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娘娘,正是成斌打人家的二公子,与成妤灼是双生子。”阴公公如实以报,只是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是有些心虚,成妤灼之死,已经闹得连着静初公主很是伤心,听说沐长缨也很是难过。
如今同胞哥哥成了穆承笥的猎物,当真有趣,这对姐妹,是无法脱离皇族的魔抓一般,都在皇室之人身边兜兜转转,即使不是自愿,还是无意吗?
“喜欢也就罢了,这般大张旗鼓地给谁看?前几日朕还要给他赐婚呢,如今算什么,打朕的脸不成?”皇帝越想越气,站起身子就像往外走,却被太后呵斥住了。
看了看文若泰山的太后,皇帝眼里有丝疑惑,太后只是淡淡地说:“他喜欢谁都好的,如今是御史大夫家的儿子,御史大夫这个做爹的都没说什么,你找个什么急。”说完让皇帝坐下,才眯着眼说:“他娶个男妃有何不好的?你难不成还希望他的子孙万代吗?”
皇帝多少知晓太后即使再抚养穆承笥,也不喜欢她的生母,当年那个荣宠万千,险些抢了自己太后之位的人,还在先帝命短,早早的去了,也不是什么好父亲,穆承笥似乎对他也不是很眷恋,再加上年纪小有些事情自然不记得,或者不晓得。
的确如此,成斌作为成亦灿的父亲自然是最不愿看到这些的吧,女儿去了,儿子却要雌伏人下,你让一个做父亲的如何能接受呢。
至于穆承笥的后嗣之事,他不如太后心狠,毕竟自己亲弟,怎么多年对自己也算是忠心不二,为保江山也算舍生忘死,是在不舍无人继承封地的。
“母后,儿臣觉得此事还是待科举之后再做定夺,他能不能中举还不一定,此次阿笥推拒了主考也是为了避嫌吧。”回想之前朝堂上,穆承笥不愿接主考也是好意了,之前一直听探子说穆承笥照顾成亦灿,才多给了事情,免得惹的非议。
如今倒好,他自己把非议往自己身上惹了,倒也觉得有趣得很呢。
太后想了想,现在穆承笥在朝中也算大权在握,自己也是默认了,因为他不知道那件事情,再加上小时候那场病,好像丧失了小时候的记忆,也找人试了,结果一致,才会让他入了朝,甚至默认皇帝指定他做托孤之臣。
现在几代皇子年岁登基不少,自然不会孱弱,若是之后呢?难保到了哪一朝,出现个幼帝,若是他有了后嗣,便也会影响到正统吧?
“嗯,此事就依皇帝所说做吧,他闹得那么大张旗鼓的,成斌想来很会会有消息,他是个老古板,想来会是一场棒打鸳鸯的场景的。”
所有人期待的棒打鸳鸯,没有出现,很大原因是,成亦灿的身子已经不好了,成斌再怎么生气都不会打他,更何况他的腿还断了,更舍不得,至于穆承笥,打不过,也没权利打,所以最后的场景就是,成斌拿着棍子,身后一帮子人,气呼呼地跑到别院。
看到成亦灿安心读书完全不知道咋回事,冲进去看到的便是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啥事情的穆承笥,和自家爹爹面对面,自家大哥也是直摇头。
成亦灿当真是被吓着了,原本乖乖在家念书,自家老爹拿着棍子冲了进来,开始还以为抢劫呢,看清楚才发现是自己老爹,一脸懵,笑着说:“爹爹,您这是要做啥呀?”
“我问你,你和摄政王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供你读书,你居然...居然和摄政王做出那样的事情,有辱家门。”成斌冲着成亦灿便是一顿说,成亦灿开始还没理解,说到穆承笥,他猜到一二了,该是听说什么了吧。
忽然间,成斌一下子似乎安静了,放下棍子,双手按在成亦灿的双肩上,语重心长的说:“儿啊,能不能中,爹当真不怪你,灼儿走了之后,我也算是想通了,孩子么,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便好了,不必为了那些有的没的牺牲自己。”
敢情自家爹爹是以为,成亦灿为了功名献身给穆承笥了,虽然还没有,那也是以后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真的,以成亦灿的性格绝对不会为了这么点事情献身的。
此时成亦灿觉得一阵子脑瓜子疼,真不知道那家伙又乱说了什么,搞得自家爹爹兴师问罪了。
“爹爹,您先别急,听下二弟怎么说,可能是误会呢。”
成斌一听大儿子的话,觉得有理,自家二儿子长得也不算好看,才学的确不错,但是这也不至于让摄政王看上吧,可能是误会。
“爹爹,我不会为了功名去出卖自己的。”成亦灿非常郑重的说明了,只是应该还有个但是吧,这种大喘气,该是要吓死人。
“但是,他说的是真假参半吧。”
原以为听到好消息的成斌,一下子心都吊到嗓子眼了,刚想说话,成亦灿出手制止,便说:“我说的真的是指,她说过喜欢我,但是我没回应。”
这句话无意是在所有人面前丢炸弹啊,爆炸的声响可以震碎所有人的耳膜一般,成斌更是呆了一般,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看着完全没有害怕恐惧的成亦灿,只是淡淡的问了句:“那你呢,是不是也喜欢殿下?”
喜欢吗?应该是的,只是现在的自己不能喜欢吧
“我有权利选择喜欢的吗?婚姻什么时候可以自己做主了?”这话讽刺极了,讽刺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妤灼便也不是栽在了这些里面?如今看重自家的是摄政王,自己可以拒绝吗?
即使科举之事上自己暂时无法借力,但是无论过了,之后朝堂之上可以寻求帮助,还是不过重考之后的庇佑都需要他不是吗?自己多么卑鄙的在利用他,他却在全身心帮助自己不是吗?
“儿啊,我并不是在意断袖的流言,我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因为他被说走后门,靠关系上位的,虽说他不是主考,若是真心的想帮你,也定是有办法的,我不想你顶着这些刺人心扉的话走下去。”成斌自己走来的一路不易,知道往往害死人不是什么预谋,而是流言蜚语。
他是知晓网络暴力能害死人的,也知道流言的可怕,知道自家爹爹为自己着想的心情,笑着说:“我相信我的实力。”说完话,轮椅移到了成斌面前,苦涩的说:“对不起,爹爹,起码现在我不能为家里传宗接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