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浔我……”
他说不出话來。【高品质更新】他竟然找不到解释。哈,多可笑。他怎么不编一个冠冕堂皇的谎言來告诉我,他只是在寻找将鬼面男一击击毙的机会?
“我们怎么会走到今天的地步。”阮佑昶失落的看着我,那目光仿佛在刚刚的片刻就历经了百年的沧桑。
“什么地步?我是你的枕边人,你是天下至尊。这不是你从一开始就想要的吗?”
阮佑昶被我噎得无话可说。倒是胤儿看不下去。“你凭什么这么和父皇说话!”
我其实还是知道阮佑昶对我的宽待的。所以普天下敢以这种凌人的语气质问他的还能安然无恙的人恐怕只有我了。可是这些对我來说都不重要。我想要的能陪伴我一生的男人不该是我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就要胆战心惊会不会丢掉性命。
这样的夫妻注定是一个悲剧。两个人就算天天相对甚至举案齐眉都不会掏心挖肺。
“臣妾失言。望皇上宽恕臣妾。”我跪求原谅。
“你跪什么!”阮佑昶对我态度并不满意,一把将我扯起來。他对着我半天,看起來像是有满腔的话要说,最后却只是转头怒斥胤儿:“太傅难道都沒有教你孝悌之道吗?你怎可和你的母后这么说话?快和你母后道歉!”
胤儿咬着嘴唇,倔脾气的他朝着我们大吼:“我母后早就死了!”吼完,他抹着眼泪跑出去。
阮佑昶气急了,也大吼:“來人!抓住太子!禁足三天,好好反省今日之过!”
我看着两张神色相似的脸庞互瞪的样子,愧疚之感在心中升起。
阮佑照站着好半天,心中的气才消下去一些。
“你有多恨我?”他问我。
我看见萧瑟的风卷起他的鬓发,他眼角有一丝浅浅的皱纹。
我回答不出來。
他的手反扣住我的下颚,抬起我的头。
“为什么不说?你是不是恨不得我早点死?恨不得看不见我?”
我在口中嗫嚅了很久,最终沒有把“是”字吐出。
他突然猛地咳嗽了几下。鲜血从他口中溢出。
我并不惊讶。这和我当年的症状一样不是吗?那时我中了慢性的毒药,因为心情郁结导致气血不畅,因而偶会吐血。
看來是我对他下的毒已经在他的身体里生根发芽。
阮佑昶咳出血后笑得有些崩溃,却只是随便用袖子擦去血渍,狂笑着离开。
*
明德门事件的原委我是后來才听别人说的。那个男人的身份查清楚了,是武流殇。
他先是单枪匹马抱着必死决心闯入宫來。说是皇帝灭了他紫清一族,他要皇帝血债血偿。
后來的那个女人实际上是來就武流殇的。她比武流殇更厉害些。带着已经受了重伤的武流殇不仅从戒备森严的未央宫出去,还能完全逃过追兵的追捕而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般厉害的人,慢慢在宫中就神话成一个无所不能的人。有人说她是三头六臂,在千人的围攻下游刃有余;有人说她是妖女,会妖术迷惑人。受伤的士兵中,还很有一部分还神志不清。
总之这个事件越传越神秘,越传越玄幻。
但渐渐也消沒在这深宫之中。再过一些时候,怕是再也沒有人会主动记起。
后來到了岁末,我亲手给胤儿做了件冬衣,却被人发现绞碎了丢在御花园的草丛中。为此我伤感了好几日。
然而我还是沒有放弃亲自给他做冬衣的打算。我埋首穿针引线,眼中氤氲着湿咸的雾气。
一双大手温柔的揉着我的头发。
我抬头,是阮佑昶。自那日我惹了他之后,他已是许久不见我。
“也给我做一件。”他说完将头扭了过去。
我微微点头。“嗯。”
从那日起,他便要我带着胤儿一同到御书房,以学习政事为名,实则是想增加我们母子的感情。
于是我一边伺候阮佑昶喝茶,给他捏肩捶背,一边偷看胤儿书写文章。胤儿开始很是反感我,后來熟稔了些,也就表现得不那么明显了。
等阮佑昶和大臣议事的时候,我和胤儿就在内室安静呆着。
一次他和朱克用在议事,我听见他说:“以后朕再无辜昏倒,稳定朝廷和后宫就交由你和珍妃。”
他要把后宫的事情交给我?先前他不是因为我干政而打算把我送到行宫?这会子怎么这么大方起來?
之后他更是亲手把皇后的书册和金銮交与我。
我沒问为什么。反正也得不到真实的回答。
这样一來,我虽位份还是妃子,但实际所享的权力和地位已和皇后是一样的。如此,更是遭到后宫的各方不满。
转眼,小玲的孩子到了也满了周岁。
老人们常说看别人的孩子总觉得长得如此之快,看自己的孩子总觉得老是长不大。我现在也开始有这种感觉。
我看着胤儿,入宫快两年,他沒怎么长个。倒是小玲手中抱着的二皇子已从原先巴掌大变成现在壮实的小福娃了。
孩子的满月宴因为阮佑昶的不重视而显得很简陋。她脸上的笑容有些苍白无力,看着她那般面前地抱着自己的孩子应酬前來道贺的人,突然觉得有些心酸。
我只是在暗中看着,只托宫里的宫女将我的那份祝福送给她。我想以她对我莫名的仇恨,我的出现只怕也会被她当成蓄意的嘲笑和示威。
既然这样,我何必去讨不痛快。
“汪汪!”小黄叫了两声催促我继续前进。
我拽拽手中的狗链,示意它作为一只狗要懂得分寸。然后才拉着怀孕近两个月的它继续散步。
对于它的怀孕,我甚是怨念。我素以为将它看管地挺严,真不知道它和宫中哪只公狗搞上,还弄大了肚子。实在是拂了我在宫中的面子。
它大腹便便地走在我面前,东游西串甚是活泼,偶尔还恬不知耻地朝我吐舌讨好。
我无奈地望着它。现在在宫中,它倒成了我与我最亲近的。
它突然嗷嗷叫着很痛苦,接着开始刨地。
我本來还想责骂它沒事学老鼠挖什么坑,可看它痛苦的样子,终于明白为什么了。
它要生了!!
我站在一边无所适从。想上去帮它的忙,但似乎我帮不上它什么。
可是看它那么痛苦的样子,我又有些着急。我在原地打转,忽的撞上什么人。
“奴才莽撞!奴才该死!奴才不该冲撞了珍妃娘娘,娘娘恕罪!”等我回神,那个太监已经跪在地上忙不迭地磕头了。
“起來吧,别磕了。”我随口说着,见有一个奏表掉落在他的面前。我好奇地捡起來。
只见奏表的抬头写着:臣孟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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