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医治。”陆修远打断了孟夏意有所指的话。
孟夏没有再说话,只是冷眼站在一边看着随行的太医忙里忙外。
“怎么样了?”看着王修之惨白的面色红润了不少,陆修远发话道。
“回陛下,这蛇毒性轻微,现已经排出毒血,修养几日便没有大碍了。”
“嗯,那便好。不过这几日居然会有蛇出现在此,事有蹊跷,传令下去彻底严查此事!”
“是!”
“不用查了!”王修之闻言慌忙摆了摆手,“陛下,是草民不小心招惹到了这些蛇,所幸现在并无大碍,不用再细查了。”
“朕若不追查到底,岂不是委屈了你。”
“不委屈,不委屈,若是劳烦圣驾反而是修之的不是。”
陆修远瞥了一眼王修之,见他十分坚持地摇了摇头再摇了摇头,这才答应了王修之的要求:“那这场比试……”
“王家退出。”王家家主抢在王修之开口前说道,一边按住王修之挣扎的肩膀,王家家主十分坚定地再次开口道:“小儿受伤只怕不能继续比试,便算王家输了吧。”
爹!我要继续比试。”
“闭嘴,跟我回去。”
孟夏也没有料到比试居然这样就结束了,心里不禁有些欢喜,可是自己这高兴的心情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毁了。她听得刚刚赶过来的陆寻开口道:“想退出?本王不允。”
什么意思?
孟夏忙拉了拉陆寻的袖子,小声道:“你干嘛啊?”
陆寻没有理会孟夏,而是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望着王修之:“比试之前不知道是哪位在大放厥词说自己一定会赢。”
“靖王殿下不要欺人太甚了。”王家家主怒道。
“本王欺人太甚?腿脚不便的本王都未对这场明显不公平的比试多说什么,到底是谁欺人太甚了?”
“这……”
王修之涨红了脸地瞪着咄咄逼人的陆寻,终是一咬牙道:“我要继续比试!靖王殿下可以,我也做得到。”
陆修远深深地看了一眼陆寻,见陆寻向着自己点了点头这才开口道:“若是你们的意愿的话,朕允了,比试继续进行。”
话毕,陆寻一打马便向着东区奔去,而王修之则在侍卫的搀扶下重新坐上一匹比较温顺的马,在经过孟夏身边时,他忽然压低了声音道:“我还以为那靖王殿下有多在意你,呵,也不过如此。”
“不劳你费心。”
“装什么清高,等会本少爷赢了再来好好收拾你。”
“你先收拾好那几条蛇吧。”孟夏瞪了王修之一眼,随即带着叶璃和赵毅转身大步离开。
“靖王殿下究竟要做什么?要是真输了可怎么办?”叶璃不安道。
孟夏摇了摇头:“他要做什么我不知道,可是……”
虽然只有一瞬间,孟夏真切的看到了陆寻刻意躲开了她的视线。那个模样和那日她让他不要再用香料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时间匆匆而过,很快便到了傍晚,王修之已经带着猎物回来,可是陆寻却一直没有回来。陆修远批完手中最后一份折子后,这才让众人一起用了膳,看着孟夏一副不安的模样,陆修远淡淡道:“不用担心寻儿,刚刚他有让侍卫传话回来,说是要专注狩猎便不回来用膳了,食物朕也着了侍卫给他送去。”
“是。”
“主子,这靖王殿下怎么好像在刻意回避你一样啊。”叶璃小声嘀咕道。
孟夏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心里却难得的有些不安。
夜渐渐深了,孟夏钻进侍卫搭好的帐篷里睡着时,陆寻依旧没有回来,孟夏心里装满了疑问奈何却没有人可以解答。
本以为陆寻也就一夜不归,可是却不想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孟夏依旧没有见到陆寻的踪影,只是有侍卫偶尔回来帮他取些清水和食物。
比试最后一个夜晚,王修之信心满满地坐在了营帐外看着侍卫数自己这三天捕来的猎物。
“禀陛下,王公子总计猎得二十一只猎物。”
王修之笑得极为灿烂,随即往孟夏身边凑了凑道:“怎么还等着靖王?依我看,他莫不是怕了所以躲着不敢出来。”
“住嘴。”
“三天里都不敢露脸的人还不能让人说么?”
“靖王殿下一定会带着很多猎物会来的。”叶璃不满王修之的挑衅,愤愤开口道。
“哦?是么?那还真让人拭目以待啊。”王修之冷笑一声,随即向着陆修远行了一礼道:“陛下,比试的时辰马上就到了,
靖王殿下却迟迟未归,这只怕不太好吧。”
“王公子以为该如何?”
“草民以为若是若时辰到了靖王殿下依旧未归便该判他输。”
陆修远沉吟片刻,随即一挥衣袖:“准了。王喜,还有多少时辰?”
“回陛下,还有一炷香的时间。”王喜说完,便取来香炉焚了一炷香。
眼看着那香即将燃尽,孟夏心里不免有些急了,一双手紧握成拳,定定地望着东区的方向希望陆寻能够快点回来。
“主子,要不要属下去寻靖王殿下?”赵毅主动道。
“去吧。”
赵毅得令,刚迈开步子却忽然停了下来惊喜道:“主子,靖王殿下回来了。”
话音刚落,暮色里陆寻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可是在孟夏看清时面上的笑意却全部全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惊异和不安。
“靖王殿下竟空手而归!”也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人群中忽然便炸开了锅。
王修之见状笑得极为大声,竟不等陆寻走近便开口道:“前两日靖王殿下不准我退出,我还以为靖王殿下胜券在握呢,怎么现在却空着手回来?”
陆寻被侍卫扶着下了马,这才淡淡的看了一眼王修之。
孟夏蹙了蹙眉,起身走到陆寻身边问道:“你的猎物呢?不要告诉我一只都没有。”
“不,猎到了不少。”
“在哪儿?需不需要着侍卫去帮你搬过来?”听到陆寻这么说,孟夏这才舒了一口气。
“不在此处。”
“呵,靖王殿下是在开玩笑么?还是说其实你一只都没有猎到,不过为了充面子而故意这么说?”王修之冷哼一声,随即指了指已经燃尽的香道:“不过就算靖王殿下‘真的’猎了许多猎物,不过现在时间已到,我们面前你是一只猎物都没有。靖王殿下,是你输了!”
孟夏定定地看着陆寻,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反驳的话语,却不想陆寻竟是极为坦荡地点了点头应道:“这场比试是本王输了。”
“陛下,这?”王家家主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陆寻淡笑着站在那里心里就极为不安,总觉得自己算漏了什么。
“寻儿都承认输了,朕自然不会偏袒,这场比试是王家二子王修之赢了。”
“哼,靖王殿下倒是痛快。那么,孟夏便是我的了。”王修之说完也顾不得自己腿上的伤还没好利落,便站了起来一把擒住了孟夏的手:“出嫁从夫,我想怎么对待她都算不上过分吧。”
见孟夏不满地瞪着自己,王修之得意的扬手就要给孟夏一巴掌。
眼看着那巴掌就要落下,孟夏也不怕就那么直直的望着王修之,就在那巴掌即将落到孟夏脸上时,一只有力的大手却忽然握住了王修之的手腕:“本王是承认比试输了,但何时说过孟夏是你的了?”
“你!”王修之想要将手抽回来,却不想陆寻看起来温文尔雅力气却大的出奇,他根本动不了半分。倒是陆寻一把松开了他的手,害得他一个不稳竟摔倒在地。
“你怎么不躲?”看着孟夏一副淡定的模样,陆寻不禁有些好奇。
“我知道那巴掌不可能打到我。”
“你欺人太甚!比试输了那孟夏就是我的婚约者,靖王殿下没有资格插手!”
“婚约者?说起来你口口声声说了这么多次,本王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你所谓的婚书呢。”
看陆寻笑得温和,孟夏却是明白眼前这个人是在使坏,不由得也开口附和道:“我也未曾看过那婚书,这么莫名其妙成为王公子的婚约者,孟夏不服。”
“这……”
“怎么?王公子拿不出来?还是说这婚约一事是假的?”
“怎么可能!我是有婚书的,前几日呈给了陛下而已。陛下,您要为草民做主啊。”
陆修远闻言淡淡地瞥了一眼王修之:“是么?朕不记得了。”
王修之哪里料到当今圣上会跟他装傻,顿时便急了:“我分明给您了。”
“哦?你是在质疑朕?”
“可……”
“修儿!”王家家主慌忙捂住王修之的嘴巴,生怕他开口乱言,随即这才看向陆修远道:“陛下,前几日草民进宫禀报盐运一事时,小儿确实将婚书呈给了您,您是不是国务繁忙一时忘了呢?”
“……”
见陆修远不说话,王家家主继续道:“陛下,若此事没法还王家一个公道,那么王家将无心盐运之事。您说盐运忽然停了百姓买不到盐会如何?”
“你在威胁朕?”