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充满力量,一行一动间都似乎有些惊人力量的人。
真厉害啊!
不过,她的哥哥们也不差就是了。
正在较量的两人都察觉到了那道视线,没办法,实在是太明显了。
姜永柯一个回马枪压下,略胜了一筹后就此住了手。
他看向姝儿那里,“九妹,看够了没有?”
姜姝儿也不恼,径自过来,她还带着提了食盒的丫鬟,“没够,很精彩,若是能够再来一次就好了。”
闻言,韩瑜顿了下,将枪递给了姜清臣,拿出帕子擦了擦汗。
姜永柯擦擦汗摇头,“要让你看的过瘾,那还不得累死。”说着,他看向丫鬟提着的食盒,“带了什么来?”
“熬的甜汤。”
姜家人说起来还是很爱吃甜的,自然平日里多备了甜食。
姜姝儿略挑衅地看着韩瑜,“小王爷大概不喜欢吧?”
“无妨,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他淡淡道。
“是嘛,那正好,这可是我亲自熬的。”
这么一说,原本等着盛汤的众人脸色变了。
姜清臣犹豫地看着手里的汤,“姝儿你……”
“嗯?”姜姝儿道:“怎么了七哥,荣兰都说很好吃呢!”
为了表示她的话可信,站在后头的荣兰点点头。
姜清臣滚了滚喉头,眸子一亮,盛了碗道:“小王爷,来,你是客人,这第一碗就给你了。”
韩瑜看着他不怀好意模样,并不在意,总归再怎么也不会毒死人。
接过碗,他一口下去却是变了脸。
“这是什么,你是把糖罐子倒进去了么?”
真是,齁死人了。
并不太爱吃甜的他,这恐怕已经成了他的噩梦。
姜姝儿噘嘴,“我们家大多都嗜甜,对不住了小王爷,我不知道你这么不能吃甜。”
听到这,其他人放心了。
甜不怕,就怕下了泻药什么的,那才是受罪。
从前经历过的大伙儿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端了茶漱口的韩瑜没有再理会姜姝儿,转而对姜永柯道:“你可有去营地历练,我常去,你若去了记得跟我说一声。”
他点点头,“倒是去过几次,不过我一般在家跟几个兄弟对练,你平日得了空大可直接到府里来,总归我们人多,相互切磋也方便。”
“这成,”姜清臣说道:“回头我跟门房吩咐声,往后你直接进府就好。”
姜家的确是个切磋的好地方,不提旁人,胜他一筹的姜永柯就很不错。
迫切地需要提高武艺的他,思及此,没有拒绝就答应了。
“往后韩瑜就叨扰诸位了。”
“不叨扰,要说叨扰还不及晋王一半。”
姜清臣摆摆手说道。
姜姝儿不得不提醒他,“七哥,晋王可是很记仇的。”
姜清臣撇撇嘴,他又不是不知道,说说而已嘛!
姝儿吩咐着丫鬟将碗收拾好,自己在椅子上坐下,目光不由地看向韩瑜。
她此刻能够感觉到他的愉悦,虽然面儿上还瘫着。
“时辰还早,要不要去我们姜家的兵器库瞧瞧,回头你挑把趁手的耍耍?”
姜永柯对韩瑜说道。
这样突然的邀请,令得他有些不知所措,“兵器库?”
一般来说,各家的兵器库都是禁止外人入内的。
而姜家……
“我们家规矩不多,再者说兵器就是拿来用的,往后你常来不得要把顺手的?”
姜清臣说道,揽住了他,“走吧,我带你过去瞧瞧。”
韩瑜被他不由分说地拉走,头一次接触这样的热情,让他很是不习惯。
俊秀的眉微微皱起。
“为什么?”他不解地询问对方,“你对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是的,他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他的有意亲近,自己一个背负天煞孤星,克尽至亲名声的人,平日里并无太多人愿意亲近。
尽管他有着宁兴王的名头,以及皇帝的恩宠。
而此番来姜家切磋比试只怕也是一个幌子,当然,结果并不坏就是了。
韩瑜看着姜清臣,两人在兵器房门口站住。
四目相对。
静默了一会儿,姜清臣缓缓地弯起了唇角,“小王爷说的不错。”他转身进了兵器库,回头对他道:“不跟进来吗?”
韩瑜抱着双臂,微抬下巴跟了进去。
他并不畏惧。
应该说,他本就无所畏惧。
进了兵器库,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路过摆放着各种兵器的落兵台以及刀座。
在前头走着的姜清臣抬手拂过那些落了尘灰的兵器,“姜家世代从武,收藏的兵器自己兵法多不胜数,而大多都是没有用到的。”
说着,他挑了把剑拔出随手挽了个剑花。
摇摇头,“我们平日里多数用惯了重兵器,剑这样灵巧的并不适合。”
韩瑜看了眼他又放回去的剑,没有多言。
“有时候,兵器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不用,也不能扔了,还占地方。”
他又来到落兵台前,挑了把凤翅镏金镋掂了掂,朝身后扔去。
韩瑜一把接过。
“你看,这里每一样兵器都是可以伤人,致人于死地的东西。”
“你想说什么?”
韩瑜看着他,这样明显的暗示,他不是没听出来。
姜清臣背负着双手,在他面前站定,“宁兴王府嫡支就剩下你一人,可以说是宗家势弱,分家势强,分家虎视眈眈,想必小王爷你也不好过吧?”
韩瑜微微紧了紧抓着镋的手,眼帘下的眸子更为阴鸷了。
他绷紧下巴,垂眸看着手中的镋,“你说不错,那些庶房分家的确不大安分,即使有祖父压制着,也不过是一时罢了。”
想要彻底解除此患,还得另寻他法。
“韩瑜,我能够感觉到,你不是个会轻易妥协之人。”姜清臣上前,“或许我们可以联手,我需要你的帮助,而你也会需要我的。”
“嗤,你就这么确定我韩瑜需要你的帮助?”
嘲讽力满满的模样并未激怒姜清臣,相反,他还很欣赏他。
“能用众力,则无敌于天下矣,能用众智,则无畏于圣人矣。一人难成事,你又怎能确定自己不会有需要他人的一天?”
韩瑜目光微冷地看着他,倏地,手腕抬起,冷芒划过,镋就这么架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