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呀,夏夏。? 八??一 中???文?网w?w?w?.?8?1?z?w.”黄权说。
“谢我干嘛,你应该谢谢纪委的电话来的真是时候。”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的。咱们也算是共患难了,以后你有事儿,尽管找我。”
“共患什么难啊!要不是你,这事能和我扯上关系吗?!”夏夏说,“不过好在这事过去了,我睡觉去了,明天可是个好周末啊。”夏夏站起身来。
“夏夏,我看过了,这里只有一张床能睡,其他的都没铺啊。要不,咱们仨睡一起?还挺像一家三口的嘛!”
“说什么呢。我和斯朗睡,你自己想办法去吧。”尚夏夏进房把门锁上了。
黄权站在院里大喊:“‘男女七岁不同床’!尚夏夏,你这样会带坏小朋友的!”
屋子里传来尚夏夏的声音:“有你在才会带坏小朋友吧!”
“……”黄权被识破,无可奈何。只好靠在树下将就。“我还不信了,”他嘀咕着:“又不是没在外边睡过。”
第二天尚夏夏醒来的时候,黄权已经买了豆浆油条回来。
“斯朗!吃早饭啦!”尚夏夏脸也不洗就吃了起来。
“睡得香吗?舒服吗?”黄权故意问。
“嗯,可舒服了。”尚夏夏故意气他,“你睡得也挺舒服吧!昨晚多好的天气呀!”
“是啊,差点没给蚊子咬死。”黄权果然满脸的包。
“哎,一会儿吃完你去哪?一起走呗?”黄权问。
“我不走。我走了不就剩他一个了。”尚夏夏看着梁斯朗。
“那有什么关系,咱们没来的时候他不也是一个人吗?”黄权说。
“你说什么呢,怎么说也是梁斯彭帮了你不是?咱们就不该留下了陪陪他弟弟?”
“那行吧,你留下,我反正要走了。也不知道房子找到怎么样了,我还要去看看呢,而且张洋这小子居然帮着村长出卖我,我要找他问个清楚。”
吃过了饭,黄权走了。尚夏夏和梁斯朗在院子里玩儿。她一个快奔三的大姑娘,跟刚上初中的孩子玩的还真挺好。也是,她一直不在乎年龄的问题,何况她再过几天才二十八呢。
“夏夏姐姐,”
“嗯?”
“你喜欢我哥哥吗?”童言无忌。
尚夏夏愣住了,又说:“喜欢呀,你哥哥和你一样。”
“我哥哥也喜欢你。”
尚夏夏这回更不淡定了,“你怎么知道?”
“哥哥手机里有你的照片。”
尚夏夏想起来,那是梁斯彭第一次在heyjude演出时拍的合照。“有照片也不一定喜欢呀?”
“可是哥哥会看着你的照片笑,我都现很多次了。”
尚夏夏想想这场景,自己都笑了。没想到梁斯彭还会这样!
“夏夏姐姐,你是不是我哥哥的女朋友啊?”
“你个小鬼头,知道什么是女朋友啊?”尚夏夏捏捏他的脸。
“知道,我都要上初中了,我是大人了。”
“哦,那你说什么是女朋友啊?”尚夏夏想起黄权的话,自己好像真有点带坏小朋友的意思。
“女朋友就是……就是……我哥会跟你一辈子!”实属童言无忌。
尚夏夏却怔住了。“跟我一辈子”,多么朴素的道理,连小孩都懂得。但能做到的却没几个人。当年高鹏也曾对她这样信誓旦旦过,结果还是话一出口就随风散去了。
和高鹏在一起的时候,尚夏夏和全天下所有处于热恋当中的女孩一样,以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以为自己拉着的这只手就会陪着自己一辈子。但该来的终究会来,奢望永远是奢望。手放开的时候,尚夏夏已经没有“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感慨了,也不再奢望谁会陪自己一辈子。
小孩子一句无心的话,却让尚夏夏思绪良多。
九点,梁斯彭来了。推门进来,夏夏正和他弟弟坐在院里。
“哥哥,我们正说你呢。”
“是吗?”梁斯彭看着夏夏。“老黄呢?”
“他有事儿先走了。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别那么客气。对了,昨晚你们一走就有人来找我了,我估计就是老黄的村长。”
“他们没为难你吧?”尚夏夏紧张地问。
“没有,他们被anna骂走了。”
“那就好。”
“可是你不是说老黄要在这里待一段日子嘛,怎么就走了?”
“昨晚他们找到这儿来了。”
“啊?”
尚夏夏把事情的经过又给梁斯彭详详细细讲了一遍,梁斯彭说:“没事儿了就好啊。”
“这次多亏了你。”
“别客气。”
“呵呵呵……”尚夏夏打从梁斯彭一进来就忍着,还是忍不住了。
“你笑什么?”
“没什么。”尚夏夏是想着梁斯彭痴痴看着她的照片的样子,实在和眼前这个开朗活泼的他不像。
“你什么时候回家?”梁斯彭问他弟弟。
“我不回家。”小斯朗撒起娇来。
“你昨晚不还跟我说再住一天就回家嘛,怎么,不算数了?”尚夏夏说。
“听话,你再不会家你妈可要打你了。”梁斯彭说。
听到赵美良,小斯朗顿时害怕了:“那,那你今天带我去玩好吗?”
“好吧。”梁斯彭无可奈何地看着他这个小弟弟。“你说去哪?”
“游乐场!我要夏夏姐姐一起去!”
梁斯彭没说“别胡闹,夏夏姐姐还有事儿,”之类的话,因为他也想和尚夏夏在一起。他说:“夏夏,你有空吗?一起去吧。”
“好啊。”夏夏答应得这么痛快,她自己都有点吃惊。难道是因为梁斯朗在的缘故?
三个人来到游乐场,疯玩了一通。
梁斯彭很久没有这样玩过了,他上次来游乐场的时候,他妈还没去世呢。尚夏夏也是,每天挣扎在卑微的事业线上,哪有时间如此放肆的玩啊!他们两都是接近三十的人,而立之年,却工作家庭都没有着落,心里还各有各的难过,今天陪着梁斯朗,也是重回童年一次。
梁斯朗在一边玩儿,尚夏夏和梁斯彭坐在饮料摊上闲聊。
“我总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呢,今天跟他这么一闹,才知道自己还是老了。”尚夏夏感叹道。
“你老什么呀,三十都不到。你多大了?”
“别提这么伤感的话题。”尚夏夏自己又说:“下一周就二十八啦!”
“下一周是你生日?”
“嗯,星期六。”尚夏夏说。
“星期六……是七月七呀!你的生日这么好啊。”
“这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个生日罢了。”尚夏夏这些年从未把自己的生日当回事儿过。
“七月七,七夕。那可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啊,多浪漫。”
“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说浪漫,”尚夏夏咋舌,“有什么好浪漫的,‘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一年见一次还不如根本不见。不见还能思念,有这一天更叫人度日如年。”
“你这见解倒挺奇特的。那我送你什么礼物呢?”
“哎呀,你这样问得好像我告诉你我的生日就是要向你要礼物似的。”尚夏夏说,“什么都别送,我其实从来不过生日的。”
“不过生日?你这样的女孩倒少见,要是谁当了你男朋友倒省心了。”梁斯彭试探尚夏夏的话头。
尚夏夏含糊地答应。
“哎,认识你这么久了,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你男朋友的事儿?”
“你是不是傻呀,我这样一看就是没男朋友的。”尚夏夏一时嘴快,又赶紧找补:“对不起啊。”
梁斯彭笑着说:“没事,我就是喜欢你这样,洒脱。”
梁斯彭一句看似无心的话,说的尚夏夏脸热乎乎的,低头吸着果汁。
“哥哥,咱们照张相吧!”梁斯朗不知从哪钻了出来。
“好呀。”梁斯彭掏出手机,尚夏夏接了过去说,“我来给你们两照一张。”
尚夏夏看着镜头里的兄弟两,实在好的不得了,真不敢相信他们两不是一个妈生的;更不敢相信梁斯彭还和梁斯朗他妈有过节。
“好了吗?我要和夏夏姐姐拍。”
“好。”梁斯彭又接过手机。
拍完,梁斯朗又说,给我,我给你们两也拍一张。两个大人忽然有点尴尬,童言无忌,梁斯朗一个劲儿的说:“靠近一点。”
“咱们一起拍一张吧。”梁斯朗俨然小主人的样子。靠近梁斯彭的时候,他小声说,“哥,我帮你了吧。”梁斯彭惊异:“这小鬼,可以啊!”
三人在游乐场玩了一天,实在筋疲力尽,吃过饭,手拉着手坐在夕阳里。路人甲瞧见了说:“瞧着一家三口,多幸福啊。”
路人乙说:“是啊,看可这小两口年龄还小点吧,哪来这么大的孩子?”
“难道是童婚?”路人乱猜,对于满溢的幸福感,他们是由衷赞美的。
刚到胡同口,就看见一辆黑色轿车。梁斯朗一眼认出来:“是妈妈的车。”随即躲到梁斯彭身后了。梁斯彭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了。
不一会儿,赵美良过来了。“梁斯朗!过来!”
梁斯朗吓得不敢说话,只好乖乖过去。“啪——”赵美良抬手就是一巴掌。梁斯朗连声儿都不敢出,眼泪却早已决堤。
“知不知道你跑出来让妈妈多担心!”赵美良大声呵斥着。
“赵美良!他可是你儿子,打他干嘛!”梁斯彭看不下去了。
“我教育我儿子,管你什么事。”赵美良说,“还有,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说,把我儿子骗到这儿要干嘛!”
“不是哥哥……”梁斯朗呜咽着。
“你闭嘴!”赵美良又骂得梁斯朗不敢出声。“梁斯彭,别以为你爸让你回家你就有机可乘了,公司永远跟你没关系!”赵美良说完,转身要走,又转过来对尚夏夏说:“还有你尚夏夏,别以为勾搭上董事长儿子就衣食无忧了,像你这样的小贱人我见多了。”说完,上车走了。
梁斯彭心里的气又上来了,对尚夏夏说:“夏夏,你别生气,她自己才是那样的东西!”赵美良当年勾搭董事长,今天居然有脸站在这里骂别人,果然不是一般人。
“放心吧,我没事。”尚夏夏不在意她说的话,只是看了赵美良打梁斯朗的一巴掌,无比心疼,也算明白梁斯朗为什么不想回家了。她只觉得梁斯彭家里的关系更加复杂了。
“走吧,我送你回家。”
“又麻烦你了。”
“没事,我正好要去唱歌了,也顺路。”
夕阳的余辉散去,天空暗了下来,尚夏夏坐在摩托后面,忽然觉得有点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