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仪殿过了一晚上,君洛晖简直有种度秒如年的感觉,在重生回来到如今已经过了三个月,让君洛晖头疼的还有与林宓儿的行房,好在林宓儿在以前开始就不大喜欢与他行房,在以前他心里虽郁闷却也因为珍惜林宓儿而没有强迫她,但即使是这样一个月也会有这么一两次。
但如今的他是完全的不想碰这女人,避无可避的时候也只能在脑子里幻想着文景阳来草草了事,庆幸的是林宓儿自己也不愿,这让他多少松了口气,可再这么下去他都要考虑他是不是要弄一个不能人道的借口出来呢?反正他这辈子只想与文景阳一个人欢好,孩子什么的上辈子没有,这辈子他也不想了。
“宓儿,这月中旬的迎凤宴你来让人办吧,朕这段时间会有些忙,朝中出了些事。”脑中思绪纷乱的君洛晖接过边上侍女递过来的手帕边擦拭着嘴唇边说道。
林宓儿听到君洛晖这话眸光微微一闪,随即微笑着朝君洛晖点头守礼的道了句:“臣妾遵旨。”说罢林宓儿又道:“皇上若无事不如陪宓儿下盘棋?皇上可是好久没与宓儿下棋了呢。”说着这话的眼里还有这点点期待,这时的林宓儿身上褪去了皇后的华贵,带着些君洛晖初见时的纯真,每每这时候君洛晖都不会拒绝林宓儿的要求。
看着如此的林宓儿,君洛晖那在桌面下的手握了握拳,脸上则带着宠溺的笑容说道:“好~宓儿说下棋那便下棋,就算再忙,陪宓儿下棋的时间还是有的。”说着便起身牵着坐在他旁边的林宓儿朝着榻座上走去。
一盘棋下了将近一个时辰,在林宓儿那有着殷虹蔻丹的手指把君洛晖那黑色的落子拾起来后君洛晖叹了声:“多日不下,宓儿的棋艺都高于朕了。”说着脸上还一副甘拜下风的表情。
这模样把林宓儿逗得笑意连连,“哪的话,皇上这不是让着宓儿么?不然宓儿哪能赢得了皇上呢?”说完这话林宓儿捂嘴打了个哈欠。
见状君洛晖放下了手中的黑色棋子说道:“宓儿困了就去睡吧,朕回去忙了,昨晚累坏宓儿了。”边说着边起身去抱起林宓儿,在她的惊呼声中把人往卧室抱去。
直到把人放到了床上,君洛晖才说道:“好了,朕的爱妃便去补个眠,看你眼下的青紫,昨晚定是没睡好。”话里似还带着些许心疼。
本还想起身的林宓儿在听到这话后忙惊呼了声,似乎怕自己眼底真的有了青紫一样,然后才说道:“好嘛,宓儿知道了,宓儿这就睡。”
瞧着林宓儿让人伺候着更衣,君洛晖才似带着不舍的走出了凤仪殿,直到走出甚远,君洛晖才敛起脸上的表情,若身后的奴才们能看到君洛晖此刻的表情,定会以为刚才在凤仪殿里看到的那皇上是错觉,只因为此刻君洛晖的脸色阴沉得可怖。
来到御花园,君洛晖让跟在身后的所有人都退了下去,独自一人在一荷花池边站了许久,通过水面的倒影,君洛晖能很清晰的看到自己此时的表情,那脸上快抑制不住的狰狞,让君洛晖觉得这一出戏不知道他还能够演多久。
这么想着君洛晖烦躁的敲了敲自己额头,稍微得到了些舒缓,君洛晖才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这荷包很简单,上面什么花饰都没有绣,只是简单的月白色,但君洛晖此番动作却有些小心翼翼。
只见把这荷包他攥在手中紧紧的拿着,眼神更是透过这荷包不知看往何处,只听他呢喃着低声说道:“等等,只需再等等朕。”
也不知君洛晖站了多久,君洛晖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这声音有别于他听了多年的严安,这是一个最近才从尚士监处调过来的新奴才,自他再次醒来,他就不声不响的把身边的人除了严安外都换了一遍,他不知道谁是奸细,但不管有没有,原来的人他都一个都没有留。
只听那新来的小太监说道:“启、启禀皇上,瑨妃娘娘求见。”声音里还有些许战战兢兢与小心翼翼,似怕说错什么一样。
转过身的君洛晖早已把那月白色荷包收了起来,朝着那小太监点了点头后君洛晖才朝后望去,入眼便是一穿着华贵宫装的女子正站在不远处朝着他笑着,看到他回过头后那宫装丽人才迈着步子朝他走来。
“妾身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边说着边半蹲着朝君洛晖施了一礼,微微低下的头颅,从君洛晖这角度看下去还真有几分乖巧的感觉。
君洛晖微微虚眯起眼,脑海里则思考着这被封为瑨妃的女人到底是谁,片刻后才说道:“瑨妃平身吧。”这会儿的他也想起了这妃子是谁了,眼前这人是他成亲半年后迎入宫中的瑨妃柔漪,兵部尚书之女。
“谢皇上。”道了声谢恩后瑨妃柔漪一手拨着那滑到跟前的秀发,边柔声的开口道:“近日来妾身午后来着御花园游玩,都会在这荷花池边看到皇上,但看着皇上您在想着事情所以妾身便不好上前来打扰,今日来御花园时这天有点转风的迹象,妾身想着或许皇上也会在这的就起了个心思,拿了件披风过来。”说着朝着身后不远处的侍女使了个眼色。
接过侍女拿着的披风,瑨妃柔漪脸上带着些羞怯,但嘴角的微笑却是恰到好处的温柔,“皇上您这穿得有些少,若不介意不妨让妾身给您披上。”
君洛晖看着眼前拿着披风的女子,心下念头一闪,他朝着柔漪温柔一笑,对于这话里有几分真或假,他不需要知道,他只知道对方这番举动对他来说正好,“劳爱妃你挂心了,朕如今暖的可不止是身子了。”
听着君洛晖这说得含糊似带着别的意思的话,柔漪那美丽的凤眼微微有些睁大,她可没想到君洛晖会如此回应她,在她所知里,君洛晖迎娶这一宫的妃子,不过是碍于组训,心底眼里有的都只是皇后林宓儿一人,对她人是完全的不假辞色,今儿得到君洛晖这似是而非的话,当真让她很是惊讶。
看着柔漪眼里那一闪而逝的光芒,君洛晖心底略微嗤笑了声,但面上却是带着柔和的笑容说道:“朕还有事要忙,爱妃也早些回宫吧,这天气怕是真要起风了。”适当的关怀从君洛晖嘴里说出,但却让人觉着似乎真的被他放在心底一样。
而在看到柔漪几步一回头的带着侍女们退下的时候,君洛晖嘴角的那温柔的笑容似乎变成了嘲讽的弧度,然后才转身看向早已无花而剩藕的荷花池,视线向远处飘去。
站在君洛晖身边的尤小飞一直低着脑袋,在他被调来伺候皇上时,宫里的老人就告诉他,在皇上身边带着需要多听、多看、多记,在他努力的把刚才发生的那一幕都记在脑海里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君洛晖微不可闻的说了句:“是时候起风了……”
……
“公子,您听说了么?瑨妃娘娘似乎这段时间很是受宠呢,皇上他不是只衷情于皇后娘娘么?”陆三边收拾着文景阳翻阅过的书籍边疑惑的说道。
这话让文景阳那正提笔画着画的手微微顿了顿,一滴墨因为这一顿而从笔尖滴下,在书案上那描绘着一株寒梅的枝头,突兀的出现了一点黑点。
“噤声,这事也是你可以说的么?当心祸从口出。”边说着边往那滴下的墨汁处加了几笔,原本是瑕疵的墨点却因为这几笔生动的变成了一无雀的鸟巢。
陆三儿听了文景阳这话不由吐了吐舌头,快手的把手上的书本收拾好后才说道:“公子,后天的迎凤宴您是穿什么出席呢?是穿妃袍呢还是穿新做的服侍好呢?”
“妃袍。”淡淡的回了句,虽然这套服装让他很是不愿套在身上,但这套衣服却是最不会惹事的服装,所以不管是什么宴席,他从来都是穿妃袍出席,妃袍向来端庄且不惹眼,他一向不会让人挑出毛病,自进宫来就是如此。
把收拾好的书本放到边上的书架上时陆三儿嘟囔了句:“公子每次都穿妃袍,这妃袍麻烦不说还不显眼,我看好多娘娘不也没穿妃袍么。”
对于这话文景阳没有回答,只要不找他麻烦,就算天天穿那麻烦得紧的妃袍他也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