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子上次没从黄权的手里要到钱,怀恨在心,一怒之下把黄权在帝京的消息告诉了家乡的父老乡亲。w?w?w?.?
村长正等着黄权的资金到位给村里修凯旋斜塔呢;这是镇上中学的美术老师给黄权他们村设计的地标建筑,融合了凯旋门和比萨斜塔的特点——把比萨斜塔摞到凯旋门上面。村里还特别邀请该中学里的物理老师做了模型测试其稳定性。证明确实可行之后,村长将此计划上报到乡里,乡长正在和县长吃饭,这事儿引起了县长的极大兴趣。
县长日理万机,平时的工作都在饭店里进行;文件就和龙虾摆在一起。现在他坐在豪包里,大声叫好,还当即提出一个叫全县模仿实施的“大搞特搞旅游开一揽子致富计划。”该计划融和了各个主要领导的心血,废掉好几瓶茅台;副书记唏嘘不已,只好用五粮液代替;县长安慰到:“没关系,为了县里的展,咱们吃点苦也没什么。”众人齐呼“县长英明”,又有甚者看到县长遭此磨难——没有茅台喝——感动心痛的落下泪来。
县长又说:“你们先不要在乎这些细节,咱们先把搞旅游开的事儿商讨清楚。”
文化局局长先言:“要搞旅游开就要在文化上下功夫,先开当地的文化名人,有了噱头,才有吸引力。”
一个乡长说话了:“我们乡有个高庄,这个庄里大都姓朱,我们就说是猪八戒的故乡怎样?”
另一个乡长又说:“不行。我们乡里还有座山叫福陵山呢,我还准备现在回去带人凿出个洞来就叫云栈洞,猪八戒故乡应该在我们这儿。”
文化局长说:“这有什么好争的,都开;猪八戒单身的时候在云栈洞,结了婚才到高老庄的。”
两个乡长受到教诲,纷纷感慨:“还是文化局长有文化呀!”
“其他人还有什么想法?”县长问。
“我觉得地标建筑这个想法很好。既然他们乡里有凯旋斜塔,我们也可以修个埃菲尔斜塔。”有一个乡长说。
黄权他们乡的乡长恬不知耻地说别人:“你这是抄袭。”
修埃菲尔斜塔的这位面不改色心不跳,说:“改个名字就好了,就叫小丁丁塔,多俏皮啊。”
“可以。”县长表示同意。
“县长,卫生建设也要抓紧,”卫生局长说:“咱们县随地大小便的问题太严重了,不利于旅游展。”
“我早说过要修公共厕所,但是你也知道,资金紧张啊。”县长面露难色,夹起盘里空运来的六百一斤的澳洲战神鲍鱼说。大家也纷纷感慨,确实资金困难啊;本来这样的“工作餐”是一月三十次的,现在都变成一周七次了,能不困难吗!
黄权他们乡长审时度势,说:“县长放心,我们修的这个凯旋斜塔,自己出资,绝不要县里为难。”
“那就拜托你了。”县长镶着大金牙,活像山匪。
“都是为了经济呀!”乡长作鞠躬尽瘁状。
于是回来后乡长把自己说的集资的事儿交给了村长。村长虽然骂着王八蛋吃饭不带他,就会安排事儿;却也不担心,只要找到黄权,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现在正好二蛋子提供了可靠情报,村长隔天就带着支书和自称黄权他舅的人上车来找黄权。
要不说还是村长有办法。二蛋子上次找不到黄权,只能在中关村守株待兔;村长就不知哪里来的办法,已经摸清了黄权的落脚点。带着大伙儿直捣黄龙。
黄权这时候正在自己租住的豪宅里写策划呢——追尚夏夏八法。他的花钱团里的财会总监来给他报账,听到有人叫门,出去瞧了瞧,进来给黄权说:“外面一群人乡土气息浓厚。”
黄权心里一惊,问:“是不是带头的是个秃子,带着石头眼镜儿右脸有条刀疤?”黄权说的是村长,刀疤是当年偷看二寡妇洗澡被打的。
总监回答:“是。”
黄权又问:“是不是还有一个瘦的像竹竿儿,头亮的能反光?”这是支书。
“是。”
“哎呀!竟然找到这儿来了。”黄权大惊。
“黄老板,他们是?”总监看黄权对这些人这么熟悉,不由的疑惑。
“他们都是我的乡亲。”
总监闻言,转身把大门开关开了。
“次奥!我没叫你开门!”
“他们不是你乡亲吗?”总监不解。
“现在是讨债的。”黄权说着,从窗口跳到了院子里。总监不明白,黄权这么有钱还能欠债?
“就说这儿没黄权这个人。”黄权趴在窗口给总监安顿完,从后门跑了。
村长带着人进了大门,看着眼前的别墅,感慨:“这孙子也太有钱了吧!”
“今天一定要向他要到钱。”村长又给众人说了一遍行动目标。
总监看黄权跑得没影了,这才把门打开。
“黄权再这儿不?”
“谁是黄权,我们这儿没这个人。”总监心想,骗人我还是有一手的。
村长没说话,抬手指了指玄关的墙。总监看去,差点扑街——黄权这个自恋狂在这儿挂着自己的巨幅画像!还是中世纪贵族打扮的。
总监黑线,“额……我要是说那是路易十八,你们信吗?”
“信。”
“那就好,那就好。”
“信你大爷!”一村之长竟然爆粗口。
“……”
“老实交代,黄权到底在哪?”
“我,我真不知道啊!我就是一打工的。”总监求饶状。
村长带人进屋,四处转了转,现了桌上的策划案。
“他是找这个女的去了吧?”
“会吗?”
“不会吧。”
“反正是条线索。”村长被策划收了起来。又叫众人把冰箱里能吃的不能吃的都拿了出来。总监站在一边,像是被鬼子洗劫的良民,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们。
“这他娘的是屎吗?这么臭!”
“那是榴莲……”总监弱弱地说。
“就你聪明!我不知道吗?榴莲吗!黄权对这儿流连忘返。”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吃饱喝足,这一群人把客厅整的一塌糊涂,临走还把能拿的不能拿的灯啊,装饰品什么的都卷巴卷巴拿走了。在他们看来这是理所应当啊,黄权是自己村里的人,他的东西不就是村里的东西嘛;自己拿自己村里的东西,不合理吗?这就和向他要钱一个道理,你黄权有钱了靠的谁啊?彩票投注站?你自己?当然是村里啦!没有天哪有地,没有地哪有村,没有村哪有你黄权啊!你黄权中了奖给村里用就是理所应当,没叫你全部充公就算便宜你了。再说,这也是为村里的展不是,你不希望自己的村子好?
黄权当然希望自己村子好,当初一中奖,他就把村里的路给修了。这条一千米长的水泥路县上修了三年,资金就是不到位,紧张啊!县长急的天天往大酒店跑。黄权自掏腰包修了这条路,却弄得村上开始得寸进尺,压榨黄权的钱,修这修那。
黄权不是不修,关键是,他们修的什么仿古建筑,假地道有什么用啊!黄权也是逼不得已才逃了出来。就算是干好事儿,也不是说把自己所有的钱都拿去干了好事儿让自己要饭吧;而且村里人对黄权干的好事没有一个怀有感激之心了,都是眼红病犯,说他有钱烧的慌。
钱真不是个好东西。人呢?
黄权逃出来之后还真找尚夏夏去了。他是这样想的,现在他也算是大难临头,现在去找尚夏夏说不定能博得他的同情。……好吧,他的想法很奇葩。
反正他已经来到了尚夏夏家楼下,记起来今天尚夏夏还上班呢,黄权一看表马上十二点,就在楼下等着。然而他不知道,尚夏夏因为住的太远,中午的时间只够她有来无回,所以尚夏夏中午是不回家的。
黄权给总监打去电话问问村长他们走了没有。总监一接电话就哭了:“您的这些乡亲太可怕了,我不想干了!”不想干的话可不是随便说的。黄权这工作又简单钱又多,他要真说不想干了,只能说明他受到的摧残确实太大。
“不是让你别告诉他们我在那儿吗?”
“他们看到你墙上的自画像了。”
“额……”黄权滴汗,这就叫人有失手马有漏蹄。
“他们怎么说?”
“他们吃过喝过,还把房子里的东西拿了不少,那可不是我们的呀!”
“你这样,赶紧把房子退了,问房东看要赔多少就赔给他,然后给我找个隐蔽点的地方。”
“他们现你桌上的策划了,估计会去找尚夏夏。”
“次奥!不早说!没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黄权挂掉电话,又有点莫名其妙的兴奋:他觉得村长他们会来找尚夏夏麻烦,然后他就有机会英雄救美接着抱得美人归了!
这都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