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迷醉(1 / 1)

就这样跟着彼得潘,外练化妆艺,内修书文理。期间,竟有一位客人也被我们四个好一顿捉弄。恍惚间,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沈凝萱又要回到现实世界里随波逐流,依依不舍的和彼得潘挥手告别。

临别前,彼得潘拿出一张名片,告诉她,找这个人。沈凝萱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件无人接收的快递,被无情地转来转去,最后的终点在那里,她却一无所知。

除了这段插曲,这段日子总体来说沈凝萱生活的快乐,惬意有些悠然自得,有些飘飘欲仙。十足像是在童话王国里找到水晶舞鞋的灰姑娘,做着各种华丽的转身,倾倒不了别人,却可以迷醉了自己的芳心。可是苦了夏小雨,一天二十四小时抓不到她的影子。

沈凝萱也很是奇怪,夏小雨是很关心自己,但是她的粘豆包,怎么就不黏着她了呢?让她还有那么多时间来纠缠自己。不对,这两个人的行为表现绝对不对。

“你个死鬼,还知道给本宫请安呀!要不是我还时不时的给你打个电话,发个信息,都以为你坐了马来西亚航空。失联了呢!”刚刚拨通夏小雨的电话,她的声音就泼进来了。

沈凝萱心里却是一下落了地,夏小雨还是那个夏小雨,一点变化都没有。

“最近在特训。有时电话接听也不方便,这不,特训已结束,马上就给夏大小姐,赔礼请罪!晚上我请你吃饭,可好?对了,带上你的粘豆包,我到是要看看什么样的人物,能把我们片叶不留身的夏雨大小姐,黏的这么牢!我估计他至少也学了拈衣十八跌这类的绝学。管你风雨飘摇,我自黏人不倒!”沈凝萱一边赔罪一边嬉闹着,她可是好久都没有心情开这样的玩笑了。

“说他做什么?最近他脾气见长,竟然敢对我指手划脚起来。现在是什么时候,他小辫子就翘的老高,现在是党和组织考验他的党性和对党的忠诚。你说就我这样的暴脾气,能惯着他的小毛病。哎——估计叫他,他也不能来。哼!”夏小雨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自己都发现语气明显低落,只能用一个厚重还夹杂着长长的鼻音收尾。

“他能不能来,就看你的本事了!一天牛皮吹的天上地下都装不下你了,他人不来,是不给我沈凝萱面子,还是不给你夏小雨面子,你自己看着办吧。晚上见,拜拜喽!”这种事情上,沈凝萱还是很决断的,不能给夏小雨任何反击的时间和机会,直接挂断电话,不行,还要关机,不能给狡猾的鬼子一丝一毫机会。

晚上六点,开机。

“晚上想吃点什么?”拨通了夏小雨的电话。

“丫的,算你狠!晚上就吃人肉馅的包子。还关机!”沈凝萱很老道的隔空拿着手机躲避着夏小雨的山呼海啸。

“叫上你家粘豆包,我卸了他一条腿,剁成肉馅,给你包包子吃!”说完自己都有点忍不住格格的笑了起来。

“他……好吧!七点,老地方见!”沈凝萱听的出来夏小雨说话有些勉强,心中暗笑,粘豆包,对不了仁兄,这回可是有你的罪受了。

她们的老地方是一个小饭店,就在原来她们的大学附近,一条偏僻的辅路上。沈凝萱步行而至,十一月的天气竟然有些暖,不知什么时候外面洋洋洒洒飘起了雪花,像是夜空中坠入人间的精灵,最后跌落尘埃,转瞬成空。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吧,来的竟是这样的早。

进了饭店,学校的学弟学妹依旧不知愁滋味,塞满着本就不大的空间。却让沈凝萱一下回到了大学时代。

她的大学大抵只能用两个词汇形容——充实,疲惫。那时的她更像是和时间赛跑,上课,赶在各个教学楼,必修的,选修的,统统都孜孜不倦,精益求精务求尽善尽美。放学,就匆忙扒啦上几口饭,然后跑去打短工。什么做家教,发传单,甚至给一个超市卸过半个月鸡蛋。现在回想起来虽然疲累了一些,却远比同期在校园里的同学们,更早更深刻的了解了社会。也无奈过,也想放弃过,每次都是咬咬牙,最后还是坚持过来。

老板娘熟络的和沈凝萱打着招呼,忙把她往里面让,她慧心一笑,知道里面还有一个单间正空着,地方虽不大,却也能容得下三四个人。

一边等着夏小雨和她的粘豆包,一边望着窗外,一阵秋风吹过,似乎能听到叶子不甘的声音,簌簌飘下。雪花追随着落叶,一片又一片,叶子不在眷恋着树干的臂弯,雪花也不再眷恋着天空的思念,一片一片。

“凝蛋,看见了吗?外面下雪了!”夏小雨的声音终于出现。

“是啊,下雪了。落在地上都不见!你的粘豆包……”沈凝萱抬头望向夏小雨和他的粘豆包,嘴角还挂着刚刚在彼得潘那里修炼来的微笑绝学。

可是只一眼,人却如同雷击,焦化成灰。

那个人,不正是自己日日夜夜不曾忘记的人。那个人,是自己渗血的身心也依旧挂肠的人。那个人,是自己千回百转梦中相会的人。那个人,是心风干了,揉碎了,却不敢思念的人。那个人,是让她被放逐,被欺凌,却伤她最深的人,那个人,是让她喜,让她悲,让她改变命运的人,那个人,是剥夺了她的友情,爱情,却没有忏悔过灵魂的人那个人是抛弃她,让她在寂夜里拭伤,却没有缘由的人。那个人是——衣南。

正如许多年前一样,她无法想象他是怎样闯进自己青涩的生活。多年以后,她还是无法计算出他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生命中是那个镜头的那个场景。

他就站在那里,岁月似乎不曾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卓然而立,却亦如多年前那般英拔挺立。他真的就站在那里吗?亦如在她的梦里,怎么那么模糊。世界怎么就那么潮湿,地球都被倒置在一个水杯里吗?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是为什么,当自以为聪明地走出阴暗,可以畅快的在光明下欢yu。为什么一切的剧情又要重演一遍。为什么又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为什么又是他站在她身边。是谁在导演这种无聊的ng,不停重复着同一个伤心的桥段,为什么每次心碎都是自己……

夏小雨望着沈凝萱这样的表情看着衣南,快要被吓哭了,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的眼神可以那样绝望。她本想欢快的介绍,这就是她的粘豆包,可是,凝蛋为什么要用这种幽怨的眼神看着他呢?难道他们认识?

“好久不见,还好吗?”衣南先回到现实。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他的声音依旧让她心动,再次萦绕在耳畔亦如八年前不变的誓言。是啊。好久不见,却夜夜里痛苦留恋。本是单纯的以为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可是天却不随人愿,下雪了呢!

“你们认识?”夏小雨虽然隐约猜到,还是不确定的问了出来。

“我们是高中同学,曾经在一起过!”衣南对着夏小雨解释着。却不知道,他一个曾经,沈凝萱早已肝肠寸断。

“凝蛋,你误会了,他是我表哥,今年刚到省城发展,现在是省厅的公务员。粘豆包他生气了,不理我了,我想你也不认识粘豆包,就让我表哥来客串一下,即保全了我的面子,又能让你养养眼。就连事后,都想好了,就说粘豆包不给我面子,一脚踹之。今天这篇就揭过去了!凝蛋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好害怕,你倒是说话呀!”夏小雨急忙解释着事情的经过,心情却是焦急而混乱。

“老板娘,我们常吃……的那几个菜,今天……我买单,再来……三瓶白酒!”沈凝萱听到了夏小雨的声音,可是世界怎么还是那么凉,冻的舌头打着牙床,说起话来都结结巴巴。

她应该喝点酒,暖暖身子。为什么他不是夏小雨的粘豆包,自己为什么还是高兴不起来。见到他应是满心欢yu才对!不为别的,为了曾经拥有过彼此的时光,为了祭奠彼此酸涩的初恋。自己不应该哭,要坚强。对了。我们是来吃饭了的。今天在彼得潘那里毕业,自己是刚刚在魔法城堡里骄傲的公主……

酒菜上毕,一室无语。

沈凝萱给自己斟满一杯。对着衣南:“敬你一杯酒,我们的曾经,就像这杯酒,我干了,你随意。”说着竟一口喝完,续又说:“再也不回头!”不去看夏小雨,只是盯着衣南,他似乎想说什么,终究没说。

“敬你二杯酒,我们的青春,错过,就永远错过,我干了,你随意。”

“敬你三杯酒,我们的分别,一地情牵,两行浊泪,我干了,你随意。”

“敬你四杯酒,我们的承诺,声犹在耳,却变了颜色,我干了,你随意。”

“敬你五杯酒,我们的友情,年少轻狂,逝去才伤,我干了,你随意”

“敬你六杯酒,我们的现在,彼此相对,相思为谁,我干了,你随意。”

“敬你七杯酒,我们的未来,祝你早结良缘,我却独枕清风眠,梦里不相见,我干了,你随意。”

……

沈凝萱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不知道她和他们抢了多少回酒杯,她一直执拗的以为她的思念,她的痛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伤痛,现在大概她放得下了,这些年,自己坚持的不过是他少自己一个理由,一个足够她放手的理由,现在她说了那么多。那么多在清醒时绝不可能说的话,一切都应该了结了,也许相见,远远不及怀念吧。也许如父亲给自己一次机会一般,自己也应该给自己的心,放开的一次机会。只为感觉这样很好……

头好痛,好渴。

睁开眼,天已是大亮,夏小雨卷曲着身子和衣睡在她旁边,衣南却不在,亦如他本就不成出现过。

倒上一杯水,轻轻揉着有些痛的太阳穴,拉开窗帘,阳光照在雪上,映在眼底竟有些晕,世界笼罩在一片银装素裹之中,所有的一切,都被掩埋在皑皑白雪之中。可怜,叶子都来不及落下,雪竟提前了。

回头看看依旧熟睡的夏小雨,突然想起了王静宸。

经年未见,伊人可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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