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凌风不是发烧而是中暑了。
想想也是,穿着厚重的西装站在大太阳底下以自虐的方式暴晒,回来后又冲了个凉水澡。幸亏他年轻力壮,一冷一热的反差要是搁到老少妇孺身上,这就不只是中暑这么简单了。
不过剧情里没这出,大概是被蝴蝶了。所以简单检查了阎凌风目前状况的华霖简单的吐出两个字:“吃药。”
赶忙翻箱倒柜的找家庭医药箱,还好萨克管家定时清理这边的房间,把应急的东西都准备的妥妥当当,十分齐全。给他喂了两颗药丸灌着清水看他喝下去,华霖眉头轻皱:“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看看一会的情况怎么样。不过最好有人给他用冰水擦身子。”
说着,他瞥了阎妍一眼。打了个激灵的阎妍突然捂着自己的头,身子有些摇晃。
一直担心看着昏迷中阎凌风的月小白,吓了一跳,扶着脸色不好的阎妍,着急:“你怎么了?”
“今天白天和哥哥一起去看爸妈,可能也中暑了。”她轻轻按压眉心,华霖的手自然而然的扶着她,摸了摸她的额头,语气也不太好:“你也有点发烧。赶紧回房间吃药,我帮你去换冰水。”
阎妍拉住转身要走的华霖不同意:“那哥哥怎么办。”
“……”一直没正眼看过月小白的华霖扭过用眼神询问她。
“我…我来照顾阎先生吧。”月小白被他的目光压的抬不起头来,一双手紧张的不知道该往哪放,脸颊红通通的帮俩个人解决了目前困难的状况。
“这样…..那就拜托你了。”略微为难了一下,阎妍扶着华霖感激的谢道。见月小白已经坐下来给他扇风了,华霖这才扶着装晕的阎妍离开。
听到轻轻关门的声音,月小白松了口气,心里对华霖那一刻的眼神心有余悸,真不知道阎妍是怎么受得了的。月小白胡思乱想着,一会想华霖对阎妍的好又想着自己的白马王子是不是也会这样,然后想到了最近变化很大的月柔芷。
正想的出神,门外不轻不重的敲了三下门。进来的是端着冰水的华霖。
看到华霖,月小白一下子跳起来,眼睛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您过来了,阎小姐没事吧。”
“她没事。这里是冰水,你帮忙帮他敷额头,勤换着些。今天管家没在这,麻烦你了。”这是华霖跟她说过的最长的话,月小白忍住砰砰乱跳的心脏,拼命的点头都快把颈椎给摇断了。
把冰水和毛巾放下,华霖没再多呆,似乎要查看阎妍的病情,又叮嘱了两句就离开了,
从头到尾都没有提一句去医院的事情。他不提,阎妍装傻,月小白根本没想到如果阎凌风真的严重中暑为什么不去医院这种常识。
把刚回房的宋基拽到沙发上,米黎两眼放光的搓手:“怎么样,有没有脱他衣服。”
“差不多了。先让阎凌风坚持一晚上,要是明天更严重了立马把他送医院。”完全秉持随机应变风格的宋基回答道。
“如果这样的话……”
米黎双手合十善良的祈祷月小白千万别失手把一盆子冰水洒到阎凌风身上。
还好这一晚上月小白没有突发状况,她给阎凌风额头上换了好几次冷毛巾,盯着他刀削般侧脸的时候,想起了阎妍路上说的那些话,莫名的叹口气。
今天是他父母的忌日,心里一定很难过吧。没想到看着这么可怕的人其实还是很脆弱的。
她这么想着,对阎凌风的恐惧减轻了不少,再仔细看了看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人似乎比华霖还要英俊。
等到第二天早晨,嘴里像灌了辣椒水一样火烧火燎的阎凌风艰难的睁开千斤重的眼皮,感觉自己身子微凉,诧异的起身发现自己上半身居然□□在外面。低头看到床边趴着的一个少女,他眯起眼睛警惕的打量起来。
清晨的阳光洒在月小白略带粉色的小脸上,嫣红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小嘴梦呓着什么,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长长的睫毛投在眼脸上淡淡的阴影,像是蝴蝶翅膀般微微颤抖着,好像被阎凌风起身的动作吵到,马上就要转醒。
阎凌风突然感觉下身涌起强烈的欲*望,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看着疲惫的睁开眼睛无意识揉眼的月小白,脸上冷峻的神情淡化下来,说不清道不明的语气不同于对阎妍的那种温柔,他轻声询问:“是你照顾我一晚上吗?”
***
阎凌风和月小白终于有了一个好开端了,身为“红娘”的米黎很欣慰。看着他们的爱情渐渐萌芽,她觉得她和宋基也差不多能回去了。
“那个月柔芷这么多天一直没有动静,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宋基抱着大长毛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水。
“阎凌风已经爱上月小白了,再怎么折腾也就是剧情里的一部分,最后HE不就行了。”米黎看他只给自己倒了杯水走过来坐到她旁边,挑眉,一点也不客气的抢过来。
“要是游客非正常死亡呢?”被米黎抢走水杯,宋基虽然咂嘴但是并没有生气,“亏我还是你的前辈,你们中国人的东方传统礼仪都去哪了。”
“说的就像你很了解中国礼仪一样,不知道这个行为叫死不要脸吗?”米黎厚脸皮的捧着水杯,突然感觉像是遗漏了什么似的,“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非正常死亡?”
宋基戳了戳大长毛。
“根据她家纯种波斯猫的描述,月柔芷最近的行为很不正常。”大长毛分享着它收集来的情报,“就连听说月小白和阎凌风在一起都无动于衷。”
“……难道她放弃了?”米黎猜测。
看到大长毛小三花和宋基一起投过来的鄙视眼神,她立马改口:“一定有阴谋!”
小三花接着大长毛的话补充道:“然后我派其他流浪猫跟踪,发现她买了好多很特别的东西。”
“比如说?”
“皮鞭,蜡烛,小夹子……”
米黎:……
对月柔芷这种特殊癖好并不存在任何歧视的米黎万万没想到她买的这些玩意会用在自己身上,最伤自尊的是自己还只是附带的那个。
就在几天后的月小白生日当天,阎凌风和华霖在约定的时间等待月小白和陪她一起逛街的阎妍一起庆祝生日,可时间慢吞吞的流逝,已经等了三个小时的阎凌风不住的低头看手表,心里莫名的恐慌越来越大。
坐在旁边慢慢品红酒的华霖不知道怎么手里一抖,半杯殷红的红汁撒到洁白的餐布上。红色的液体蔓延,很快就渗透进一尘不染的白布上,如同血液的触目惊心让人看的格外的不舒服。
“她们有麻烦了。”华霖像突然想起什么,脸色突变,拎起椅子上的外套大步离开。
“怎么回事?”阎凌风快速跟上去,不明白华霖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月柔芷……”华霖停下脚步,“月小白是她的姐姐,你又是她的未婚夫。你们俩个在一起她一直没有反应,你以为她不知道吗?今天是月小白的生日,如果是你,你会眼睁睁看着未婚夫和她的姐姐在一起吗。家务事都处理不好,小妍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这句话,华霖头也不回的跑出去。
听到华霖这句话不怎么外露情绪的阎凌风浑身散发着如同修罗恐怖的危险气息,看着华霖离开,他脸色阴沉的拿出电话低声安排了几句。
这件事的确是他和米黎失算了,看她买的这些道具以为会用在阎凌风身上却没想到她原本的目标就是月小白。
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小时,已经是米黎能随机应变的应对过去的极限,如果再找不到……这么想着,宋基一向玩世不恭的态度收起来,看了看身后没有人跟上,身形一闪躲到一个隐秘的地方,表情凝重的喊出来大长毛。
大长毛也没想到剧情神展到这个程度。它担心的看了一眼表情像压抑着什么的宋基,临走的时候张张嘴安慰道:“你放心,米黎不会像她那么脆弱的。”
看似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让宋基像换了个人似的,一直吊在眼梢的那抹不羁消失掉,他冷冷的看了大长毛一眼,没有再提这个话题,语气淡淡的:“你再不去找,米黎就要死了。”
被他深入骨髓的冷漠眼神吓到,大长毛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什么事情都不敢再提,尾巴一甩掉头快速的跑开。
就和宋基预想的一样,因为陪月小白逛街顺手抓过来的米黎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她就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一个摆满各种各样羞羞道具的房间里,旁边的月小白还没转醒,依旧昏睡着。
环视一周,米黎对这个房间的下限已经重新刷新,认知也上升了一个新的高度,整个人对人类创新思维的膜拜程度到达了顶峰。
这些五花八门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在她大脑的知识库里也完全找不到这些东西的使用方法。
“唔……”月小白这时候也幽幽转醒,醒来后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和正常人反应一样,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嘘,别叫。想让他们知道你醒了吗。”米黎瞪她。
月小白也注意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同伴,忍住眼里的泪花使劲摇头,被绑的单薄身子却瑟瑟发抖。
……这样的表情动作会更让人有□□的欲望啊亲。
米黎尝试着把自己连同椅子一起绑住的身子挪动一下,却发现根本是徒劳的。下面的椅子已经被焊住了,而绳子又太粗周围没有一个能用的锋利东西。大概成龙来了也逃不了。
这时候,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从外面走出来一个依旧穿的整整齐齐成熟美丽的女人。
“月柔芷。”月小白不可置信的失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