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这个人怎么死得这么早?死了就算了,还魂飞魄散了,真是可怜。”她感叹了一声,起身从我身上穿了过去,然后走到阳台上去晒衣服,全程都没有看我一眼。
我愣住了,她刚刚不是在和我说话?
难道我不是人也不是鬼?那我是什么?
不、不可能,我得去找顾泊南,这个唐半仙靠不住,说不定她故意玩我呢!
我心里想着顾泊南,然后眼前一黑,场景一换我就到了顾泊南的家里。
我再次错愕,不明白为什么我想着哪里就可以去哪里,但是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因为我看到了自己的尸体和顾泊南……
我的尸体是被放在床上的,顾泊南正拿了个毛巾替我擦脸,他俊朗的脸色异样的悲戚、沉痛,像寒冰一样冷酷,像岩石一样严峻,沉痛中似有无限自责和悔恨……
他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我的脸,声音低沉悲痛,“玲珑,已经是第五天了,为何你还不醒过来?”
心像被蚂蚁咬了一下,伤口疼得我难以言喻。
他把房间里的冷气开得很低,用这种方式去保存我的尸体,可是这样的方式又维持得了多久?
“泊南我在这里啊,我在你身旁,你可以看到我吗?”我忐忑不安的蹲在他旁边,急得眼眶都要红了。
因为我隐隐约约的发现好像不对劲了,他和唐半仙一样,好像根本就看不到我。
果然,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悉心的照顾着那具已经脸色发白的尸体,好似那是什么珍宝,他完全舍不得丢弃。
都已经死了几天了,尸体上都已经开始长尸斑了,我自己看着都觉得瘆人,可他还这么舍不得。
他好像憔悴了,短短几天他眼底都布满了血丝,脸上满是沧桑和痛苦,看得我心中一阵阵疼得抽搐。
“如果那天我没有离开就好了,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没有了。玲珑,为什么你要这么狠心?你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他放下毛巾将头埋在我的脖子里,好似我还能听到他的话一般的和我说话,狭长漆黑的眼帘一点点的模糊,他抱着我,久久地凝望着我的脸,一语不发,泪水从他冰冷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
他很痛苦,真的很痛苦,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就在这儿,可是他看不到我,我明明就在他身旁,可是他居然发现不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我也很需要答案,我也很想告诉他我还好好的,可是我根本没有机会。
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谁能来告诉我呢?
我伸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他的脸,他本来伤心的脸突然紧崩了起来,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他猛的坐了起来查看,可是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刚刚才抱了一点点希望的心立马就凉了。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存在,可是他依旧看不到。
他眼眸有些暗淡了下去,带着一颗碎了的心坐在床边守着我,好像只要一直看着我、我就可以清醒了一样。
“泊南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会很心痛的。”我试图和他说话,可最后我自己的声音只有我自己可以听得到。
我狠狠的抬起手给了自己两个巴掌,可是两巴掌下去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疼。
我突然有些自嘲了,就连想惩罚自己都不可能了。
我陪着他坐了很久,一直到门外传来门铃的声音,好像是单色蕴来了,因为除了他很少有人可以见到顾泊南,毕竟顾泊南这个情况很特殊。
门铃一连响了几下顾泊南都没有去打开门,还以为门外的人会放弃,结果钥匙直接就扭开了门进来了。
来的真是单色蕴,不过他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他还带了白婷来。
看到顾泊南变成这个样子,白婷肯定是非常难过的,她慢慢的走到了顾泊南旁边,然后又看了看床上的我,最后对顾泊南说道,“泊南,人死不能复生,玲珑已经不在人世了,你应该节哀。”
顾泊南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但是目光只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就冷冷的看向了单色蕴,“谁让你把白小姐带上来的?”
单色蕴正欲回答,白婷抢先一步开口了,“你不用责怪单色蕴,我已经在楼下等了你好几天了,我知道你不愿意见我,可是我一定要来看看你。是我强迫单色蕴带我上来的,如果你真的要怪就怪我吧!”
顾泊南闭了闭眼睛,凉薄的目光无情地在白婷脸上扫过,最后冰冷的开口,“出去,我说过了,欠你的二十年寿命我会想办法还给你,可是现在请你离开!”
白婷的脸上满是受伤的神色,眼泪都已经到了眼眶了,眼看着马上就要掉下来了,她硬生生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不让自己哭,“二十年的寿命我会舍得就说明比起你来说它不值一提,我知道你想把二十年的寿命还给我,然后从此和我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为了夏玲珑你就这么急着和我撇清关系?你爱她我尊重你,可是你凭什么阻止我爱你?”
说完她不给顾泊南反驳的机会,一拔腿小跑着离开了。
我咬了咬嘴唇,心里觉得特别的难过,我很想让顾泊南不要这样对白婷,这样真的太伤人了,可是他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
就连单色蕴都有些于心不忍了,“顾先生,白婷小姐最近身体不好,你还是别这样,她也是担心你,并没有别的想法。”
顾泊南闭着眼睛,眼底的思绪全部被遮住,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过了许久他才开口,“你有什么事情?”
单色蕴犹豫了一下回答,“贺平青又给我打了电话要夏小姐的尸体,他已经确定夏小姐是他的女儿了,他认为他有资格要回他闺女的尸体。我认为我们现在不能得罪贺平青,一个白家和顾霖已经够我们对付了,现在不适合树敌,所以……”
顾泊南脸色猛的一冷,“你想让我把尸体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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