所”这种东西都不能免俗,有些事情明面上放不了,私底下大家却都是门儿清的。比方碧落说起来只是个囊括了酒吧、雅间、桑拿的高级会所,但具体是什么营生,谁还不晓得?然而众生却需要这样的地方,浮夸而又急躁的社会,过大的精神压力总需要宣泄与释放的出口。更何况,碧落除了出众的女侍应生,连男侍者也都清朗俊秀,这让它怎么会不红呢?
魏子卿在外头雅间坐了会,叫了一杯a啤酒,将啤酒口上的柠檬片戳进了瓶中,气泡冒起的一瞬间,他仰头喝了一口,借着啤酒、灯光与化妆的掩护,观察着这里的芸芸众生。很好,来碧落消费的人,也都还算的上是有些脸面。虽然大厅吧台之中真正的有钱人不多,但是给韦宏丢脸,却是绝对够了……
十几分钟以后,魏子卿的手机响了下,他打开一看,是julie发来的微信:您请好了吧。
他灿然一笑,向后靠进了沙发之中。
又几分钟,韦宏果然从通往高级雅间的走廊里走了出来,脚下的步子已然不稳,却被julie和另一个模样清纯些的女子一左一右的扶住,走在韦宏前面的还有一个穿着超短裙、模样状似混血的小美女,小美女的表情娇俏,眼角眉梢中又带了挑衅。
而她大概是说了“你不敢”一类的话,韦宏很快被激了起来。
“谁说爷不敢?!”
惊天动地的一声,让大厅内的大部分人都听见了。
蠢货,魏子卿冷笑着瞥了瞥嘴。
韦宏手中还拿着一瓶香槟,就这样一路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单是路上,就被julie和另两个女孩儿不知道灌了多少杯。因为他喝的压根不止是香槟,三个女孩儿手中的酒全都不同——什么最容易醉?不是烧白、不是二锅头,而是混搭洋酒。
魏子卿借着朦胧地灯光,望向了不远处的韦宏,心里为他默哀,出来混,得罪谁也得罪妹纸。
而韦宏这一路上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早不知道撞到了多少人。julie脚下一错,另两个女孩儿一推一绊。女孩儿们是接连道歉,一脸幽怨地表示自己拉不住醉鬼。而来这里喝酒的又有谁会和美女过不去?于是,韦宏身上的仇恨值在悄然中已经激增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七杯takela!”韦宏“啪”地一声,将黑色的钱夹拍在了吧台上,同时一把捉住了julie:“你刚才说,我、没、钱?”
这个距离,魏子卿已经能够听清他们的对话,他微微侧了侧身体,降低了些存在感,就继续看戏。
julie果然一脸吃痛的表情:“韦总,你轻一点。”
“什么轻一点,你刚才是不是说我没钱?”
“有钱,但是你有钱也不敢喝七杯takela。”julie玫瑰色的嘴唇,一开一合。
身边两个妹纸红脸白脸,旁敲侧击:“julie你可别瞎说,韦总可是韦氏集团的少东家,晋城东区的楼盘都是人家的,喝几杯酒还没钱?我看他把你买回家的钱都有~!”
“就是就是~”
“怎么了,有钱我就要卖么?有钱就了不起么!”julie用力挣脱了韦宏的桎梏,却挣不开。
魏子卿在内心轻笑——julie,你刚才抵在我胸口的手力气可不小,这会儿又挣不脱了?
韦宏却果然中计,他一把抬起了julie的下颚:“如果我喝得下这七杯tekala,你今晚上跟我不?”
大厅之中的保安不干了。这里好歹也是高级会所,台面下的事情,哪儿能放在明面上往外出溜?
然而这里却不知韦宏一个气盛的,能来碧落玩的,兜里都能有点小钱,但是进不了包厢,说明钱还不够多。这样的中等富裕户,喝完酒后,更会有一种大老爷们的愤懑情绪:凭什么爷努力工作累死累活喝杯酒,你却在这里作威作福?再说了,没看见那位小姐不愿意么?
人群中渐渐有些骚动。
魏子卿眼看着时候差不多,压低了嗓音猛然喊了一声:“让他喝!”
“喝!”
这一下,大厅中为数不少的男人群情激昂。“喝、喝、喝!”的口号声,瞬间响彻大厅。保安一看,也不好阻拦了。韦宏更是连最后的台阶都被封死,连脖子到耳根涨得通红,他伸出手指,恶狠狠地点了点julie。
julie面上怕怕的,魏子卿却清楚地看见她的手在背后冲着酒保打了个手势。
于是七杯加了量的takela被摆到了韦宏面前。围观的男士们却因为韦宏刚才的动作更义愤填膺了——有钱就了不起了?有钱就能欺负姑娘了?
已经半醉了的韦宏,却又哪里注意得到?逞能与欺软怕硬,向来是他一贯的作风。看到julie怕了,他得意起来,加上有另外两个姑娘唱白脸,他甚至端起了一杯takela炫技似地从众人面前晃过,在帅酷一样一仰而下。
真是我想高抬贵手,你都要自己找死。冷眼打量的魏子卿叹了口气,“七杯takela”从来都是各大酒吧的终极挑战,能连续喝完,自己走出酒吧的,当场免单。韦宏你是找死呢?还是找死呢?加了料的……
“哦——”
大厅里穿来起哄声,又一杯。
魏子卿觉得他这么好心的人,都不忍再看下去了。于是在韦宏灌下了第三杯,猛地捂住了口鼻的时候,他拧着眉头悄然离开了作为——嗯,真恶心。
不过他却注意到了,大厅拐弯的地方,有一个通向二楼的雅致楼梯。魏子卿不由地挑了下眉梢,都说碧落的男男在二楼,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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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震将暖风的衬衫纽扣,正解开了三枚。就听到了楼下似乎一浪高过了一浪的喧嚣。
他皱起了眉头:“什么声……”
暖风却不依地扯过了他:“震,分什么神?”
谢震低低一笑,手掌愈发往清瘦的腰线中滑去,只不过当摸到了因为追求“清瘦”而有些干巴的臀部时候,他突然就想起了某个挺翘、圆润又柔嫩的手感。瞬间对着暖风,好像没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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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卿是来做事的,所以只是短短一瞥,就继续向后走去。
身后不远处的韦宏,显然在第四杯的时候就趴窝了,一声令人起鸡皮的恶心呕吐声后,很快就翻江倒海的将一晚上喝进去的黄汤吐了一地。周围的人群尖叫着推开,而不知道时谁适时地推了他一下,韦宏歪斜地倒向了一边。
“咦~滚!”
“滚!”没有人想要沾染上脏东西,连julie都是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绅士”们还能手下留情?平时没少受他欺辱的第三产业美女们更是新仇旧恨一起报,大厅之中的氛围顷刻间乱成了一锅粥。
魏子卿走到了后门的门口,眯着眼睛望了望,向外走了过去。
十分钟之后,筋疲力竭地两个保安,按照julie的指示,架着烂醉如泥、衣冠不整的韦宏扔出了后门,顺手解气地将这个从来骑在他们头上撒野的恶心男人的上衣扒了个精光。魏子卿直到他们走后,才从黑暗中出来,他蹲下身子,将韦宏推翻了个身子。
呃……真惨。
他咋咋舌,掏出手机拍了数张照片,连带着julie刚才从微信传给他的一起,挑了几张发到了晋城有名的几家狗仔报主编微博私信里。做完这些,他站直了身,还真是比他想象的效果要“逼真”太多了。墙倒众人推,韦宏,你平时到底是有多作恶多端?
心情愉悦的魏子卿,拉开了后门往回走。
却没有料到,在就要经过那个通向二楼的楼梯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面穿着外套,一面从楼上匆匆而下。
魏子卿一惊,下意识地避入了黑暗中。
谢震从通道走了出去,拉开了那辆黑色宾利的车门,坐进车内,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该死,好像一想到“韦青”,他连暖风都没兴趣了。
而直到他走远,魏子卿的心脏还在不规律地跳动着。
谢震?他……来这里?在前天刚刚见过自己之后?心头猛然多了点儿怪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